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巴:“反正肯定不是真愛。”她的大眼睛裏閃爍着嫌棄。
黃哥咬牙道:“你未免太不知好歹了。”
“十年前我說只要你肯讓我揍十次,我就嫁給你,這還叫不識好歹?可你怎麽說的?”
“滾!”黃哥喊出來這一句,那雲淡風輕斯文敗類的氣質一掃而光,氣急敗壞的剛要開口,在宛鴻業冰冷的眼神下退縮了,欠身小聲道:“老爺子,我先告退了。”
宛鴻業凝視他片刻,司馬明在旁邊大吃大嚼,咀嚼的時候還長着嘴,吧唧吧唧,十分粗魯可惡。
宛鴻業擺擺手。黃哥轉身就走。
司馬明含着一大口肉含含糊糊的說:“滾反了嘿!哥們你不是讓我滾嗎?”
黃哥哐哐哐用腳砸着地,氣狠狠的走了。
走遠一些,抹了把臉上茶葉,回頭放狠話:“你別再落我手裏!”
可是司馬明已經坐在宛鴻業對面,繼續張大嘴把整張臉上都蹭滿了羊油,狼吞虎咽的啃着。
“青青求我放了你。”他挑剔的看着司馬明。
宛鴻業慢條斯理的說:“一會青青跟你的姘頭,都會來。到了這時候我還得說一句,你那姘頭是個男人,卻要低三下四的求他的情敵,我的女兒,你的前女友來救你。他吓得在我這裏逃跑。”
司馬明一臉下流的舔着羊骨頭:“他不是沒吓得逃到別的女人懷裏嗎?挺好了。”
宛鴻業不知道為什麽,每每看到司馬明就覺得心頭火起。
這個女人,很好看,很美。明豔嚣張,粗俗魯莽。
可是他在看到她的時候,卻想娶她當小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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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只要她一開口,就只想揍她。
宛鴻業情不自禁風度全無的開黃腔道:“你終于知道男人的好了?”
司馬明唆着骨頭,眨眨眼:“汪!”
宛鴻業吼道:“說人話!”
“按理說我們倆床上的事兒不該跟你說。”司馬明滿臉遺憾的說:“他跟我配合的一點都不默契。白天看着挺精明的,可是有很多事得我來教,在這方面來說,真不如青青跟我,如魚得水。”
宛鴻業沉默了。‘既然青青功夫那麽好,那你還是跟她在一起的好’這種話,在另一方是自己女兒的時候,說不出口。
宛鴻業聲音微微有些沙啞:“青青眼睛都哭腫了。”
司馬明把羊骨頭随手一扔,扔在他瑞士定制的純毛手織地毯上,抹抹嘴巴,沒心沒肺的說:“我要喝香槟,配魚子醬。東來看見我吃這麽粗俗的東西會生氣的。”
宛鴻業在面對司馬明的時候簡直把易怒指數調到了最高,他森森的吩咐人給她拿香槟和魚子醬,說:“那個黑戶。他太不懂事了,你真以為給他辦身份能讓他融入這個社會嗎,他在你身邊,就必死無疑。你死了,青青會恨我,可你要是沒有選擇,青青會感謝我。”
司馬明簡直毛骨悚然,可是她對卓東來有信心,盲目的失去理智的有信心。
她相信宛鴻業絕對不可能殺了卓東來,他根本做不到!
惡劣的笑了起來:“我想知道你要怎麽樣殺一個鬼。”
“什麽?”
“卓東來是一個鬼,是我召喚來的,養的鬼。他随時都可以挪到我身邊來,只要我不死,他就不會死,可是他死了,我就也會死。”
宛鴻業一臉‘你他媽在逗我?’:“你騙鬼呢!”
