第6章 (6)
不多能判個無期,他就覺得有利財運了,不丢人了,煞筆玩意。哦,還沒請問您是?”
卓東來淡淡的帶着一絲笑意,道:“姓卓,卓東來,司馬明的朋友。”
胖子眼歪口斜一臉猥瑣笑:“我不信~明姐在追求你吧?在對你動手動腳吧?在不停的說情話、求婚吧?以我跟她這些年的交情來看,她可喜歡可喜歡你這樣的人了。有氣質,有氣勢,夠沉默。”
“你跟她挺熟的?”卓東來透過黑黑的車窗,看到司馬明走過來,然後車子一聲巨響。
司馬明踹了一腳自己的車:“你們倆等我來請是吧!”又踹一腳:“快點!”
卓東來暗暗握拳,跟她認真談一談形象問題是迫在眉睫的事了。
胖子飛快的說:“我跟她從小一起長大,我職業都是她幫我選的,我老婆是她前女友。”
卓東來微微笑着,似乎與世無争,有一份好奇:“什麽職業?”
胖子沒心沒肺的說:“啧,說起來挺麻煩的。我盯着全國出入境的記錄,查某幾個人有沒有入境。我擅長交朋友,還是個很不錯的黑客,這活挺好掙錢的。又常去VIVI喝酒,就趁虛而入把小雲娶了。”
卓東來點點頭,自言自語道:“她前女友真是無處不在。”哦,前女友這件事無需注意。
全國出入境,這麽大的一件事,你竟然能盯住?如果是真的,不簡單。
黑客是什麽?殺手嗎?犽羽獠聽起來是倭國的名字。
司馬明認識的人裏,真是藏龍卧虎。
胖子聽見這話愣了一下,咯咯的笑:“哥們你這話說的就對了。她平常的煩惱就是喜歡的漢子和喜歡的妹子聊天,不知道該點贊,妒忌,還是求3P。”
吃飯的時候沒什麽事,卓東來吃東西的樣子一如既往的高貴優雅,胖子狼吞虎咽。
司馬明只是叼着油條刷微信,跟人聊了半天才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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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青青回國了。”
永遠勝利:“是的,你的消息很靈敏。”
“我一直都很關心青青。”
“她一直都喜歡你,一會來跟我聊聊天吧。希望你不要害怕十年前的事,現在我只是個想讓女兒幸福的老人。”
司馬明從油條上撕咬下來一大口:“叔,您太客氣了。我也想讓青青幸福。”
司馬明臉上的表情不慎愉快,有些凝重還有些冷漠的譏笑,找了半天:“大白,帶犽羽獠入境的女人是誰?”
一見發財:“老大我暫時還沒收到犽羽獠的消息,如果收到了早就告訴你了OK?”
她咀嚼着:“OK。”
司馬明又刷:“阿随?下午三點鐘在VIVI吧等我,OK?”
阿随:“您确定要幫一個人辦理全部的身份資料嗎?他是過去沒資料,還是過去的資料不能用?”
司馬明瞥了一眼卓東來,壞心的寫:“他的名字、他的家庭背景、他的學歷都非常丢人,我希望我男朋友能稍微有點光彩。”
阿随:“您确定他在國內外沒有犯罪?”
司馬明道:“我确定他近一百年內在地球上沒有任何違法行為。”
阿随:“我聽到了一些風聲,不過您放心,拿錢辦事我準能做到。但如果有不可抗拒的力量質詢,我也只能配合。”
司馬明噎住了,喝了一大口豆腐腦順下去:“嗯,沒問題。”
卓東來還算愉快的确定了,司馬明雖然談吐舉止都很粗俗,但吃東西的樣子還不壞。她吃飯的時候很大口,卻會閉着嘴慢慢咀嚼,必須開口說話的時候也會用手掩住嘴巴。
她無論一筷子夾了多多的菜,在塞進嘴巴之前也不掉一根。
而且她這會不說話不亂動,真是太舒服了。
揮別了名為桶桶的胖子,司馬明帶着他上車直奔最近的大商場。
卓東來問:“他為什麽叫桶桶?”
