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舒卉和紀城到了約定地點的時候,溫绮珊已經等在那裏。
看到兩人一起出現,她先是怔了一下,随後唇部的線條微微抿緊,餐廳裏悠揚的音樂讓她緊繃的情緒放松下來,嘴角綻起一抹笑,“紀城,你也來了啊?”
舒卉坐下後,他在她旁邊的位置上坐下,點頭說,“是啊,一會兒還有事兒,就一起過來了。”
嘴角的笑意凝了一下,溫绮珊擡手叫來服務生點餐,對着舒卉笑着說,“上一次在公寓造成了你和紀城之間的誤會,我一直也沒跟你道歉,所以想請你吃頓飯算是我的道歉。”
舒卉也禮貌地對着她笑,“紀城已經解釋過了,你不用覺得抱歉,謝謝你請我吃飯。”
兩人從來也沒撕破過臉,所以見面的時候雖然帶了點兒虛僞的客套,倒也沒情敵相見眼紅的尴尬,紀城則真像個保镖似得坐在一邊玩兒手機半句話也不說,任由她們假惺惺地你一句來我一句往。
舒卉手上的戒指,溫绮珊一早就已經注意到,僵了一下神色問,“你們要結婚了嗎?”
紀城微微擡頭,‘嗯’了一聲。
“恭喜你們。”半晌,溫绮珊彎了一下唇,輕聲說了一句。
舒卉道了聲謝,這之後,溫绮珊好像沒有了跟她聊天的心思,面部的表情有些異樣。
舒卉覺得她被刺激到了,瞥了一眼紀城,用眼神說:現在怎麽辦?
紀城安撫了一下,大意是:靜觀其變。
沒一會服務生開始上菜,溫绮珊幾次三番欲言又止地看向紀城,舒卉只當沒看見。
紀城不懂她的欲言又止,很直接問,“你有話說?”
她為難地看了一眼舒卉,舒卉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捏着餐巾擦了擦手扔到桌上,起身,“我去一趟洗手間。”
去洗手間的路上,她抓了抓頭發,溫绮珊不是請她吃飯嗎,怎麽她倒成了多餘礙事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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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卉走後,溫绮珊定定望着紀城,“你真要跟她結婚?”
話音裏已經有了指責的意味,紀城不高興地擰了擰眉,“她是我女朋友,結婚不是理所應當?”
“那我呢?”她控訴地望着他,“你答應過會照顧我,不會不管我,你跟她結婚我怎麽辦?”
她問出最後一個問題,紀城先是難以置信地看了她一眼,随後冷冷地挑了挑唇,“我答應幫你,沒說要娶你,我要跟誰結婚都與你無關。上次在醫院我就跟你說了,就算沒有她我也不會接受你。”
“為什麽?”溫绮珊紅了眼,掌心捏成拳,“我自認不比她少愛你,甚至可以為你去死,我到底哪點兒比不上她,我甚至覺得她根本都不愛你,紀城,你清醒點,真正愛你的人是我。”
他的目光讓她從心底覺得發疼,哽了哽繼續說,“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她随時可以因為一點誤會就離開你,她根本就不是真的愛你,她能為你做的我都可以為你做,你為什麽就不能看看我!”
紀城無語地看了她一眼,好像都懶得再跟她費唇舌,低頭開始玩兒手機,他解釋過好多次,她聽不進去就是了,所以随便她說,他只當聽不見。
他要是跟她辯上兩句溫绮珊心裏還好受一些,現在這樣子顯然是不把她放在眼裏,溫绮珊想瘋狂想尖叫,都生生忍了下來,拎着包猛地站起來,走前冷笑着說,“你這麽愛她,我倒是想看看是不是無論發生什麽你都不會離開她!”
紀城收了手機,斂了斂神色,冷着眼看她,“你這麽說什麽意思?”
溫绮珊挑了一下唇,往洗手間的方向看了一眼,紀城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騰地推開椅子朝洗手間跑過去,洗手間裏早沒了舒卉的身影。他立馬掏出手機打電話,響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她的包和手機還在椅子上。
他回來的時候,溫绮珊正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悠悠喝着果汁,紀城閉了閉眼睛,“你把她弄去哪兒了?”
溫绮珊就像剛才他對她似得,繼續喝果汁仿佛不認識他。
紀城冷冷地彎了一下嘴角,抓起舒卉的包大步往外走,走前極盡諷刺與自嘲地對她說,“我他媽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認識了你!”
這一句的否定,比任何話對溫绮珊的傷害都深,她面上的表情再是維持不住,匆匆跟在他身後,她去拽他,每次都被他甩開,仿佛她是再髒不過的瘟疫,他伸手攔車,溫绮珊展開雙臂擋在他面前,“你難道不想知道她在哪兒嗎?”
他眼底是寒冰,嘴角是譏嘲,溫绮珊突然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自說自話的小醜,受不了他這樣對她,忍不住掉了眼淚說,“不是我把她弄走的,是一個男人威脅我把她約到這裏。我一時昏頭了才會答應他,我現在都告訴你,你別生我氣。”紀城等着她繼續說,溫绮珊抹了一下眼淚,“那男人姓黃,他說舒卉害他坐牢,想要教訓她...”
