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順着脖頸淺吻,聲音低沉微啞:“那接下來,我要做你剛才猜的事情...從某一程度上來說,你也沒猜錯。”
葉芷沫:“......”
不要一再提醒好嗎!!!
溫熱的掌心熨帖着她冰涼的手臂,手下的觸感細膩冰涼,還真是冰肌玉骨,池睿想到了她剛才說的話。
葉芷沫剛才被他大肆嘲笑,突然有點不甘心讓他就這麽遂了意,她掙紮着推他,說:“哎~我還沒答應呢,這種事情男士..額...應該要,唔...不..要......”
還沒說出口的話,被池睿吃進嘴裏,碾吮成細碎輕吟,他靈巧的舌由外向內舔舐,慢慢地,越吻越深,一路地攻城略池,細細地掃過她唇齒間的每一處美好,霸道又纏綿。
葉芷沫雙手抵在他胸前,後腦被他托着,鼻尖充溢鳶尾花伴着小豆蔻的香味,回味悠長,像是成熟男人獨有的溫柔氣度,聞着心情不自覺的放緩放松,沉浸在他異常溫柔的男性氣息中。
身上漸漸發熱,有點癢,男人的手在煽風點火。漸漸地,葉芷沫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快着火了——因為身上越來越癢了。
“別亂動...寶貝。”池睿将她壓在沙發上,壓制着她不安扭動的身子,“不要緊張,相信我,好嗎?”
“不是,池睿...我難受。”酥軟感交織着難耐的瘙癢,感官變得無比脆弱,難以抵抗這糾纏的不适。
池睿以為她是害羞,繼續慢條斯理地徐徐圖之,“一會兒就不會了,乖......你別亂扭亂蹭了...好不好?”池睿氣息越來越重,已是箭在弦上,偏偏身下的人極不配合,池睿幾乎要以為她是故意為了剛才那事找茬...
葉芷沫試圖掙脫,可男人對她的抵抗紋絲不動,嘴被他堵着,身上的瘙癢感越來越強烈,她嗚咽着,幾乎要哭出來。
池睿握着她的手腕往下滑,就着燈光,終于看見她脖頸處露出的肌膚深深淺淺地泛着紅,他眯着眼認真辨析了片刻,俊臉上淺粉色的欲望慢慢被無可奈何取代,他繃着臉放開她,啞着嗓子問:“怎麽回事?”
葉芷沫終于擺脫束縛,一獲自由就騰地坐起來,伸手往身上撓,太TMD癢了!
被撓的地方立馬呈現出一條條紅色的抓痕,池睿迅速抓住她的手,說:“別亂撓,都要抓破了!”
兩只手的手腕被他握着舉高,渾身瘙癢難耐,她氣急敗壞地跺腳,“你放手!我癢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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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睿将她拉近些,認真得看發紅的皮膚,背脊處已經起了一些小疙瘩,“應該是過敏了,去醫院看看。”
“可是難受啊~”幽怨夾着委屈的聲音傳來。
池睿雙手一動,改成一只大掌束縛着她兩只手腕,一只手拿出手機撥出一串號碼,“喂...是我,這附近有沒有醫院或者診所?......對,現在就要,嗯...你把醫生接過來,讓他帶着常用的過敏藥物,快點!”頓了頓,池睿又交待道:“藥要帶齊。”
挂了電話,就見葉芷沫含怨帶怒地瞪着他,池睿無奈地牽起嘴角,說:“還生我的氣了?你個小沒良心的東西,明天還想不想參加比賽?”
葉芷沫哀嘆一聲,天要亡我,非戰之罪也。
葉芷沫消停了不到一分鐘,又從百般不适中抽出一點心思分給池睿,眼中閃着慧黠的光:“你...那個,還可以吧?”
