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文彬吧唧着嘴,覺得這故事有點帶感。

池睿看她又去倒酒,抓住她的手腕,說:“別喝了!”

葉芷沫不依,嬌聲抱怨:“你小氣,酒都不讓我喝,不喝痛快了,又要說我,你這人怎麽這麽難伺候啊~”

池睿兀自拿過她的酒杯,葉芷沫酒壯慫人膽,居然敢去搶,池睿罵她:“幾杯酒下肚就開始鬧,你個小瘋子。”打掉她又伸過來的手。

女孩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一副你搶了我的酒的委屈模樣。池睿眼睛一眯,幹脆把酒一口含進嘴裏托着她的後腦,薄唇抵着她的唇,一點一點把酒渡給她。

女孩的唇又香又軟,攜着酒的芬芳,罂粟般吸引,他積聚過久的渴望被輕而易舉地被撩起,雙臂不自覺收緊,将她鎖在懷內,吻愈來愈深,情愈來愈濃,勾回逗引,讓微醺的美好在唇間蔓延。

酒精在葉芷沫的胃裏作祟,嘴又被堵着,讓她呼吸不暢。虛弱的抵抗,慌亂的掙紮,輕松被男人瓦解。血氣上湧,胃裏翻騰,心髒脾胃腎都跟着揪了起來。

許久,池睿終于放開她,葉芷沫被他擁在懷裏細細喘着氣。

溫香軟玉抱滿懷,池睿情心牽動,再次俯下了唇。

但這次,還沒觸碰到她的芳澤,懷裏的女孩兒就突然一掙,霍地站起身,脫離他的懷抱,往包廂外跑去。

☆、盛放

但這次,還沒觸碰到她的芳澤,懷裏的女孩兒就突然一掙,霍地站起身,脫離他的懷抱,往包廂外跑去。

葉芷沫一進衛生間就趴在水池前昏天暗地地吐了起來,她為了保持身材本就吃的少,培訓運動量又大,再加上沒吃晚飯,現在吐出來的全是酒水和酸水。

胃一陣更勝一陣的抽搐着,酒意全然上頭,被吸收的酒精往四肢百骸沖去,她覺得頭暈腦脹,手指頭麻麻的,腳不着地般的漂浮無力。

葉芷沫捧着把冷水撲到臉上,讓自己清醒一些,撐着水池直起身子,擡眸看着鏡中的自己,水珠從眼角眉梢蜿蜒下滑,在下巴稍一停頓後滴落。纏繞上血絲的眼中,慢慢的浮現一層水霧,葉芷沫抹了一把臉上交錯的淚水和自來水,又扶着水池靜默地站了會兒才離開。

一回身就看到池睿,他雙腿交叉,斜倚着牆,指尖夾着根煙,俊臉在氤氲的淡煙後,兩人目光對視,池睿走近她,聲音有點兇:“就這點酒量還敢逞能,葉芷沫,你是豬嗎?”

Advertisement

葉芷沫沒看到他一樣,徑直往前走。

池睿三步并着兩步地追上她,握上她的手腕拉住她:“你去哪?”

葉芷沫酒後腳步有些飄,被他這麽一拉險些摔倒,她看着他,語氣不善地說:“要你管!”

“去哪?我送你。”池睿緊緊拽着她的手不放,擰着眉頭說。

葉芷沫想抽出手,但沒抽開,她牟足了勁使命的掰他的手,結果自己手腕都紅了、痛了,他的手好像凝固在她手腕上一樣,紋絲不動。疲勞、傷心、委屈、不安,種種情緒瞬間穿心,她身子繃得緊緊的,仰頭看着他,一滴泫然的灼淚兀自挂在了眼睫。

池睿見她眼眶泛紅,眼中迅速覆上一層淚水,卻倔強地不哭出來,竭力隐忍着,以至肩膀都在微微地搐動。

他瞬間慌了神,連忙放開手說:“別哭,我不攔着你了...沫沫?”

