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天,飛行了長達十幾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南半球一座美麗的珍珠海島上。

剛出機場,舒卉便感受到了這裏濕熱的熱帶雨林氣候,濕熱的夜風蹭着手臂輕輕擦過,她眯着眼睛舒服地嘆了口氣,“這裏的氣溫好舒服,不冷不熱,柔柔軟軟的。”

紀城輕笑,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多,推着行李攬住舒卉的肩,“咱們先去酒店。”

說完推着她上了一機場的士,直接去了預定好的海景度假村。

辦理好入住手續,兩人拿着門卡回房。

度假村裏的海景房都是獨門獨戶,有露天陽臺,陽臺左側有游泳池,休閑椅,不遠處就是遼闊缥缈的海面和沙灘,右側則是茂密的綠植。

進了房間,還未開燈,舒卉便被陽臺前面反射着星光與月光的海面吸引住了。白紗飄窗簾随着夜風淺動,舒卉迫不及待地跑到陽臺上,站在游泳池前興奮說道,“紀城,你快來看,這裏真的很美!”

蓬松的卷發和飄逸的裙擺在夜風中輕揚,暗色裏她的眼睛又黑又亮,紀城手撘在壁燈的開關上,看了她半晌,輕輕打開壁燈,将行李箱推到一邊,不甚在意問,“有多美?”

“你看了就知道。”她把腦袋扭回去,專注地欣賞起夜晚的海景。

到了夜晚,沙灘也是一片亮眼的白,還有游客在沙灘上進行晚間散步,紀城走過去,抱臂站到她身邊,挑剔道,“還好啊,哪有你說的那麽美。”

“切!”舒卉撇嘴,指了指寂靜粼粼的海面,“這還不美,你要求是有多高?”

“你慢慢欣賞,我去洗澡。”他好像是真的get不到這裏的美,轉身就走,回房前問她,“肚子餓不餓,叫點夜宵?”

“好啊,餓了。”

紀城回房之後,舒卉直接在泳池邊上坐了下了,撩起裙擺将腳放入沁涼的水中,撐着手臂仰頭看起了夜幕裏的繁星。

紀城沖澡很快,他洗完出來,正好送餐的門鈴響起,額前的碎發潮濕着微微下垂,整個人透着沐浴後的性感和慵懶,開門的時候,掃到他頸間的牙印,送餐的小姑娘臉一紅,紀城道了一聲謝,便關上了房門。

他端着餐出來找她,見她雙腳泡在冷水裏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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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不好,舒卉還不高興了,“我心情挺好,你別找茬兒啊!”

紀城将餐盤往休閑椅前的圓木桌上一放,直接彎腰把她撈了上來,“你不知道自己有什麽毛病啊,還敢泡冷水?”

舒卉勾着他的脖子嘻嘻笑,“其實這水一點也不涼,你試一下就知道了。”

他把她丢到椅子上,坐到對面的椅子上。舒卉擡手撥了一下他額前的碎發,瞄了一眼他敞開的浴袍裏露出的胸膛,輕哼撇嘴,“你是暴露狂嗎?”

“是啊。”他語氣淡淡,“就想在你面前暴露。”

舒卉一噎,揮了揮手,“算了,吃飯吃飯。”

紀城不是很餓,吃的不多,她還在吃的時候,他又回了房。

舒卉正喝着果汁,突然陽臺和整個房間的燈光都熄了下去,屋外只有淡淡的月光灑下,她剛想問怎麽回事,他左手托着一只精致的小蛋糕,右手捏着一支紅玫瑰走了出來。

“吃飽了沒?”他把蛋糕放到她面前,“還能吃得下蛋糕嗎?”

“能!”舒卉嘻嘻笑,紀城送上玫瑰,傾身在她唇上輕印了一吻,“媳婦兒,生日快樂。”

她接過玫瑰,回吻了一下,“謝謝。”

紀城看着她吹滅蛋糕上的蠟燭,吃蛋糕的時候,她又開始猶豫,“要不還是不吃了,這個蛋糕留着後天你過生日的時候再用。”

紀城臉黑,“你這女人怎麽這麽不解風情?”

“開個玩笑你這麽認真幹嘛?”今晚的她心情顯得很好。

舒卉很給面子,也不怕發胖,吃了一大半蛋糕,紀城皺眉,“你現在飯量怎麽這麽大,怪不得我剛才抱你的時候感覺你有點重。”

“讨厭!”舒卉揪了一片玫瑰花瓣丢他,“別拿女人體重開玩笑,小心跟你翻臉。”

“那我剛才可能估算錯了,我再抱下稱稱。”他說着,又起身把她抱了起來,掂了掂直接往房間裏走。

“哎哎哎,你幹嘛,我還沒看夠海景呢。”舒卉蹬着腿掙紮。

他把她扣緊,“過完生日該拆禮物了。”

“什麽禮物?”

