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時茜看着即将關上的車門被一點點從外面打開,車外人的臉慢慢出現在她面前——是賈盛雲。
她瞬間燃起了希望,眼睛央求着賈盛雲:“救救我。”
賈盛雲開門之後,看到時茜正靠在車椅上,眼淚盈滿眼淚,裏面裏充滿了驚喜。他松了一口氣,慶幸自己多個心眼是多麽正确的決定。
他剛剛在校門口撞到時茜,便扶住她的肩膀,免得她倒下去。看時茜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他有些奇怪:“你這麽着急,到哪裏去?”“我出去找時立秀拿個東西。”這樣一說賈盛雲疑惑了,兩人本來就是水火不容,之前在她家裏争執的樣子他還歷歷在目。
“我陪你去吧。”他提議。時茜看卻來不及和賈盛雲細說,回了句:“我和別人約了時間。”便急急忙忙離開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又想起之前她在網吧通宵後遇險的經歷。為了避免相同的事情再次上演,他猶豫再三,還是跟了上去。
開始一切正常,時茜到時立秀門口拿了東西,查看了一番準備離開。誰知看到一份類似信件的東西時,開始情緒失控跌跌撞撞地朝外面走去,恰好碰見從外面回來的時立秀。
他覺得有覺不對勁,但又說不出是哪裏有問題,便只能按兵不動。兩人說了幾乎話,時立秀便帶着時茜七繞八繞,到了一個隐秘的飯店。
他在外面找了個隐秘的地方觀察,發現時茜漸漸住了哭聲,情緒趨于穩定。他放心了一些,在門口呆了一會便準備離開。沒想到剛要轉身,卻看時立秀從飯店一邊打電話一邊走出來,而時茜卻卻趴在桌上一直沒有動。
他頓時警醒,覺得渾身的汗毛都樹立起來。既然時立秀出來就說明談話結束,為什麽時茜還沒出來?想到這裏,他立即走近飯店裏。
剛走到飯店門口便看到兩個男人正将時茜架在肩上準備帶出去,他立即跟上去,沒想到卻被服務員攔住:“先生,請問是誰帶您過來的?”
飯店居然要盤查客人身份,他頓時心中焦急。眼睛餘光恰好看到兩人駕着時茜從另一個門出去了,他用盡了全身力氣追上去,終于在車門合上的一剎那将人攔住了。
賈盛雲看着眼前的景象,時茜癱軟在座位上,一個男人做在她的右手邊,刀疤堪堪從眼睛經過,另一人負責開車,看不清長相,但賈盛雲直覺他不像善類。
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冷靜地對時茜說:“你喝醉了吧,謝謝兩位大哥照顧她了,人交給我吧,我送她回去。”一邊說一邊抓住時茜的手,準備将她帶出車外。他一直絮絮叨叨地向時茜抱怨:“你看看叫你不要喝酒吧,多麻煩別人啊……”
快了……還剩一點點就将時茜帶出來了,他心跳越來越快。沒想到即将完成之際,就被旁邊的人拉住了手:“慢着。”
那人仔細将賈盛雲打量了一遍:“憑什麽說你是這姑娘的朋友?萬一你要不是個好人呢?”
他眼看即将到嘴的鴨子就要這麽飛了,怎麽甘心,便故意找了個借口刁難起賈盛雲,順便探探他的虛實。
賈盛雲冷靜地:“我是她男朋友,她今天出門的時候說來這邊吃飯來的,我看她這麽晚還沒回來,就來接她了。”說着示意時茜:“對吧?”
