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拉在車上不讓走,壓在身下擁吻着,舌頭強勢而有力地追逐着她的,她無力反抗,只得和他徹底纏綿。
男人很貪心,将她吻得氣息絮亂後,溫熱的薄唇又滑過臉頰,移至嬌嫩的耳垂,含在嘴裏輕輕舔舐,緩緩吸允。他微熱的男性氣息撲在她的敏感的肌膚上,葉芷沫輕輕顫了顫,整個人變得酥軟無力。
他的手開始不安分,在她的腰際游弋,上下點火,葉芷沫懵懵懂懂地反應過來,抓住他的手,低聲說:“不可以...現在,不可以。”他們才認識多久,進展太快了吧。
池睿帶着溫度的手心熨帖着她腰際的肌膚,一用力,将人往懷裏擁緊了些,俊臉埋在她的脖頸處喘着氣,只是那氣息,愈發灼熱。
他也不想這樣急,這樣倉促,可他的女孩的滋味太美好,讓他像個初嘗禁果的愣頭青一樣——情難自禁。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兒~看到這裏就收藏一下呗,收藏一下又不會懷孕~
☆、盛放
窗明幾淨的培訓室過道一側是一整面的玻璃幕牆,八月熾熱的驕陽透過明澈的玻璃,不依不饒地将光線射入培訓室,被室內的中央空調毫不留情的稀釋後,方才偃旗息鼓。
雖然室內溫度涼爽異常,葉芷沫身上還是沁出一層薄汗,茍延殘喘的身子護欄而立,僵硬成年久失修的機器,雙腿酸痛麻木到幾乎失去知覺,輕輕顫抖着。
節奏明快的音樂在耳邊叫喧了一天,□□着她的視聽。
Allo拍着手掌,扯着嗓子對她們喊:“你!背再直點,胸自然前挺...別扭扭捏捏,動作大氣點。乖乖,頸和肩膀要放松...Baby,變形金的柔韌性都要比你好...臀部肌肉控制到翹的位置,不是讓你撅着屁股!”
Allo施施然從她們身側來回走動,眼神卻是和閑散動作大相徑庭的銳利,目光快速掠過一張張面龐,青春的、美麗的,帶着明顯疲憊的面龐,他說:“姑娘們,再堅持一下,最後三分鐘!”
當即,培訓室裏響起大家此起彼伏的松了口氣的“呼~”聲。
“呼~”聲還未全部落地,他馬上又說:“形體訓練後接着步态訓練。”
異口同聲的“籲~”登時呼嘯而上。
“Allo老師,你又調皮了。”葉莜婷沒大沒小地開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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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慘無人道了,Allo老師你簡直是魔鬼教練。”
“好歹中場休息一下,我要殘廢了,老師~”
......
葉莜婷一開口,選手們也跟着調侃抱怨,企圖将注意力從頹軟的靈魂抽離,順便排解一下積重難返的疲憊。
“你們以為一名出色的模特光有出衆的容貌和高挑的身材就夠了嗎?專業的培訓可以校正形體姿态,提升身體協調性和靈活性,最重要的是讓你們在T臺上舒展自如,雖然苦了點兒,但嚴格的形體訓練是成為職業模特的必修課。”Allo不緊不慢地說道,作為光影資深的模特培訓老師,他對這樣的情形早已司空見慣。
又熬過被無限延長的一個小時,葉芷沫一分一秒地計算着下課時間,終于Allo響亮的一拍手,沖大家說道:“今天的培訓到此為止,下課。”
話音一落,姑娘們馬上沒骨頭一樣,軟着身子,将自己癱在地板上。
Allo看着一地橫七豎八躺着的,連挺屍都算不上的軀體,別有深意地說:“看在大家這麽辛苦的份上,我打算給你們一點獎勵。”
“明天放假一天嗎?老師~”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飄來。
“今天特意為你們準備了。”Allo說到這裏故作玄虛地停了一下,過了幾秒才說道:“一堂特殊的課。”
“我去~”
“還讓不讓人活了!”