司馬明呵呵呵的笑了起來,聲音忽然變得低沉而詭異(給青青講睡前鬼故事時練出來的):“你知道他是怎麽突然出現的嗎?他是我求戒饞真人召喚來的,要不然,怎麽會有這樣一個人,你只知道他出在我身邊之後發生了什麽,卻不知道他從哪裏來,過去做過什麽。他的過去雖然是個謎,卻對我絕對的專一和癡情,唯一的小遺憾是他只能給我來個鬼壓床,不夠嗨啊。”
正躲在窗外不遠處聽着裏面動向的卓東來表示:真是服了,太能瞎說了。
我逗你,你就敢當真的說!說的我都快信了。
不多時,在司馬明就快把宛鴻業騙的相信卓東來真是個鬼、還是跟她簽訂契約同生共死的鬼的時候,宛青瑤也到了。
她一下車,就左右四顧,嬌聲高呼:“卓先生,你到了麽?”
卓東來背着手,像是踏青似的從矮灌木叢後走了出來:“宛姑娘。”他看到一個嬌小玲珑,纖瘦到弱不勝衣的女人。比手機裏看到的更美,簡直像民間故事裏那些楚楚動人狐貍精。
宛青瑤眼裏,這個詭異能躲在似乎根本藏不住人的灌木叢後的男人,身上有種同樣詭異的氣質。冷漠、高傲、優雅,莫名的令人有種發冷的感覺。她不能想象明哥會喜歡這樣一個陰冷高傲的人。
在卓東來走出來的時候,宛鴻業的眼神就隔着玻璃盯着他。這人就藏在落地窗外的灌木叢裏,他一直都盯着窗外,卻沒有看到這個人。
難道真是鬼!
宛青瑤輕輕伸手,優雅溫婉的笑了笑,那雙紅腫的眼睛依舊明亮、像一池哀傷的春水,池中落滿星辰。
她聲若黃莺:“卓先生請。”
卓東來也微微笑了笑,他那雙灰色的毫無感情的眼眸看着宛青瑤,那微笑的溫度若能測量出來,一定是零度:“客随主便,宛姑娘先請。”
宛青瑤柔柔的笑了起來:“我明哥的眼力果然不差,卓先生儀表堂堂氣宇不凡,真是人中龍鳳。”
卓東來微微颔首:“過獎了。內子常常提起青青姑娘溫婉美麗賢惠大方,說世上的美人都要以你為楷模。她常說要學得似你一般風韻,可惜學不了半天就去啃羊腿了。”
宛青瑤眨眨眼,眉頭微蹙:“明哥只有受傷的時候才會吃羊腿,平常從來不吃。”
“難道在卓先生照料下,我明哥常常受傷嗎?”
卓東來意味深長的說:“這些年宛老爺子時常關懷她。內子只說羊腿補腎,不曾說別的。”
宛青瑤逼近一步:“她身上有傷沒傷,你看不見嗎?”
卓東來道:“她是因為你不安于室才會受傷。”
你若老老實實做別人的老婆,會有這種事?
吳婉不安于室,就殺了她和司馬的兩個孩子,逼我們絕路。
你也不安于室,害的司馬明被迫遭受拷打。
我還得稱她為妻子!真的很奇怪!
宛青瑤微微咬牙,淚光盈盈還強自鎮定:“她是因為要和你在一起,才會遭受着一切。而你卻在袖手旁邊。”
卓東來擲地有聲的說:“司馬明是我的妻子,我不會讓她的感情被你玩弄。你不能對她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宛青瑤拭淚道:“男人該死的占有和主宰欲。”
說這話的時候,她看向宛鴻業。
宛鴻業扭頭看着司馬明。
司馬明喝着香槟舔着魚子醬,手指頭上的魚子醬舔掉了,她就看着窗外的卓東來舔手指。
卓東來淡淡道:“情到深處,容不下外人。宛小姐,多說無益,勝負在此一搏,請吧。”
他豁出去了,做好了準備,要承認司馬明是他已經訂婚的妻子。
還有被她……忍了。
多麽惡劣艱險的局面他都見過,被一個熱情的女人撲上來黏着不算什麽。
或許司馬還會顧及宛青瑤的情感,節制一些呢。
其實想一想,也不是難以接受,挺享受的,只要她不要過分。
作者有話要說: 5555我看到親的評論了但是不知道為啥回複不了。我很感動很激動的!我寫文的動力就是評論啊!
