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癡纏

葉芷沫和小奕到節目錄制現場時才知道同時參加訪談的人還有于珊和嚴羽這一對姐妹花,真是冤家路窄。

李錦宸和葉恒欽合作投資建立的環娛傳媒,于珊和嚴羽都是第一批簽約的藝人,嚴羽雖在“盛放”半決賽被封殺,但好在有李錦宸捧着,從邊緣模特一步步發展,現在也有點起色。

今天要錄制的節目是b市衛視十分火爆的一檔明星綜藝節目,一周一期,每期賦予節目一個主題,根據主題邀請幾名明星,節目的形式很豐富,有嘉賓表演、游戲、互動、訪談等。

由于節目熱度高,所以這檔節目在一個多月前就定檔好了,葉芷沫也知道一起上節目的幾名模特,只是沒想到其中兩人會被替換,看來環宇傳媒對于珊和嚴羽也是費了心思的。

葉芷沫默默祈禱被替換的模特不要是梁笑就好。

很快,上天感照了她的祈禱,梁笑帶着墨鏡,176的身高還踏着一雙恨天高,以睥睨衆人的姿态自帶音效出場。

正式出道後兩人各自在自己的事業線上忙碌,尤其梁笑事業心強,幾乎成了空中飛人,整日整日地飛奔于各個國度之間,她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葉芷沫最初接到這個節目邀請的時候還有些踯躅,但知道同期嘉賓還有梁笑時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這是這麽難得假公濟私的見面機會啊。

節目錄制開始時,在主持人的引導下進展的還算順暢,相互看不順眼的幾人礙于銀屏形象也維持着面上的客套。

可到了後半場就慢慢變了味道。

比如說游戲環節葉芷沫總是能很巧地抽到最差或最難的角色,輸了後再很巧的被随機予以最嚴厲的處罰。

到現在為止她已經喝了一杯黃連水、吃了兩塊芥末夾心餅幹、被“大鐵錘”敲了三次、扮醜一次。

連張齊都有點不忍心了,他在監控室裏看着屏幕裏的錄制現場,說:“少爺,是不是有點過了?”

葉恒欽看着屏幕裏略顯不耐煩卻依舊從容應對的葉芷沫,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淺弧,“算了,小丫頭倔得很,就當是挫挫她的銳氣。”

“少爺,你就不怕小姐知道後和您記上仇了。”

“不是早就記上仇了?”葉恒欽交疊起長腿,抽出一支煙在桌面上敲了兩下,點燃,慢聲道:“真耐得住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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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出去名片後居然這麽久沒來找他,亦或許名片早就被她丢了。葉恒欽吞吐着煙霧,雙眸盯着屏幕。

這檔節目的播出時間差不多八十分鐘,錄制時間一般要四到五個小時,熬到節目後期,葉芷沫有點疲于應付了。

梁笑早看出期間蹊跷,一直幫襯着葉芷沫,她看着那兩姐妹惺惺作态,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就來氣,這會兒趁主持人和于珊、嚴羽互動的空擋,問她:“你還好吧?”

葉芷沫虛抹了把汗,搖了搖頭,“沒事。”

“你家吉祥物庇護的不夠周全啊,這等貨色還殘留至今。”自從半決賽葉芷沫黑幕事件後,梁笑就一直這麽稱呼池睿。

“窮寇勿追,真要趕盡殺絕啊。”

“哼~別人未必這麽想。”

結果,确如梁笑所言。

綜藝節目互動性強,主持人和嘉賓都會在舞臺上走動。葉芷沫交疊着長腿坐在椅子上。

嚴羽從她面前走過時挨得很近,也不知怎麽的,剛湊近她支起的腿時就一個踉跄,猛地往地面栽去。

葉芷沫聽到嚴羽的膝蓋和地板接觸的“喀蹬”一聲響,她心頭一凜,都替她覺得肉疼。為了陷害她也是夠豁得出去的了。

現場各角度都有攝像機,沒準從某一臺的角度來看就是“葉芷沫目中無人節目現場惡意傷害其他嘉賓”的熱門新聞。

葉芷沫在衆目睽睽和衆多鏡頭下,只好硬着頭皮站起身去扶仿佛摔得不輕的嚴羽。

葉芷沫剛站起身就感到腳踝一陣痛,接着狠狠一崴了,細高跟不受控制地往一旁傾斜,她整個人也跟着摔在了地上,發出更大的一聲“喀蹬”。

這會兒她不需要替嚴羽,自己已經切身體會到了實實在在的肉疼。

她跌坐在地上捂着崴傷的腳踝,看着膝蓋上的一片青紫淤傷,無奈地想,原來不是陷害,而是傷敵一萬自損八千啊...

