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2)
氣說,“陸子晨是個能扛起事的人,我并不擔心出現這種事情會讓他一蹶不振,但有時候,缺錢是一件能讓再有本事的人都變得無力的事。”
“嗯,有道理。”秦宇嘴角勾起,說,“別總嘆氣了,本來就長得醜,還想加速長皺紋啊?先吃飯。”
沈以念依言,低頭吃飯,但吃了幾口就因為沒有食欲而不再吃了……
下班後,沈以念站在家門口,轉頭看了看陸子晨的家門口,走了過去,伸手時卻猶豫了下,最終沒有按下門鈴。
沈以念以為這麽發展下去,她離開北京前都不會跟陸子晨見面了。但沒想到,陸子晨竟然在三天後的下午出現在了她的辦公室。
“沈以念,你什麽意思?”陸子晨的俊臉陰沉,一見面就質問得沈以念莫名其妙。
“我,怎麽了?”
“高氏集團總裁,主動要借我資金周轉,原因是他的養子秦宇。你不要告訴我,這個秦宇你不認識!”陸子晨憤怒不已,“你認為,我會接受這種‘特殊’方式的幫助嗎?我公司寧可不要,我也不需要這種方式的幫助!”
陸子晨發完一通火後離開,留下一臉驚訝的沈以念。
沈以念下班後,來到“80時代”酒吧找秦宇。秦宇正在舞臺上唱歌,情歌從他好看的唇瓣裏溢了出來。燈光柔和,他墨眸有着揮之不去的憂傷,嘴角彎着一抹微小的弧度,氣質憂郁。
沈以念不禁覺得,這才是真正的秦宇。
秦宇瞥見沈以念,立即對她暧昧地眨了下眼睛。整首歌唱完後,他走到沈以念對面的位置上坐下,勾唇,露出壞笑:“想我了?”
“是啊,想你了。”沈以念跟秦宇相處時間長了,也學壞了講話大喘氣,随後說,“想問你高氏集團答應借資金給陸子晨周轉是怎麽回事?”
秦宇叫了杯飲料給沈以念,不以為意,說:“我去找他了。”
“秦宇,謝謝你。”沈以念知道秦宇是恨高健川的,因而她繼續說,“但是,你不必為了幫我做到如此,你不必因為我而委屈了你自己。”
“你擔心我受委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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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以念一本正經地說,秦宇嬉皮笑臉地回。
“秦宇!”沈以念有點兒生氣,瞪眼。
秦宇立即收斂,語調輕松地說:“你聽過這句話吧?窮得就只剩下錢了。”
沈以念點頭。這句話抛開娛樂的意思,往深層次想,窮得只剩下錢是件非常悲哀的事。
秦宇目光深沉:“他對我而言就是這樣,能給我的也就只有錢了。何況我去找他也并不是管他要錢,而是給他提供了一個将來可以一起合作的公司。他是個商人,不會單單因為我的原因,就做賠本買賣,還是有利可圖的。”
沈以念沉默不言,想起秦宇住院的日子除了被送急診室那天外,她就再沒見過高健川去看過秦宇。所以,秦宇才會說,高健川能給他的也就只有錢了,他其實內心一定很難受吧。
秦宇伸手輕彈了下沈以念的腦門,關切地看着她,問:“怎麽不說話了?”
“真的謝謝你。”沈以念感激地看向秦宇,微笑着說。
“不接受口頭的謝謝,要謝我就以身相許。”秦宇挑了眉梢,戲谑地說。
沈以念纖手撫了下額頭,為秦宇頭痛,這人總是一秒變“畫風”的感覺……
出了酒吧,秦宇坐出租車送沈以念回家,到了小區門口,他問:“年前送你的小禮物,你打開看了嗎?有沒有覺得眼熟?”
