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夜深了,鐘奕不知不覺趴在床邊睡着。一只手還被曹文緊緊握着,呈現別扭的姿勢。曹文在黑暗中睜開眼,面前的愛人離得很近,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溫度,聞到他身上的氣息,是很清新的隽永的香氣。
他很久沒和這個人好好在一起,以往碰到不是敵對就是吵架,就沒有消停過。現在終于能好好看看他了,他望着愛人的眉眼,在睡着的時候還是一副單純無辜的模樣。
太誘人了。
他輕輕靠過去,臉頰近在咫尺。不知道為什麽,時間在他身上永駐,皮膚依舊細膩白皙,幾乎看不到毛孔。眼睫毛濃密纖長,模糊的臉部輪廓,過長的頭發,黑的地方很黑,白的地方又很白,呼吸吐露間透出一種幽秘的芬芳。
這麽好的一個人,這麽美的一個人。
曹文不禁嫉妒起擁有使用權的那個人,盡管今晚的烏龍暫時将人留了下來,但他知道,他還遠沒有擁有他。
第二天他又會戳他心窩子,橋歸橋,路歸路,跑到那個男人身邊去。
這該死的小家夥,就這麽吊着他。
憑什麽薛回那麽好命?
他還就不信邪!
他掐着鐘奕的嘴,輕輕地小心地含住那花朵般的唇瓣,隐秘地吸一口致命的甜。
不讓他抱,那就拿點利息。
他可不是什麽好人,能做到拱手讓人。
曹文吻了又吻,汲取着甜液。而這就是飲鸩止渴,甜味在口腔爆開,引發身體深處的想念,隐隐有山呼海嘯的氣勢。曹文竭力控制着,再親一會兒,再親會就放開他。
鐘奕呻吟了一聲,曹文唬得連忙撤了回來。
靜谧的房間裏,鐘奕呼吸綿長,他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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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他下去把愛人抱上床來,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鐘奕依舊無辜地睡着。
他虛虛攬着愛人的腰,貼着愛人的身體,也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鐘奕就是在曹文悶熱的懷抱裏醒了過來。他以為他是被一座大山壓着,或者什麽鬼壓床,喘不過氣。
曹文從背後摟着他,摟得太緊了,全身都動不了。而男人身上汗液、藥味混合着荷爾蒙的味道全向他撲來,鐘奕臉紅心跳,煩躁地:“你讓開!”
曹文懵然地睜開眼:“怎麽了……”
“我、我怎麽到床上去了!”
這混蛋還幫他把衣服脫了,兩人滾到了一個被窩裏。
曹文大手大腳癱在床上,還沒有清醒:“寶貝,別嚷,我這不發燒了嗎……”
鐘奕一頓,摸摸他的額頭,果然出了一身汗沒那麽熱了。
既然他好了,自己也沒必要呆在這了。鐘奕穿衣服,收拾藥箱,曹文趴在床邊看他:“不再留一會兒?”
“不了。”
聲音悶悶的,好像做了什麽錯事,背着人和他偷情一樣。
曹文心裏很不舒服。
走吧,走吧,眼不見心不煩!
鐘奕走了,曹文在酒店沒多久也走了。本來以為不會再見了。
結果鐘奕下了飛機,又看到了陰魂不散的曹文。
曹文和昨天生病時哼哼唧唧的樣子有所不同,他穿着風衣,潇灑地擠進他的車裏。
幹嘛?
鐘奕和餘念以同樣的眼神看着他。
曹文笑嘻嘻地:“收留我幾天,我沒錢了。”
張博招呼着團隊上車,宛如一個導游,快樂地離開了機場。
鐘奕瞪着曹文。
曹文:“真的,身無分文,無家可歸。我還欠了幾千萬的債。”
男人無辜地翻出錢包給他看,那的确是窮得叮當響,全加起來也就幾十塊錢吧。
鐘奕皺着眉,曹文支使司機開車。
“XX路118號。”
鐘奕瞪着眼睛看向曹文,他怎麽知道自己的住處。
收入好了以後,鐘奕又搬了一次家。這地方很隐蔽,沒幾個人知道的。
在鐘奕的驚愕中,他們到達了山莊的住處。
曹文根本沒拿自己當外人,登堂入室,左右環顧,行李都卸了一客廳。
餘念比較尴尬:“哥,你休息吧。記得明天有個通告哦。”
鐘奕精疲力盡:“好,你回去吧。”
“那我走咯?”
餘念擔心地看看房子裏的妖孽。曹文擺擺手,推她出去:“走吧,走吧,我照顧他。”
鐘奕麻木地走向卧房,曹文在外面嚷嚷:“鐘奕,你牙刷有多的嗎?借我用用!”
“沒有。”
曹文往浴室裏一看,好嘛,什麽都沒有。家具擺設也都冷冷清清的,這還像是一個家嗎?
“我平時不怎麽在這住。”
冰箱裏也沒有東西,一日三餐都是餘念送來或者訂外賣的。
曹文脫口而出:“你和他同居了?”
鐘奕:“……”
曹文:“那行,我就在這住下了。正好留給我。”
“要你那助理也給我定個外賣。”
他大大咧咧,混不在乎。
手機鈴聲響起,鐘奕看了一眼,到外面接電話。
曹文在裏面看着他,聽他回答“嗯、嗯,好的”,乖巧又順從的模樣。惡毒地想着電話那邊是誰,心裏都能長出一朵妖花來。
鐘奕接完電話進來,兩人都很客氣起來。
“你……要住哪個房間?”
“都行,你做主呗。”
“好。”
鐘奕從自己行李裏給他拿了些生活用品,領他到客房。曹文就這樣在他這住下來了,一天到晚,擡頭不見低頭見。鐘奕總覺得會出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