池睿被他問得當即一愣,忽而又一記冷笑,真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語氣調侃中帶着些許較勁,“我說不可以,你能繼續嗎?如果你可以的話,我不介意。”
葉芷沫縮了縮脖子,識相地緘口不語。心裏卻嘚瑟地想:哼哼~一報還一報,誰讓你嘲笑我、戲谑我,這現世報來得夠快的嘛。
☆、盛放
酒店的經理非常靠譜,十分鐘後就帶着醫生、拎着大包小包敲響了池睿房間的門。
但據說醫生個人生物鐘設定了程序,十點鐘就自動切換睡眠模式。他今天才睡下不到半個小時,大腦正由“自我的相對沉寂狀态”向“完全沉寂狀态”深入,現在卻被不由分說地強制切換到“完全清醒狀态”,由此,思想感情十分憤怒。
“這是觸性皮炎引起的症狀,一般會引起局部皮疹和瘙癢,你的情況我建議你注意休息,清淡溫熱飲食,多吃蔬菜和水果,不要吃雞蛋和魚蝦等,可以服用特非那定片和維生素C和鈣片治療,用無極膏治療,局部用清水洗,祝你早日康複。”醫生面無表情地說道。
“抓緊治療的話,什麽時候能好。”池睿一邊向大夫咨詢,一邊眼明手快地阻止葉芷沫不時向瘙癢處伸去的魔抓。
“這個要根據每個人的皮膚和過敏程度而定,祝你早日康複。”醫生不冷不熱地說,态度十分敷衍。
葉芷沫感覺手腕又是一陣緊,彰顯着握着她的人的怒氣,她連忙拽了拽池睿,對醫生說:“那麻煩你給我開藥吧,大晚上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
三分鐘後,醫生把手裏的藥片藥膏一股腦塞給葉芷沫:“這個一次兩片,三餐飯後吃;這個早晚各一片;這個癢了随時抹,祝你早日康複。”
池睿繃着張臉,對經理說:“走吧。”
兩人走後,葉芷沫連忙拿出藥膏要往身上抹,倏地,手裏的藥膏被池睿由上而下地抽走。
“我自己可以。”葉芷沫仰着脖子看着他說。
池睿的臉已經臭出了層次感,他語氣冰冷地說:“你确定你自己可以?”
“當..當然!”
池睿在她身旁坐下,說:“愣着幹嘛,頭擡起來...瞪什麽瞪,戒備我什麽?就你那一身疙瘩老子再重口味也下不去手。”
葉芷沫:“......”好有道理的樣子。
男人塗抹的力道很均勻,抹過的地方涼涼的,有效地壓制了瘙癢,“要是明天過敏還不好的話,我是不是就要退出比賽了。”
池睿聞言眉頭一動,想到了白天看到她時,穿着藍紫色的比基尼好身段盡顯,露出的身體白皙勻稱,凹凸有致,盈透的水滴從她的臉上、身上滑下,很性感、很誘惑,也很暴露、很張揚!
他看到她時,情緒由短暫的驚嘆迅速轉為懊惱生氣,恨不得戳瞎在一旁起哄的男人。
其實這過敏來得似乎...也挺好,池睿在手指上擠了一大團藥膏,一只手抹着,另一只手掏出手機,編輯:不急,明天早上再來。點擊,發送。
男人目光下移,女孩兒的皮膚嬌嫩,因過敏而變成粉粉的顏色,竟然有點可愛,池睿不得不承認自己确實很重口味,他低沉着聲音說:“寶貝,能抹的地方都抹好了,其他地方,你是不是要配合一下?”
葉芷沫的思緒還沉浸在過敏要是不好,明天的比賽該怎麽辦?沒有注意到又開始獸化的池某,男人的話在漫長的反射弧走了地球一圈那麽長,她才支支吾吾地說:“哈?你說什麽?...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吧。”
池睿難得聽話地放下藥膏,只不過收回手時,在葉芷沫吊帶裙背部的雪紡布料上十分不經意地滑過,帶動衣料輕輕擺動,然後一本正經地問:“你确定不要了嗎?”