半晌,葉芷沫的肩膀開始明顯顫動,心裏蘊藏着的委屈全然浮現,像是積壓過久的河水突然決堤,大顆大顆的淚珠奪眶而出。

郁積的情緒一旦破口,便再難控制,她幹脆不管不顧,任由情緒肆意潰決。

池睿千年難得一遇這種情況,經驗十分欠缺,資深花花公子的腦子出現了片刻空白,好在悟性和情商都還在線,他很快找回來理智。

摟着葉芷沫三拐兩拐地走了一會兒,推開一扇門走了進去,這是一間整潔幹淨的房間,起居室模樣,他們偶爾玩累了會過來休息。

女孩的哭聲凄楚,池睿拉着她坐在沙發上,摟進懷裏,下巴抵在她頭頂,一下一下地輕撫她的背,胸襟處的襯衫被淚水打濕了一片。

男人的嗓音清潤溫軟,溫柔得不可思議:“真是個愛哭的小東西~”

葉芷沫哭得兇,好一會兒才止住了淚意,但仍止不住抽噎,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起來。

池睿起身出去了幾分鐘,回來時手裏端着杯白開水。

葉芷沫接過水杯,捧着手裏捂着,終于感到手心有點暖,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胃好像也舒服了點,抽噎漸緩,慢慢止住。

她此刻臉色蒼白,唇上也沒什麽血色,偏偏眼睛還哭得又紅又腫,頭發也有點亂,和妝容精致的時候比起來真算不上漂亮。可池睿的心卻像是被一寸一寸地切割着,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有個女孩的眼淚會讓他這般心疼,這般在乎。

看她用溫熱的杯子斜抵着胃,池睿才恍然想起,她培訓後就被直接帶來這裏,又空腹喝了酒,一下子自責得不行,柔聲問:“胃痛是不是?去吃點東西好不好?”

葉芷沫兀自喝着水,沒吭聲。

池睿耐心地哄着:“那想吃什麽?或者我叫外賣送過來?”

葉芷沫氣還沒消,又覺得在他面前大哭一場十分丢臉,必須發洩一下,于是憤憤地說:“要你個混蛋管!”

“我怎麽又成混蛋了,嗯?”池睿淺笑不已,漂亮的桃花眼也染上了笑意。

葉芷沫瞪着他說:“你怎麽就不混蛋,每次都欺負我!每次都欺負我!”

池睿唇邊弧度依然,看她一生氣,臉上反而暈出點紅潤,按耐不住,捏了捏她的臉,說:“好好好,是我混蛋,是我欺負你,那現在作為道歉我請你吃夜宵,嗯?”

葉芷沫還帶着點酒後的暈眩,又哭掉了大把力氣,罵了他兩句氣血上頭就更暈了,往柔軟的沙發一靠,閉着眼,淚濕的睫毛輕顫着,說:“不去。”

由于來千夜城的時間早,鬧騰了半天,現在也才九點多些,池睿想了想,對葉芷沫說:“我帶你去個好地方,你肯定喜歡。”

葉芷沫:“我要回家。”

池睿也不反駁,反正上了車去哪還是聽他的。

到青石巷的時候,池睿松開安全帶側頭看着身旁的女孩,她已經睡着,熟睡的面容全然放松下來,呼吸也有點重,看來真是累壞了,不忍心叫醒她,把椅背放下一些,靜靜地看着她的睡顏。

葉芷沫一覺睡得極沉、極綿長,然後不知哪裏來了一只不安分的手攪得她睡不安穩,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池睿放大的俊臉,一時不知自己是夢是醒。

池睿看着她愣愣的樣子有點好笑,她未醒透或失神時,眼神純摯得像個孩子,可是一清醒過來,身體裏那只狡黠的小惡魔也跟着蘇醒,蠻纏得你又愛又惱。捏了捏她的臉說:“先去吃點東西,不然胃受不了,吃完再回去睡。”

