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紀城都快瘋了,時間越久他越不敢想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兒。跟着陸淵的手下跑了好幾處黃山的房産,都撲了個空。

又一次無功而返的時候,領着他的手下電話響了,聽完對着他說,“紀少爺,人找到了。”

他趕到的時候,黃山幾個手下的藥效還沒退下去,在客廳裏正眩着,身邊圍着幾個人看着他們,黃山裸着身子站在房門口對着陸淵的手下罵罵咧咧,眼底也不甚清明。

那幾個人看見紀城微微讓了一下,紀城走過去擡腳就對黃山踹了過去,看見躺在床上的舒卉,他在倒在地上的黃山裆部補了一腳,一聲凄厲的慘叫,聽得手下們下意識地捂住裆部,心道,黃山這下算是廢了。

劇烈地蛋疼讓黃山清醒過來,臉色痛得慘白,捂住裆部痛得發不出聲來。舒卉身上的衣服還完好的穿着,但是手臂上的針孔讓紀城眼底再次蘊起風暴,他現在想殺了黃山的心都有了。

手下顯然看出來了,走過來說,“先送舒小姐去醫院吧。”

黃山被送進局子之前,跟上次一樣先被送進了醫院,卻帶給了所有人一個無比震驚的消息。

他出獄後因為吸毒濫交,感染了艾滋。

病毒檢測要在高危後兩到四周才能檢測出來,舒卉有沒有被感染沒人能确定。

那日舒卉清醒後就被紀城抱回家了,在她還沒确定有沒有感染之前,紀澤安很擔心紀城會犯渾,想了想還是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舒卉。

舒卉聽完腦子有些懵,屈着膝坐在床上揪着頭發,眼底是一片茫然,紀城洗完澡出來,見她不大對勁摸了摸她的臉,“怎麽了?”

舒卉偏頭躲了一下,看向他的時候眼睛已經滲出水光,紀城擰了擰眉在床邊坐下,用了點兒力把她扯進懷裏,低着眼睛睨她,“哭什麽?”

舒卉悶在他懷裏哭,紀城攬着她抱緊,親了親她額頭問,“你是不是知道黃山患病的事兒了?”拍了拍她的背又說,“不怕啊,有我呢,明天咱就回家拿本兒扯證,不管發生什麽事兒我都是要跟你結婚的,咱們不是說好要一輩子在一起嗎。”

舒卉揪着他的衣服哭得更厲害了,紀城心裏難受得很,他理解她的恐懼和不安,也不安她會因為這件事兒把他推開,就好像現在她已經不願意讓他親她。

他略強勢地把她摁在床上吻了一記,捏了捏她的臉,“親一下怕個屁,別說現在還沒确定有沒有感染,就是真的感染,別說親了,把你睡了我也敢!”

“你別胡鬧了!”舒卉掙了掙手腕,“兩個禮拜之內不許你靠近我半步,沒感染咱倆結婚,感染了你就給我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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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好像患病的是他似得,紀城知道她是認真的,沉了眼角,伸手就開始解她的衣服,“說那些沒用的幹嘛,想甩我門兒都沒有,你讓你甩不掉。”

舒卉見他發瘋,掙開手在他臉上甩了一巴掌,唇角的線條抿得死緊,紀城閉了閉眼睛倒在她身側,捶了捶床,“不許靠近你半步這要求太過分了吧,還有感染了就滾蛋這算什麽話,如果換做是我,你也要離開我嗎?”

“是啊。”她把衣服重新穿好,瞥了他一眼,“這叫理智你懂不懂,人一生之中不是只有愛情,需要你負責的人還有很多,注定沒有結果的人,早早抽身離開了才是。”

“我不信。”他厚顏無恥地重新翻身壓上去,“你說得容易,如果今天咱倆情況互換了,你肯定早把我撲倒了,你那麽愛我,現在也是因為愛我才把我推開的不是嗎?”

舒卉白了他一眼,“照你的說法,我撲你的時候,你會讓我撲嗎?”

紀城,“會!”

“別說傻話了。”她正了神色,把他推開,“我心裏難受呢,你別惹我了。”

紀城老實地在她身後躺下,看着她的後腦勺說,“我知道你是為我着想,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需要的是什麽。”

雖然有可能被感染,舒卉也只在剛得知的時候軟弱了一下,之後倒是一切如常,于小光口頭上已經把黃山的祖宗十八代全艹了一遍,對待舒卉和以前一樣。

碧海苑,她拎着灌裝啤酒和坐在沙發上的紀城碰了一下,稱贊說,“你那腳真是太給力了,要我說應該再用針像容嬷嬷一樣把他紮成篩子,紮死他個臭不要臉的!”

紀城勾了勾唇,難得看她也順眼了些,“你也不賴,陸淵那臉我瞧着花裏胡哨地也很不錯,看在他找到舒卉的份兒上,我不跟他計較,你沒事兒多撓他兩頓當是替舒卉出氣了。”

“還用你說?”于小光磨磨牙,“他個廢物縱舅行兇,就算他找到舒卉也不算将功補過,要是真出了什麽事兒,我非得咬死他!”

