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 (4)
我竟然居然理所當然不覺得讨厭怎麽辦在線等!!
江流宛轉繞芳腚:我擦,是哪位這麽眼瞎!!!!!
式微式微:……
江流宛轉繞芳腚:一定是那條醜狗的主人, 叫什麽來着??陸稀粥!!
式微式微:……
式微式微:是西周。
江流宛轉繞芳腚:差不多,都是一樣念。
式微式微:麻煩圓潤地……滾!
江流宛轉繞芳腚:言歸正傳, 你倆已經進行到哪一步了,上幾壘了,他粗不粗, 大不大,硬不硬——我是說他的腰——我不喜歡有軟綿綿啤酒肚的男人。
式微式微:……
江流宛轉繞芳腚:還是那句話,喜歡就上吧,你年級也不小了,再不好好調理一下,下次你小侄女該喊你叔叔了。
式微式微:好了,你可以閉嘴了,午夜節目到此為止。
江流宛轉繞芳腚:再等等!!!
式微式微:???
江流宛轉繞芳腚:盆友,享受之前,請記得一定要用措施。要愛情,不要負擔,他好,你也好。說着我就濕了——我是說我的眼眶。
式微式微:已拉黑!
是薇關了跟江流螢的對話框這才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天殺的到底有沒有人來回來一下她剛剛的問題?
還是她心中的天平已經明顯地偏到這種地步,足以跳過現在的階段了?
睡不着啊,更加睡不着,是薇開了朋友圈,頭一次不發廣告發心情:前所未有的忐忑……忐忑……
有人一秒點贊,刷新,江流宛轉繞芳腚同志還給了留言:不要慫,就是幹!
再刷新,梁铮那渾球居然也沒睡,回複江流宛轉繞芳腚:幹什麽呀,baby?
江流宛轉繞芳腚再回複:你說幹什麽呢,baby?
拉黑,全部拉黑!
是薇退出來操作,朋友圈又有新提醒,再點回去看。
陸先生:乖,快點睡吧。
何經理回複陸先生:我吐!陸稀粥!你說你怎麽那麽惡心呢,你平時硬拗的那點冷帥呢,你的驕傲放縱呢,都被你家醜狗吃了嗎!抱走我是姐姐不約,小弟弟,我們不約!
陸先生回複何經理:你欠抽是不是?
何經理回複陸先生:gay裏gay氣。
陸先生回複何經理:大臉田,你死定了。
是薇看得直笑,跟前面兩個小黃人相比,這兩個還真是一股清流。
她急着看何田田怎麽回複,一直使勁刷新自己的這條狀态,這兩人卻一起玩消失,過了好一會兒,才有新提醒。
何經理回複陸先生:大哥,大哥我錯了,我跟你跪下還不行嗎,你把那話删了,我爹媽已經打電話來轟炸了啊!
是薇不解,點擊回複:田田,他怎麽你了?
何經理:去看他的新狀态!幫我勸勸他删了吧,嫂子,我給你們跪下了,明年你們結婚,我給你們包個大紅包。
是薇再刷新整個朋友圈,陸先生果然寫了一條:我會和你一起走下去@是薇
這次不是我想,也不是我要,而是我會了。好像鐵板釘釘,自此往後,你是薇就是我陸家人了。
是薇像是忽然炸了一樣,渾身熱得不行,體內一個火球從上滾到下,再從下直奔天靈蓋,她整個人都快燒熟了。
這回不再是睡不睡得着,而是清醒不清醒。她來來回回搓着臉,覺得自己太丢人了,不僅笑,還抖,掀開被子往地上一跳,咚咚咚地往外跑。
冰箱裏放着陸先生新買的牛奶,也不管是不是要一起分享了,打開蓋子仰頭就喝,咕嘟咕嘟幾下,胃裏被冰得一陣抽。
她也不管不顧,只想拿什麽來解渴,身後卻有熱源貼上來,男人身強體壯,大過她一整圈,一手抓過牛奶瓶,一手圈在她鎖骨上。
“想肚子疼是不是?”