葉芷沫迷迷蒙蒙地點頭,任由他攙着下了車。

雨後空氣變得清新,城市也被洗滌得幹淨宜人,夏夜的風攜着泥土的氣息徐徐淌來,清爽涼快。

被風吹着,葉芷沫慢慢清醒過來,看清了眼前的景致,有點意外,竟是來老城區的青石巷。記憶往回梭巡,找到了剛才的不愉快,不過都到這兒了再說要回去好像有點作,一時不知該做什麽情緒,只好面無表情地跟着他走。

青石巷是B市年齡最老的建築區,有點衰敗民國風的味道,小巷兩側是古色古香的青石磚,很高,顯得巷子又窄又深。

葉芷沫雖然常來青石巷,但還真沒到過這家粥鋪,粥鋪是通過窄窄的樓梯通往二樓,樓梯口的門很小,招牌也很隐晦,一般不特別留意還真看不到。

粥鋪裝修的很典雅,繡花屏風隔離出靠窗的幾張桌子,成了半開放式的包間,葉芷沫點了清淡的皮蛋瘦肉粥,池睿也一樣。

晚上客人少,粥很快就上來,葉芷沫用勺子輕輕地攪拌,讓熱氣散去。一勺入口,軟糯溫香,鹹淡皆宜,滿口美味霎時收複了幾億味蕾。

葉芷沫吃東西時的樣子格外認真,仿佛是是在享受人間美味,梁笑抱怨過好幾次,說真是受不了她吃東西的模樣,好像吃什麽都很好吃一樣......搞得她也想吃了。

池睿看着她的眼神很深、很靜,帶着毫不掩飾的喜愛:“餓太久了,你慢點吃,不然一會兒胃又難受了。”

葉芷沫埋頭在碗裏,含糊的“嗯。”了一聲。

“喜歡吃的話,以後常帶你來。”池睿十指交叉,置于桌面,長腿随意疊起。

葉芷沫擡眸看他,正要回答,手機又響了,是梁笑。

“喂,笑笑。”

“嗯,你在哪呢?看微博了嗎?”

“額~看到了。”經這一提醒方才被落在腦後的緋聞,讓她和池睿不愉快了一晚上的緋聞又竄回大腦。

十分鐘前,梁笑回宿舍洗完澡躺在床上刷微博,驀地,被熱門的第二條微博吓到了,連忙打電話給葉芷沫,但在退出微博的時候不小心滑動頁面刷新了微博,一下子那條剛才還赫然在目的微博奇跡般的消失了。

梁笑整整刷了五分鐘的熱門微博都沒再看見那條關于葉芷沫的緋聞,又輸入關鍵字,還是沒有,真是奇了怪了。她進入發微博狗仔的個人微博界面,竟意外的發現一條新的內容取而代之原微博,而原來那條則被他删除了。

新發的微博內容如下:本人所發的上一條關于沈遲宇力捧新人的微博實屬本人捏造,照片也是本人PS處理後的,由于我嘩衆取寵捏造的莫須有緋聞對當事人造成了極大的影響,當事人的經紀人聯系我後,我意識到了自己行為的不妥,為此特作出聲明,澄清事實,并公開道歉,希望網友能夠諒解,挽回不良影響,也希望當事人的公司不要再追究我的責任。

回到通話裏,梁笑簡單的把這件事向葉芷沫闡述了一遍,葉芷沫聽後亦是十分驚訝,連忙挂了電話,打開微博。

還真像梁笑說的那樣。

葉芷沫想照片是真的,狗仔故意扭曲事實“澄清”坐實了的緋聞,肯定是受了誰的指點。沈遲宇的公司不可能,他在電話裏已經明确說了......

葉芷沫把手機放在桌面上,看着池睿問:“是你做的?”

池睿眉端一挑,笑意蔓延,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不過凝視她的眼神未免太溫柔了些。

葉芷沫融進他凝視的目光中,心頭莫名一顫,在夜晚朦胧柔和的光線裏,一顆心溫軟不已。

那厮不別扭的時候還是很吸引人的啊,哼哼~看在你這麽有心的份上,今天晚上的事就不和你計較了。

“這樣看着我幹嘛?”池睿閑散的靠在椅背上,聲音有點慵懶。

葉芷沫說:“不是沒答應幫我嗎?”