葉芷沫背部被衣料摩挲着,像是淺嘗辄止地撓癢,撩起你難耐的觸感,卻又不給個痛快,她恨不得給自己後背來個面面俱到的九陰白骨爪,偏偏池睿在這裏又發作不得,只好竭盡全力隐忍道,“嗯,确定。”
池睿看着她窘迫的樣子輕笑着說:“比基尼都穿了還害羞什麽?”
葉芷沫:“......”
她今天穿的吊帶裙是套頭穿的,要是要抹其他地方的藥膏就要把整條裙子脫下來,那真是坦誠相見了,他們剛才還沒有做完全套,說實話,她還是挺害羞的。
還沒等她害羞完,男人再度開口。
“遲早都是要看的還害羞什麽?”
葉芷沫的害羞徹底毀滅在男人的毒舌裏......
葉芷沫破換破摔地脫了裙子,池睿一邊幫她抹藥膏一邊凝神思忖。
她不是敏感性皮膚,也沒有過類似的突發性症狀,那麽這顯然是外界因素引起的過敏。
歷屆的比賽中,勾心鬥角的事情時有發生,可娛樂圈就是這麽一個弱肉強食,适者生存的環境,若連這些都應付不了,遲早難逃被淘汰的命運,所以對于不觸犯底線的事情,主辦方一般不加以幹涉,甚至作壁上觀,從另一個高度審視選手的綜合素質。
可女孩自己傻愣愣的不明所以,不代表他能由着別人把她欺負了去,他的女孩...自然是和別人不一樣的,池睿人忍不住又緩緩笑開,還是留給他一個人欺負好了。
睡覺的時候,時不時一陣瘙癢襲來,葉芷沫翻來覆去睡不踏實,一旁的池睿也不好過,頻頻被吵醒。葉芷沫要回自己房間睡,他又不同意。
迷迷糊糊地熬到天色微明,葉芷沫輕手輕腳地爬起床走到衛生間,對着鏡子照了照,症狀明顯好了很多,不會大片猩紅得駭人,可是一顆顆的疙瘩還是很明顯,真是沒法繼續比賽了,葉芷沫心裏揪了揪,感覺有點壓抑。
在客廳一直坐到天色徹底放明,葉芷沫才給她們小組的負責人陳姐打電話說明情況,陳姐讓她到酒店大堂給她看看過敏的症狀。
葉芷沫回房間換衣服,還是驚動了池睿。他迷迷糊糊地醒過來,長臂一伸,把人勾回床上,摟在懷裏,聲音帶着初醒的低啞,“去哪?”
“去找陳姐,過敏的事和她說一下。”
池睿睜開眼,撐起身子,認真看了看她過敏的地方,不嚴重也沒全部消退,退出半決賽剛剛好,他說:“再睡會兒,我交待謝柏川一聲。”
葉芷沫一聽有點急了,“不行,這樣的話不是全天下都知道我們在一起了嗎?”
這下池睿徹底清醒了,頂着張臭臉醒的,“怎麽?難道我們不是在一起?”