司馬明道:“你都跟他吃了一頓飯了還沒發現嗎?他是個飯桶。桶桶是他爸給他起的外號。”
“你不應該叫他的外號。”卓東來眼神微微暗了暗,淡淡道:“外號總是很侮辱人。”
司馬明不耐煩的說:“好吧好吧,以後我叫他陳彤。”
五分鐘的車程,之後司馬明把車慢慢停到商場地下一層的停車場:“這裏幾乎賣所有的東西。服裝、首飾、生活用品、食物、藥品、寵物、電器。”
卓東來低沉陰柔的說:“似乎你要去見什麽人,我先去買衣服。”
司馬明身子一震,随即無賴性十足的笑,半真半假的翻着媚眼:“你怎麽知道的?”
“你看起來煩躁不安,剛剛跟人聊了很久,又突然不想和我說太多的話。”卓東來輕輕伸手,撫摸她的脖頸,司馬明下意識的仰起頭,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讓他那蒼白而靈巧的指尖在上面摸來摸去。
他的聲音輕柔的近乎耳語,帶着一種濕糯的危險:“我猜你不會這麽快就移情別戀。”
司馬明愣住了,她覺得很丢臉,又感到無可奈何與游移不定,最終剛想要借口要開口的時候,卓東來輕盈的下了車,對她道:“快點。”
司馬明遲疑了一下,選擇閉嘴,拿着錢包跳下床,鎖車。
進了超市,她把卓東來推進賣金飾和玉飾的大片店面,沖正好在外面的經理招招手:“曉琳?”
金店經理非常高興的踩着恨天高跑過來:“司馬小姐,您又來照顧我們了!”
果然每次換了女友都會帶過來買首飾。哎?這次是個男的?
司馬明歪這頭躺在沙發裏,漫不經心的笑道:“想我了吧?叫人陪他逛一圈,看上什麽了拿來我結賬。”她換了一種溫柔似水的語氣:“東來,我就不陪你逛了,吃撐了讓我躺一會。”
卓東來很樂于遠離她一會。
經理招呼兩個男店員陪着卓東來,自己湊到司馬明身邊,妩媚的眨眨眼:“有什麽特殊需要嗎?”
司馬明放蕩的笑了起來,伸手捏她下巴:“把你們這兒最好的玉佩,要純白的玉,這麽大個兒的”她比劃了一個一寸見方的尺寸:“給我拿過來。”
經理應了一聲,就要去拿,又問:“要不要健胃消食片?”
司馬明翻了個白眼:“我還以為你突然聰明了,結果還是這麽呆萌。我是要給我老公一個驚喜,憑我的飯量,我什麽時候吃撐過。”
經理紅着臉帶她去位于一個包圍森嚴的小黑屋的會員專櫃。
裏面的所有的東西都是大師作品、料子保真。
唉?你居然喜歡男人到要結婚了!逗我?
“恭喜恭喜,什麽時候結婚?”
司馬明臉不紅氣不喘的鬼扯:“今年之內應該就能定下來了。”
按計劃今年之內能拐他結婚。
卓東來驚異于珠寶專櫃的特殊燈光照射下那種特殊的效果,可是仔細一看,很多玉的玉質并不是很好,也有許多瑕疵。一旁的店員不停的介紹着櫃子的裏的東西。
卓東來忽然發現,不對。
事情不應該這樣,現在的局面竟然完全由司馬明主導。她動手動腳到時候,我只能躲,她不動手動腳的時候,我慶幸與現在難得的安靜平和。
每一件事的節奏、
我所有得知的消息、
是親密還是安靜——竟然都由她來控制。
想到這兒,卓東來臉色微變,忽然又露出一絲微笑。
之前沒有發現,是還沉浸在司馬超群和自己的死亡中,現在既然發現了,就會轉為由我控制。
司馬明只是個普通人,還是一個癡狂沉溺與我的普通女人。
她的确張狂、活躍又主動了些,或者說不是一般的主動,但她的欲望的根源被我控制着。
卓東來忽然露出一絲平靜的微笑,他點了點櫃臺:“這個關公不錯。”
他忽然有了一個計劃,一個可以輕而易舉的奪取主動權,讓她不自覺的心悅誠服的計劃。
計劃的确精确狠辣與大膽,也正是卓東來的一貫作風。
司馬明趴在據說能防彈防爆防火的玻璃保險櫃上看裏面的一只金杯和幾個玉佩,猶豫買哪一個呢?經理打開保險櫃讓她上手試試感覺,司馬明閑的沒事聊天:“十年前青青帶我來這兒的時候,我就沒看出來這裏的東西有什麽好的,現在還是沒看出來。我咋覺得和外頭的東西差不多呢?”