節目現場由于兩個嘉賓突然摔倒,舞臺上一下子亂成一鍋粥,其他人連忙過來攙扶她們。

主持人将一切看在眼裏,駕輕就熟地打圓場。

節目錄制因為這個小意外暫緩拍攝,摔倒的嚴羽和葉芷沫被送到後臺處理傷口。

嚴羽畢竟是自己摔的,好歹用手肘緩沖了一下,也就是膝蓋有些淤青。

葉芷沫顯然比較慘,這一跤摔得沒有半點偷工減料,膝蓋的淤青是外傷還好,腳踝的扭傷真是要命。

梁笑幫她在膝蓋上抹着藥膏,小奕幫她用冰塊敷着腳踝,葉芷沫這時到感覺不到疼,因為已經被冰的沒有知覺了。

葉芷沫是比較隐忍的性格,這點疼能耐着就不吱聲。

反觀嚴羽,一會兒倒吸一口涼氣,一會兒“啊~”地驚叫一聲,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傷的比較重。

休息了一會兒,導演助理進來詢問是否能夠重新上臺。

“節目組還有沒有人性,都傷成這樣了還怎麽錄節目?”小奕在臺下看着葉芷沫在臺上一直被刁難,覺得她委屈極了,這會兒忍不住怼了導演助理一句。

葉芷沫笑笑,小丫頭還挺護短的。

節目總是要錄制的,早死早招生,葉芷沫抱着這樣的想法還是決定盡快拍攝。

她安撫地拍了拍小奕的肩膀,說:“別擔心啊,小傷。”

怎麽能不擔心?葉芷沫才重新上臺小奕就給顧莫辭打了電話,她覺得至少葉芷沫這幾天的工作要推掉,好好休養幾天。

接下來的節目錄制溫情了許多,臨時調整了內容,延長靜态交流的環節。

葉恒欽看着屏幕,靜靜地抽完一支煙,說:“公司太縱容她了。”

張齊:“嚴羽嗎?她剛才那樣确實是過分了,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以為公司捧着她去傷害小姐。”

“不,真正有想法的是于珊。”葉恒欽眸色暗沉。

節目快錄制完的時候張齊問:“少爺,待會兒你要不要送小姐回去。”畢竟是難得的機會啊,也不知道少爺在想什麽,不緊不慢地捉迷藏一樣,事情到現在也沒什麽進度,每次老爺打電話來詢問他都要搜腸刮肚地找借口,夾在中間好難做。

還沒等到葉恒欽回答,張齊又看到廊道的監控裏走來一個人影,得~這事還要繼續耗着。

池睿剛下飛機手機一開機,就看到三個未接電話,全部來自顧莫辭,他心裏“咯噔~”一下,肯定是那個麻煩精又出了什麽狀況。

回撥過去了解清楚情況後,他直接從機場趕往b市衛視大樓。

節目現場,錄制結束,所有人員從後臺離場,葉芷沫由梁笑攙着走向後臺。

一擡眸,就看到斜倚在牆上的池睿,導演監制等人看到他連忙上前打招呼,他俊臉有些沉肅,微擰着的眉透着股不耐煩。

葉芷沫走近時剛好聽到他說:“我來接女朋友。”聲音清冷無比。

然後不管不顧其他人直直走向葉芷沫。

導演監制幾人看着走向葉芷沫的池睿心裏惴惴,剛才節目錄制時的暗潮洶湧他們不僅看在眼裏,還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默許,不欲得罪愛耍大牌的于珊,還有監控室裏那個态度晦暗不明的家夥。

這會兒倒好,來了個更不能得罪的。

“人就交給你啦,池總。”梁笑松開葉芷沫,對池睿說道。

池睿微微颔首,“麻煩你了。”

匆匆見了一面又要分開,梁笑有些不舍得,葉芷沫亦是,兩人擁抱了一下,梁笑說:“好好休養幾天,下次回b市時約。”

葉芷沫點點頭,還是依依不舍,拉着梁笑有的沒的強行加臺詞。

梁笑看了眼臉色越來越沉的某人,塗着豆蔻的食指戳了戳葉芷沫的腦門,“姐趕時間呢,沒空和你扯了,走啦。”

梁笑走後,葉芷沫才将心思分給特意調整了檔期回來陪她的池總。

她輕輕惦着扭傷那只腳的腳尖,看着池睿臭臭的臉在心裏偷笑,好想抱抱他,但礙于現場人太多,只好含蓄的用手輕搭在他腰側,問:“怎麽就回來了?不是最早也要明天嗎?”