葉芷沫聽這怪腔怪調的,暗暗咂舌,一時口快說錯話了,連忙解釋,“我是怕別人誤會我靠關系晉級,畢竟不是萬不得已我還是想看看自己的實力究竟能做到什麽程度。”
池睿還是一臉不痛快,葉芷沫保證去去就回,而且就算住在這裏也要回自己房間把行李帶過來,他才不一言不發地躺回床上。
真是沒睡好,他臉上帶着淺淺的疲憊,輕蹙着眉,睫毛投下兩片小小的暗影,頭發亂糟糟地覆在額頭上,模樣有些孩子氣。
葉芷沫看着他有種溫柔憐惜的神情,她沒忍住,伸手将他的頭發揉得更亂。
池睿不滿地哼了一聲,抓來她的手咬了一口,葉芷沫假裝呼痛,他就這麽閉着眼,一根一根手指,細細地吻過去。
葉芷沫笑着抽出手,撫着他的臉,在他額上烙下一吻,柔聲說:“你再睡會兒,我馬上回來。”
她看見池睿眼睑動了動,就要睜開的樣子,她連忙用手覆蓋在他眼上,往下是挺直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唔~唇形真是漂亮,她知道它的味道,于是俯下頭輕觸他的唇,淺淺地允吻。
觸感柔軟細膩,味道确實不錯,葉芷沫品味完畢後起身離開。
腰際一緊,又被人勾回床上,池睿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後腦,靈巧地撬開她的牙關,加深了剛才那個意猶未盡的吻,熾熱纏綿。
葉芷沫被吻得腦袋暈乎乎的,聽到他低啞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你還要繼續惹火的話,我不介意就地滅火。”
葉芷沫驀地睜開眼,想到陳姐還在等她,亂手亂腳地推開他,匆匆往外走去。看着電梯如鏡的內壁裏映着的自己,一臉嬌紅、嘴角上揚、眸中洇水,啧啧~可真是香豔。手指撫上嘴角,唔~味道很甜。
到大堂時,陳姐已經在那裏等了,葉芷沫暗責自己見色忘事,十分不好意思地走過去。
“怎麽會過敏?還這麽嚴重!”陳姐一看到葉芷沫就皺着眉頭說。
葉芷沫無奈攤手,惋惜道:“我也不知道啊,怎麽這麽倒黴。”
陳姐認真看了症狀,确認無法繼續參賽,無奈道::“算了算了,我會和謝總監說明情況,半決賽你是參加不了了,好好準備,說不定複活賽還有希望。”
半決賽被淘汰的選手,可以申請進入複活賽,由盛放&妖妖的官方微博發起投票,網上投票得分占60%,從海選到半決賽的分數占20%,專家評委打分占20%,綜合排名前10的可進入複活賽,複活賽前三的選手直接進入決賽。
謝柏森聽陳姐複述完後,惋惜地搖搖頭,交代陳姐安排盛放&妖妖發微博說明葉芷沫的情況,說這算是個小噱頭,給活動炒炒熱度。
陳姐總覺得謝總監似乎挺照顧這個沒什麽背景關系的葉芷沫,不過也沒說什麽,照他的話去辦了。
葉芷沫因過敏退賽這個消息很快在選手中不胫而走,大家在臨時搭建的化妝棚裏讨論得沸沸揚揚,将各種思想感情發表得淋漓盡致。
嚴羽趁着去衛生間的空擋給李芷昕發了條信息:一切搞定,已退賽。
葉芷沫回到自己房間,一件一件将自己的東西裝進行李箱,她沒拿池睿房間的房卡,這會兒上去還要他起床開門。她想還是讓他多睡會兒吧,于是又磨磨蹭蹭地沖了個澡。
洗完澡靠坐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就要睡着,半睡半醒間手機系統自帶的鈴聲就響起了,周芷沫接起電話,聲音有點含糊:“喂~”
池睿翹着二郎腿坐在套房客廳的沙發上,聽着由無線電波傳來的,軟軟嬌嬌的聲音,感覺心口有點癢,不自覺放柔了聲音,“好了嗎?”許久那邊都沒回音,他又:“嗯?”了一聲。
葉芷沫慢慢清醒過來,說:“好了,不小心又睡着了。”
池睿薄唇淺弧依舊,柔聲依舊:“那就上樓。”
“我說池少,你能不笑得這麽惡心嗎?膈應誰呢,老子特麽有種‘吾家有男初長成,哪個少男不懷春’的悲壯感!”陳亦如一臉便秘,就好像被蒼蠅卡在喉嚨不上不下一樣。
池睿用銀匙攪着杯裏的咖啡,語重心長地說:“這沒談過戀愛的終究是不夠沉穩,你什麽時候也像樣找個女朋友。”
陳亦如昨天晚上睡得正香,莫名其妙被電話吵醒,要他來這個小破島,在他做了整整十分鐘的心裏建設後,才飲恨決定順了這大爺的意,等他換好衣服準備出門的時候,又被告知晚上不去了,明天一大早出發。
他帶着飲了一夜的滿腔恨意來到這小破島,早餐都沒吃就被喂飽了狗糧,于是他很不客氣地說:“我可是聽說人家姑娘不待見你,你丫的一廂情願着吧。”
“文彬那種說句話連标點符號的可信度都為零的人,你也信?”池睿輕呷了口咖啡,不以為意地說。
陳亦如抽了抽嘴角,說:“你又知道是文彬說的...”