☆、司馬明悲慘的嚎叫:“卧槽!你快起來”
司馬明就披着一件真絲風衣,藏藍色暗花,長及膝蓋。衣服并沒有系扣,只用同色腰帶系着。她的短發亂糟糟的,像被狗啃過的草皮,可是配着那張卸去脂粉依然豔麗大氣、充滿掠奪和野性的美麗面孔,卻有種風流放浪的時尚感。
就連蒼白的面色,也顯出一種別樣的憂郁和高貴。
十年沒見。
明哥坐在沙發裏,拎着一瓶酒,一瓶年份很好的香槟,面前放着一盒魚子醬,她用手指挖一些魚子醬送進嘴裏,然後喝一大口酒。
十年前的明哥青澀陽光、浪漫又癡情,健壯又開朗,簡直就像神話中化身白鵝的宙斯。
現在她已經變成了一個成熟的充滿魅力的女人。卻沒有失去未經雕琢的,原始而沖動的美麗。
高挑,健壯,生機勃勃。
她的五官未經雕琢修飾,沒有塗脂抹粉,微黑的肌膚光滑如同綢緞,劍眉下一雙風流桃花眼,爍爍流光。高鼻薄唇,不似風流勝似風流。
她沒有笑,神态也沒什麽特別,可是手指緩緩離開嘴唇的樣子叫人移不開眼睛。
她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自由和野性的勁頭,叫人知道,沒人能控制她、約束她。
她明亮而銳利的大眼睛裏,有種叫做掠奪的東西。
魚子醬配香槟味道最好。如果是放在一層薄薄的無鹽黃油上,就會多出一絲奶香。
宛青瑤的臉上印着深深的憔悴、恐懼、低落,那雙秀美的明眸中注滿了無所适從和對一切的恐懼和敵意,在看到司馬明的一瞬間,就露出一種幸福又愉快的微笑。
她眼中再也沒有別人、沒有別的東西。丢掉手中的一切,風一樣的沖進屋子裏。
一別十年,現在的距離只有十幾米。
司馬明在看到宛青瑤的時候,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她似乎忽然變成了一尊木雕,只有那雙眼睛裏閃爍着複雜瑩光。
那感情是愛是恨,是激動還是無奈?
司馬明被劇烈的感情擊中了,就像宛青瑤激動難耐的跑到她面前飛撲到她懷裏一樣。
宛鴻業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的女兒煥發了生機,臉上浮現了幸福的微笑,鬥志昂揚。
司馬明悲慘的嚎叫:“卧槽!你快起來”
卓東來上一秒還在門口冷眼旁觀,在她還沒嚎完之前,突然跨過了十幾米的距離,飛快的出現在司馬明身邊,把緊緊的抱着她、壓在她身上的宛青瑤一把拎起來,丢進宛鴻業懷裏。
然後慘叫的就變成了宛鴻業,他身上雖然沒有傷,宛青瑤也很輕,可他畢竟是個老人了。
宛青瑤不顧自己老爸被砸的慘叫連連奄奄一息,坐在他的肚子上緩過神來,氣的快要哭了:“你幹什麽!”
宛鴻業奄奄一息,差點就喘不過來氣了。
卓東來的眼神及其陰冷可怖,淡淡道:“我夫人身上有傷,你不知道嗎?”
說着,輕輕捏了捏她。
司馬明心想:#¥……¥%&¥……#%%&……¥&?
她腦子簡直亂成一鍋粥。
夫人?夫人?夫人?
是這個意思嗎?
“我怎麽知道!”宛青瑤争辯了一句,看着司馬明把臉擠成酸梅的痛苦表情,眼圈一紅:“明哥,你怎麽樣?我,我壓到你傷口了嗎?”