池睿掐了掐她的臉,語氣不善:“一下沒看住就出狀況,你個麻煩精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嗯?”

葉芷沫吐了下舌頭,自知理虧,服軟撒嬌:“意外嘛,我也不想啊。”

池睿雖然語氣清冷,手上動作卻很溫柔,攬着她,讓她把重心靠在自己身上,冷着臉叨叨:“穿什麽高跟鞋,綜藝節目又不是走秀。”

葉芷沫:“......”綜藝節目也要注意個人形象的好嗎?

梁笑走後,導演和監制上前道歉:“葉小姐,實在是不好意思,節目組疏忽,發生這樣的狀況。”

葉芷沫墊着腳尖不說話,池睿意欲不明地看着他們,默了兩秒,笑道:“發生這樣的事自然不是節目組的意願,我相信陳導會妥善處理。”

說完,再次丢下淩亂的兩人,攬着葉芷沫走了。

監制問:“陳導,現在怎麽處理?”

陳導重力一拍監制的頭,“該删的删,該捧的捧,該拉入黑名單的拉,媽的,都是些什麽事兒。”

嚴羽看着走遠那對璧人的背影,想到自己剛才給李錦宸打的那通電話,李錦宸只是在電話裏壓着嗓子說了句:“在忙呢,節目錄制結束了我讓司機去接你。”然後就挂了電話。

李錦宸總是這樣,要錢給你花,要名牌給你買,要出名就捧你,可是她和他從未有過戀愛情侶間的親密感,就算她百般順從、任他索取,李錦宸也不曾多給予她一點屬于男友的關愛。

她看着葉芷沫,一時妒火中燒,同樣的處境,為何是不同的境遇。

欲壑難填,貪婪是人的本性。她或許早就忘了和李錦宸在一起的初衷不過是為了大紅大紫,何曾奢求過愛情。

——

池睿的公寓從未像這幾天這麽熱鬧。

陳亦如聲稱老板娘的傷勢大于天,擱置下所有工作,理所當然地在池睿家随時待命,然後心安理得地吃好玩好。

和他一起不務正業的還有池弋,他聲稱來池睿家是為了陪養傷的嫂子解悶。

池佑小朋友遇到周末也要來湊湊熱鬧。

“叮咚~叮咚~”門鈴響了,專屬醫生和專屬陪聊正坐在電視機前打游戲打得難分難解,時不時爆出一聲“我cao”、“煞筆!你這煞筆!”、“池弋,救命,噢!”

傷患惦着腳尖去開門。

葉芷沫打開門看到徐佩時有點意外,從她身邊迅速往裏竄的池佑又驚了她一下。

“阿姨,您怎麽自己過來啦?”葉芷沫側着身子讓徐佩進門,她看着徐佩手裏拎着的保溫飯盒有點不好意思,她扭傷腳後池家宅子每天煲好了湯送過來,不過前兩天都是駕駛員送過來的,今天池母親自來啊~

徐佩一邊往裏走一邊說:“過來看看你,好點了嗎?”

“好多了,阿姨,這裏坐。”

客廳裏陳亦如和池弋還在嗷嗷叫着打游戲,池佑擠到他們中間,光是看着就一臉興奮,徐佩搖了搖頭,“不像話。”

由于一樓實在太吵,葉芷沫和徐佩不堪忍受地來到了二樓露臺。

葉芷沫端了兩杯茶過來,休息了兩天她的扭傷已經好多了,至少行動自如,徐佩也不和晚輩客氣,安然坐在藤椅上,由着她服務。

此時已經日轉西斜,陽光剛好,不過暖,在露臺曬着太陽,吹着徐徐秋風,很舒服。

徐佩喝了口茶,道:“沫沫今年是十九歲吧?”

葉芷沫點點頭,“嗯,十九周歲。”

徐佩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不錯,明年就到法定結婚年齡了,留幾個月籌辦婚事剛剛好。年輕點生孩子也好,底子好恢複得快孩子也健康,池皓就比池睿壯實...