陸西周貼在她耳邊,聲音又輕又緩,唯恐破壞這良夜似的。手下,是她毛茸茸的睡衣,粉紅色,畫小小的波點,看見的第一次就想摸,如今遂願,滿心歡喜。
是薇呼吸亂得不行,小聲呢哝:“沒有啊。”略微側過一點點頭,假裝他方才嘴唇擦過耳尖的時候沒有給她帶來過任何不安。
他卻一點情面不留的,映着冰箱裏冷白的光,手指一寸寸擦過她的臉,說:“怎麽這麽紅呢,熱的?”
她屏住氣,心虛點頭,反問:“不然呢?”
冰箱警報聲響,催促愚蠢的人類立刻關門,陸西周扼住想借此逃跑的人,關上門的時候,将她順勢一轉,壓在冰冷的門上,自己随即壓上。
是薇後腦撞上冰箱,眼前當即一片雪花,慌忙裏抓住他的腰,緊靠的胸膛都是一樣顫抖,她這才寬慰下幾分,說:“陸先生——”
“喊我什麽?”
“……”
是薇被他抱起,踮着腳尖才能勉強着地,他抱得更緊,說:“薇薇,踩到我腳面來,你為什麽不穿鞋子……還有,你喊我什麽?”
是薇心跳得快從嗓子口蹦出來,說:“西……周。”
“嗯,再喊一聲。”
“西周。”
陸西周一張臉靠過來,冰涼的鼻尖頂到她熱氣騰騰的面頰上,一邊光往外吐氣地說:“真好聽。”
黑暗之中,嘴唇終于找到嘴唇,只是一秒鐘的僵硬,他便毫不猶豫地親了下去。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只是憑着滿腔熱血和甜蜜負擔地去吻。
彼此卻都很動情,空氣裏漫盈着香濃的氣味,她口中的奶香與他身上暖暖的陽光味,交織纏繞,已經忘記哪個是你,哪個是我。
壓抑又急促的喘息很久才停,是薇靠在冰箱上,已經沒有半點力氣。要不是有陸西周在前支撐,她恐怕早就融化下去,成為一灘泥水。
他也好不到哪裏去,越吻,他與她的距離便越遠,她知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麽,他必然是害怕會吓到她,所以寧願放棄身體的接觸。
而在那短暫的相擁裏,她還是敏銳知道了江流螢一直等待的問題,他很好,很……她在胡思亂想什麽東西?
她不是小黃人啊,不是啊。
陸西周沒有送她回房間,脫了自己的一雙拖鞋給她穿上,轉身就往樓上跑。她趿着明顯大了好幾碼的鞋子,視線跟着那背影往上飄,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躺到床上忽然就有了睡意,朋友圈裏已經炸了鍋,江流螢和梁铮的調`情已經進行到高`潮,而何田田的求救也一條緊跟一條的刷屏。
陸西周給她發消息,說:快點睡。
式微式微:你真的不管何經理了嗎,何經理好可憐啊。
陸先生:你想我為了她删狀态嗎?
是薇抓着被子翻個身,眼睛緊緊盯着牆面一塊月斑,咬了咬唇,說:不想。
不僅不想,看見你跟其他女人那麽親密就難受!
陸西周回的還挺快:那就是了。
陸先生:晚安……好想你啊。
式微式微:傻子。
早上還是陸西周做早飯,是薇揉着眼睛走出來的時候,他正挂着圍裙往餐桌上擺盤子,見她出來,一陣小跑着過來揉她腦袋。
問:“要點什麽,稀粥,還是豆漿?”
她想也沒想:“稀粥。”
陸西周一臉餍足:“哎,喊得真好聽。”
是薇:“……”
是薇四下一望,說:“陸兇殘和隆美爾呢,昨天晚上就沒見到它們倆。”要是隆美爾在場,哪能随随便便許外人啃她呢?