司馬明以神一樣的淡定繼續保持痛苦,一點都沒有為了卓東來那句‘夫人’而興奮的跳起來,當然了,她的心跳已經飙到120啦!後背不敢再靠沙發背,只好趴在卓東來懷裏。
好好的喘了一會,聞了聞他身上還是濃濃的玫瑰香,假裝痛的說不出話來。
卓東來看着乳白色沙發上粘上的血跡,輕輕撫摸司馬明的頭發,挪開一步,冷冷的壓制着憤怒:“宛小姐,你可以自己看。”
宛青瑤倒吸一口涼氣,看着細亞麻布上一道道滲透風衣印上的殷紅和斑駁交錯的痕跡,她幾乎能想象出那是怎樣的酷刑,眼淚潸然而下:“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
司馬明緩緩搖頭,面無表情的說:“我想離開,可以嗎?宛老爺子?”
宛青瑤捂着嘴,坐在宛鴻業腿上,哭的哽咽難言:“你走吧,我對不起你,我過兩天再去看你。我保證我父親不會再折磨你了。”
司馬明虛弱的點點頭。
卓東來溫柔細心的輕聲問:“你還能走嗎?”
司馬明柔弱的靠在他肩頭:“你好像抱不動我。”
卓東來知道絕不能在這時候丢份,當然了他是抱得動的,雖然司馬明是有點沉——比蝶舞大概重了二十斤,但他有內功在身,這并不算什麽。
他就輕輕抱起司馬明,一只手在她的膝窩下,另一只手摟着她的肩膀。
還有閑心對宛青瑤彬彬有禮的告別:“多謝你,宛小姐。”
宛鴻業苦着臉輕聲叫女兒下去,雖然她坐直之後他喘的過來氣了,可是壓的骨頭要斷了。
宛青瑤看着深藍色風衣上的深色血跡,眼中閃過一絲恨意,低下頭吶吶道:“不,不敢當。”
司馬明心裏一軟,摟着卓東來的脖頸,扭頭深深的看着她,輕聲道:“青青,不是你的錯。”
宛青瑤剛剛止住的眼淚,嘩啦一下又流下來了。
卓東來抱着她,她卻一直都看着宛青瑤,二人始終深情對視,直到牆壁阻擋了視線。
卓東來不太高興,卻能理解她現在的心情。
理解不代表同意和原諒。
他抱着她走了一會,離開了宛家的花園範圍。
司馬明盯着他的臉,輕聲問:“東來,放我下來吧。你不會是走到這兒來的吧?”
卓東來繼續抱着她,不急不慢的往前走,看着四周,淡淡道:“車停的遠。”
二人沉默了一陣子,同時開口:“你生氣了?”“你後悔了?”
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卓東來依舊不看她,而司馬明就好像除了他這張臉之外她什麽都看不到了。
又一次同時開口:“我沒生氣。”“我不後悔。”
司馬明笑了起來,笑了沒兩聲,就覺得扯動了背後的傷口,趕緊平靜的問問:“我知道你喜歡美人。蝶舞當年也也玩了,你怎麽就不能碰我?難不成你喜歡那種瘦瘦弱弱的美人?”
卓東來覺得有些難堪,還是說:“不一樣。”
司馬明立刻就懂了他的意思。猥亵和玩弄不同于夫妻燕好。
卓東來這才瞥了她一眼:“我生什麽氣?”
司馬明臉色蒼白,也有些精神不振,卻笑嘻嘻的說:“我當你面跟女人勾勾搭搭,你不生氣?”
“呵。”卓東來嘲諷的笑了一聲:“你能幹什麽。”
司馬明舔舔嘴唇,用一種詭異的音調說:“你試試就知道了。”
卓東來莫名的覺得有種危險,立刻道:“你是我未婚妻,但我只把你當兄弟,你懂麽?”