“就你們那點破事,用咖啡杯都猜得出來。”
陳亦如:“......”
☆、盛放
葉芷沫到了頂樓套房前,扣了扣房間的門,門很快被打開,只不過開門的人讓她驚訝得險些失去聲音,莫名有種被捉奸的感覺,她斂去驚訝的表情,故作鎮定地打招呼:“陳助,你好。”
陳俊理所當然地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引着葉芷沫在池睿身旁的沙發坐下。
葉芷沫今天穿了一條淺藍色碎花露肩長裙,包裹的還算嚴實,池睿看了看她脖頸處露出的肌膚,摸了摸她的腦袋,說:“先吃早飯,一會兒讓陳醫生再給你看看。”說着,用下巴點了點對面的陳亦如。
現場無端多了兩個人,葉芷沫有點難為情,不動聲色地避開池睿的手,低眉順眼地說了聲:“好。”又禮貌性地沖對面的陳亦如笑了笑,她一進門就看到了這位面相陰柔的帥哥,覺得他很有弱受的潛質,心想不會是受醫吧。
如果說陳亦如剛才的表情是喉嚨裏卡了一只蒼蠅,那麽他現在的表情就是喉嚨裏卡了一串蒼蠅。有誰?幾時?見過不可一世的池少這麽溫柔體貼的熱臉貼人家冷屁股,還一臉享受的惡心樣兒。
反觀陳俊,由于最近因着葉芷沫的事被池睿折騰了太多次,這時只是一臉淡定地站在池睿身後側,看着陳亦如的眼神十分憐憫,真是沒見過世面...
早飯後,陳亦如認真地檢查了葉芷沫身上紅紅的小疙瘩,語重心長地說:“這過敏,我要是晚點來的話...就......”
池睿受不了他故弄玄虛,粗暴地打斷他的慢條斯理:“就怎麽樣?”
陳亦如嘆了口氣,悠悠地說:“就自己好了。”
池睿:“......”
葉芷沫:“......”
池睿輕咳一聲,很大爺地對陳亦如說:“哪個火星來的庸醫,這還這麽多紅疹沒看到嗎?我們家沫沫是要參加比賽的,你想個法子,最快讓紅疹消退。”
陳亦如暗裏唾棄池睿又賤又惡心,明裏還算有醫德,雖然為了故意調侃池睿把話說的誇張了點,還是一本正經地開了藥。
然後,陳亦如和陳俊就十分自覺的自動蒸發了。
池睿幫葉芷沫抹了藥膏,又讓她吃了藥,将人塞回床上讓她補眠。葉芷沫确實困了,很快就睡着。
酒店一樓的會客茶室裏,陳亦如抿了口茶,對身側的池睿說:“看症狀是外物引起的接觸性皮炎,應該是皮膚直接接觸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陳俊給兩人滿上茶,接着陳亦如的話說:“所有選手的吃穿用度都是一樣的,我查看了用品,沒什麽特別,可是只有葉小姐一個人毫無預兆的突然過敏,還這麽嚴重,她不是敏感性皮膚的話,那就有點蹊跷了,所以...”陳俊頓了頓,看了眼池睿才接着開口:“我查了葉小姐住的房間周邊的監控。”
池睿眸光一黯,吐出一個字:“說。”
陳俊摸了下鼻子,笑得有點狡黠,“我覺得住在305的選手有點可疑。”
這時經理提着個黑色塑料袋走來,十分恭敬地叫了聲:“池總。”
又把塑料袋給陳俊,他說:“由于酒店人員流動快,又大都是外地的游客,我們為了保障財産安全,監控設備幾乎覆蓋了每個區域。所以我們很快就從...垃圾桶裏找到了從周小姐房間流出的這條浴巾。”
陳俊正打開塑料袋的手一僵,說:“其實你可以不要說的這麽詳細。”
酒店經理讪讪笑着說:“昨天晚上進308打掃衛生的保潔是個老實巴交的中年婦女,随便一問就全交待了,她說是305那位姓嚴的小姐讓她幫忙去拿的浴巾,說是被308的小姐錯拿走的,她沒想太多就信了。”