“開什麽火星玩笑!”
......
怨聲載道,怨氣沖天...
Allo清了清嗓子,故作遺憾地聳了聳肩說:“那算了吧,竟然大家都不願意,我只好讓沈遲宇白跑一趟了。”
“什麽?不會是那個沈遲宇吧?”葉莜婷驚呼道。
嚴羽認真問:“Allo老師,你沒開玩笑吧?”
挺屍們陸陸續續自動坐起,将疑惑的目光一致投向Allo。
“原來我這麽不受待見,好傷心啊。”沈遲宇已經在門外站了一會兒,這時正邁着長腿走進培訓室。
葉芷沫聽到Allo說到“沈遲宇”三個字時,精神就開始緊繃,熟悉的聲音入耳,心跳登時亂了一個節拍。
梁笑擔心地看着她,葉芷沫笑了笑,輕聲說:“沒事。”
“啊!啊!啊!沈遲宇真的是你,男神啊!”
“本人比屏幕上更帥!更高!更有型!”
“男神,我好喜歡你的‘陌路’能給我簽個名嗎?”
“快,手機拿來,幫我拍張合影!”
除了淡定的葉芷沫和梁笑,其他人幾乎是一窩蜂地湧到沈遲宇身邊。
十分鐘後,Allo終于安撫完躁動的粉絲,大家盤腿圍成個半圓,Allo和沈遲宇坐在對面,美言約:“交流經驗心得。”原來這就是Allo說的“特殊的課”。
“怎樣才能提高模特形體表現力?”有選手提問。
“影響形體表現力最基本的因素有兩方面,一是動作技術水平,二是藝術修養水平。這必須經過科學系統的訓練和長期的堅持,當然,模特本身的基礎和悟性也很重要。”沈遲宇回答。
嚴羽抱着小心思緊接着問道:“男神能不能展示一下。”
沈遲宇大方一笑,說:“當然可以,不過我需要有個人配合我。”
話音一落培訓室裏頓時炸開了鍋,新時代的姑娘是不需要矜持的,大家争先恐後地毛遂自薦。
葉芷沫和梁笑坐在最外側,心不在焉地聽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提問。這時手機震動,她劃開屏幕,是池睿的信息:培訓結束後一起去千夜城?
葉芷沫累了一天,晚上并不想出去high,于是回複到:培訓太累,不去了。
這時腰間傳來一陣疼,葉芷沫放下手機看向梁笑,瞪她:你丫的有病掐我幹嘛!
梁笑以眼神示意她往前看,葉芷沫這才驚訝地發現大家正用毫無二致的目光投在她身上。
梁笑在她耳邊輕聲說:“沈遲宇邀請你搭配他走秀。”
葉芷沫聞言微愣,一擡頭就撞進沈遲宇凝視她的目光。
沈遲宇曲腿俯身,對坐在地面的她伸出手說:“美女,我有這個榮幸嗎?”
葉芷沫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搭上他的手站了起來。
兩人往培訓室空曠的中心走去,葉芷沫低聲問:“你搞什麽鬼?”
“怎麽?Allo邀請我給你們上課,你有意見?”沈遲宇稍微低着頭,可以看見她卷翹的長睫,像撲朔着翅膀的飛蛾。
兩人站定,葉芷沫借轉身的姿勢掩護,啐了他一口,說:“少來這套,你哪有這個美國時間。”
沈遲宇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說:“那我特意來看你的行嗎?”沫兒,我很想你。
葉芷沫終于接不下話了,瞪了他一眼,緘口不語。她腦子裏一團亂,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配合沈遲宇完成一個個形體姿勢的,又怎麽回到原來的位置。
直到“特殊的課程”結束,她才解脫似的馬上離開,身後隐約傳來沈遲宇被纏着拍照合影的聲音。
在光影大廈一樓和梁笑分開時,沈遲宇的電話來了,她盯着手機屏幕上的名字看了許久,才猶猶豫豫地接起電話:“喂~”
“幹嘛不接電話?”電話那頭的語氣有點不耐煩,顯然他又暴躁了,葉芷沫問:“你找我幹嘛?”