“剛才某人哭着鬧着說我欺負她,突然有點于心不忍。”池睿曲着手指漫不經心地叩着桌面,軒眉一揚,又說:“別太感動,我連本帶利地記着了。”

葉芷沫:“......”

池睿輕眯着眼,細長的眼眸桃花泛濫:“利滾利,估計你也還不起了,不過,我可以吃點虧,允許你以身相償。”

葉芷沫:“......”這是赤|裸裸地燎|泡啊。

吃完東西後,池睿送葉芷沫回家,到了小區樓下,葉芷沫對他說:“你在這等會兒,我馬上就下來。”

池睿嘴角勾起一抹痞笑,說:“不應該是邀請我上去嗎?”

葉芷沫懶得理他,真是一得閑就撩騷,“嘭!”的一聲關上車門小跑着回去。

很快,葉芷沫就回來了,她坐在副駕座上,急急地喘氣,聽得池睿都有點胸悶,他說:“這麽急幹嘛?我又不會跑了。”

葉芷沫将一個絲絨盒子塞入他的手中,說:“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沒有準備禮物,這個送你。”

池睿用大拇指頂開盒蓋,裏面是一個精致的黑色領結,做工十分細致,他拿起來認真地看了看,領結背後不顯眼的地方有個小小的Gi标志,他問:“自己做的?”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服裝設計與表演專業的。

葉芷沫點頭,問:“喜歡嗎?”這個領結她費了好大心思才做好的,沒想到真派上用場。

池睿執着她的手,低音炮性感撩人:“很喜歡。”

昏黃的路燈下,他的眸光變得黯沉幽邃,手腕一動,将人扯進懷裏,俯身就吻了下去。

他先是輕輕吸吮着她的舌頭,動作緩慢而輕柔,接着靈巧的舌尖由裏向外滑舔,稍用力地舔舐她的唇舌,掃蕩唇舌間的每一處美好,這是最挑逗煽情的吻技。

葉芷沫幾乎無力反抗,暈乎乎地由他掌控全局,心裏只剩一個念頭:他的吻技未免也太好了吧。

過了許久男人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仍閉着眼,回味似的輕輕啄她的唇。

葉芷沫摟着他精瘦的腰,側臉貼在他的胸前,可以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過了一會兒,她才紅着臉小聲說:“我先走了。”

女孩離開後,池睿坐在車上靜靜地抽着煙,煙抽完時,微信的信息提示音響起,按亮手機,是她發來的信息。

沫沫:我到家了。

池睿看向小區裏的萬家燈火,其實根本不知道哪盞燈屬于她,但還是定定地看了一會兒,才回複到:嗯,早點休息。

準備離開時,看到面前擺着的絲絨盒子,忍不住又打開,拿出領結放在掌心,用指腹細細地摩挲,嘴角的笑容溫柔而迷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任務完成,啦啦啦,2.12見。

☆、盛放

有什麽比大起大伏、張弛回緩的八卦更讓人有存在感?葉芷沫和沈遲宇的緋聞事件後,她的名聲随着流言蜚語逆流而上,成了本屆“盛放”模特大賽中最受矚目的一名選手。

培訓仍在有條不絮的進行着,萎靡疲累,很快就到了半決賽的時間。

半決賽的主題是激情沙灘和水底世界,地點選在B市附近的渝洲島,為期兩天。

渝洲島被碧藍蕩漾的海水環繞,圓弧形的海岸線向左右肆意綿延,星羅棋布的礁石在起起落落的浪潮下時隐時現,遠處有影影綽綽的房屋,近處是成片的椰林。

椰林覆蓋的樹蔭下,謝柏森不知道從哪裏弄來個賣狗皮膏藥同款的喇叭,還沒舉到嘴邊就扯開嗓子開始喊:“大家注意了,今天我們必須完成沙灘和淺水區的拍攝,時間有限,務必提高效率!”