陳亦如撚着浴巾翻來覆去看了個遍,又煞有介事地嗅了嗅,眉頭皺得有點凝重,他一本正經地說:“這條浴巾上的味道有點特別,像是...”說到這裏他停下,看着池睿板着的臉,心裏暗爽了兩秒,接着說:“像是女人的體|香。”
池睿眯着眼輕呷了口茶水,沒放下杯子,而是輕握着用指腹細細地摩挲。
陳俊眼觀鼻鼻觀心,十分敬業的想好了陳亦如的十種死法。
陳亦如後知後覺地打了個寒噤,終于正經說道:“根據經理說的,這條浴巾既然是被特意被偷出來的,那肯定有問題的,至于什麽問題我就是有火眼金睛也不能用肉眼看出來,真需要的話我可以帶回去用儀器檢測。不過能摻雜在衣物裏最好的過敏物就是石棉了,再從葉芷沫,噢不,葉小姐的症狀來看,十有八九是石棉引發的過敏。”
池睿不動聲色地抿着茶,陳亦如在他瘆人的目光下小聲嘟囔道:“不就是起幾個疹子嗎?在我的藥物治療下保證半天全部消退,池睿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吧。”
池睿嘴角微妙一彎,慢條斯理地放下茶杯,緩聲說:“這沒談過戀愛的考慮問題就是不夠周到,不懂得怎麽疼女朋友。”接着對陳俊說:“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還有這條浴巾是怎麽到葉芷沫手裏的,相關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陳俊和陳亦如無聲對視了一眼,交流了一個“欲求不滿的男人好可怕”的眼神後,各自調回視線。
“池總,今天可是周末,我這是要留下加班啊?”陳俊笑眯眯地對池睿說。
池睿眉毛一揚,說:“你的加班工資我什麽時候過問過。”
他看了眼時間,放下交疊的長腿,站起身,繼續交待陳俊:“讓廚房準備午飯,不要腥、不要辣、不要油膩,嗯...還有不要有蛋類,再準備些飯後水果。”說完邁開長腿自顧自地走了。
陳俊很厚道地從昨晚的第一個電話起開始計算加班工資,看着經理,笑着說:“經理,麻煩交待廚房準備午飯。嗯,不要腥、不要辣、不要油膩、不要蛋,對了,還有飯後水果。”
陳亦如被驚得花枝亂顫,伸出白皙修長的食指顫抖着指着池睿的背影,用同樣顫抖的聲音說:“這,這這厮是要被妖姬所惑,遲早兵敗如山,割地賠款亡國也。”
陳俊漫不經心地說:“哦~我還以為早就亡國了呢。”
亡國君主回到房間,坐在床沿上看着睡得正香的女孩,幾縷不乖的頭發松松地垂落在頰邊,他看着都忍不住替她癢,于是伸手替她把頭發撩開。
葉芷沫感覺到動靜,長睫輕輕顫動就要醒的樣子,池睿柔聲說:“你再睡會兒,吃飯了我叫你。”
葉芷沫呓語般不知道嘟囔着什麽,翻了個身背對着池睿又睡了過去。
池睿輕小心翼翼地扯開她的睡裙,陳亦如雖然人極不靠譜,但辦事确實還行,她身上的紅疹已經消退得差不多了,只是比較嚴重的地方還有幾顆不甚明顯的小紅點。
他拿來藥膏,輕輕地抹在小紅點上,葉芷沫好似很舒服,蹭了蹭枕頭,繼續深眠。
葉芷沫是被飯菜的香味給饞醒的,參賽以來确實是太委屈自己的口舌之欲了。她在池睿的叮囑下先去衛生間洗了臉,又抹了藥膏,才回到客廳吃飯。
池睿穿着淺咖色休閑褲,白色細織紋純棉襯衫,身長玉立地站在餐桌前,用小勺子舀起一勺湯,輕抿了一口,半垂着眼,像是在細細品味。葉芷沫看着他,覺得這畫面很居家,很有男人味。
池睿似是心有所感,擡起頭就撞上葉芷沫凝視的視線,他魅惑般輕舔了下手裏的金屬湯勺,微眯着的桃花眼,露出細長的眼眸,聲音低潤微啞:“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很帥?”
