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這不就等于把公司掏空了?

“盛侯宣不知道?”溫良玉不可思議。

林弘山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領悟,知道還會這樣想法設法搶公司?

“那現在公司還剩什麽?”溫良玉有些目瞪口呆,他是見過世面的人,但這種場面還真沒見過。

“剩個殼子吧。”能掏走的都掏走了。

“那你還賣了股票……”這不是把人啃幹淨了嗎,溫良玉後脊梁冒寒氣,果然無奸不商,連林弘山這樣看起來沉悶的人腦袋裏都有那麽多彎彎繞繞。

林弘山看他有點被吓到了,對他的軟弱很包容,畢竟如果不是軟弱,也不會被他吃得死死的,不過林弘山還是希望溫良玉對自己的印象能好一些:“不能接受?”

不是接不接受……是認識到了自己的弱,盡管在林弘山面前一直都是弱的那一方,但此刻溫良玉才認識到,自己弱到林弘山一個指頭都能抹沒。

只要他想動手。

他要開始處心積慮了,誰都得死他手上。

“吃完你去睡會吧。”溫良玉垂下眼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牛奶。

林弘山吃完去洗了澡,連帶把溫良玉叫了上來,摟着他一起躺着。

“你自己睡吧。”溫良玉才不想陪他睡覺。

“沒煙味了。”林弘山摟着不放手,溫良玉也沒話說了,側頭看還濕着的發尾垂在枕頭上,阖起的雙眼和放松的嘴唇。

好像睡着了,睡得真快。

溫良玉凝視着枕畔的人,看了良久,輕輕靠過去,嘴唇貼上嘴唇。

林弘山眼皮動了一下,睫毛顫動,好一會才慢慢睜開眼,滿是困倦。

溫良玉沒想到他會醒,躺回原位只當無事發生過。

“等我睡醒。”林弘山伸手緊緊摟住他,閉上眼聲音低沉又音節黏糊:“補償你這幾天的公糧。”

溫良玉臉燒得厲害,他只是情不自禁的親了一口,難不成林弘山當他在求歡?!

“我沒想你!”

沒聽到回應,擡眼看人已經睡過去了。

到了午飯時間,葉峥嵘上樓去叫,上了樓往前走幾步便聽見溫良玉斷斷續續的呻.吟,站了幾秒,他轉身下樓,叫丫頭把能熱的菜熱着,其餘的準備好做新的,等會再開。

日頭傾斜,林弘山下樓來要了飯菜送上樓。

他倆過得十分和諧,除了費體力沒什麽問題,盛侯宣那邊則是忙得連老婆孩子都顧不上了。

“帳空了?!那你們去查啊!去把證據找出來出來啊!”盛侯宣歇斯底裏的怒吼,桌上的書本和臺燈稀裏嘩啦落了一地,破裂的聲音尖利讓人心驚膽戰。

賬房先生吓得發抖:“盛先生,以前都是林先生手裏的人在管賬,我們盤查以前的賬,賬目問題是林先生本人造成的,這……”他這個賬房先生又能管什麽事。

“那他究竟把錢支到哪裏去了?!賬上難道一點記錄都沒有嗎?!”盛侯宣恨不得活剮了這個一問三不知的賬房。

“盛先生……他就是無賴,是地頭蛇,錢都讓他吞走了,知道去向也很難……”誰會把吃了的東西輕易吐出來。

盛侯宣真是打斷了牙要和血吞,硌得他心口都發疼。

本來萬無一失的局,林煥文貼身觀察得出的結論,潘刈州是林弘山最大的死穴,他們反複調查,也找出了蛛絲馬跡。

聚會那天,盛侯宣想讓林煥文當着衆多媒體的面揭穿林弘山,然後他作為大股東,站出來聲援。

當初易之留下來的人還有不少在公司裏,林煥文一醒,他們的心思也活了起來,他們是跟過林易之的人,更加明白林易之想要的是什麽。

當初林易之擔憂幼弟不懂事,無法和自己達成一姓兄弟相互扶持的局面,對林煥文的智商和行為都沒放心過。

所以後來才有的林弘山的歸來,當時林宗洋重病,找不找得到還不是由他這個大哥說。

他是個聰明人,八九不離十已經猜到了林弘山不是林宗洋的孩子。

“在父親面前他不值錢,用來磨煥文正好。”

當時林易之是這麽對他說的。

“也牽制一下煥文,不然他的眼睛成天盯着我,找個勢均力敵的給他玩。”

當時林易之是運籌帷幄的,是對林煥文懷抱有希望的。

林煥文沒有辜負這份希望,他醒過來,沒忘記仇恨,沒忘記自己身為林家人要做什麽,他裝瘋賣傻,收集消息,林公館的後院草坪上,他瑟縮的向後退,絞着衣角一臉防備,聲音極輕極小,和蚊子吶吶也沒區別。

“誰惹他誰死,先查周長良。”