“我懂,已經很親密了。”
司馬明連連點頭,用一種豪邁不拘小節的語氣說:“好,咱們哥倆今晚上聯床夜話。”
卓東來真想随手把她扔進花壇裏啊!
“別讓我瞧不起你。”
“啧,說的就好像你瞧得起我似的。東來,你是不是嫌我不純潔?”
司馬明看着他,悲傷而虔誠的說:“如果你試過,你就不會這麽說。我還是處女。”這話當然是瞎掰,但她已經将把自己變回處女這件事寫入日程表。
找個好醫院也就是兩三千的事兒,哈哈哈哈。
然後卓東來就把她丢掉了,丢在車的後蓋上,凝視她一會。
司馬明還能厚顏無恥的擺出一個純真可愛的表情,只不過配着她的美麗風格不太合适。她太狂野,太有種戰鬥的美麗。
卓東來點了她的啞穴,考慮了一下,還點了讓她不能動的穴位,這才把她抱進後座裏。那裏已經放好了一大堆處理傷口的藥,是他來的時候叫人去買的。
或許宛鴻業不會給她包紮,或許會。
現在血流出來了,必須得重新包紮。
司馬明雖然不能動了。
但那雙大眼睛裏,滿是期待和激動。
卓東來簡直都聽到了她狂跳的脈搏。
☆、但這不耽誤他為她鼓掌。冷笑着鼓掌。
卓東來對處理傷口非常輕車熟路,雖然他得問一句:“碘伏是什麽?”
到這裏,就不得不解開她的啞穴了。
雖然是背對着自己,還點了她的啞穴和讓她不能動,但卓東來完全能從她微微顫抖的後背感覺到她的興奮。
這讓他有種詭異的感覺。
無論怎樣,一個美麗的少女……雖然很年輕已經不算少女了的美人的熱愛、癡狂、迷戀,雖然他完全不能理解這種感情,但還是略微有些愉快的。
司馬明用一種‘如果現在有人路過車外偷聽一下一定會不得不彎着腰離開因為有些地方立起來了有些地方就得彎下去’的語氣□□道:“消毒用的,可以避免傷口潰爛。”
卓東來不得不用力按了按她的傷口,冷冷的警告:“老實一點。”
司馬明已經徹底柔軟而美麗的趴在座椅靠背上了。
用一種能最好的展示曲線的姿态,伸展着,側過來面相卓東來的臉上帶着美麗的紅暈。
她除了這件風衣之外,什麽都沒穿。而現在卻在給後背上的傷口擦藥。
卓東來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頭發,靠近一些,聞了聞她的脖頸和頭發:“你身上酒味這麽重。”
司馬明紅着臉,羞答答的看着他,輕聲道:“我是先喝醉再被打的,其實不是很痛。”
“你的朋友很多。”卓東來捏着碘伏棉球,輕柔的擦着一道道鞭痕。
司馬明陶醉在難得的親密和溫柔中,軟綿綿的撒嬌:“我多可憐啊,誰能不可憐我呢?”
卓東來冷笑一聲,她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卓東來慢條斯理的擦着傷口,用一種陰柔而危險的語氣說:“不錯,人人都喜歡你,愛你。宛青瑤愛你愛的不可自拔,尤五為了你背叛主人,黃哥為了你漫天過海。就連黎強和秦勤,都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
他不喜歡把自己的身體當作工具的女人,智慧和武力是工具,肉體不是。但是很好用。
司馬明不該是那種女人,她應該是靠智慧、武力和氣魄來達到一切目的的人。
一個尊貴的人。
他丢掉棉球,輕輕拍了拍司馬明的臉:“你知道,你很美,但對男人來說,權利更美。”
“東來。”司馬明眯起眼睛,頓了頓,有些難堪:“你真是個說實話的人。”
卓東來微微笑了笑:“你也是。”
說着,他研究了一會,按下去的時候不小心一股藥噴到自己的襯衣上,然後調轉出藥口,給她噴了一後背的藥。用紗布纏好。
再輕輕的幫她穿上一條裙子。
一條今天剛買的裙子,柔軟舒适輕若無物的睡裙。
真絲、淺灰色、一種說不出來的顯得她分外美麗神聖的裙子——假如她不撇嘴不花癡臉不擠眉弄眼,努力的深呼吸靜靜心裝一裝,真的有神聖感。
“手機給你。自己慢慢解釋。”說完之後,卓東來就準備開車。
“你開車!”司馬明慘烈的叫了一聲,掙紮着:“東來,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是你見到車也才兩天!”