葉芷沫看徐佩垂着眸,若有所思的模樣,有點莫名其妙,她的年齡有問題嗎?于是她輕聲問:“阿姨,有什麽問題嗎?”

徐佩聞言,瞬間收回飛出太平洋的遐想,一副歲月靜好的端莊回到臉上,她說:“趁着腳傷工作先放一邊,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找個時間和睿睿回家吃飯。”

順便商量一下婚事。

葉芷沫笑着答應,她感受得出池家人對她是真心的好。尤其是這次的扭傷,雖然只是一點小傷,池家人一個個卻對她關懷備至。她從小有什麽小病小痛都是自己擔待着,嚴重點的就由管家伯伯陪她去醫院,從未有人慰問關心。池家人給予她的是來自家的溫暖。

“阿姨,謝謝您。”

“傻孩子,謝什麽。”徐佩笑道。

葉芷沫置于桌面下的手揪着裙子,她咬了下唇,還是開口問道:“阿姨,其實我一直想問您個問題,就是寶寶周歲宴那天,我妹妹那樣說,為什麽..你們一點質疑都沒有。”

徐佩一副了然的笑,“我要是說我就是信任你,你肯定也是不相信的。”她喝了口茶潤潤喉,一副慢條斯理要聊半天的架勢:“這麽說吧,我信任池睿,這孩子雖然霸道任性了點,但在大方向上從未走偏過,從小到大他做得決定從未錯過。”

徐佩說到這裏拉起葉芷沫的手,“因為他在乎你,我們相信他,所以我們也認可你,不需要理由。”

這就是愛屋及烏吧,一個母親對兒子的寵溺,一個家庭對孩子的包容,葉芷沫點點頭,眼眶有點紅。

“告訴你件事。”徐佩收回手,坐直身子,看着葉芷沫的目光柔和。

葉芷沫聽到徐佩這麽說也來了興致,看着她靜待下文。

“知道我和爸爸第一次知道你是什麽時候嗎?”

葉芷沫搖搖頭,“不知道。”

徐佩徐徐道來。

今年九月份中秋節的時候,池家按慣例是要全家一起吃飯過節的,可在中秋節的前一天池睿早早就回了家,還安安分分地待了半天,吃了午飯,這委實把徐佩給驚訝到了,要知道她的小兒子浪慣了,不着家。

果然,飯後池睿就說了:“明天有點事不回來過節了。”

池建宏思想有點保守,覺得這種傳統節日就要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在一起,于是有點不高興了,沉聲道:“什麽事情比一家人在一起還重要?”

池睿眸中漾着笑意,眉目全然放松下來:“去幫你把兒媳婦帶回來。”

沒有那個父母不關心兒女的婚事,池建宏聽到這裏倒是樂了,問:“有女朋友了?”

徐佩也被引來了興趣,放下手裏的湯勺,擡眸看向池睿。

“嗯,去陪陪她。”

池睿是答非答地來了這麽一句,二老沒聽出個所以然來,但這是他們第一次聽他一本正經地說了句這麽溫暖,這麽有人情味的話,以至于有點驚訝。

過了一會兒徐佩才說:“啊?這樣啊,那你去吧去吧。”

他們是在第三天早上才看到娛樂新聞的,還是大嫂拿給他們看的。

照片裏他們向來飛揚跋扈的小兒子,眼中溢滿了膩人的寵溺,眼角眉梢都是笑,含情凝視着那個藍色魚尾裙的女孩。

看完娛樂新聞,池父只說了一句:“這小子這次是載了。”

池母也只說了一句:“這姑娘挺漂亮的,這條裙子也漂亮。”然後看了眼自己不再纖細的腰肢,撇了撇嘴。

徐佩說完,葉芷沫才知道原來那件事還有這麽一出。

“孩子,爸媽沒什麽別的念想,就圖你和池睿能夠好好的。”

兩人又閑聊了會兒,徐佩看了眼時間不早了就準備回去,順便帶走擾人清靜的三只。

池睿今天回來的有點晚,推門進屋時客廳裏只開着一盞橘黃色的壁燈,沙發上有一團凸起,池睿嘴角勾起,走了過去。

葉芷沫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人撫着她的臉,睡眼朦胧地醒過來,貼着池睿的掌心,在他手上蹭了蹭,慵懶的像只貓。