葉芷沫是個誠實的好孩子,如實地點頭稱是,笑得眉眼彎彎。
午飯後,池睿去睡午覺。葉芷沫補了一早上的眠精神好的不得了,自己在客廳看電視。
她打開微博,意外地發現盛放&妖妖竟然發了她退賽的微博,也不知道是原來積攢了一定粉絲基礎的原因,還是因為沈遲宇的緋聞鬧的,她退賽的消息竟然頗受關注。
葉芷沫想了想,轉發了盛放&妖妖的微博,配文字:已經恢複了很多,多謝大家關心。
微博很快有了評論,大多是讓她注意身體,複活賽加油。
又給梁笑發了信息,說明清楚情況,讓她不要擔心。
一小時後,池睿午覺起床,走到客廳就看見葉芷沫蜷着身子窩在沙發上又睡着了。
真是和豬一樣,池睿輕笑着走向沙發坐下。
葉芷沫睡得淺,身側沙發下陷的同時她就醒了,睡眼朦胧地看着池睿說:“你怎麽就起了?”
池睿掐着她的嫩臉說:“都和你一樣,像豬一樣能睡。”
葉芷沫被他掐疼了,徹底清醒過來,抱怨道:“不然我能幹嘛?無聊死了。”
池睿蹙眉思忖了片刻,問:“想去玩嗎?”
“去哪?”
“出海。”
葉芷沫眸光一亮,驚喜道:“好啊。”
池睿別有深意地往她身上瞟了一眼,葉芷沫馬上說:“過敏全好了,不信你看。”說着将胳膊湊近池睿。
“我可知道你過敏最嚴重的地方不是在手臂。”池睿靠着沙發背,二郎腿一翹,坐姿懶散,眼神戲谑,嘴角痞痞地上揚。
葉芷沫今天睡太多,有點睡迷糊了,腦子不太靈,信息在大腦裏加工的兩秒才輸出池睿字裏行間的意思,她罵了句:“流氓。”懶得再搭理他。
池睿撥通了陳亦如的電話,細細咨詢了一遍葉芷沫現在的狀況能做哪些事情,在電話那頭幾乎崩潰的咆哮聲裏,猶自掐斷了電話。
“走,帶你去玩。”池睿站起身,牽起葉芷沫的手說道。
☆、盛放
“走,帶你去玩。”池睿站起身,牽起葉芷沫的手說道。
出海時,日光已經開始轉西,陽光變得溫柔,海水如同萬片碎金動蕩閃爍着。
“啧啧~真是腐敗。”
葉芷沫一邊參觀池睿的私人游艇,一邊啧啧有聲。
Riva被稱為游艇中的“勞斯萊斯”,無論是船身線條、木工工藝、鋁合金制作、漆料等等,無不造就了它無與倫比的品質和完美無瑕的品位。她在雜志上看到過。
游艇上主人房、客房、衛生間、廚房、客廳和駕駛倉一應俱全,往外還有甲板平臺、露天望臺、駕駛臺和軟蓬。
池睿帶着墨鏡,一條腿伸直,一條腿曲着,有模有樣地坐在甲板上釣魚。
葉芷沫一邊唾棄着資産階級的腐敗,一邊享受着他的腐敗。她帶着寬沿的遮陽帽,撩起長裙,坐在甲板一側的較低處泡腳。
泡了一會兒開始無聊了,葉芷沫就跑到池睿身邊鬧騰,“池睿,你不是睡着了吧?”張開五指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池睿被太陽曬得懶洋洋的,聲音也有些慵懶:“自己玩去,別鬧。”
葉芷沫心情好的時候格外不聽話,她笑眯眯地軟聲說:“你也會釣魚啊,騙人的吧,讓我看看,不會連魚鈎都沒有吧?”