不過也不一定,隆美爾這家夥一早就叛變,向陸西周搖尾巴的頻率比自己還快,這種時候,陸兇殘都比他靠譜。
陸西周說:“我放它們出去溜溜了,昨晚兩個偷偷跑進地下室了,不知道在做什麽男娼女盜的事。”
是薇沖他皺鼻子,說:“都是你家陸兇殘帶壞的隆美爾,以前它很乖的,從來不亂跑。麻煩你以後要它離隆美爾遠一點,隆美爾很煩它的!”
陸西周歪嘴笑,說:“行啊,那你求求我。”
是薇:“怎麽求?”
陸西周一把摟過她,彎腰往她脖子裏鑽,嘴唇将她弄得到處都是濕漉漉的,她咯咯直笑,說:“別鬧了!”
好像一下子打通任督二脈,擋在兩人之間的間隙一下跑得無影無蹤,他會跟她佯裝生氣,她也會跟他擡杠鬥嘴。
陸西周将她整個抱起來,說:“好不真實啊,真怕是在做夢,醒過來,你還在跟我鬧別扭,既不疏遠我,又不會理我。”
是薇趴在他肩頭,驚得一陣倒吸氣,說:“那我咬咬你?”
他按着她後腦,将她掰過來,好聞的皂角味從他發跡和下颔傳來:“想咬我哪兒呢?嘴好嗎?”
是薇頭發早就亂了,烏漆漆的一團蓬在頭上,她陷在這墨雲裏搖了搖頭,說:“西周,我還沒洗漱呢。”
他已經吻上來了。
朱亞娟來的時候,是薇跟陸西周還圍着桌子吃早飯,格局沒變,座次沒變,她卻有一種怪怪的奇特的感覺,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再和以往一樣。
朱亞娟猶猶豫豫:“你倆還好吧,不吵架了吧?”
陸西周摸摸嘴角,說:“我們倆什麽時候吵架了。”
朱亞娟放心:“那就好,那就好,和諧社會嘛!”
陸西周一本正經說:“……可是她咬我。”
☆、Chapter 25
是薇以往認識的陸先生盡管有點分不清朋友情誼和哥們義氣, 狠狠坑過他一把, 但在其他任何方面都不失為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收入頗豐,為人可靠, 三餐定時,早睡早起,有一點苛刻的潔癖跟強迫症, 會把一切收拾得井井有條。
跟她一樣, 他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休息的時候除了做飯遛狗,就是在他的小天地裏看書讀報。
偶爾也會有一兩個有反差的小驚喜, 比如掏出魔方十幾秒恢複,比如惡劣地追着何經理喊她大臉田。
可等到兩人之間的窗戶紙捅破之後,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居然立馬大變,陸西周身上不為人知的那點小秘密全暴露出來。
第一就是很粘人, 時時刻刻都像跟在是薇後頭的小尾巴一樣,除了睡覺上廁所,他沒有一刻會放松警惕。而是薇心裏清楚, 一旦再近一步,他連這兩個地方都會一并染指。
第二就是很黃`暴, 以往禁欲氣質很強的小鮮肉忽然化身小泰迪,他連一點适應的時間都不給她, 一上來就是深夜檔。早中晚三次親親是雷打不動的,其餘時間看他的需求。
是薇不像他,一休息就是四五天, 她白天要跟設計師讨論作品,時不時還要去工廠看産品,去另一個辦公室監督客服。
他不嫌無聊,總是一本書一壺茶,坐在一邊,一呆就是一下午。她要走,他則書一放,抄起自己車鑰匙就跟出去。
手下的人一開始都覺得奇怪,特別是小艾,揪過朱亞娟大罵陸西周卑鄙:“他以為跟老大住一塊,就能近水樓臺先得月了?”