“沒事就不能找你?”
“嗯?”
“回頭!左手邊十米。”
葉芷沫循着他說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出道後他很少在B市,這還是他大學時開的那輛保時捷。遲疑了幾秒,才慢悠悠地走過去。
沈遲宇修長的手指敲着方向盤,随着葉芷沫上車後“啪”的一聲關門聲,他側頭看着她,開口道:“幹嘛一直不接電話,是想和我老死不相往來嗎?”
還是這麽霸道,葉芷沫無語地想,她盯着前方漸次亮起的燈光說:“不然呢?你覺得該怎麽樣?”
沈遲宇沒忍住,曲起中指彈了下她的腦門,說:“真是沒良心東西。”
葉芷沫搜腸刮肚地想說點什麽,奈何實在找不到合适的言語,她只好抛出一句不痛不癢的話:“最近怎麽樣?”
“老樣子,你呢?比賽怎麽樣?”
“還好吧。”
沈遲宇半垂着眼,手指在昏暗的車廂裏動了動,在她看不見的那側慢慢握緊拳頭,竭力壓制下心中翻滾的情緒,開口時語氣盡量放松:“那就好。”
而後,車廂內陷入無聲的沉默,許久,直到暮色全然沉下,葉芷沫率先開口:“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半響沈遲宇也沒做聲,葉芷沫看着他半隐在暗色中的側臉,開口說話這件事變得有些艱難,幹澀的聲音低落無緒:“我走了。”
葉芷沫關上車門的同時,駕駛座那邊的車門“嘭!”的一聲震天響。不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被不由分說地被擁入懷抱。
沈遲宇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麽緊緊的擁着她,他的心弦急驟地顫抖着,不敢開口,怕一出聲就是挽留她的話語。
不知過了多久,沈遲宇壓抑的聲音說,“沫兒,我不舍得,怎麽辦?”
葉芷沫輕輕掙開他的懷抱,兩人面對面站着,交相輝映的燈火叫喧着城市的熱鬧,曾經的親密無比的兩人靜默相顧。
葉芷沫緊握着拳,指甲鉗進肉裏,刺痛終于拉回理智,她強迫自己笑,笑得燦爛,笑得沒心沒肺,“怎麽辦呢?說祝你遇到更好的,祝你幸福吧,太套路了,真是詞窮啊。可是,我們...我們真的不合适。”
多年相伴的感情竟這麽不堪一擊,他是告白得晚了還是早了?他知道葉芷沫心裏多少是有他的,就算無關愛情,可他是沒想到的是他們會走到如此尴尬的境地——戀人做不成,還失了朋友的名義。
他聲音有些幹澀,蘊着一些難以言喻的情緒:“祝你幸福的話我也說不出口,不過,我希望你快樂。”揉了揉她後腦的發,嘴角扯起了一抹苦澀的笑,說:“乖乖的。”
最後,在她額頭烙下清淺的一吻,虔誠的模樣像是進行最慎重的儀式。
保時捷飙上馬路,很快消失在穿流如織的車流裏,喧鬧的城市被甩在身後,沈遲宇不知道自己開到了哪裏,只覺得周圍很黑,很靜,前面是車燈刺不破的黑暗,而他的心,被遺失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
車窗外風呼呼地響,将他的心呼嘯成一片寂惘、怆恻的情緒。
猛地踩下剎車,驟停的車輪在地面“刺啦”一聲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他雙手抵着方向盤,将臉埋入其中,許久、許久...