池睿不緊不慢地放下魚竿,摘下墨鏡放在一旁,盯着葉芷沫緩聲說,“可能真的沒有魚鈎,不然...你幫我看看。”
葉芷沫看他眼睛一眯就知道他又要開始使壞了,連忙爬起身跑人,還沒跑出兩米就被他整個人從身後抱住。
“池睿!你幹嘛...放我下來!神經病吧你...好好好,我錯了,我認輸行不...親愛的.....”葉芷沫被他淩空抱着,七手八腳胡亂掙紮的同時還不忘服軟哀求,可謂軟硬皆施。
池睿輕松瓦解了她的垂死掙紮,對她的苦苦哀求不管不顧,可謂軟硬不吃。
短促的一聲“啊!”後是“噗通~”一聲巨響。
葉芷沫呈自由落體,在空中劃出一道短短的抛物線,被直接扔進海裏。
她雖然會游泳,但僅限于不被淹死的水平,胡亂在海裏噗通了好一會兒,嗆了幾口水才勉強抓住游艇一側的金屬欄杆。
池睿站在甲板上,看着緊緊拽着船沿,一臉狼狽,正怒瞪着他的人,肆意大笑,心情十分愉悅。
整了自己一次居然心情這麽好,什麽毛病!葉芷沫氣節,滿嘴鹹澀的海水味實在不好受,她用眼神狠狠怼他。
突然,眼中黠光一閃,葉芷沫看了眼身下深不見底的海水,擡起頭就不敢再低下似的,弱弱地對池睿說:“池睿,我不太會游泳,這樣有點怕,你快拉我上去。”
池睿向來受不住她的軟語哀求和可憐兮兮的眼神,二者結合的話對他有一個團的殺傷力。
葉芷沫剛說完他就蹲下身子對她伸出手,手心的觸感濕滑冰涼,池睿有點懊惱,海水太涼了,他不該...他還沒自責完,手掌中的柔荑就毫無預兆地猛發力,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把将他拉入海中。
葉芷沫縮在游艇旁,看着在海水中沉沉浮浮了幾下才探出腦袋的池睿,放聲縱笑。
“好心要拉你上去,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池睿游到她身旁,又濺了她一臉的水。
葉芷沫毫不示弱的回視他:“先說清楚是誰扔我下來的。”
池睿眯着眼看她,她頭發全濕,幾縷貼在臉頰上,白膩膩的皮膚滴着水,裙擺像花瓣一樣在水中散開,飄飄蕩蕩。
女人是水做的骨肉,在水中的樣子格外嬌媚,池睿看着她的目光漸漸染上了肉食動物的色彩。
他喉嚨發緊,上下滾動了一下,一手抓着欄杆,一手将葉芷沫勾到到懷裏,低頭就這麽吻了下去,靈巧的舌長驅直入毫無技巧地肆意掃蕩。
被池睿這麽一摟,葉芷沫扶着欄杆的手滑落,身子虛浮在水中沒有着力點,十分沒有安全感,只好緊緊摟住池睿的脖子,嘴被他堵着發不出聲,便在心裏罵他變态!變态!口味怎麽這麽重!
過了許久池睿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覺得這樣的體驗似乎格外帶勁,看着她的視線已然切換到了禽獸視角。
雖然是夏天,但在水裏泡太久也不好,池睿捋了把臉上的水,往上托了托葉芷沫,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