因而時時都把他當假想敵,要跟他争一時之長短,是薇去倒水了,他搶在前面幫忙,是薇覺得頭疼了,他遞上巧克力,是薇一皺眉,他擠過來,獻寶似的說:
“老大,我給你說個笑話吧。有一天,小白兔想要回家,走着走着迷路了,路上遇見一個小黑兔,就問它,小黑兔,我家在哪你知道嗎?小黑兔說,你給我爽爽我就告訴你——”
旁邊陸西周将書一放,反扣在桌上,起身過來拍了拍是薇的肩,說:“你來廚房一下,我跟你合計一下晚上吃什麽。”
是薇是真老實,這麽多天以來,吃飯的事情都由陸西周解決,陡然有天問到她實在不太适應,于是說:“還是你決定吧,我吃什麽都行。”
小艾兩眼往外嗖嗖扔刀子,陸西周輕瞥他一眼,心下冷笑兩聲,一手撈上她細腰,言簡意赅:“你給我過來。”
是薇只好一臉茫然地跟過去,等走到廚房,還沒來得及問食材有哪些,腰上就被兩手收緊,陸西周把她壓在牆上狠狠的親。
門外有人瑟縮一下,下一秒,灰溜溜地逃了。
小艾滿臉通紅地回到自己座位上,直愣愣坐着想了會,然後精疲力盡地趴到桌子上,長長嘆出一口氣,嗚咽:“我的眼睛瞎了。”
朱亞娟湊過來,小心翼翼地問:“他倆在裏面是不是那啥啥呢?”
小艾一抹臉,委屈:“你怎麽知道的?”旁邊一陣笑,他更郁悶了:“原來你們都知道啊,老大跟那個稀粥——”
他兩手攪一塊好一陣雞爪瘋,随即抱住後腦勺狠狠薅頭發:“我的愛情還沒開花就已經枯萎,難道這注定就是我的青春嗎?”
朱亞娟撇嘴:“還青春,你都快三十了,就別老黃瓜刷綠漆了。”
小艾垮着臉:“你閉嘴。”
陸西周再出來的時候神清氣爽,是薇跟在他後面步子飄忽,方才的大紅臉已經降溫,只有微微腫起的紅唇顯得怪異。
她自己也發現了,不自主地用手摸嘴唇。樓梯口,陸西周親昵地摸了摸她頭,說:“你跟他們說一下,我上去換衣服。”
是薇點頭,走去跟朱亞娟打招呼:“我一會兒出去一下,下班前可能趕不回來了,你們走的時候把門帶上就好。”
朱亞娟朝她眨眼睛,說:“去玩吧,我給你監督他們,你可是老板啊,別成天一門心思撲工作上,苦活累活都有我們給你幹呢!”
是薇止不住笑,朱亞娟拉她到一邊小聲問:“你跟那個陸先生真在一起了?”
是薇的臉又紅上一紅,小幅地點頭。
朱亞娟說:“這是好事啊,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看陸先生人很好,雖然一出門就是好幾天不在,但歇下來的時間也多啊,又會做飯又不出去鬼混,我看比你之前那個好多了。”
是薇臉色僵了僵,朱亞娟作勢打嘴,說:“你瞧我,哪壺不開提哪壺,提那賤人幹什麽……哎,對了,你們一會兒出去買什麽呢?”
陸西周說買家具。是薇對于這個,起初是有點微詞的,她覺得家裏一應俱全,根本不存在還需要添加的東西。
陸西周眯眼看了她一下,說:“你那也算一應俱全?跟一個大倉庫似的,還有,我睡不了你那木板床,今天非要換一個。”
是薇扁嘴:“你這人怎麽那麽嬌氣呢,木板床睡了對腰好。”
陸西周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她,一句揶揄藏在喉嚨裏,思索再三還是不提了,一個人杵在原地嘿嘿笑,把是薇看得莫名其妙,手被她掐了下:“笑什麽呢?”
年輕男女來逛家具店,店員們都特別熱情,迎上來便問:“二位是買婚床嗎?”