情不知所蹤,一笑而泯,又豈知,癡纏愛恨,終難忘,刻骨銘心。
昔日情誼颠簸着悲歡離合,葉芷沫看着沈遲宇離開的方向久久失神,沒有注意到身後停着一輛黑色的路虎,裏面坐着個面色不愉的男人。
☆、盛放
葉芷沫覺得這天黑得有點不同尋常,燈光耀映的城市,哪怕是深夜,天空依舊是不甘寂寞的銀灰色。
仰頭看去,壓頂般厚重的黑,原來是烏雲,眼看着就要醞釀出一場瓢潑大雨。
慢慢的,空氣也變得潮濕而悶熱,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可真是難受啊,喉嚨裏好像梗着一枚刺,用力往下咽,刺又順着血脈梗到了心髒,橫陳在那裏再也不動,紮得人疼痛難耐。
“啪嗒”一大顆雨點落下,葉芷沫眼睛眨了一下,伸出手抹了一把。葉芷沫,你哭什麽?你拒絕了別人你哭個什麽勁?那麽出衆、那麽驕傲的一個人,還對你這麽好,你看,你把別人傷成什麽樣子,你真是能耐啊。你哭,你哭什麽?你有什麽資格哭?
汽車尖銳的喇叭聲不依不饒地鑽入耳朵,車燈在雨幕裏拉出一道朦胧的光柱,再射入她的眼,眼睛刺痛,她幾乎要睜不開。葉芷沫覺得悲憤無比,她都這麽難過了,哪裏來的無良的司機還要和她過不去!
雨刷來回掃過車前的擋風玻璃,女孩的面容變得忽隐忽現,被濾成柔和的輪廓。
池睿按了半天喇叭,她也沒有反應,轉過身,居然還要走!那個不回短信還和其他男人糾葛的人,竟敢還要走!
他飛快下車,大步流星地走到她身邊。這時雨愈發的大了,顧不上說什麽,拽着她的手臂往回走,把她塞進車裏。
葉芷沫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瞪着池睿,一嗓子還沒吼出來,一條浴巾就劈頭蓋臉地擋住了視線。男人的手很重,像擦小狗一樣擦着她的頭發。
池睿擦完頭發把浴巾完後座一扔,又抽出抽紙,按在她肩膀的白T恤上,一點一點吸幹雨水。
葉芷沫在他強勢的動作下,突然就想到了他約她晚上去千夜城的那件事。她回信拒絕後就和沈遲宇上臺演示,後面沒顧上看手機。她摸出手機一看,就看到池睿約她在樓下碰面的信息...難怪他會在這裏。
池睿本想去接她,但想到她怕被偷拍,只好坐在車上等她。沒想到看到了她和沈遲宇牽扯不清的一幕。
他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立空間,他知道她和沈遲宇的關系多餘友情但遠不及愛情,他親眼見過她拒絕他,他知道他的女孩不會亂來。但他看見沈遲宇擁抱她,親吻她額頭時,他還是不受控制地吃醋了,他幾乎是用了全力控制自己,才給她足夠的空間去處理自己的事情。
女孩坐在她身側,咬着唇不說話,眼睛有點紅,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但還好,不至于像拒絕沈遲宇那次一樣失魂落魄。池睿因看到他們糾纏不清而煩躁的心情緩和了一點點。踩下油門,汽車駛上馬路。
“去千夜城?”葉芷沫輕聲問。
池睿把着方向盤悠悠地說:“跟着走就是。”只是那聲音,比平常多了幾分冷意。
葉芷沫自知理虧,弱弱地解釋:“培訓完急着走,忘了回複信息。”
池睿多少也猜到是這麽回事兒,但一想到沈遲宇,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叫喧着不痛快,他沉聲說:“沒有下次。”
