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那廂,紀城舒卉回了碧海苑。
“你和于小光今天怎麽怪怪的?”紀城推着行李箱進門,略顯好奇地問了一句。
舒卉扶着玄關口的鞋櫃,彎腰換鞋,“哪裏怪?”
紀城直接抱臂在行李箱上坐了下來,伸展開兩條長腿,定定凝視了她一會兒,“你今天一副對她很愧疚的樣子。”
舒卉動作一頓,擡頭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低頭繼續換鞋,“我感覺我不夠關心她。”
紀城略嘲諷,“你太謙虛了。”
“讨厭!”舒卉剜了他一眼,經過他身邊時踢了他一腳,“我今天心情不好,別惹我!”
紀城伸出手勾住她的腰,把人攬了回來,“為什麽心情不好?”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你不說怎麽知道我不懂?”
“反正你就是不懂!”
紀城氣笑,把她松開,從行李箱上站起來,手抄進兜裏俯睨她一眼,“不識好歹。”
舒卉輕哼,推着行李箱進房,背對他問,“你幾號開學?”
紀城抄着兜跟在她後面,聽到她的話,目光閃爍了一下,“一個禮拜後。”
舒卉腳步停了下來,轉身看他,“那你接下來一個禮拜幹什麽?”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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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臭流氓!”舒卉瞪了他一眼,“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紀城抽出手,把她的嘴捏得嘟成小豬嘴,“我說的就是正經的。”
舒卉瞪他,她越生氣,他眼底的戲谑就越深。
她不跟他鬥嘴,掰開他的手,建議他,“那既然你沒事,不如就留在家裏當一個禮拜的家庭煮夫吧?”
紀城又去把玩她的卷發,搖頭,“沒合法,我不幹。”
“那你以前憑什麽對我那麽嚴格?”
他振振有辭,“你沒聽過一句話叫‘寬以待己,嚴于律人’嗎?”
舒卉一噎,半晌揮了揮手,“算了,我早該知道你臉皮厚。”
她把他手上的頭發奪了回來,拖着箱子到衣櫃邊,彎腰打開,收拾起來。
紀城靠着衣櫃看她收拾,等箱子搬空,她打算合起來的時候,叫住她,“收拾幾件夏天穿的衣服。”
舒卉不解看他,“為什麽?”
他俯睨她,“出去玩兒。”
舒卉一聽就明白了,她站起來抓了抓卷發,“可我明天開始要上班了啊?”
“請假。”
“這樣不好吧?”請假出去玩兒,想想也是醉了。
“沒什麽不好。”紀城伸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後面我很忙,沒時間陪你出去玩兒了。”
“那就不玩兒啊。”
紀城輕笑,“你是待家裏陪我在床上玩兒,還是我陪你到外面玩兒,你自己選。”
“臭流氓!”舒卉在他腰上擰了一把,“幹嘛不放假的時候出去,非要等我上班的時候才提?”
他勾勾唇,“我還沒轉正,不敢跟岳父岳母搶人。”
舒卉猶豫,紀城又彎腰在她額角親了一下,“快收拾,順便幫我也收拾一下。”
他說完,轉身就走了。
所謂請假,就是紀城給紀澤遠撥了個電話。
舒卉收拾完,坐在沙發上抱住他,嘆了口氣,“我關系戶的名聲是洗不白了。”
“那就不洗。”他簡單直接。
“...”舒卉,“你怎麽突然想起來出去玩兒了?”
紀城盯着屏幕,掌心在她腰上撫了撫,“很久沒一起出去了。”
舒卉想了想,他們從大三下學期分手到複合之後,确實一次也沒一起出去玩兒過。
不知道那段時間他和溫绮珊有沒有一起出去過。
聰明的女人不會和過去較真。
舒卉沒有揪着紀城和溫绮珊的那段過去不放,只是她也無法說服自己一點也不去介意。
他轉身就可以投入一段新的戀情,這是她一直耿耿于懷的事情。
像一根刺紮在她心上。
偶爾疼,偶爾硌得她難受。
想着想着,她把紀城放在她腰上的手拿開,和他保持距離地坐着。
紀城察覺了她的情緒,“怎麽了?”
“沒什麽。”她看着電視,語氣有些冷淡。
舒卉也覺得自己幼稚了,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幼稚一把。
“鬧什麽脾氣?”紀城又把她拉了過來,掰過她的臉皺眉看她。
舒卉盯着他清淺的眼眸看了片刻,突然擡手勾住他脖子湊過去,叼住他下唇咬了一口。
狠狠地咬,咬出血了都。
紀城唇上一痛,把她拉開,舌尖舔了舔,已經能嘗到血腥味。
用指尖輕擦了一下,他難以置信看她,“發什麽瘋?”
“我就發瘋。”她一個旋身撲了過去,整個人跨到他身上把他摁在沙發背上,對着他又啃又咬。
不像他啃咬她,她都是真啃真咬。
紀城怒了,翻了個身她被他壓在沙發背上,他摸了一下頸間還沾着口水的牙印,氣笑,“你是不是得了狂犬症了?”
舒卉靠着沙發背,看了一眼他唇上的傷還有頸間深陷的牙印,吐了一口氣,“起開,我去給你拿藥。”
“你先說說為什麽發瘋?”他不讓,舔了一下唇上的傷,“不說清楚,等死吧今晚。”
她翻翻眼,“你不是說我得了狂犬症,就當是吧。”
紀城冷笑,捏了捏她的下巴,“你是不是真的想死?”
“誰死還不一定!”舒卉嗤笑,也不知哪來的膽子,擡手就去解他的皮帶扣,抽掉皮帶扣住他的腰再次把他摁在沙發上。
紀城也沒掙紮,靠在沙發上撐額悠悠看她,挑眉笑,“你想幹什麽?”