曉琳笑道:“您就看什麽東西合眼緣就得了。看着順眼舒服的就是好東西。”
司馬明白她一眼:“那是選老公的标準……被你這麽一說這個觀音玉牌不錯。”
“和田玉籽料白玉觀音玉牌大師作品55.7克,白度近一級白,細度密度脂粉油性極佳,頂部留天然原皮毛孔清晰,蘇州玉雕黃大師作品帶落款收藏證書。55.7克,61*36*10毫米!現在才賣六萬,給您打個折五萬八千,這數極力,幾年之後會升值很多的。不過您買來送喜歡的人,就是一份心意,這料子是溫潤,很養人。”
司馬明慢吞吞的拿起玉牌摸了摸,說:“我覺得這尊觀音和我有點像。”
曉琳仔細打量了玉牌,驚訝的說:“您看的真細致,我收到貨的時候就覺得眼熟,還以為是跟某個大明星撞臉了,原來是像您。看了這玉牌跟您有緣。”
對講機裏傳來聲音:“店長?卓先生準備結賬離開了,在等司馬小姐。”
司馬明果斷道:“就是她了,給我結賬。快點快點,不要讓我老公等急了。”
她只剩在背後過過嘴瘾的份兒。
想一想一尊和自己容貌相似的菩薩像貼在卓東來胸口,她就激動的不要不要的。
曉琳目送她,上一個女友帶來的時候花了幾千就有點心疼,最多一次是兩萬多,還是那個女孩撒嬌親吻才買,這次買的這麽主動……看來一定是真愛。
刷卡結了賬,司馬明歡快的跑出來再結一次帳。沒心沒肺以至于把剛剛升起的事都忘掉了,親熱嬌媚的叫道:“東來~你買的什麽?”
說着,把卡遞過去:“哎?關公像?”
卓東來溫柔的看着她,笑道:“送你的。”
他覺得司馬明應該學學能真正收買人心令人尊敬的作風。
言辭謹慎,舉止明快爽朗。做人做事都應該有氣概。
司馬明凝視着卓東來微笑的表情,的大腦和血條一起被清空,瞬間變成迷妹畫風,捧着臉尖叫道:“送給我的?好開心好開心~我也買了玉佩送給你~”
她把裝着觀音玉牌的包裝盒遞給卓東來,然後輸密碼簽名結賬,都沒看價格:“是不是很好看?是不是很像我?”
店員們簡直都羨慕瘋了!這男的花她的錢送給她東西,居然這娘們還樂成這樣!
卓東來打開盒子看了一眼,還真有些像,他微笑道:“很像。”一樣胖。
這玉質很好,拿在手裏軟糯舒服。
和他原先那塊還有些相似……不錯。
然後他輕輕給司馬明帶上玉佩,指尖輕輕滑過她的脖頸,司馬明輕輕顫抖,卓東來滿意的看到一張羞紅的臉和水汪汪的小鹿似的大眼睛,他微微冷笑,然後手疾眼快的按住了司馬明親過來的臉。
司馬明把臉從他手裏□□,一臉欲求不滿的跺腳撒嬌:“讓吾親一下啦!”這麽近的距離,本來戴玉佩的時候兩人的嘴巴相距三十厘米,可她剛剛一撲,卓東來居然在距離十五厘米的時候按住了。
卓東來如果知道流行語的話,他就會知道他輸在哪兒了。
在沒節操方面,他永遠都比不過司馬明。
☆、歷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當被女友問到“我穿這條裙子好看嗎?”之後…三流男友會打量一番,然後說不好看太貴了咱不買了;二流男友會打量一番,然後說挺美的咱再挑挑其它的;一流男友會不假思索說“太美了!”,然後光速刷卡買單;大師級男友會不假思索說“太美了!”,買單後一分鐘又沉醉地看一眼女友:“真的,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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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明絕對是大師級女友,她看着卓東來穿着高彈西褲和白色真絲襯衫站在鏡子前,看臉色似乎覺得挺喜歡,看他試着舒展身體,她開始為他棒棒的身材流口水了
。瘦,足夠纖細的身材,可是她知道那清晰而靈巧的肌肉有多美。暗自慶幸,幸好我拍照了TVT!
估摸半年內是看不見了……回去就給浴室安裝攝像頭啊!
一定要相信高科技!