互看不順眼的兩人在這件事兒上意見倒是出奇地一致,舒卉在一旁聽着擰了擰眉,“黃山好像不是陸淵的親舅舅,這事兒怪不到他頭上。”

“怎麽怪不了?”紀城斜了她一眼,“他爸讓他看好黃山,他沒看好就是他的責任。還害你挨了一針,萬一有事兒,別想輕易就能善了!”

“就是!”于小光附和。

結果确定之前,這件事兒沒敢跟舒爸舒媽說,舒卉找了個理由在B市待了兩個禮拜。

檢驗的日子越近,舒卉心裏越慌,那種心被懸着高高挂起的滋味兒讓她不安,只不過她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和她一樣看起來淡定,實則不安的當然還有紀城。

做檢驗的前一天晚上,她站在陽臺上靠着扶欄看星星,星空浩渺無垠,看了半天她深吸一口氣終于說服自己,不管明天結果如何,她都一定要坦然的接受。

在事實面前,人的意願已然不重要,因為不管接受或者不接受,既定的事實不會因為人的意願而改變,所有的難受悲傷還得自己品嘗。

她唯一舍不得的,就是紀城。

有了最壞的打算,她還是忍不住抹了一下眼淚,紀城原本要往陽臺那裏去,頓了頓把腳步收了回來,回房把所有的安全套都扔進了垃圾桶。

深夜,她在睡夢中,他把她給睡了。

舒卉疼醒之後,先是哭了,然後扇了他好幾巴掌,哭着罵他,“你是不是瘋了!”

“嗯,瘋了。”他低頭吻住她,“從現在起你再也別想甩掉我了。”

第二天,舒卉腫着倆紅紅的眼睛跟着紀城去疾控中心做檢驗,見到她的人都以為她是害怕檢驗結果,于小光還特意安慰她,“別怕,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永遠在你身邊的。”

紀城把她拉開,“用不着你,她歸我管。”

于小光翻了個白眼,真是覺得眼瞎了才會看他順眼了那麽一丢丢。

上午檢驗,下午才能出報告。

三人去外面的餐廳一起吃了頓午餐,于小光和她一起去洗手間洗手,她彎腰的時候,于小光透過鏡子看到她胸前的印子,作為一個老處女她沒有經驗但這點常識還是有的,嘴巴瞪成了O型,湊到她耳邊低聲問,“做了?”

舒卉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直起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嗯’了一聲。

“卧槽!”于小光拍了一下大腿,摸了摸下巴,彎着嘴角說,“我一直覺得愛情是瞎扯淡的東西,虛無缥缈到壓根兒就不存在,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親眼見證一次真愛,他這是得多喜歡你啊?”

舒卉抽了一張紙巾擦幹手上的水珠,随手扔到垃圾桶裏,“感染了就結婚,沒感染他有多遠滾多遠!”

“切~”于小光在她臉上擰了一把,“就沖他這精神,幹了什麽都值得你原諒了,這樣的愛确實讓人有壓力,可多少女人一輩子想要也遇不到這樣的愛情。他只是愛你,他有什麽錯?”

舒卉盯着鏡子裏自己望了一會兒,撇撇嘴,“說說而已,我只是心裏有氣。人要先學會愛自己才能愛別人不是嗎,他這樣我很難受真的。”

等待結果的過程,當事人很淡定,倒是于小光忐忑地抓耳撓腮的,紀城去牽舒卉的手,被她白了一眼躲了過去,他直接把人扯到懷裏,“別生氣了,都發生了你怨我也沒用。”

她咬牙說,“本來可以不發生!”

“誰說的?”他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本來打算等結果出來的,我只是提前幹了。”

舒卉氣得頭暈,白了他一眼坐到椅子上不理他,結果出來,于小光第一個沖上去拉着醫生問,“怎麽樣?”

舒卉和紀城也雙雙望着醫生,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醫生沉默了一下,随後微笑着說,“恭喜,有驚無險。”

于小光跳起來歡呼了一聲,“真他媽給力!”

舒卉懸着的心落下,三人走出醫院,陽光明媚,她在紀城身上捶了好幾下,猛地躍到他背上,拉了拉他耳朵指揮說,“擺駕回A市,拿本兒扯證結婚!”

紀城扭頭親了她一下,“遵命,老婆大人!”

二人在林蔭道上跑着,于小光踱步悠悠跟在他們身後,揚着聲喊,“喂,拜托考慮一下單身狗的感受啊!”沒人理她。

她拿出手機對着他們的背影拍了照片發了朋友圈,畫面很美,她配了文字。

——什麽是愛情,這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答案。

完。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個番,交代一些東西。

這篇文寫得我好蛋疼(沒蛋也疼),真的特別感謝看下來一直支持我的小天使們,謝謝你們,鞠躬。

紀渣雖然渣,哇哈哈哈,但我真的很偏愛他(大概是因為我把他寫這麽渣,內疚哈哈),祝他幸福了。

也祝福所有的人幸福,每天都開開心心,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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