“什麽?”盛侯宣懷疑自己聽到的話。

這是林煥文這麽久觀察出來的,周長良在林弘山面前地位非常高,幾乎是唯一一個敢駁斥林弘山的人,兩人說話用詞也晦暗不明。

再加上他們出事後沒多久,天降一個周長良,整整三年都在給林弘山打理公司,說周長良沒問題,他不信。

林弘山難道敢把在場的人全抹殺了?盛侯宣想。

然後出了一後背的冷汗,易之不就是說沒就沒了嗎。

他定下心,決定從旁入手,這麽久的調查,有了一擊必中的把握。

結果是被林弘山耍得團團轉。

他聯絡各個股東和各方人士,高價收入股份,林弘山就在另一邊高價賣出股份,一邊悄悄買,一邊悄悄賣,做得無聲無息,其實是一張彌天大網。

最後錢給了,資産也虧了。

要想林弘山把錢吐出來,恐怕只有在夢裏才有這個機會了。

盛侯宣想捏林弘山七寸的,他派人守着林公館,想把溫良玉抓來當籌碼。

這是他目前想到的,唯一還能威脅林弘山的人了。

可林弘山不給機會,身邊換了一批人,不知道哪裏找來的,一個賽一個厲害,日常出行都有人跟着保護。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正盛夏,溫良玉細皮嫩肉一個人,便門也不出了,坐在家裏避暑畫畫,有什麽需要便差遣人去跑腿。

林弘山午睡起來,看見他坐在紗窗邊,撐頭看樓下的牡丹,側放的木畫板上夾着紙,現在已經成了半幅,模糊的有了牡丹的風韻。

他穿的薄家居服,米白的冰蠶絲布料,又滑又涼,林弘山手落在他肩頭,他嫌熱,動了動肩膀:“拿開,你個熱炭爐。”

林弘山知道夏天自己不招溫良玉喜歡,收回手默默的看着。

畫差不多了,林弘山開口:“你哥找我了。”

“我沒哥哥。”溫良玉握着畫筆的手一頓,嘴上答得淡然又飛快。

“溫老爺希望你今年能回家一趟。”

這下溫良玉不幹了,将畫筆一擱扭頭看着林弘山:“你希望我回去?”

“轉達而已,你不回去我很支持。”一輩子都不回去就更好。

不過聽說溫老爺生病了,最近很不好,真出事了,他不轉達,溫良玉又得和他鬧翻天。

“我不回去。”溫良玉咬着牙,心裏有說不出的憤怒。

他和林弘山過了三年,他不信林弘山能愛他一輩子。

但什麽是好日子什麽是壞日子,他心裏清楚。

小時候在溫家受打壓,不受重視,父親偏愛兩位哥哥,他不覺得苦,因為他生下來的時候局面已經這樣了。

後來他選擇跟林弘山在一起,日子太好過了,精神上太苦了,因為他覺得自己不該以色侍人,他是溫三少爺,是男人。

再後來他跑了,日子難過到都要活不下去了,他覺得自己活該,是自己惹出來的,所以想自殺。

兜兜轉轉又回到林弘山身邊,被寵了三年他的脾氣和氣性可不是一般的大。

畢竟有人故意的,故意要這樣慣着他。

如今一回想,林弘山都能對他這麽好,他親父親、親哥哥倒是一個個的瞧他不順眼,把他的尊嚴往地上踩,弄得他連活着的心都沒了。

這算什麽親人?

林弘山無聲的笑了笑,又道:“你二哥,現在很想和我合作做點生意。”

“你答應了?!”溫良玉一下瞪起了眼睛。

“你說了算。”林弘山答。

溫良玉滿意的哼哼一聲:“我大哥還湊合,用得上的地方一起賺點錢也沒什麽,至于我二哥,吃屎都不要給他撿到熱的。”說完一擡頭,對上林弘山有些錯愕的眼神,他噌的站起來。

“你嫌我小心眼?”

“不是……”林弘山想了想,委婉表達:“第一次聽你這樣用詞不雅。”

溫良玉想起自己說的話,臉一熱,擡手給了林弘山一錘“你裝什麽文人墨客,我愛說什麽就說什麽,你拿我當女人,還得口吐蓮花給你看???”

林弘山眼眸一暗,溫良玉當他生氣了,扭頭便出了房間,自己一個人找水果點心吃去了。

林弘山深吸一口氣。

他沒生氣,只是想起一點別的事情。

下了樓,溫良玉坐在客廳吃果盤,林弘山坐在他身側,看着啓唇雪白的牙齒咬住翠綠的葡萄,軟紅舌尖托着葡萄咀嚼。

溫良玉才不管林弘山,愛生氣就生氣,他不伺候。

林弘山湊過去親了親他耳廓,溫良玉不樂意的直躲:“熱不熱熱不熱啊!”

說着端起果盤坐到另一邊去了。

林弘山諱莫如深,實際精.蟲上腦,溫良玉是屬于他的,但并非每個地方他都踐行過使用權。

他無意□□溫良玉,只是想全面侵占而已。

用各種方式,把他弄得很糟糕。

不過也只是想想,說出來,溫良玉又得和他吵一頓。

大概率的單方面被罵。

作者有話要說:  就是和溫良玉在一起了,并且快要大結局了,順帶問一句,要是寫一個林弘山和葉峥嵘的平行世界番外,你們覺得可以看看,還是覺得很嫌棄?平行世界肯定會和溫良玉be,一開始設定就是在這兩個人裏面二選一,結果選擇恐懼症了,寫誰都覺得另一個在眼巴巴等着(躺平等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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