卓東來覺得這身衣服穿起來還算舒服,動起手來也很方便,問:“怎麽樣?”他站在鏡子前回眸,那一瞬間的眼中有種妖異而豔麗的光芒。
白色顯得他有些奇怪,卻又有種禁欲的、嚴厲而蒼白的令人窒息的美。
那蒼白的脖頸,寬闊而有力的肩膀,那雙手臂修長、粗細适中,卻能把她扔來扔去。
淺淺的領口下是蒼白而細嫩的肌膚,和純白色的真絲一樣白,一樣柔滑,似乎還更勝一籌。
司馬明不假思索的說:“太帥了!買了!”刷卡之後,她又沉醉的看着他:“真的,太美了。”
卓東來瞥了她一眼,感覺很奇怪,渾身上下都有種奇怪的感覺。
司馬明對他的影響比較大,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讓他有相應的感覺,而不是漠然的對應。他去換衣服了,順便對着鏡子思考,為什麽覺得司馬明和別的女人不同?不是工具,也不是玩物。
是因為她救了我嗎?是因為覺得她對我很坦誠嗎?還是因為她太主動?
看看鏡子裏的自己,司馬明是好色之徒,可我有什麽美色讓她迷戀?
她總能瞬間就讓我生氣,也能讓我有種奇怪的愉快。
為什麽?他很好奇,她為什麽為會喜歡我?
他聽見外頭司馬明非常矯情又不滿的說:“你們這兒東西不錯,可服務太差了。憑什麽我不能幫我丈夫試衣服?”
聽見這聲音,就能想象出她美豔逼人的臉上那驕橫不滿。
客服賠笑:“這個,女士您也知道,因為優衣庫事件,最近都不允許男女一起進入試衣間了。”
司馬明撇撇嘴,看一眼這個‘名店’的試衣間,從上到下結結實實哪兒都不露,還帶着鎖的實木門,兩根指頭夾着會員卡敲桌子玩:“有會員卡都不行?”
她純粹是閑得無聊在這裏胡攪蠻纏。卓東來剛對她溫柔了一點,她就想試探着得寸進尺。
可是卓東來還沒拒絕,就被店員攔住了,怎麽能叫人不生氣!
尤其是卓東來進試衣間之前那個似笑非笑的眼神,讓她心癢癢。
客服笑道:“本來是可以的,可前兩天有人在我們這兒捉奸,幾個月之內就不行了。”
“卧槽!”
之後就是買買買買。
司馬明跟着卓東來在商城裏逛了六個小時,還是興致勃勃。卓東來不緊不慢、優雅華貴的走在前頭,後頭司馬明兩只手裏各拎着十幾個紙袋,還托着幾個大大的紙盒,裏面全是名牌衣服、手表、領夾、皮帶、袖扣、戒指、項鏈,還有鞋。
這一趟真是花錢如流水,大把大把的花銷,簡直不把錢當錢。司馬明被美色所迷,也不顧這是自己準備換跑車的血汗錢,卓東來的看上的就全都刷下來,自己覺得很合适的也買。唯一遺憾的是,只因為一時疏忽,卓東來不去試穿了,讓她沒有偷窺機會。
然後卓東來搬了幾百本書回家……從小學到高中的課本以及課外讀物、科技發展史、歷史、文化、文學、時尚潮流、物理化學地理應有盡有。
從書店結賬的時候,司馬明就不得不弱弱的說:“東來,這次我可逛不動了。”說真的,衣服不沉,看着多那是包裝袋,可書不一樣啊,一本起碼一斤,卓東來還霸氣外露的買了一百多本書,裏面還有大部頭。負責裝箱的店員都搬了半天,封了兩個箱子還沒裝完。
卓東來微微一笑:“我知道,這就回家。”
推着車,車裏放了三個大紙箱子,一大堆的袋子和盒子,司馬明還穿着那條深紫色一字肩長裙,卻踩着一雙高跟鞋,沒話找話的說道:“啧啧啧,幸好我車有後鬥,普通的後備箱都放不下。”
這雙高跟鞋是卓東來給她選擇的,深黑色,烏金色暗紋,細高跟。
性感、高貴,高挑修長。175司馬明加上十厘米的高跟,比174的卓東來高了半個頭。
嗯,卓東來不介意自己比她矮。
卓東來一路翻着《世界科技史》,他剛剛在打包的時候準确無誤的抽出來這本最有用的書,從自己所知道的朝代往後看。看的非常認真,也非常快,同時還能和司馬明并肩前進,一心二用。
司馬明總覺得以他捧着書一邊翻手另一只手還能用手機上網查東西——肯定會走丢。她随時都準備一把把他拽回來,結果是卓東來用拇指食指捏着手機,伸手用其餘三指勾住她的衣領,雲淡風輕的問:“去哪兒?”
