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捉奸捉雙

一日午後,梁氏小憩了一小會子,曹大匆匆過來求見。

曹家的攔住她,說道:“主君在午歇呢,你這麽急是作什麽妖了?”

曹大附耳将她偶然間探聽到的事情說與了曹家的。曹家的震驚不已,嚴肅的說道:“你從哪聽來的,這事可不能随便胡說的。”

“哎喲,我的祖宗!這事我敢胡說麽?千真萬确!”

曹家的皺着眉頭想了想,對她說道:“你先在外面侯着,我去跟主君說一聲。”

曹家的走進屋裏時,梁氏已經午休睡醒,聽到了外面的聲音。

“曹大來了,她又賭錢輸光了來找你要錢?”

“這回不是。”曹家的猶豫了半秒,“主君,曹大她在外面聽說了件事,這捕風捉影的,我們也不知該不該與您說。”

“到底什麽事?”梁氏邊問邊坐到梳妝臺前。

曹家的走過去拿起梳子一邊為他梳發,一邊說道:“主君,您聽完後可先別急着生氣,多顧着點自己的身體。”

梁氏想起大夫的話,便說了一聲:“好。”

“大人跟一家酒樓掌櫃的夫君好上了。”

“你說什麽?!”

“這事是曹大從外面聽來的。”

“讓曹大來回話。”梁氏板起臉,走向外間。

曹大隔着垂簾行了個禮,梁氏盡量語氣平緩的說道:“起來回話。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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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君。小的偶然經過一條小巷時,仿佛看到大人進了一戶院子,而後聽到隔壁的人家說那戶偶爾才有人過來住,晚上動靜太大。後來,小的便暗中觀察了數日,确認後才敢來向主君禀報。”

梁氏的手緊緊握拳,手指幾乎要扣進肉裏。“他們多久了?”

“回主君,小的打聽過了,隔壁人家說他們是半年前才開始過去的。”

“竟然已經半年了……”梁氏恨的咬牙切齒。

曹大家的在旁勸道:“主君切莫動氣,當心傷了自個兒的身子。”

梁氏咬牙沉默了良久才說道:“曹大,你先下去吧。這事不得再對任何人提起。”

曹大見自家夫郎對她點頭,便道了聲“是”後,就跪安了。

梁氏回到內室,氣的把桌子上的東西都用力拂到了地上。

“主君息怒,千萬別氣着,您還有公子和小姐呢。”曹大家的忙勸道,“小姐年紀尚小,身子骨也弱,您好好的,她才能好好的呀。”

梁氏想到顏若榛,才努力平複下心情。

曹大家的繼續勸道:“主君,公子和徐小姐議親在即,公子嫁得好,将來也是小姐的一份助力,咱們不能亂。”

“你說的對,我先忍着,必須忍着。”

曹大家的見梁氏已經冷靜下來,忙為他倒了杯參茶。

“徐家可有什麽消息傳過來?”

“暫時還沒有,畢竟這才幾日,總是要給他們點準備的時間。但是,有一事正要禀報,徐小姐今日剛送了份禮物給公子。”

“哦?”梁氏終于露出了笑容,“送的是什麽?”

“是一本書,聽說是徐小姐親自抄寫的。”

梁氏不禁滿意的點頭,“嗯,徐小姐有心了。”

“是的,聽蒹葭說,二小姐也誇贊了徐小姐。”

“嗯?這裏面有孫尚祺什麽事?”梁氏不禁蹙眉。

“是徐小姐碰到了二小姐,便請二小姐代為轉交。是二小姐身邊的匪席送到公子那的。”

“槿兒一定不但收了,而且還很喜歡。”

“知子莫若父,主君說的沒錯。”

“我這兒子像極了他母親,自小最喜文墨。他若是生做女兒身,怕是要去考狀元的。”梁氏頗有些無奈的搖頭。

“公子才貌雙全,這是好事。”曹大家的笑着補了一句。

此時,顏若槿正喜出望外的捧着徐文東的贈書。據說這本前朝的《風俗異志》僅有孤本存世,他曾聽母親多次提起,對書中所載內容好奇不已。

蒹葭為他添了杯茶水,笑着說道:“徐小姐送對了禮,很合公子心意。”

顏若槿斜睨了他一眼,“不要亂說。”

“公子,我覺着徐小姐比林狀元好多了。”

“……”顏若槿不禁收起笑容。

蒹葭見他臉色不悅,便止住了這個話題。“公子,今兒個聽曹叔說,小姐的身體好多了。”

聽到這個好消息,顏若槿不由的彎起眉眼,露出笑容。“太好了,我一會兒就去看看她。”

“公子,我去廚房做些桂花糕,您和小姐都最愛吃了。”

顏若槿笑道:“好,去吧。”