“吃飯了嗎?”池睿曲着腿半跪在地板上,和躺着的她一般高。

葉芷沫摟着他的脖頸就要往她身上貼,聲音帶着帶點初醒的低啞和含糊:“幾點了?我怎麽又睡着了,唔~還有點困。”

池睿幹脆坐到沙發上,好笑地抱着她,“豬一樣。”

“可不是被你養成豬了嘛。”葉芷沫小豬一樣的往他的頸間拱了拱。

“還沒吃飯吧?”池睿這次是疑問式肯定句。

葉芷沫揉了揉眼睛,“嗯,等你一起吃,我去熱熱菜。”

池睿看她嬌嬌軟軟的樣子又帶着點傷,哪裏舍得讓她動手,自己把原封未動的菜放入微波爐裏加熱,保溫飯盒裏的骨頭湯還是熱的,他拿了個大碗盛出來。

葉芷沫磨磨蹭蹭地洗了把臉到餐廳的時候已經可以吃飯了。

她喝着骨頭湯,突然就想到了池母,“今天下午阿姨過來了一趟。”

“送湯?”

“嗯,坐着聊了會兒天。”葉芷沫喝了口湯,味道香濃鮮美,又道:“你家人真好。”

“喜歡嗎?”池睿淺笑着問她。

“當然喜歡。”

“喜歡就早點嫁過門。”

提到這個話題葉芷沫不自主地想起了父親,态度堅決要她離開池睿的父親,她的眼神變得有些閃躲,低着頭繼續喝湯。

池睿捕捉到她的逃避,不動聲色地繼續吃飯,沒有追問。

晚上睡覺時,兩人密密挨着躺在床上,池睿才将晚餐時沒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聲音輕輕緩緩,溫柔中透着絲慎重:“沫沫,有什麽事要和我說。”

葉芷沫也想說,卻不知如何開口,難道要她直接告訴他我爸爸不讓我們在一起,要我們分手?

池睿和他的家人毫無條件地給了她包容和接納,她不希望自己總是給池睿帶來麻煩,她希望解決好自己的問題再安安心心、光明正大地嫁給他。

她依偎向池睿懷裏,“你讓我自己先試着去處理,處理不好我再和你說。”

“要是為難不要勉強自己,還有...”池睿撫着她的發頓了幾秒才說:“寶貝兒,我不會給你太多時間,你要是處理不好就交給我好嗎?”

葉芷沫在他懷裏點點頭,小貓似的蹭得池睿胸口癢癢的。

他出差幾天,回來後她不舒服就沒碰她,這會兒溫香軟玉滿懷,那種不由自主的感覺又來了,手游弋在她光滑的背上,目光順着姣好的曲線向下慢慢變得灼熱。

掰出她的腦袋吻上她的唇,先是細細地舔舐,淺淺地吮吸,靈巧的舌再一點一點探入、纏綿,侵占所有。

葉芷沫被他灼熱的氣息鋪天蓋地地包裹着,心馳神迷地張開小嘴,伸過軟軟的小舌頭回吻他。小貓一樣哼着,軟軟地在他身上蹭。

......

一陣入骨的酥麻,她倒在了池睿懷裏,喘着氣,渾身軟綿綿的使不上一點勁。

第二天醒的時候,衛生間有嘩嘩的水聲,葉芷沫翻了個身滾到帶着他餘溫的那側,裹緊被子打算繼續睡。

可惜有人擾人清夢,池睿換好衣服從衣帽間出來就看到他的位置上埋着鼓鼓的一團,腦子裏是她在錦被下蜷縮着的不着寸縷的妙曼身子。

他脖子上松松挂着一條領帶,坐到床頭欲挖出被窩裏的人給他系領帶。葉芷沫閉着眼,哼哼卿卿不肯配合。被他纏的緊了,幹脆伸手去勾他脖子,埋在他頸窩又磨又蹭撒着嬌。

被子順着她的動作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圓潤的肩頭、滑膩膩的背,都是深深淺淺吻痕。

池睿低頭給她一個綿長的早安吻,越吻越深,大手也開始不安分,“今天不起床了,嗯?好不好?”濕熱的氣息噴在葉芷沫的耳際,她敏感地顫了顫。

......

池睿最終還是自己系的領帶,不過是嘴角挂着餍足的笑慢條斯理地系着領帶,葉芷沫已經又昏昏沉沉的埋在被窩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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