她已經不敢看紀城的臉色,正好車子來了,他跟她再沒有一句話,上了車重重甩上車門,淚眼中溫绮珊望着遠去的車尾,她知道她甚至可能永遠也得不到他一個眼神了。
紀城坐在車上給他爸打了個電話後,立馬又給于小光撥了個電話,“舒卉被黃山抓走了,你告訴陸淵,舒卉要是少了一根汗毛,讓他全家都等死吧!”
于小光正在家裏收拾行李,接到紀城的電話,聽完甩掉手裏的東西,沖到客廳就開始撕打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我艹你個舅,黃山那個王八蛋把舒卉綁哪裏去了,我告訴你,他要是敢動她,我先弄死他再弄死你,紀城弄死你全家,去你媽的王八蛋,他躺醫院的時候我就該送他上西天!”
陸淵坐在沙發上冷不丁被她偷襲,頭皮都被她揪得發麻,擒住她的手腕把她反制在沙發上,“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你要艹誰舅?你要弄死誰?誰是王八蛋?你有膽再說一遍?”
“我艹你全家祖宗十八代!”她叼住他的胳膊咬了一口,眼睛都紅了,“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黃山那個王八蛋以前對舒卉幹的混賬事兒,這次她要是出了什麽事兒,我跟你拼了!”
陸淵擰了擰眉,把她松開,正好兜裏的電話響了,他站到陽臺上接通,聽完低低吩咐了幾句,擡眉就看見于小光一臉憤恨地盯着他,挂了電話,揉揉額角說,“他出來後一直找人看着他呢,這不剛剛給我打電話了嗎,已經讓人處理了,我向你保證她不會有事的。”
于小光松了口氣,跑回房間給紀城回了個電話,“陸淵一直找人看着黃山呢,他已經讓人去處理舒卉的事兒了,你別擔心。”
紀城解了襟前兩顆扣子,吐了口氣,“在哪兒?”
舒卉是真沒想到有一天她還會落到黃山的手裏,整個人被綁着塞在後座,司機瞄了一眼後視鏡,驚慌說,“老大,一直有車跟着咱們,好像是四少的人,現在怎麽辦?”
黃山搖下車窗探頭看了一眼,低咒了一句,“屁的四少,不過是一個野種,我可是陸天正兒八經的大舅子,他也得管我叫一聲舅舅,竟然敢找人看着我,這筆賬我早晚跟他算,你現在把那些跟屁蟲都給我甩了,出什麽事兒有我負責!”
于小光坐立難安地等着消息,這時陸淵又接到了一個電話,聽完踹了一腳茶幾,厲聲說,“哥養你們就是吃幹飯的是吧,跟個人也能跟丢了,馬上去找,找不到別回來了!”頓了頓,“讓人把黃山幾處地産挨個兒查一遍,務必要快!”
于小光在一旁聽着,眉毛都豎了起來,“跟丢了?”又開始撲上去打他,“你他媽怎麽跟我保證的,你這個廢物,養得也是一群廢物,廢物廢物廢物,她要是出事兒我跟你沒完!”
陸淵臉都被她撓花了也是一肚子火,但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單手扣住她兩只手把她制住,騰出一只手又撥了個電話,“爸,您真要跟紀家過不去?”
紀城在城北的車道上和陸淵的手下彙合,路上車水馬龍,黃山的車子早就開了個沒影,擡手敲了敲眉心,抿了抿唇他問陸淵的手下,“知不知道這片兒哪些是黃山的房産?”
手下回,“這裏有好幾處都是,陸哥已經每處都讓人去找了,過不久應該就有消息了。”
舒卉被黃山帶進了在城北置的其中一處房産中,把她扔到房間裏撕開她嘴上的膠帶,黃山眼底全是嫉恨,“真看不出來你搭上竟然是紀家二少爺,還挺有本事,怪不得對我的示好無動于衷,虧得我還以為你是什麽純潔的小百合,原來不過是喜歡年輕又有錢的。”
舒卉心底很害怕,佯裝鎮定說,“你放我走,我可以當做什麽事兒都沒有,不然紀城不會放過你的。”
黃山覺得她這話說的可愛,嗤着聲說,“你以為我會怕?”他讓手下拿來DV,在房間裏架好,“這一次我讓你心甘情願陪我玩兒,到時候你情我願的誰也奈何不了我,他要是敢報複我,那也讓他嘗嘗進局子的滋味兒。”頓了頓,淫笑着說,“就是不知道你被我玩兒了之後,他還會不會要你。萬一他要是不要你了,你就來我這兒,我會好好疼你的,畢竟我以前還真的挺喜歡你的。”
有手下送來了注射器,看見舒卉驚恐的眼神,黃山心裏是說不出的舒爽,弄好之後他一步一步朝她走近,森森說道,“知道裏面是什麽嗎,這可是能讓你快樂的好東西,乖,不要怕...”
在舒卉的尖叫聲裏,他把藥物注射進她體內。
藥效發作之前,他沒着急着動她,在客廳裏和手下一起注射吸食毒品。
飄飄欲仙的時候,電話響了,是他妹夫陸天打來的,厲聲讓他把人完好地放了。如果當時他腦子夠清醒,大概能聽出這件事兒的嚴重性,但是現在他腦子已經拎不清,聽了幾句就把電話掐了。
他走回房間,藥效已經發作,第一次用毒品,舒卉瞳孔渙散,躺在那裏神志不清,黃山在床邊坐下,摸了摸她的臉笑着說,“是不是很快樂,讓你更快樂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