蒹葭出去後,顏若槿獨自坐到窗前的書案邊。陽光穿過院裏的樹葉,透過窗紗撒進屋裏,落下斑駁的影子。顏若槿單手支起下巴,仰頭望着窗外,陷入迷茫中。

……林恩賜才華橫溢,是名副其實的狀元之才。然而,他其實一點都不了解她,甚至不能确定她對他究竟是怎樣的心意。

他仔細想了想,終于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想親自确認林恩賜的心意。如果什麽都不努力就順從的任由父親安排親事,他覺得自己日後必會後悔。

兩天後,林恩賜上門拜訪孫尚禮。顏若槿聽到這個消息後,便早早的候在二門處,他們曾數次見面的地方。

他靠在一根廊柱上擡頭望着湛藍的天空,清風拂過,心卻是越發的不安。也不知是等了多久,他看到林恩賜和孫尚禮一起朝這邊走過來,剛邁出的步子瞬時收了回來。

他轉到柱子後面,靜靜的等她們走了過去。而後,他不禁有些懊惱,問自己為什麽要躲起來。明明就算大小姐在旁邊,自己也是可以有辦法和她說上話的。

不遠處的轉角處,孫尚祺将這一切都盡收眼底。待到顏若槿離開後,她慢慢走到了他站過的地方,眼神晦暗不明。

天色暗後,孫尚祺因為軍中急事匆匆離開了府裏。

月黑風高夜,偷歡捉奸時。

彩雲酒樓的馬掌櫃偷偷跟蹤自家夫郎來到了一個小院子,将偷歡的兩人捉奸在床。馬掌櫃怒火中燒,揪着兩人就扭打了起來。最後,孫道昌的随從制伏發飙的馬掌櫃。馬掌櫃大聲吼罵了起來,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清晰響亮。

不知是不是巧合,恰好有一隊巡邏的禁軍經過此地,聽到聲音便過來查看。

馬掌櫃認得孫道昌,直接當着禁軍的面連名帶姓的開罵。

這一禁軍小分隊的隊長姓張,她聽到孫道昌的名字,便不敢擅作主張,忙派了個人回營禀報孫尚祺。而後,她朝馬掌櫃斥道:“大半夜的吼叫什麽!非要找塊破布把你嘴巴塞起來才行?”

馬掌櫃的聲音低了下去,臉上的憤怒之色只增不減。

孫道昌見馬掌櫃不再喊鬧了,便腆着臉皮對張隊長說道:“只是個誤會,我要回府了。”

張隊長雖然為難,但還是沒有放她離開。“孫大人,我已經派人去向将軍禀報了,您還是再等等吧。”

“我女兒是禁軍統領!”

在場的禁軍們不由的都很無語,若不是看在這層關系上,她們早直接把她扭送到衙門去了。

大約過了一刻多鐘,小巷子裏響起一陣馬蹄聲。

孫尚祺大踏步走了進來,看着院裏的情形,幾不可察的俊眉微蹙。

她走到孫道昌面前,躬身見禮。“母親安好。”

孫道昌得意了起來,一副有女萬事足的模樣。“尚祺呀,這裏的事情就交給你善後了,我回府歇息。”

“請母親留步。”孫尚祺正容道,“這裏的事情,還請母親先說清楚。”

“我是你母親!你用什麽态度在跟我說話!”孫道昌理直氣壯的呵斥。

孫尚祺站的筆直,一字字說道:“母親,我除去是您女兒的身份,還是禁軍統領,領着朝廷的俸祿。”

孫道昌愣住,心底裏突然生出一股對親生女兒的嫉恨。

孫尚祺向禁軍下令:“把他們全部押往京兆尹衙門。”

“是!”

禁軍押人,孫道昌終于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了,慌忙說道:“尚祺,我是你娘,你不能這麽對我!孫尚祺,你這樣是大不孝!”

然而,孫尚祺一聲不吭,眼裏的悲憤之意分明。禁軍們都不由的替她不值,攤上了這樣一個娘。

京兆尹許同大半夜的被吵醒,迷迷糊糊的上下眼皮直打架,心情極度不佳。然,當她看到孫道昌被禁軍押送過來時,不但徹底清醒了,而且還慌亂了。

“這……這是怎麽回事?”

張隊長說道:“這幾人半夜打架鬥毆,孫将軍命我們押來交給大人審問。”

許同抹了把冷汗,敢情是當官的女兒公事公辦,把親娘押給她來審問了,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她仔細打量了這些人一眼,不禁微微沉吟了片刻。憑借着這些年的辦案經驗,許同将事情猜的個七七八八。

于是,許同一拍驚堂木,說道:“将這幾人先扣押大牢,明日一早再行審理。”

“是!”衙役利索的把人押往大牢。

孫道昌又急了,說道:“我是攝政王的親姑姑,你們敢對我不敬?!”

“押下去!”許同能在這個大小官員無數的京城坐穩位子,那叫一個心明眼亮,什麽人能得罪什麽人不能得罪,心裏都是有本賬的。比如此時,比起孫道昌,她更不敢得罪孫尚祺。孫尚祺派人把孫道昌押過來,在弄清楚孫尚祺的真實用意前,她不敢妄做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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