性命攸關的時刻,時茜怎麽敢松懈,她拼盡全身力氣微微點頭:“是……的……”
賈盛雲松了口氣,朝那兩人說:“你看她自己都回答了,放心吧,沒問題,我真是她男朋友。”說着趁着兩人沒反應,快速将時茜帶出車外,将她手架在肩上,轉身準備離開。
每走一步,他都覺得是在與時間賽跑,他努力不去看回頭去看兩人的表情。
僻靜的小巷,只有昏黃的幾盞路燈,電線破破爛爛地耷拉在電線杆上。巷子很安靜,連腳步聲都清晰可聞。
“哼,這裏是想走就能走嗎?”身後傳來聲音,在巷子裏格外醒目。
賈盛雲停住,聽到後面傳來聲音:“識相的,就把那女的給我留下。”
能進極星飯店的,大多都是三教九流,平時怼天怼地霸道慣了,哪裏是什麽能輕易善罷甘休的角色。剛剛他們摸不清賈盛雲的套路,以為賈盛雲是專門蹲他們的便衣警察之類的人物,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等到剛剛賈盛雲帶着時茜準備離開時,他們便确定了,哪裏有什麽警察,不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罷了。他們放下心來,又想起時茜的美貌,以及剛剛背在身上柔軟的觸感,哪裏肯輕易放走即将到嘴的羔羊。
那人轉動着脖子,發出’咔咔’的響聲:“勸你還是識相點,要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說着一步步向賈盛雲走來。
賈盛雲見已經僞裝不下去,便将時茜扶到牆角坐下,順便撿起了地上的棍子,為了攻擊性強一點,他特定選了根盯着鐵釘的。
“呦,看這樣,會兩下子啊。”那兩人一邊說着一邊朝着賈盛雲不斷逼近,趁他不注意,一腳飛踹過去,賈盛雲見機立即後退,就在這時,另一人卻繞到賈盛雲背後,扯住他的衣服,準備将他拉到懷裏施展鎖喉。
賈盛雲一個旋身躲過後背的偷襲,飛速退到牆角,将木棍朝身邊那人揮去,沒想到輕易便被躲過。賈盛雲畢竟是整天泡在實驗室的學生,雖然平時也會注意鍛煉身體,但哪裏是兩個混子的對手。
一番纏鬥,賈盛雲逐漸體力不支,倚着牆壁不停喘息。
那兩人見賈盛雲即将落敗,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說了不要多管閑事。”兩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将賈盛雲的頭發拽住往牆上撞去,發出一聲巨響。時茜在一旁看得肝膽俱裂,淚水直流。
就在此時,賈盛雲将趁其不備将藏在身後的磚頭猛然朝對方頭上砸去。“砰”地一聲悶響,血從發間不斷滲透都臉上,不過片刻臉上便滿是鮮血,頭暈目眩,面目猙獰。這一擊,用盡了賈盛雲全身的力氣。不過頃刻之間,他便趴在地上,眼睛被血液沖刷,看不清方向。
于此同時,賈盛雲由于承受不住重擊,他的身體被撞得跌在地上。
旁邊一人意識到局勢不妙,他們今天恐怕碰到了硬茬,這小子這種打法,擺明了是要拿命護着這個女的。不知怎麽他便起了歹念,掏出了藏在身後的刀快步走到賈盛雲這邊來。
“小……小……心”時茜用盡全身力氣也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她見賈盛雲還沒在低着頭喘息,沒看到有人拿着刀朝他走去,吓得她心都快跳出來了。
賈盛雲依舊毫無動靜。那人舉起白刃,朝賈盛雲身上狠狠紮下去……
時茜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呲——”噴霧連續不斷的噴到眼睛裏,那人也顧不得手中的刀,劇痛讓他捂住了眼睛,坐在地上消化突如其來的疼痛。賈盛雲丢下手中的瓶子終于倒在了地上。她剛剛扶時茜下車時,趁對方不注意,将掉落在地上的防狼噴霧撿起來了,希望等到最後關頭能做求生的作用。
看到那兩人均已倒下,賈盛雲抹了抹臉上的血,朝時茜走去:“一會警察要過來,我們先走,免得麻煩。”
看到時茜和賈盛雲兩人離去的背影,一直躲在暗處的時立秀氣得将手裏的包都扔在了地上。大好的機會,居然就這樣沒了!她本來是打算看着時茜被帶走就離開,沒想到等到最後卻沒看到期望中的一幕。
時間回到一小時錢,時立秀剛走出餐廳沒走幾步路就接到安永琴的電話:“事情辦得怎麽樣?”