司馬明擡頭一看,艾瑪走過了,已經走過下停車場的電梯。我男神真帥!讪讪的把車拽回來去推進去:“東來你居然還有心思看路?”
卓東來低頭翻書,淡淡道:“怎麽了。”這裏很亮,地也很平,當然可以看書。
司馬明迷妹臉,聲音甜軟嬌柔:“沒什麽嘛!看書的男人最有魅力的了啦!”
跑到自己放車的地方,哎?身體的事情發生了,我的車不見了,停在這裏的是一輛黑色寶馬。
卓東來嫌停車場天黑,不看書而是看手機,這時候擡起頭:“車被偷了?”
司馬明歪歪頭,冷笑一聲:“我怎麽知道。”
她的語氣分明就是我很知道,是老仇人。
黑色寶馬上跳下來一個穿黑西裝帶白手套的纖瘦男子:“司馬小姐,請上車。”
司馬明慢吞吞的說道:“你們老板是哪一個?我認識嗎?在停車場邀請一位傾國傾城的少女上莫名其妙的黑車,你覺得成功性大嗎?”
白手套很客氣的說:“老板和您有約。”
司馬明撇嘴:“又是這樣?不裝B會死嗎?學麥哥也沒用他又不是駐馬店政府。把東西擡上車等會你還負責送我回家。”然後她就拉着卓東來上了車。不等卓東來問,就低聲說:“是宛老板,我之前吃飯的時候和他聊了幾句。”
卓東來淡淡道:“我知道。”
“你怎麽知道?”
“你一直在說他。”
白手套只是默默的聽着這些,卻什麽都沒說。
司馬明哈哈哈的幹笑,翻冰箱拿出來一瓶七喜:“喝啥?”
卓東來道:“藥茶。”他一直都喝一種味道很好還能提神的藥茶。
司馬明頭也不回的丢過去一瓶王老吉,又覺得他可能不會開,拿回來打開倒在酒杯裏才遞過去。
卓東來凝視着她的面龐——司馬明的臉色還是很紅潤、很健康,眼神卻游移不定。她微微有些恐懼,似乎還有些迷茫和痛苦。
他伸出手,卻沒有接過杯子,而是輕輕的握住她白皙柔軟溫熱的手,帶到自己嘴邊,喝了一口。
司馬明瞬間變成番茄。紅着臉,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卓東來。
他理所當然的松開手,可是松開手的時候,那樣輕柔緩慢的摩擦着她的手背,令人心蕩神怡。然後他就繼續低頭看書了。
司馬明心裏頭什麽忐忑難安,什麽難以選擇都沒有了。她收回手之後,手都抖,一口把杯子裏剩下的涼茶悶了,跟自己說要冷靜要冷靜。
白手套透過後視鏡看着,司馬小姐側對着他,臉紅手抖,不知道在看不見的地方發生了什麽。而那個男人一手拿着手機,另一只手卻不知道在幹什麽。
司馬明過一會,繼續得寸進尺的靠過去,靠在他肩上。
卓東來問:“怎麽了?”他不會讓司馬在外人面前丢臉,獨處的時候可以揍她,有人的時候不行。
司馬明忽然嗅了嗅,低聲道:“你身上的味道和我一樣,是玫瑰花沐浴液的香氣。我忘了去超市給你買沐浴液。”
卓東來低笑一聲:“你別往浴缸裏倒花瓣,味道就正常了。”
“現在的味道很正常,我很喜歡。”司馬明非但沒有動手動腳,還很客氣的只是把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和靠背之間的夾角:“晚上陪我去喝酒怎麽樣?”
“不去,我要看書。”
司馬明哀怨的拉長音:“你刷爆我三張信用卡,花了我準備買跑車的錢,你跟我說今晚上不陪我?” 其實那三張卡裏起碼有兩張是她自己刷爆的,她比卓東來更知道需要買什麽。
“嗯,不陪。”
又不是說好的生意,不陪說的理直氣壯。
司馬明也知道白手套在偷偷看着,她還知道宛鴻業很有可能也在看直播,她非常入戲的捏着小手絹——其實是新買的墨鏡裏面自帶的眼鏡布。哀哀怨怨悲悲切切,凄慘動人的使勁擠擠眼睛,擠出淚眼汪汪,深情的凝視着他,帶着哭腔問道:“你嫌棄我了麽?”