是薇一怔,步子都頓了下,陸西周停下來帶住她肩膀,手輕輕揉了揉,态度很是泰然地說:“随便看看。”
那眼裏的柔情蜜意卻說不止如此,店員笑着往前領,說:“店裏新到了幾張,都是年輕人很喜歡的款,我帶你們去看看。”
陸西周說:“麻煩了。”
既來之,則安之,兩個人真的像模像樣逛起來。
店員介紹說皮床大方,布床洋氣,木床上檔次,問兩位具體要看哪一種,陸西周看是薇,說:“你說了算。”
旁邊店員目光灼灼,所有人都是一副等女主人拿主意的樣子,是薇臉上又是一熱,抓了一會兒重點,反應過來道:“不是你買床嗎?”
店員知道現在年輕人挑剔,這是還沒有看中,帶着兩人去了另一邊,神神秘秘說:“這一款賣的也好,都是你們小情侶買得多。”
兩人站旁邊一看,是個風情大圓床,這回不用是薇拒絕了,陸西周摟着她往外走,笑着說:“我們再看看。”
兩個人一個店一個店的看,一個區一個區的逛。
是薇對大家具興趣不大,但跟所有女性一樣,特別鐘情于零零碎碎的小玩意。以前總約束着自己,因為懶于打掃,唯一方法就是不看不買,然而現在情況有了一點變化——
陸西周一再慫恿她道:“有我呢。”
于是馬卡龍色的水杯,一買就是一整組,花紋別致的餐具,一買就是56頭,搖頭娃娃,儲蓄罐,草編的各式小玩意……
有用沒用,兩個人各自抱上一大堆,反而是此趟出行的重中之重——床——忘了買。
他們在商城裏吃傳統點心,薄皮蒸得透明的蟹黃湯包端上來,是薇咬着下唇,喉部滾動,兩只眼睛都發亮。
陸西周幫忙将吸管仔仔細細插`下去,吹了吹,再三确定不會燙上舌頭,這才遞到她嘴邊。她粉色的舌頭伸出一小截,靈敏地卷過去,拿瑩白的牙齒咬住了,兩腮輕微一癟。
他看得呼吸都短一拍,心裏癢兮兮的,不太自如地抓了抓脖子,扯了下衛衣領子。一只手在袋子裏盲擰魔方,焦躁,因而擰得不順利,擰得不順利,更焦躁。
是薇問:“你怎麽不吃東西,很熱嗎?”一腦門的汗啊。
陸西周敷衍着:“嗯,都四月了,說熱就熱了。”
是薇再瞥他一眼,說:“你衛衣厚了。”
陸西周說:“可不是嘛。”
自己知道根本不是這麽回事,約束自己不能再這麽仔細看她,一雙眼睛透過玻璃看到外面。
店外有一片家居體驗區,各式家具依次排放,逛累的人可以随便使用。
中間一張大床,深核桃木色,鋪一床淺灰四件套,有個捧書的男人倚在上面,眼睛要閉不閉,神态放松又享受。
陸西周指了指這床,說:“咱們就買這個好不好?”
是薇順着他手,看過去,說:“你眼光還不錯。”
是薇接過賬單的時候才知道,陸西周的眼光還不僅僅只能用“不錯”來形容。前面那個數字她看得懂,後面跟的零她也數的過來,可放在一起她就不會念了。
還有那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四件套,陸西周眼睛都不眨的埋單時,她終于相信原來商場裏貴到驚悚的床上用品果然有人買。
她實在好奇:“你們飛行員收入到底有多少?”
陸西周噙笑:“你這麽快就關注起我收入了?”