回答她的是直接甩到盡頭的油門指針和一個彪悍到可怕的飄移。
司馬明捂着頭叫出一個完美的花腔女高音:“啊啊啊啊啊啊哦哦哦哦哦哦嗷嗷嗷嗷嗷啊啊啊”
好一會,她才驚魂未定的接受這車正在快速又穩定的前進,一副蒼白脫力的樣子:“娘的腳,吓死俺了。”是的,她會說很标準的河南話呢。(我的河南話是跟岳雲鵬學的。)
然後她就沒心沒肺的拿着手機開始狂回複,直接用語音回複:“我沒事!我老公把我救出來了!”
“是的,幹得好啊五哥,分分鐘就暴露了你居然能活到現在!”
“我沒事的大白,你幹得不錯!”
“叔,說真的我實在是失望,你居然都沒給他施壓!您老是等着我死了直接就有證據了嗎?”
卓東來淡淡道:“你準備去哪兒?”
司馬明伸手摸了摸他的手,笑嘻嘻的說:“咱們回家。好不容易訂婚了,回家慶祝一下。”
“好不容易?”卓東來不甚贊同的看了她一眼:“我默許很多次了。”
司馬明翻了個白眼,剛想說‘你是抽我和想抽我很多次好吧?誰特麽被求婚是默許啊!’轉念一想,也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說,做人給臉得要臉,更何況這是自己一直都想要的。
于是厚着臉皮賠笑:“是啦,是我沒反應過來,嗯,真好~”
一路無話,她忙于應付各方的關心詢問和試探。
到了家,司馬明撒嬌打滾的賣萌求抱抱,捏着嗓子學蘿莉音:“東來~抱人家上去好不好?”
卓東來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甩上車門就走了,頭也不回。
司馬明只好自己主動滾下車,滾進去。
她試出來了,卓東來不喜歡萌蘿莉,不喜歡小軟萌,貌似也不喜歡我誇自己的容貌迷人。
啧,好奇怪啊。
卓東來就在單元門外等着她,看她主動走過來,點點頭,十分滿意,伸手給她。
司馬明撲過去挽住他的手臂:“好餓啊回去下面吃好不好?”
“好。”
這時候天都快亮了,司馬明已接近二十四個小時沒有入眠,卻還在精力充沛的煮面,靠在櫥櫃上用筷子戳着鍋裏的面餅,主動的說:“宛青瑤喜歡我是真的,我能把她照顧的很好,還能陪她玩的很開心。尤五不是喜歡我,他是對宛鴻業不滿,他是被人排擠才被派來監視我的。”
司馬明翻了個白眼,撇着嘴,歪着膀子:“你大概能看出來,宛青瑤嫁出去之後,宛鴻業可不怎麽把我當回事。是派人盯着,但一年半載的也不聽一次報告,監視我絕對是被打入冷宮的人。”
“黃哥……那個神經病誰知道他喜歡什麽啊!反正他沒有情人,迄今為止還是處,不喜歡吃穿也不買車。哦,他特別喜歡毛茸茸,他說我長得像考拉。”
說着,司馬明掏出手機查考拉的照片給他看,黑着臉:“還是那種抱着樹死不松手的考拉。我擦他就是說我胖嘛!”