卓東來翻着書,淡淡道:“怎麽會。這車比你的車好,很平穩。”
司馬明忍了又忍,把那句‘我不信,除非你親親我’咽了回去。她知道卓東來現在配合已經夠給面子了,要是說的再過分點,就不好辦了:“是啊是啊,宛老板的車都是改裝車。”
卓東來贊許的看了她一眼,她果然聰明,知道分寸。“你怎麽樣?”
司馬明揚了揚下巴,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飲料:“歷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我寵的
車子裏面看不見外面,玻璃上貼的膜很特殊。車子行駛和停下的時候也非常平緩,沒有颠簸。
幾乎讓人感覺不到。
司馬明知道,這大概是宛鴻業禦用的車。
卓東來忍不住放下手機,問:“你能不能把車也改裝成這樣?”
“不行。”司馬明帶着無節操的微笑輕聲回答:“颠簸是很有意思的~”
卓東來正好查汽車的演變史和總類簡介的時候手一抖點進了車震裏,他有一絲微不可查的厭惡,點點頭。
司馬明沒心沒肺的笑道:“其實是我手頭沒錢了,今兒花的太過瘾,這個月就剩飯錢了,過段時間等下個月利潤出來了,我把我另一輛車給你改裝了。”
白手套忽然道:“司馬小姐,已經到了。老板正在花園裏等您。”
司馬明下了車,摟着卓東來的肩膀。
她習慣于摟肩膀,以及現在有十幾厘米的身高差。
白手套忽然攔住:“老板想先跟您單獨說兩句話,請卓先生稍後。司馬小姐,您可以放心,您和老板說的話是絕對保密的。”
司馬明看了一眼卓東來,卓東來看着她,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他的眼神很溫和又很奇怪,溫和與冰冷,信任和警惕混合在一起。他不相信白手套說的最後一句話。
司馬明撅起嘴,啵,隔着空氣響亮的親了他一口。然後踩着高跟鞋噠噠噠的離開了。
白手套目送她遠去,二話不說遞過去一個耳機:“這是老板送給您的。”
卓東來微微笑了笑,他知道這是怎麽用的,在商場裏看到有人帶了,但不想帶。他回到車裏,舒服的坐着,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把耳機擺在桌子上。(木有坐過寶馬,裏面可能有能放東西的小桌?或者改裝之後可以安一個?)
他聽到她的腳步聲,這樣說來另一端是貼在司馬明身上的?
他閉目靜聽,聽到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的聲音,聽到直走二十米之後左轉,直走三十米,然後上了臺階,再一次左轉,就停了下來。距離是按照她的步伐估算的,但方向不會錯。
團花錦簇,簇擁着一位老人,頭發烏黑油亮,穿着正式的睡衣三件套,深藍色的睡衣睡褲外面罩着睡袍。老人個頭不高,從打扮和背影上看不出已經老了,只能從臉和手上看出年齡的痕跡。
司馬明晃晃悠悠還有點扭腰的走過去(穿高跟鞋的緣故),隔着十幾米外就親親熱熱的用一種頑皮又甜美的語氣喊道:“叔!您找我?”