聽到池睿這麽說,葉芷沫就知道他不氣了,抖了抖還帶着點濕意的發,乖乖“哦。”了一聲。
來到千夜城,葉芷沫被池睿牽着手走進了包廂。打開門的那一刻,時間仿佛停滞了兩秒,喧鬧的包廂瞬間安靜下來,裏面的人暫停玩鬧看向他們,眼神帶着些意外的深意。
文彬率先反應過來,招呼道:“池睿,等了你半天。”
池睿拉着葉芷沫在沙發上坐下,他往柔軟的沙發背上一靠,說:“臨時有點事,兄弟們擔待了。”
“我們可是很有誠意的早早就來了,誰知道你這個壽星這麽不靠譜。”許又軒啜了口酒,調侃道。
池睿拿起面前的一支Petrus,酒色深濃的紅酒在高腳杯裏徐徐上升,氣味芳香充實,他笑着說:“我先自罰一杯。”說完舉起高腳杯一飲而盡,又說:“一把年紀了,小生日有什麽好過的。”
葉芷沫無語至極,來千夜城就算了,竟然還是他的生日,竟然也不提前說一聲,在座的想必都是他要好的朋友,難怪他們看着她的眼神有點怪,第一次進入他的私人社交圈,葉芷沫覺得有點難為情。
許又軒托着下巴饒有趣味地看着葉芷沫,說:“這位妹妹,怎麽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
“可能是我長了張大衆臉吧。”葉芷沫微笑着回答。
文彬聞言也轉頭看向葉芷沫,煞有介事地端詳了一番,開口:“大衆臉有這麽漂亮,那我國的顏值水平是要逆天了...不過我怎麽看着也覺得有點眼熟。”
“許少,你忘啦,剛才我們刷微博刷到的,你還說這姑娘的臉長的标志,小琦還吃醋來着。”
一道女生響起,葉芷沫循聲看去,覺得說話的美女有點眼熟,看着她略一思索,記起她的片刻有點驚訝——是模特大賽一起培訓的葉莜婷,她身側坐着的亦是一起培訓的于琦。
許又軒被這麽一提醒馬上就想起來了,剛才于琦給他看熱門微博上的一個段子,段子上面是另一條熱門微博,他閑着無聊,便點開九宮格圖片一張張翻過,圖片的主人正是此刻坐在池睿旁的美女。
他拖長了尾音:“哦~”了一聲,很有內容。
葉芷沫今天的思緒有點亂,被許又軒頗有深意的一聲“哦~”後才反應過來他們說了什麽微博。
心裏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顧不上包廂內其他人或別有深意或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開手機登錄微博。
雖然“盛放”複賽葉芷沫在網友的視線裏刷了回存在感,但遠沒有到大紅的程度,這時她實實在在地被無端冒出來的幾千條@、私信、三千多名新粉絲給驚愕到了。心裏有點不安,迅速浏覽過@她和私信她的新信息,大多數竟然是罵她的。再進入熱門微博,熱門微博第二的位置是她要找的答案。
剛才和沈遲宇在街邊的情形居然被狗仔偷拍了,經過狗仔的微博大v號包裝加工後發了微博,還有憑有據地配了足足九張圖,從兩人坐在車上、沈遲宇擁着她、揉她的發、吻她的額頭,姿态親昵,圖片清晰得感人。
配文不僅引人遐想,還很有口誅筆伐的意思:沈遲宇力捧新人葉芷沫,為“盛放”模特大賽選手培訓,培訓後兩人街邊忘情擁吻。沈男神,我只想弱弱問一句:于珊怎麽辦?(于珊,沈遲宇緋聞女友。)
沈遲宇大紅後,他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時間又都倉促,從未被傳過緋聞,鬧僵後卻轟轟烈烈地上了熱門。葉芷沫無奈,同時更多的是惶恐,她不願被這樣毫無隐私的曝光,更不願被莫名地吃瓜群衆惡意中傷。這一刻,她有點無措。