“器材、道具再檢查一遍,小林帶幾個人去把三腳架和反光板搬過來,...我要的是八角形柔光箱,不是光纖燈!.....最後強調一次,防曬霜務必抹足,隔一段時間抹一次,不夠的化妝棚有,免得曬傷了耽誤比賽...”

主辦方對防曬霜十分大方,而提供的泳衣則十分節省布料...可能是覺得露的地方太多,所以要更多防曬霜吧...

梁笑用給烤鴨刷油一般的勁勢十分高效地幫葉芷沫抹好了防曬霜,“你說主辦方作什麽妖?八月底來海邊拍攝,回去姐還不得黑個底朝天,也不知道你們這些傻帽高興個什麽勁。”

葉芷沫不以為意地說:“這麽暮氣沉沉,一點年輕人的朝氣都沒有,你真是太無趣了。”

三點式的泳衣尤其簡單粗暴,葉芷沫有點不習慣,別扭地理了又理。

梁笑嗤笑一聲說:“磨磨蹭蹭,就你那二兩肉還有什麽好折騰的?”

葉芷沫覺得這個名量詞用的委實傷人自尊,繼續理着泳衣,幽怨地說:“同為女人,幾十年後都是要一起跳廣場舞的,你何苦總是這般傷害我...再說了,人家分明有B...”

“知道你有B,不用老是強調,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葉芷沫玻璃心碎了一地,“都像你這麽銷|魂,哪個男人消受得了。”

“胸大無腦才是銷|魂,姐胸大有腦,你該問哪個男人消受得起?”

葉芷沫對她的無恥行徑感到消化不良,準備給她一聲“啐”,擡頭的那瞬正好對上梁笑傲人的豐腴,硬生生把到喉嚨的“啐”咽了回去。

“那邊的,快點跟上攝像師,準備拍攝。”小林沖她們大聲吼,葉芷沫這才發現其他人都走得老遠了,連忙和梁笑朝沙灘跑去。

動感沙灘整合激蕩海浪,和鏡頭裏的的完美身材無縫對接,攝影師傾嘆不已。

他舉着單反,為了尋找更好的角度,身體扭出神奇的弧度,“嘴輕輕張開,緩緩吐氣,對就是這樣,非常好...造型師,把葉芷沫的頭發弄的再蓬松淩亂一點。”

葉芷沫覺得攝影師要是能把自己匪夷所思的姿勢拍下來,應該更有看點。她強忍着笑,對着鏡頭故作深沉。

下一組照片是葉芷沫跪坐在木質夾板上,雙手向後撫着脖頸,由助理攝影師從高處往她身上潑下一盆水,抓拍傾盆大水淋漓的瞬間。

第二盆水潑下的時候,不遠處傳來輕佻的口哨聲,“我靠,濕身啊,正點!”聲音竟有點耳熟。

葉芷沫被水糊了眼,循聲望去這個動作顯得有點吃力,十米開外站着模糊的四五個高個子男人,臉有點朦胧,她用力眨了眨眼,又伸手揩掉臉上滴滴下落的水,再次凝眸望去。

這一看,心跳險些漏掉半拍。

池睿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好像要從她身上盯出個洞來,葉芷沫沒做任何虧心事,但被他太過直接熾熱的眼神盯得莫名心虛,連忙收回視線,裝模作樣地繼續拍照。

可那道太過灼人的視線如影随形,葉芷沫産生一種被扒光了衣服坦誠相見的窘迫感,心神被攪得難以集中,又被潑了五盆水才完成全部照片的拍攝。

一行人離開前,文彬又曲起手指在嘴邊吹了個口哨。

葉芷沫從頭到腳都是濕噠噠的,她把濕發別在耳後,看了眼正舉步離開的幾人。

造型師從臨時搭建的化妝棚走來,遞了條雪白的浴巾給葉芷沫,問:“你朋友?”