“你!”她很冷靜道,低着頭去拉他的拉鏈。
感覺到他有了反應,她傾身吻住他的唇,各種撩他挑逗他。
紀城伸手去脫她的衣服,被她扣住手,還警告他,“不許動!”
“你這女人今晚吃錯藥了?”
“不許說話!”她很強勢。
然後,她真的把他給上了。
以前無論紀城怎麽哄她,她都不肯跟他玩兒女上的姿勢。
現在他沒心思研究她的想法,完全沉淪在她帶給他的感官體驗裏。
窗簾緊閉,客廳裏只有窗邊的一盞壁燈淡淡亮着,偌大的牆壁上投射着兩道糾纏在一起的身影。
一場酣戰結束,紀城吐了口氣,親了親懷中女人汗濕的額頭,啞着聲音問她,“你今晚怎麽了?”
她靠在他胸前,閉着眼睛撫了一下他唇上的傷,淡淡說道,“沒什麽,只是想教訓你一下。”
紀城低笑,親了一下她的指尖,“用這樣的方式教訓我?”
舒卉在他唇上的傷口用力摳了一下,紀城一痛,抓住她的爪子,“靠,真下毒手啊你!”
傷口又開始滲血,紀城舔了一下,蹙眉,“我沒得罪你吧?”
舒卉抽回手,起身去撈被扔在地上的衣服,“你當我內分泌失調吧。”
周身透着一股嫖完就走的冷漠感。
紀城把她撈回來,扭過她的臉,“你在生我氣?”
舒卉看了他片刻,翻翻眼,“你想多了,我只是心情不好。”
“為什麽不好?”
“說了你也不懂!”
這個對話莫名耳熟,紀城打住,松開她的下巴嗤了一聲,“心情不好拿我撒氣?”
舒卉,“你以前不也總是拿我撒氣?”
“能一樣嗎?”紀城指了指嘴巴上的傷口,“我什麽時候對你下狠手了?”
淡淡的燈光下,唇上的傷口還在滲血,他的唇線一直很漂亮,現在突然多了個傷口,也不知會不會留疤...
舒卉突然良心發現,抓了抓卷發,“你...要不要去打支疫苗?”
紀城在她頭上用力揉了一把,“你真當自己有狂犬症啊!”
舒卉沖他亮出一口白牙,作勢又要咬他,紀城捏住她的下巴挑眉笑,“你要是再和我玩兒一次,我就讓你咬怎麽樣?”
舒卉糾正他,“不是我和你玩兒,是我玩兒你!”
紀城詫異看她,摸了摸她額頭,“你是不是被什麽妖孽附體了,怎麽突然就變成了女流氓?”
舒卉輕嗤,“只許你耍流氓,我就不行嗎?”
說完還在他漂亮結實的腹肌上捏了捏又摸了摸,嘆了一聲,“原來耍流氓是這樣的感覺。”
“什麽感覺?”他的手也順着她的腰線撫上去摸了摸。
舒卉掃了一眼胸前的手,幽幽說道,“比被耍流氓爽的感覺。”
她把他的手拉開,“以後只能我對你耍流氓,你不能對我耍流氓。”
“你想自己爽?”他語氣帶着不贊同。
“你沒爽嗎?”她脫口而出。
紀城掏了掏耳朵,一臉的難以置信,“你今晚是不是瘋了?”
“你才瘋了!”
舒卉淡定地推開他,披了件衣服起身回房。
只是進了房間關上門之後,她開始揪住頭發無聲地尖叫。
她想今晚她是真的瘋了!!
極度崩潰的時候,她又想起一個讓她發瘋的事實——沒有戴套。
她又匆匆地跑出去,正好撞上迎面而來的紀城,他穩穩接住她,“跑什麽?”
“完了。”她抓着卷發表情不再淡定,伸手推他,“你快穿衣服去買藥。”
紀城愉悅的心情一掃而光,松開她徑直進了房間,語調有點冷,“不是沒弄在裏面。”
“那也不安全。”
紀城不理她。
舒卉見他沒有去買藥的意思,找衣服穿打算自己去。
她跑到沙發邊撿衣服,他跟了過來,奪過她手裏的衣服,濃眉微擰,“有了就生下來,又不是養不起,你怕什麽?”
“不是你生你當然不怕。”舒卉覺得他站着說話不腰疼,“養孩子又不是養寵物,你說的輕松。”
紀城冷笑,“那你以後不打算跟我生孩子了?”
“無理取鬧。”舒卉奪過他手裏的衣服,“你摸着良心問問,你有沒有做好當爸的準備!”
“什麽準備?”他皺眉認真問了一句。
舒卉,“......”
半晌,她扶額,摸了摸他的臉,軟下聲音,“別鬧啊,生孩子真不是小事兒,咱們不是說好了等你畢業再考慮這件事兒嗎?”
“反正吃藥不行,這是謀殺!”他說得誇張。
舒卉翻了個白眼。
他又用商量的語氣說道,“我沒弄裏面,你也不是危險期,這事兒就順其自然行嗎?”
舒卉揪着頭發很是糾結,半晌她問,“那如果有了,你上課的時候我喊你回來換尿布你願意嗎?”
他想了想,“我抱娃去上課行嗎?”
她瞪他,紀城低笑,“別糾結了,也不一定就中。另外,如果有了我一定學着當個好爸爸,成嗎?”
舒卉問自己,他們的感情是否已經穩定到可以迎接一個新生命的到來。
若是幾個月前,她肯定沒有信心。現在...
半晌,她點了點頭,“那就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