“看了啊,是一枚胸針。”沈以念歪頭想了想那枚胸針,問,“你是不是在後海靠邊上的那家小店買的?确實眼熟。”
能把那麽“貴重”的東西當成是在後海小店買的,秦宇郁悶得不禁伸手要彈沈以念的腦門:“你再仔細想想。”
沈以念成功躲閃了過去,嘟囔着說:“秦宇,你這人真讨厭,我腦門要是變醜了就怪你……”還沒等說完,就看見有車輛駛了過去。
沈以念轉頭,微微驚訝,看向将車停下的陸子晨。
陸子晨下車,邁着修長的雙腿,停步到沈以念和秦宇的面前,睿智的雙眸看着秦宇,打招呼說:“又見面了。”
“是啊,又見面了,你來找以念?”秦宇的眸子裏閃過疑惑的光芒。
“不是,我家和她家住對門。”陸子晨随後說,“代我轉告你父親,感謝他的美意,但我拒絕。”
“陸子晨!”沈以念不滿地呵斥了一聲陸子晨。哪有別人主動借資金給他,他反而拒絕的道理。
陸子晨看向沈以念,毅然決然地說:“我說過,我公司寧可不要,也不需要這種‘特殊’的幫助!”
“你該不會認為是以念求我的吧?”秦宇輕蹙起劍眉,擲地有聲地說,“她沒求我,我是看她愁眉苦臉,所以才去找的高總。三天前,我找高總提你公司的事,他三天後才聯系你說資金周轉的事,就證明他都已經調查好了,你會給他帶來利益,實力入得了他的眼,我只不過是給你們之間搭了個橋罷了。”
“謝謝你,但我還是拒絕。”陸子晨禮貌而又鄭重地說,轉身要走回停車位。
沈以念急得快步跑到陸子晨面前,伸手攔住他,激動地說:“陸子晨,你的自尊心一定要這麽強嗎?你就不能不要你的自尊心嗎?”
“男人如果不要自尊心,那他還能要得起什麽?”陸子晨凝眸看着沈以念,沉聲反問。
一開始他拒絕确實是因為過不了自尊心這關,可在聽了秦宇這番話後,他幡然醒悟,但他還是不能接受秦宇的幫助,如果他接受了秦宇的幫助,不就等于把沈以念拱手相讓了!
沈以念語塞,她澈眸看着陸子晨又邁開腳步,從她身邊繞了過去。她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陸子晨的手腕,在他身後,嗫嚅着說:“就算是為了我,接受秦宇的幫助,行嗎?”
陸子晨的身體一僵,轉身看向低頭的沈以念。
秦宇的眸中劃過一抹受傷之意,漫不經心地說:“以念有丈夫,而我只是她的一個朋友。”說完,他叫了輛出租車離開了。
這句話,他知道陸子晨聽得懂,就像他看穿了陸子晨的想法一樣。
因為都愛着沈以念,所以明白男人之間的想法。
他在告訴陸子晨,即使接受他的幫助,也不代表就是将沈以念拱手相讓。
而事實上,在沈以念眼裏的他,也是知道她有丈夫的,她一直都把他當成一個朋友。
“行嗎?”沈以念還是在執着地問。
陸子晨早在沈以念抓住他手腕時,心就柔軟得一塌糊塗,他溫聲回:“行。”
怎麽不行?除了不把她讓給別人,怎麽都行!