葉芷沫一愣,先說了聲:“謝謝。”将浴巾裹在身上,笑着說:“嗯,朋友。”

這句話駕着徐徐海風吹過了池睿的鬓角,他一言不發地坐上酒店早早準備好接駕的車。

這幾個B市本地産的公子哥,都直接或間接和模特大賽主辦方光影傳媒有着不同程度的關系。

文彬和許又軒每年總要在模特賽勾搭上一兩個嫩模,今年比賽才剛開始就駕輕就熟的舊戲重演。今天一聽半決賽放在渝州島,旖旎的海域風情,比基尼搭配長腿美|胸,和他們沸騰的熱血一拍即合,瞬間被滿腦春光淹沒,二話不說就來了小島。

葉芷沫今天的拍攝已經結束,她裹着浴巾,拿着自己的物品回到酒店,行至308房間,推門而入。卸妝洗澡,垂下頭發自然風幹,再打開久別了一天的手機。盛放&妖妖最新的微博配圖是她們今天海邊拍攝的照片,粉絲們在評論區沸反盈天地評頭論足。

葉芷沫本想轉發微博,但又想到她最近風頭太盛,還是低調點好,于是作罷。

把常用的幾個APP登錄退出、打開關閉,又翻了幾頁床頭的時尚雜志,可無論做什麽都難以集中精力,心裏翻來覆去地閃現一個問題:池睿怎麽來了?還沒和她說!

日落月升,海島的夜晚靜谧美好,遠離了城市的喧嚣,溶溶的月華和燦然的星光在這裏終于有了施展的空間。

晚上是沙灘音樂派對,葉芷沫穿着一條的淺色條紋吊帶裙,腰間系着一條波西米亞風格的腰帶,從海風中走來,裙擺沸沸揚揚。

她在篝火旁随意坐下,這時,手機滴的一聲,來了條信息,是池睿,問她在哪?

葉芷沫的眼中有火焰在跳動,她想了想,回複:“在沙灘。”

池睿放下工作大老遠跑來幹嘛?葉芷沫莫名想到了前幾次他竭力隐忍的......臉不自主地微微發燙,甩甩頭,趕走突如其來的绮思。

酒店裏,池睿交疊着長腿,慵懶地靠坐在酒店頂樓露臺的躺椅上,海風帶着點鹹味,陣陣拂面。

他收到信息後向沙灘走去,此時幾乎所有人都在沙灘狂歡。

而酒店三樓走廊的另一端,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走進了308房間,她輕車熟路的收拾幹淨屋子,換上了新的潔具。接着去305房間,将一條浴巾給這個房間的漂亮姑娘。

嚴羽将幾張小費遞給保潔阿姨,笑得一臉無害:“真是麻煩了,增加了你的工作量。”她看着老實巴交的婦女接過錢,才說:“要是有人問起來,你就說接到電話讓你過去打掃衛生,你去房間時客人不在,你就照常規打掃了衛生,別的什麽也別說。”

酒店做保潔的婦女,家裏幾代人都是小島上的漁民,老實淳樸,從未做過什麽虧心事。這個漂亮的女孩說308房間的客人拿錯了她的浴巾,這種小東西她不好意思開口要別人還,顯得小氣,但這是她用習慣了的浴巾,她不願意用酒店的浴巾,說是別人用過的不幹淨。

她在酒店做了幾年的保潔,知道很多有錢人有潔癖,講究。所以這個姑娘讓她借着打掃衛生的名義幫她拿回本屬于她自己的“浴巾”,淳樸的保潔阿姨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而且那姑娘說,打掃衛生自然是要把浴巾也換了的,不會有人注意到,再說了,只是常規打掃,這樣就算監控裏查到你去過這個房間也不會有問題。

所以她答應了,但是她從未做過什麽偷雞摸狗的事,幹完這件好像挺理所當然的事後,手裏拿着錢,還是覺得有些燙手。

天徹底黑下來的時候,part也漸近狂熱,節奏激烈的DJ響徹雲際,豐|乳纖腰的美女,打扮時髦的帥哥,在篝火旁腰肢勁擺。煙霧缭繞、歌舞激蕩、玉體妖嬈,好一副活色生香的靡豔景色。