老人擡起眉毛,他的眉毛竟然是畫上去的,他無精打采十分老邁的點點頭道:“小明,過來,坐,別跟我客氣。”
司馬明剛坐下,他就喘息了兩聲,吃了一片藥,她趕緊站起來:“叔,您怎麽了?我給您倒水。”
“不用,不用,這是含服的藥,坐下。”老人胡亂的擺擺手,微微駝背,聲音有氣無力:“咱爺倆好久沒聊了,我現在只能吃青菜,就不招待你了。”
“唉,沒事,我剛吃完飯。”司馬明的肚子特別配合,立刻咕嚕嚕的叫了兩聲。
都當沒聽見。
老人喘了喘,蒼老的臉上有些蒼涼,痛苦的看着她:“小明,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有腦子,有主見,幹哪一行都能幹起來。可是孩子,你怎麽就不肯幹我這一行?這不丢人,有錢咱就不丢人。”
司馬明燦爛的微笑黯淡了一些,她難以啓齒的猶豫了一下,說道:“您也知道,我爸是犯法被……的,我媽又是因為吸毒進的精神病院,我要是跟您幹了,對不起我自己。”
她真誠又悲傷的看着老人的雙眼,看到一雙明亮而內斂的眼睛。
老人嘆了口氣:“哎,我就欣賞你這一點,也最讨厭你這一點,倔!天生的倔骨頭!我就這一個女兒,原先多聽話,多可愛,是我的小公主,現在她已經有十年不搭理我了。你知道嗎,每年過年、我過生日她給我送賀卡,上面的字都是打印的!她恨我!我對她那麽好,把她當作珍寶,就因為我不讓她跟你在一起,她整整恨了我十年。”
“青青也恨我。”司馬明垂下眼眸,面無表情的說:“這十年她音信全無,從來沒有跟我聯系過。”
“可是她還很愛你。”老人,宛鴻業,有着令人驚異的悲傷和疲憊,他緩緩的,認真的說:“十年前我讓她嫁給別人,不是為了聯姻,确實是為她好。可是現在我明白了,她愛你,我想讓她幸福。司馬明,你能從我手中接過宛青瑤,愛護她,珍惜她,使她幸福嗎?”
司馬明猛的閉上閉眼睛,仰起頭,片刻之後抹了把臉,聲音低的聽不見:“不。”
“你說什麽!”老人凝視着司馬明,眼中精光爍爍,似餓虎出籠。
司馬明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道:“我這次來是要跟您介紹一個人。”
“什麽人?”
“當初你拿槍指着我的頭,逼我五分鐘之內選擇一個人結婚,我都沒答應。現在就算有人用槍指着我的頭,逼我不許和他結婚,我也做不到。”
司馬明伸手指向花園外的小黑車,堅定嚴肅擲地有聲的說:“我的丈夫,卓東來。”
卓東來默默的聽着,他分辨不出她這麽說的目的究竟是為了我,還是為了對抗宛鴻業?
老人出奇的憤怒:“他什麽都沒有,甚至連身份證都沒有,你要嫁給他?你被騙了。”
“我就是要讓他財色兼得,讓他在我身上感覺到幸福和溫暖。”司馬明繼續保持氣勢萬鈞:“就算他騙我,就算他要控制我,只要他還肯騙我,我就滿心感激,只要他還肯控制我,我就永不回頭!無論他要騙我一個月,一年還是一輩子,我都心甘情願。無論他從我手中拿走了什麽,我都心甘情願。他想要的只有我,卓東來想要的只是司馬明這個女人,是他愛的老婆。”
卓東來聽着耳機裏傳來的直播,他相信這不是造假的,如果是宛鴻業造假的對話,他應該聽見些令人傷心的話。
以及,為什麽又有一種奇怪的小開心啊!
老人猛的一捶桌子,站了起來,聲若雷霆的低吼道:“青青離婚的消息從一周前你就有途徑得到,她回國是前天定下來的,你卻在她回國的前一天認識了一個男人,就說要結婚?司馬明,你可以拒絕宛青瑤,可你不能這麽侮辱她!”他剛剛果然是裝的。
卓東來沉默不語。
一周前?
宛鴻業的之一很有道理啊。
“日久生情都是扯,一見鐘情才是真的。當年我跟您閨女不也是嘛?”
老人氣的像是要撕碎司馬明。過去他和他美麗的女兒住在這裏,他盡量給他女兒最舒适的生活以及最美的東西,可是他寵愛的小寶貝卻離經叛道的喜歡上了一個女人。他的小公主甚至願意親手喂她喝酒,不辭辛勞的親手為那個女人扇扇子擦汗。
不錯,他不得不承認他的小公主貶值了,所以才準備會給司馬明。
可是司馬明不能拒絕!她怎敢事到臨頭變心?
老人為了和女兒重修舊好,忍了滔天怒氣,譏諷道:“你跟青青一見鐘情,不還是分開了?我能棒打鴛鴦一次,就能再打一次。小明,你想想,你和我女兒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哄她她就笑,你不哄她她就來纏着你,哪像現在這個男人,得隴望蜀很不知足。”
司馬明一揚下巴,想也不想,理直氣壯財大氣粗的說:“我寵的。”宛鴻業果然在一直盯着我身邊發生的事。
卓東來正冰冷理智的思考,聽了這話,又覺得心情舒緩了。
雖然她粗俗野蠻說話不走腦子還有些位置颠倒并且用詞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