卓東來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平淡又不甚在意的說:“那封信是司馬明叫人留的。”
她并不像看起來那麽沒腦子,準确的說,能泡到宛鴻業的女兒,在分手之後的壓迫下還能做大做強,她就是一般人口中的心機婊。
只不過是靠腦子,而不是靠到處勾搭人……她只勾搭了一個人。
但司馬明自認為是跟小心肝學的。她早就學會步步謹慎,仔細謀劃了。
司馬明絲毫沒有揭穿後的尴尬,她還是那樣沒心沒肺的笑着說:“是的。”
她抿了抿嘴,凝重而霸道的說:“我只要你當我的男人,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我做不到的事情。我說過,我一定要讓你做我丈夫,哪怕你有什麽借口,哪怕你再逃、再躲,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會牢牢把你給抓住,此生你只屬于我一個人,你是我的。”
卓東來點點頭,明白了。就是她設了個套,騙他幫她,騙他答應她的求婚。
宛青瑤的回歸她或許有別的計劃,可是自己的出現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所以抛棄了宛青瑤,不惜用苦肉計。不僅宛青瑤來救她在計劃中,大概連宛鴻業的手段和手法、黃哥能确保她不會受太多皮肉之苦,都在計劃中,他們幫着她完成了計劃,卻渾然不知。
或許他在這兩天裏見到的每一個人,聽到的每一句話,都是她設的一個完美的局。
非常完美,非常巧妙。
卓東來理解不了她為什麽對自己有這樣的渴望,也不明白她憑什麽斷定只要這樣做,我就會為了她的安全說我和她訂婚了。難道是因為她的姓氏,還是因為她對自己美貌的自信?
或是她篤定,她救了我,我就會救她?
但這不耽誤他為她鼓掌。冷笑着鼓掌。
☆、他發現我很聰明睿智所以被我的智慧和美貌降服了?
司馬明不知羞恥的溫柔一笑,撈出煮好的面,端着兩個碗回到桌邊,輕聲道:“你應該娶我。”
“為什麽?”
司馬明理所當然的看着他,理直氣壯的說:“如果司馬超群的愛人是你,他就不會敗。現在我愛你,你喜歡我,願意為了救我跟我訂婚,願意在我這兒當家作主,我們為什麽不結婚?”
卓東來並非沒有生氣,他只是理解了司馬明這樣做的理由——試探他的感情,試探他的喜好,試探他對真正的司馬明的看法。
又或許這算是對他的誇獎。
不過說司馬超群……什麽鬼!
卓東來優雅的拌着面,這面還是第一次那樣,但卻讓他沒有第一天那麽舒服了。
他優雅的像是在吃瓊林宴,倒醬油的樣子美的迷人,輕聲道:“曾經有一個人,為了達到目的,他什麽都可以做。”
“然後呢?”司馬明的全副精力都用在對他抛媚眼賣弄風情上,拎着瓶子往自己碗裏一頓亂倒。
“那個人死了。”他冷冷的說。
司馬明叼着筷子歪着頭看他:“不一定哦。我也有一個故事。”
“說來聽聽。”
“曾經有一個人,為了達到目的,她什麽都可以做。可是沒有生離死別而是天各一方,她一直被一個人的魔爪按住,像貓捉老鼠一樣的捉弄,不斷讓她得到什麽又失去什麽。”
卓東來用筷子攪拌着面,手法莫名的像練掌,盯着司馬明:“那個人沒有心若死灰?”