陸子晨的公司因為接受了高氏集團的資金注入,雖然元氣大傷,但也還是生存了下來。用高健川贊賞陸子晨的話來說,公司在陸子晨的運營下,再次崛起,指日可待。
沈以念在“花嫁”一層剛送走一個取走婚紗的客戶,就接到了姚思雯打來的電話,說陸子晨公司已經有了起色,晚上他們要出去小聚慶祝一下,讓她必須一起去。沈以念略有猶豫,還是答應了下來。
下班後,沈以念一出店裏,就看見陸子晨的車停在不遠處。
陸子晨站在車邊,英俊的臉,墨色的眸子熠熠生輝,薄唇輕抿,洩漏了他的緊張。他筆挺的身材穿着休閑服,氣質儒雅,步伐穩健地向她走了過來。
沈以念不由得想起下午接到的那通陸母打來的電話。她親切地對她說:“以念,小楓去世的事情阿姨都聽說了,阿姨這樣一個白發人聽見黑發人去世的心情,要比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心情來得更複雜,想法也因此多了起來。你上次來阿姨家,阿姨看得出來,晨晨對你的感情還是沒有放下,後來又因為你而取消了婚禮。你們年輕人之間的感情阿姨不明白,但阿姨拜托你一件事情,如果晨晨想和你複合,請你拒絕他。”
“阿姨不是不喜歡你,而是晨晨對你用情太深。我擔心你們又在一起後,一旦感情又出了什麽問題,晨晨再度想不開。畢竟我差點兒失去過晨晨,那是我唯一的兒子,請你體諒我身為一個母親對孩子本能的保護欲。”
“在想什麽?”陸子晨走到沈以念的面前問道。
沈以念搖了搖頭,說:“沒什麽。”
“那就上車吧。”陸子晨又跟沈以念一起走回車前,打開車門,讓沈以念坐進了副駕駛,随後陸子晨坐進了駕駛位。
車緩緩開動,陸子晨将車裏的音樂打開。兩人都沒有講話,卻因為沒了心結只是靜靜地坐着都覺得是一件很美麗且享受其中的事情。
陸子晨将車停穩在烤肉店前,和沈以念先後下了車。
看着僅距離他一步之遙的沈以念,陸子晨突然問:“我用狗尾巴草送你的戒指,你還留着嗎?”
沈以念腳步一頓,轉頭,對視上陸子晨烏黑深邃的眸子。
那是大三那年,在學校的草地上,她頭枕在陸子晨的腿上看漫畫。
“念念,把手伸出來。”
漫畫正看得精彩的時候,她的視線從漫畫上移不開,只是伸出了左手給陸子晨,随即感覺到一個微涼的東西套在了她的中指上。
她放下漫畫,看着自己的手指被戴上了用狗尾巴草編的戒指,立即笑得春光燦爛,坐起身看向陸子晨問:“戴這只手指是訂婚的意思,你是在向我求婚嗎?”
“笨丫頭,不然呢?”陸子晨語氣寵溺地說,執起她的手,溫柔的眼注視着她又許諾說,“你要留着這個狗尾巴草戒指,等我們結婚的時候,跟我兌換成鑽戒。”
沈以念故作遺忘,一臉迷茫地問:“什麽狗尾巴草?”
陸子晨走到與沈以念并齊的位置,深邃的眸子凝視着她的美眸:“高三那年,我送你的。”
“不是大三嗎?”沈以念脫口而出,就看見陸子晨嘴角飛快劃過一抹春風般暖人的笑意,如同昔日意氣風發的少年,眸子裏跳躍着璀璨的小火焰,随後他轉身前行。
沈以念沉醉于這個笑容和這樣的目光裏,默默地跟在陸子晨身後,雙頰緋紅,懊惱自己太笨,竟然就這樣上當了。
進了烤肉店後,沈以念發現賈萬輝和姚思雯已經提早到了,正烤着肉。
一桌能坐四個人,所以她和陸子晨坐在一側。
賈萬輝看着兩人,憨笑着說:“你倆來得正是時候,剛往裏放肉。”
“老陸、以念,你們喝什麽?”姚思雯問。
“雪碧。”兩人異口同聲地說。沈以念是因為不喜歡喝酒,陸子晨則是因為開車。
姚思雯眉飛色舞地看了眼兩人:“夠有默契的呀。”
沈以念在桌底子踢了姚思雯一腳。
姚思雯收到信號,不再調侃。
聞着漸漸散發出來的烤肉味兒,姚思雯忽然幹嘔出聲,連忙用手捂着嘴跑去洗手間。
“我去看看她。”沈以念擔心地跟了過去。
洗手間裏,姚思雯幹嘔得厲害,嘔完,她站直身,皺着眉,難過地說:“我這幾天好像腸胃有毛病,總止不住幹嘔。”
“你是不是懷孕了?”沈以念問。
姚思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