葉芷沫從傍晚到現在都有點心不在焉,跳了會兒,感覺沒意思,幹脆退出“舞池”,一個人走開。看了眼手機,那人沒有回複。

踩在細軟的沙灘上,像踩在海綿上一樣,十分舒服。旁邊有個小樹林,葉芷沫還沒走近就聽到裏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定眼一看,光線昏黃的小樹林裏,一男一女正在激烈地深入探讨人類繁衍問題。

竟然撞上了實地野戰!!

葉芷沫覺得有點小刺激,有點想搓手的沖動,不過出于基本的人文素質,還是決定悄無聲息地飄走。

一轉身,“啊~”的一聲驚呼脫口而出,意外撞上一個不明物體。

池睿看了眼小樹林,漫不經心地說:“你可以叫的再大聲一點。”

葉芷沫睜大了眼,下意識地用手捂住嘴,連忙向小樹林投去關懷的眼神,希望沒有打擾了這對野鴛鴦。還好,還好,野鴛鴦心智堅定,依舊旁若無人、熱火朝天。

“原來你好這口。”耳邊濕熱的氣息傳來,葉芷沫一癢,縮了縮脖子。

“變态啊你。”她壓低聲音怼了池睿一句,繞過他猶自往海邊走去。

池睿雙手插兜,被罵了也不以為意,嘴角噙着淡笑,不緊不慢地走在她身後。

一個個海浪打上來,裹挾着些許細小的沙,從葉芷沫雙腿間來了又回。晚上風大,雖然是夏天,吹久了也有點冷,葉芷沫在風浪裏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突然,身上一暖,葉芷沫擡頭,只見池睿眉頭輕皺着,擁着她往懷裏一帶,也不管她什麽反應,不由分說地往回走。

或許是夜色太美,月太溫柔,她難得沒有和他針鋒相對,而是心“砰!砰!砰!”加快了跳動。

“你...你幹嘛?”葉芷沫毫無氣勢地問,他們走的這個方向...回酒店?

☆、盛放

“你...你幹嘛?”葉芷沫毫無氣勢地問,他們走的這個方向...回酒店?

池睿語氣有點深冷:“大晚上往海邊走什麽?”

他人高腿長,葉芷沫被他擁着,配合着他的步伐走得略吃力,氣息有點重地說:“不然能去哪裏,無聊啊。”

“穿這麽少,不怕感冒。”池睿又握起她的手,“手這麽冰。”

葉芷沫:“......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冰肌玉骨吧。”

池睿:“......”

走了幾分鐘,終于感覺到了腳底的道路愈發堅硬,慢慢走到了實質的地面。拐了個彎,順着熟悉的路,還真到了酒店...

葉芷沫左顧右盼生怕被別人看到,像正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池睿看着她忐忑的樣子,嘴角一勾,不動聲色地牽着她走進電梯,直接按了“9”。

渝州島是B市周邊一個不溫不火的旅游區,這家酒店是依托這個景區建的旅游酒店,哪怕是海邊旅游的旺季,酒店的生意還是和這個景區一樣不溫不火,但作為小島最好的一家酒店,配置和環境還不錯。

九樓是酒店的頂樓,葉芷沫看着電梯按鍵亮着的“9”字,心情複雜,就這麽跟着他去開|房啦?