“照片拍得不錯。”腰際一緊,身側傳來清冷的男聲。
葉芷沫聞聲回眸,男人俊逸的臉有點緊繃,有點沉郁,細長的桃花眼輕眯着,隐約有低氣壓環湧。
雖然池睿剛才已經親眼目睹了她和沈遲宇的情形,但這些內容被傳上網絡,還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他剛平複下的惱怒又被輕而易舉的勾起。
可面前的女孩傻愣愣地看着他,迷惘無措的神情和飛機上初遇時如出一轍,他被她盈盈如夢般的眼眸戳得一下子又心軟了,好似無奈地低嘆一聲,敲了下她的腦門,說:“真是笨的不行。”
但是,池睿的溫情沒有持續多久,因為緋聞男主角的電話來了。緋聞女主角自是沒有注意到在這短暫須臾,身旁這人的思想感情發生了起起伏伏的劇烈變化,她很随意地撇開了他的手,兀自走出包廂接電話。
終于,方才彌散的低氣壓又緩緩浮入池睿的眼裏。
葉芷沫接起電話“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沈遲宇站在公司的窗戶前,看着B市的萬家燈火,他說:“緋聞的事情,公司的意思是發聲明澄清,澄清我和于珊的關系。我們的照片...太清晰明了了,百口莫辯。”
網上的罵聲大多是說葉芷沫第三者插足,還有一些指責沈遲宇花心,也有些鐵杆支持祝福的,但數量畢竟少。在沒得到當事人任何聲明的情況下,網友們充分發揮了離奇的想象力,腦補了各種自以為合理的前因後果和故事版本。
葉芷沫知道,澄清沈遲宇和于珊,承認她和沈遲宇的戀人關系,就目前的形式而言是最好的選擇,也會給予她最大的保護。可是這樣的做法未免太不誠實,池睿那邊不好交待,葉芷沫十分頭疼。
她斟酌着措詞,盡量委婉地說:“可是承認我們的關系會不會不太好,畢竟...子虛烏有,而且公布戀情對你事業的影響也不好吧。”
“這是公司的決定,我也沒有辦法幹涉。”沈遲宇長長出了口氣,她竟然這麽不願和他有一點牽連,他再度開口,語氣輕松:“你別太擔心,安心比賽,信息更新速度這麽快,這件事很快就會被新的熱點取代的。”
葉芷沫點了點頭,忽然想到對方看不見又“嗯。”了一聲。
“沫兒...”沈遲宇低着頭,踟蹰了片刻才說:“你們的比賽,輿論熱度也有一些影響,如果你需要炒熱度的話,我可以......”
“不用,不用。”葉芷沫連忙打斷:“我覺得想在模特界又長足的發展還是要靠實力,不能只靠緋聞博眼球。”
沈遲宇輕聲一笑,說:“随你,先不說了,經紀人被我氣得半死,現在還在加班,我得乖乖地去領他的十大酷刑。”
葉芷沫回到包廂時,裏面的氣氛已經high了起來,正推杯換盞、歌舞激蕩的熱鬧着。當然,其中不包括獨坐一偶,醋壇打翻的池某。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兒們~今天三更,明天後天就不更了,大後天開始繼續日更。不管多麽跳躍任性的更新節奏,原則都是保證一天一更的基本量。(づ ̄ 3 ̄)づ
☆、盛放
池睿幾乎是把“老子很不爽”這幾個字明晃晃地挂在眼角眉梢,在座的俊男美女估摸着都是風花雪月豢養成精的妖怪,一雙火眼金睛明察秋毫直至秋毫之末,一見葉芷沫進來就開始起哄,又是要她陪壽星喝酒唱歌,又是說她溜走太久得罰酒。
反觀壽星,他正曲着雙腿架在矮幾上,雙手環在胸前,半阖着眼,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對一幫妖魔鬼怪的要求不置可否。