紀城直接把她抛到床上壓了過去,挑眉壞笑,“今年的禮物就是我,我已經洗香香,你可以直接拆了。”

舒卉被迫拆了一遍禮物,又或者被禮物拆了一遍。

夜風輕揚,夾雜着海浪聲,一夜好夢。

晨星墜落,天空泛起一絲魚肚白,舒卉早早醒來,身旁的紀城還在沉沉睡着,她在他臉上捏了一把,披着睡袍到屋外吹了一會兒海風。

細長的沙灘前,毗鄰一排海景房,獨門獨戶兩兩呈左右對稱,舒卉瞧不見右側的海景房的陽臺,左側的卻是一覽無餘。

不經意的一瞥,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那邊陽臺上的身影,她有些眼熟。

像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陽臺上的身影也側身看她,四目相接,兩人相互認出了彼此。

舒卉攏了攏睡袍往陽臺左側走了幾步,撐着扶欄沖對面的人揮了揮手,“嗨,寧娅。”

對方也擡了擡手,“嗨,舒卉。”

寧娅——舒卉的大學室友。

大三之前,兩人的關系非常要好。之後,因為某些原因,兩人逐漸疏離。

舒卉畢業前從宿舍搬出來,就是因為和室友的關系微妙,那個關系微妙的室友,就是寧娅。

畢業之後,兩人就沒有聯系。現在在這裏相遇,打完招呼,果然萦繞在兩人之間的是淡淡的尴尬。

畢竟已經畢業,從前的事在舒卉看來早已時過境遷,她抓了抓卷發,主動開口,“真巧,你什麽時候到這裏的?”

寧娅撥了一下被海風掀起的碎發,掐滅了手上細長的女士香煙,随手抛進一旁的垃圾桶裏,淺笑了一下,“三天前來的。”

清晨的海風微涼,寧娅只穿了一件絲質的睡裙,海風吹來勾出完美的曲線,高挑的身形顯得有些單薄。

她攏了攏睡裙,也往陽臺右側的扶欄處走了幾步,和舒卉相距不到兩米,面對着面。

空氣潮濕,顯得她的眼睛也格外潋滟,寧娅将耳邊的碎發撥到耳後,默了片刻彎了彎嘴角,“舒卉,生日快樂,還有...以前的事兒對不起。”

舒卉趴在扶欄上沖她笑了笑,“我生日都過了你才給我祝福,明年麻煩請早。”

寧娅低頭笑了一下,兩人之間的舊怨仿佛也随着海風消散,“你什麽時候來的?”

舒卉撥了撥被風吹起的來的頭發,“昨天晚上到的,來的時候你那屋燈是熄的,不然沒準兒咱倆昨晚就能見面了,你說,就住在隔壁,怎麽這麽巧?”

“是啊,很巧。”寧娅勾了勾唇。

時間能洗滌舊跡,兩人平和地站在陽臺上一起觀賞了一場日出東升。

淺綠色的海面映着橘紅的日光,有光影在海面跳耀,舒卉撥了撥頭發問她,“你什麽時候離開?”

寧娅轉身走到圓桌邊,又抽了一支女士香煙,在桌面上磕了磕,捏在指尖點上吸燃,吸了一口走回來,“還不确定,我是來這邊工作的。”

見舒卉盯着她手裏的煙,寧娅挑眉笑了笑,揚了揚手裏的煙,“要不要來一根?”

舒卉輕哼,看着海面,“我已經很久不吸煙了。”

舒卉有一個于小光都不知道的秘密——她得知紀城轉身就和溫绮珊在一起的時候,也做過借煙澆愁的傻事。

當時她覺得愛情不過如此。

她吸的第一根煙,還是從寧娅那裏搶來的。

那時她還沒從宿舍搬走,她和寧娅的矛盾也沒有激化,看見寧娅站在陽臺上吞雲吐霧,她理所當然地攤了攤手掌,“給我一根。”

“你會嗎?”當時寧娅勾着眼睛鄙視地看了她一眼。

舒卉直接伸手到她兜裏摸了一根,吸第一口的時候被嗆得眼淚直流,寧娅就夾着煙站在一旁嘲諷地看着她。

後來,舒卉偶爾難受的時候,就吸上一根。她自己不買,都是拿的寧娅的。

寧娅問她,“你為什麽不自己買?”

她又理所當然地說,“幫你分擔分擔,免得你煙瘾越來越重。”

寧娅嘲諷她,“我看你煙瘾是越來越重了。”

舒卉只是熟練地點燃,吸了一口,語氣淡淡說道,“哪天我從你這兒拿不到煙,我就不吸了。”

後來,她和寧娅徹底鬧掰,就真的再沒吸過。

寧娅一根煙吸完,掐滅,斜瞥了她一眼,“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頓午餐?”

“行啊。”舒卉點了點頭,又問,“是不是就我兩個?”

寧娅撚着煙頭,似笑非笑看她一眼,“你一個人來的?”

舒卉撓撓頭,“還有紀城。”

“叫上他一起。”寧娅轉身扔掉煙頭,“我先進去了,中午見。”

舒卉看着她的背影,只覺得半年多時間,她身上的風情更勝從前。

她沒想到,寧娅會主動跟她道歉。

時間讓人懂得,經歷使人成熟,現在的她們都早已不是當初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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