她興奮地說:“成了。多虧你認識這個飯店的老板。”
安永琴聽到時立秀的話,靠在躺椅上松了口氣。這家店的老板算是黑白兩道通吃的人物,哪裏是能那麽輕易被收買的。她也是轉了好幾輪關系才搭上老板的線,最終老板也只同意在果汁裏面放料,至于其他事情他一概不管。不過這樣也夠了,有老板的幫忙,她們的計劃實施起來容易了許多。
時立秀眉飛色舞地說:“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在她身邊放了一朵玫瑰。到時候不管誰帶她走了,發生了什麽事情都和我們沒關了。”
那天她們商量如何把時茜拖下水,時立秀的意見是直接找黑道劫走時茜,到時候要殺要剮還不是随她們的便。安永琴卻不願意這樣做。“一個不好,可能把自己也搭進去。”
因此兩人細致規劃,從時茜的社會關系入手,再到确定作案場所,才策劃出這樣一場借刀殺人的計劃。想到這裏,她難掩得意之情。
誰知老天不可從人願,她本來已經看着時茜已經順利被帶走,誰知半路殺出來一個賈盛雲,把她的計劃全盤攪翻了!
三人打鬥的時候了,時立秀圍觀了全過程,心情也随之驟起驟落,看到那邊有人舉刀過來時,她重新燃起了希望,沒想到最後仍舊是輸了。
正氣悶間,電話響起。又是安永琴。
“怎麽樣?時茜最後把那兩人帶走了沒有?”
時立秀嘆了口氣:“沒有,賈盛雲剛剛突然出現了。”
“什麽?”電話那頭傳來驚呼。
***
時茜渾身無力地靠在賈盛雲身上,藥性雖然消退了一點,但還是不能正常走路。
她為自己中了時立秀如此簡單的陷阱感到羞愧:“對不起,我連累你了。”賈盛雲的臉上衣服上全部是血跡,時茜在她旁邊能夠聞到濃重的鐵鏽味。
“我們這幅樣子肯定是不能回學校,要不然學校肯定能把警察招來,今天先在外面将就一晚吧。”
“你別管我了,先去醫院包紮一下吧,把我放在路邊的椅子上就好。”時茜才發現渾身都是是血,在白襯衫上尤其醒目。
賈盛雲擦掉了她的淚水,輕柔地撫摸了她的頭發,用低沉的聲音安慰她:“別擔心了,我身上看着吓人,但都是別人的血,其實我自己沒受多大的傷。”說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的,別哭了。”說完便将她塞進了出租。
時茜發現她這幾天流的眼淚比上輩子加起來都多。重生一世,總想着自己要将自己變得強大,到頭來還是事事依靠着賈盛雲,從森林到今晚被下藥,她一開始信誓旦旦立下的誓言到最後都成了笑話。
最後賈盛雲帶着她到學校附近的賓館開了間房。他将她放在床上的時候,蓋好被子時,兩人才覺得自己真正逃出生天了,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
躺了一會,等身上的疲累消退,他對她說:“你先在這等一會,我馬上回來。”賈盛雲大概天生有一種安靜的氣質,時茜在他的安撫下奇跡般的鎮定了下來。
她又囑咐她:“等到過幾個小說藥性應該就會退掉,你可以先睡一覺。”
時茜看着賈盛雲衣服上沾染了許多血跡,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腦袋上的血将頭發都凝結成塊,一副狼狽的樣子。“好……”她認真點頭。
過了一會,門合上,房間恢複了十分安靜。時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腦子裏都是空白,唯一期盼的事情是賈盛雲受的傷不要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