葉芷沫雖然臉皮厚心理素質極佳,但也耐不住衆人的連番轟炸,和在座的俊男美女們打了個通關後,就被推倒池睿面前敬酒。
她喝得又急又快,醉意還沒上來,還沒吃晚飯的胃先開始鬧騰了,有點不穩地在池睿身邊坐下,沖他舉着高腳杯說:“池總,生日快樂。”
竟然還叫上池總了,池睿輕晃着杯裏的紅酒,似有若無地聞着酒香,被冷落了一晚的池總,別扭地沒搭理人。
葉芷沫看了他幾秒,他依舊是那副表情那副姿勢——拽地二五百萬的欠扁樣。她隐約猜到他是因為今天的事情不痛快,确實也是,剛和他确認關系不久,馬上就鬧出這樣的緋聞。
問題在自己,要是換作平常她會先服個軟,可今天又累又難受,身心俱憊,實在沒力氣和他鬧騰。
“我先幹為敬了。”葉芷沫顧不上這大爺更年期婦女般變化無常的情緒,也不管他有沒有搭理自己,一口悶了杯裏的紅酒,高腳杯往矮幾上一放,閉着眼靠向沙發。
幾個窮盡無聊的公子哥,都是和池睿一起耍到大的哥們,難得見一次他不痛快的便秘樣,期待着看場好戲,結果竟然不溫不火的安靜着,活像杵了兩尊黑面佛。
文彬襯衫的扣子解開了三四顆,流裏流氣的,舉步向葉芷沫走來的動作有點大,露出胸前一大塊肉眼基本無法識別的紋身,“聽說你們今天培訓的時候沈遲宇點名要你做搭檔,難道你和他的緋聞是真的?”
哪壺不開提哪壺,葉芷沫無語地說:“不是......”
文彬拉長了尾音說:“不是啊~”頓了幾秒才接着說:“小姑娘鬧出這樣的緋聞影響多不好。”一臉嚴肅,很有正義感的樣子。
葉芷沫:“是啊,煩死了。”
“現在的娛記真是越來越沒有職業道德了,這樣的緋聞簡直是惡意中傷,不顧他人聲譽,再說了,這麽漂亮的妹子,影響了行情怎麽辦?”
文彬是個不學無術的富二代,生得一副風流樣,成天吊兒郎當到處撩妹,甜言蜜語跟不要錢似的對美女無差別放送,臉上總是挂着明目張膽的不正經,為人又爽快,反倒不招人讨厭。
葉芷沫覺得有人又逗又貧,還蠻有意思的,她也故作正經地說:“沒想到哥哥的三觀這麽正!”
“可不是,要哥哥幫你擺平不?”文彬嘿嘿笑着得意地說,順便抛出餘光瞟了池睿一眼。
葉芷沫聞言眼波乍亮,瞬間坐直身子,膜拜般的眼神看向文彬:“哥哥不僅三觀正,五官更正!”
文彬哈哈大笑出聲:“這個妹妹有意思,好,就沖你這句話,這忙我也幫到底!”
“謝...”葉芷沫一句完整的謝還沒全脫口,腰間就襲來一股強勢的力道将她往後勾,頭頂飄過陰郁的聲音:“滾一邊去。”
文彬不以為許地繼續大笑,也不理池睿,對葉芷沫說:“妹妹,你這裏問題有點棘手,不過哥哥我一言既出就不會食言,有需要随時來找我。”說完還有模有樣地給葉芷沫遞了一張名片。
名片在葉芷沫指尖還沒放穩,倏地就被池睿夾着叼走,指尖一彈,輕飄飄地飛了出去。
葉芷沫怒瞪他:“你這人什麽毛病!”
池睿勾着她的腰,板正她的身子,問:“想澄清緋聞?”
“要你管。”葉芷沫拍開他的手,別過臉去不看他的臭臉,和他杠上了。
“我可以幫你呢?”
葉芷沫輕笑一聲:“我可不敢勞池總大駕?”
“怎麽?叫別人幫忙可以,找我就不行?”
葉芷沫在心裏無語地翻了個巨無霸白眼,你一副閑人免近老子很不爽的臭臉擺在那裏,我有病去自讨沒趣。雖說節操拿來也什麽沒用,但葉芷沫被他一言不合就甩臉的德行激怒,一下子血性上來了,老娘今天還就不巴結你大爺的。
葉芷沫直視他的眼睛,痛快地抛出兩個字:“不!要!”