池睿住的是一間帶客廳的套房,客廳沿海一面是一扇大大的落地窗,再往外是一個寬敞的露臺,視野極好。

他牽着葉芷沫在沙發上坐下,揉揉她的頭發說:“你在這先坐會兒。”

然後葉芷沫就看到他走進了房間,接着傳來洗澡的嘩嘩水聲。

哪怕池睿不在,葉芷沫的目光還是上天入地東南西北沒有焦點地亂飄,随着水聲消失,腦子裏愈發的空白...他洗好澡了哦~

很快,池睿穿着件白色的浴袍走出來,浴袍帶松松垮垮地系着,胸肌要露不露引人遐想。頭發濕噠噠的,連睫毛都是濕漉漉的,一滴水珠由額際順着他的面頰往下滑落,一直到線條分明的下巴,“嗒!”地一聲落在地上,魅惑性感。

葉芷沫想到一個詞:喉結滾動。然後又想到她沒有喉結,于是悄悄地咽了下口水。

池睿在她身旁坐下,她接過浴巾,幫他擦頭發,他的發質很好,黑且順,在燈光下泛着細微的光澤。葉芷沫一下一下地擦着,覺得自己的臉也跟着一下一下地發紅發熱。

頭發擦得差不多了,池睿抓着葉芷沫的手,把浴巾随意往旁邊一丢,從口袋裏掏出個東西握在手心,問:“猜猜這是什麽?”

葉芷沫隐約看見是一個黑色的什麽,小小的,心想:這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套路真深,做個愛還表達得這麽委婉含蓄。

她糾結自己是要含蓄矜持點還是直截了當點,算了算了~橫豎都是死,還是簡單明了點吧!

葉芷沫豁出去了,她看向池睿,十分艱難地演繹出一種疑問中帶着羞怯的表情,輕聲答:“TT?”

池睿嘴角勾着的笑霎時凝固成一個鬼畜的弧度,俊臉上毫無預兆地驚現出懵逼、疑惑、意外、了然、會意等一系列複雜的表情,最後化為毫不掩飾的放聲大笑。

葉芷沫被他的反應搞得一臉懵逼,但很快反應過來自己肯定是會錯意了,臉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泛紅,連耳根、頸末都一視同仁的紅成一片,她羞憤欲死,恨不得原地蒸發!

在葉芷沫噬人的目光中,池睿終于止住了笑聲,但眼中仍氤氲着濃重的笑意。

他輕眯着眼,勾起嘴角,慵懶中伴着痞氣,長腿交疊,側身摸着葉芷沫的頭發,說:“俗話說仁者見仁,淫者見淫,寶貝,你很想要...是嗎?”

葉芷沫用力撇開他的手,眼中燒着羞赧的怒火,瞪着他說:“那你帶我回房間幹嘛?洗澡幹嘛?別告訴我池總只是要和我暢談人生...不好意思,我沒想到你這麽純潔。”

池睿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說:“跟着你在沙灘上蹭了一腳的沙子,海水也濕了褲子,還不能洗澡了?寶貝你是不是太霸道了點?”

“哦什麽哦!池總您純潔無暇往我身上湊幹嘛?滾開!滾開,啊~池睿你這個變态!”

葉芷沫雙手抵在池睿胸口,用力推開他。可他卻不為所動,摟着她埋首在她頸間,吸允着她的耳垂,她叫喚得兇了,他還咬她!葉芷沫覺得今天的恥辱絕對是她一生的污點,難以啓齒的那種!

池睿在她耳邊低低地笑,俊挺的鼻梁頂着她的耳蝸,濕熱的呼吸撲在肌膚上,陣陣酥麻。低沉含笑的聲音說:“寶貝別急,想要的話我一會兒會滿足你,不過現在還有件事。”

他不顧葉芷沫的反抗,将她抱在腿上穩穩地禁锢着,攤開手心,說:“看下,喜歡嗎?”

葉芷沫這才看清他手心裏躺着的一個小小的絲絨盒子,果然是她會錯意了,心頭又湧上一陣尴尬,她伸手拿過盒子,希望能夠順勢轉移話題。

盒子裏是一對玫瑰金鑲鑽的耳釘,淺紫色鑽石被完美切割出精致的正八邊形,外圍的玫瑰金是繁雜的花紋造型,二者結合給人一種空靈的美感。

“喜歡嗎?”池睿輕咬着她的耳垂問。

葉芷沫看着耳釘點點頭,确實喜歡。

池睿“啪!”地一下,蓋起絲絨盒子,将它放置在桌面,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