“那個人靠吃失敗就能吃成個胖子。”
卓東來點點頭:“确實挺胖。”
“可是她覺得,只要沒有死就不能放棄,畢竟從一開始就是個氣急,她不斷的努力,努力。”
“然後她死了。”卓東來非常能戳漏裝心靈雞湯的碗。
“忽然有一天,她一直夢想得到的和她得到過又失去的愛人一起出現在她面前。”
卓東來不無譏諷的看着她,輕笑道:“喜新厭舊是人的本性。”
司馬明抿着嘴笑了起來:“時間緊迫,怎麽能确定她應該愛誰呢?怎樣确定對方是否愛她或是還愛她呢?那就試一試,試一試萍水相逢,他願不願意娶她,試一試闊別多年,她還會不會為她哭。”
卓東來點點頭,低頭吃面。這回不光是面條,還有焯過的菠菜和黃瓜絲,陪着炸洋蔥圈。
她說的清清楚楚,他聽的明明白白,她果然早知道宛青瑤回國的消息,可是見到了我,她猶豫了。
短短時間,趁着酒吧真有人鬧事,就順水推舟的設計留了一封信,引出這件事告訴我。
宛鴻業本想讓她來照顧女兒的後半生,可她突然跟了我,這必然會被抓去訊問。這件事應該在她的計劃中,甚至宛鴻業得知消息都應該是她通知的。
被抓去訊問,之後的事就好辦了。如果我不去救她,她就輕輕松松的選擇宛青瑤。
如果宛青瑤不救她,我也有辦法把她救出來。
可是我們兩個都去救她了,她有的選擇。
卓東來微微皺眉,她選擇了我。
他雖然不開心,卻不後悔自己一夜未眠為了她來回奔波。
司馬明講完了故事,心中忐忑,盡量姿态優雅的吃了一口面,然後哭了起來:“媽蛋我放了這麽多芥末油嗎?”
她默默的流淚,盯着碗發呆,然後去把煮面鍋端起來,往碗裏倒了很多的面湯。
攪拌一下,再嘗一口,嗯。
抽抽鼻子,對着水池子打了個大噴嚏。
趕緊哭着用漏勺把面條漂了一遍,用手抓起來嘗了嘗,味道淡多了:“很好,不用重新煮了。”
卓東來吃着面,思考。
要不然,就……反正也不是多大事兒,反正她想要,她又是個漂亮女人。
我不算委屈。
為了這樣無關緊要的事,她會沒完沒了的鬧騰。
那還不如我就稱了她的心意,叫她知道我不行,沒有男女之事那男女之間還談何情愛。
卓東來忽然站起身,把司馬明一把抱起來。
司馬明把漏勺扔下尖叫道:“我餓!你要揍我也等我吃飽的!”
其實不餓,她啃了一整條羊腿啊!
卓東來并不答話,只是冷淡粗暴的抱着她推開卧室的門,把她咻的一下扔在床上。
然後,他站在門口慢條斯理的脫衣服。
優雅,帶着一絲冰冷的微笑。那雙灰色的眼睛落在她身上,就像一把解剖刀。
她盯着他脫去外套,那雙手從襯衫領口滑到肚臍,所有的扣子應手而開。
她見過很多人脫衣服,隔壁酒吧常年有脫衣舞,拎一瓶啤酒兩盤小菜支起望遠鏡就夠了。
她見過很多人把衣服脫的很好看,但沒有這樣的好看的,沒有這樣令人怦然心動的。
這是要幹什麽?這是要幹……我勒個去!媽呀媽呀媽呀!
東來是知道被我耍了一通,氣瘋了要用這種方法報複我嗎?
還是他發現我很聰明睿智所以被我的智慧和美貌降服了?呀呸,哪有那麽瑪麗蘇。
司馬明一翻手坐起來,然後一個虎撲趴在床邊,像是看到大骨頭的狗狗一樣流着口水,笑道:“我不餓了。”她歡快的跳下床,伸手去解他腰帶,千嬌百媚的說:“東來,我幫你脫。”
之後的事,不能細說。
文繹只在自己家裏喝茶,不喜歡被人請喝茶。
卓東來不得不摸着她的臉:“你身材真好。”肌理鮮明,肥瘦得宜,豐胸細腰長腿。
那幾道鞭痕更添風韻。
司馬明趴在枕頭上,從床頭摸出煙和打火機,眯着眼睛紅着臉點上一顆,深深吸了一口,向另一側吐了個完美的眼圈,舒舒服服的事後煙。誇道:“妙手回春這個詞就是給你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