池睿眉峰向上挑了一挑,聲音很輕很低,帶着一抹譏诮:“怎麽,今天這麽有骨氣?”
什麽叫今天這麽有骨氣?屈于你的淫威一次就得次次如此嗎?葉芷沫擡着下巴毫不忌諱地與他對視。
池睿怒極反笑,笑容卻像是整形失敗留了後遺症一般的皮笑肉不笑,聲音亦是清冷無比:“葉芷沫,還真是能耐了?”
葉芷沫毫不示弱地說:“比不上池總威風!”
池睿眯着眼,黑眸沉沉地盯着她,伸手攫住她倔強昂起的下巴。葉芷沫皺眉,用力掙脫他的掣肘,“池睿,你究竟想怎麽樣!”他媽的還有完沒完了。
池睿譏诮一笑,透着一點自嘲,一點無奈,一點深淺交織的難言情愫。他想怎樣?像個情窦初開的毛頭小子一樣,情緒忽起忽落,為一個女孩的一言一行過分的在意和敏感。他想怎樣?他要是知道自己想怎樣,何至于此。
這邊的氣氛太過安靜詭異,搞得其他人都不敢玩太high。文彬忍了半響,終于沒憋住,笑眯眯地走過來,把他們面前的酒杯滿上,說:“出來玩不就圖個熱鬧,你兩含情脈脈的樣兒膈應哥幾個是吧,要看回家看去,愛怎麽看怎麽看,來來來,喝酒喝酒,出來玩就是要high!”
葉芷沫被文彬一嗓子吼回了神,怔怔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眼酒杯。
文彬不斷沖她使眼色,感覺眼角都要抽搐了,這姑奶奶愣是不給反應,只好湊到她身邊,小聲說:“妹妹,池少他丫的就那破脾氣,別和他一般見識,看在今天是他生日的份上,你就湊活着哄哄,我們可是看得明白,這裏只有你哄得住他。”
這會兒葉芷沫的酒勁開始上頭,反應有些遲緩,文彬的話在她漫長的反射弧上跑了兩圈才有所反應。是哦...今天是他生日,他只是脾氣大了點,對她卻是呵護大于其他。可是為什麽,她覺得這麽難過。
文彬把酒杯遞給她,說:“來,咱們和壽星走一個。”
葉芷沫被文彬推着,扯了扯嘴角,扯起一道差強人意的笑,對池睿說:“敬你。”
池睿舉起酒杯一聲不吭的喝下去,葉芷沫亦是。
文彬滿臉黑線,氣氛怎麽好像更詭異了......
76年的Petrus酒香馥郁,厚重感十足,滑過舌尖,落口微苦,有點澀,到了酒調綿長的末端,有點餘甜。清醇的酒液洗涮着空落落的胃,産生一股灼熱的刺激。
面前的酒杯不知什麽時候又被倒入暗紅色的葡萄酒,有人起哄着要喝交杯酒,葉芷沫和池睿手臂交纏,緩緩喝了一杯交杯酒。
前前後後不知喝了多少,酒勁終于從胃向軀體各部位擴散,再慢慢滲透至神經。
葉芷沫酒量還行,但酒品不行,喝多了情緒就不受控制。
喝完交杯酒,她先給池睿倒了酒,又給自己倒上,展顏一笑,挨近池睿,細細的食指撫着他的唇角,聲音嬌軟,有點像撒嬌:“傷什麽時候好的呀?說起來,我還沒認真謝過你呢,敬你,謝謝你幫我解圍,謝謝你總是幫我,唔~還有,你打架的樣子真的很帥。”說完豪爽地一飲而盡。
葉芷沫半醉半醒地說着話,文彬卻聽得心驚肉跳,池睿?打架?為了女人?信息量簡直大到難以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