是薇眨眨眼。
“工資的話一個月七千出頭,小時費是120,每月飛行按60小時算,一個月是一萬五。年底會有年終獎,各大節日也有一些福利,餓不死的水平吧。”
是薇點頭:“其實你掙得不少,不過照你這麽花,”她聲音小下去,很俏皮地一笑:“怪不得只能出來租房子了。”
陸西周說:“該省的地方省嘛,也不是每個地方都這麽大手大腳。我從小在我外婆家長大,聽夠了他們為錢的事争吵,知道有儲蓄意味着什麽。”
是薇想了想:“你之前借給我的那些錢,都是你的積蓄嗎?”
陸西周說得含糊:“部分是。”
他剛買車,手裏閑錢不多,還有部分臨時問同事借了點。他知道她敏感,會替他着急,不打算告訴她,也不想再騙她。
是薇很配合的沒有深入問,然而已經下了決心,眼睛骨碌一轉看向他,說:“等這批貨出去,我就把錢還給你。”
陸西周就是怕她這樣,連忙說:“我不着急啊,反正你也跑不掉。”
陸西周将剛買的奶茶遞去她嘴邊,她就着他手小口小口地喝。
他食指一擡,摸到她嘴角,來來回回摸着,說:“再過幾個月,等我升機長,月薪就能漲到三萬了。”
是薇微怔,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好多錢啊。”
陸西周跟她頭靠頭,聲音輕輕但清晰的,問:“能養活你了嗎?”
夜裏陸西周伺候過家裏的另外兩位主子,洗過澡,帶着濕漉漉的頭發去是薇房間跟她道晚安。
她原本在看賬本,掰着手指費勁地算錢,聽到他腳步聲連忙收起來,動作笨拙得惹得他一陣好笑,還要裝作若無其事,不然話題又往庸俗上靠。
陸西周現在想跟她說點高雅的,問:“想不想聽完小艾給你說的那個笑話?”
是薇回憶了下:“就那個小兔子的笑話?”
陸西周送給她一個笑容詭異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周太忙了,我實在沒時間把小兔子這笑話說完,下章寫吧。
☆、Chapter 26
是薇倚着床頭:“說吧。”
陸西周說:“小白兔走啊走啊, 遇見一只小黑兔, 它就問小黑兔,小黑兔, 你知道我家怎麽走嗎?小黑兔說你讓我爽爽我就告訴你,小白兔就讓它爽了。”
是薇眯起眼睛,隐隐覺得這人挖了個坑在等她跳:“後來呢?”
陸西周說:“小白兔就順着小黑兔指的方向走了, 可走啊走啊還是沒走到, 正好遇見一個小灰兔,它就問小灰兔,小灰兔, 你知道我家怎麽走嗎?小灰兔說你讓我爽爽我就告訴你,小白兔也讓它爽了。”
是薇脫了兩只鞋子,屈腿坐到床上去,拉過一點被角靜靜聽他說:“這笑話怎麽還帶顏色呢?後來呢, 小白兔找着家了嗎?”
陸西周往她跟前湊了湊,摸摸她軟綿綿的頭發,說:“後來總算是找到了, 可是過了一陣子,小白兔發現自己懷孕了, 你猜這是小黑兔的還是小灰兔的?”
是薇摸着下巴,表情有幾分古怪, 弱弱道:“西周,我之前看過一個科普,兔子這種小動物吧其實很神奇的。”
陸西周直眼:“啊?”
是薇說:“兔子除了撒歡跑, 就不剩下什麽防禦能力了,為了延續族群它們最大的特點就是能生。小公兔子往母兔子身上随便一趴,母兔子就會懷孕的。”
陸西周:“……”
是薇繼續道:“而且它們還進化出了特別的能力,就是唔……這個公兔子往母兔子身上一趴,母兔子懷孕了,再來一個公兔子一趴,母兔子還能接着懷孕。”
陸西周:“……”
是薇說:“所以啊,小白兔肚子裏的孩子可能分屬于兩個爹。”
陸西周:“……”
陸西周眨巴眨巴眼睛,分明是睡前小故事,怎麽秒變走近科學了?他略帶埋怨:“認真點好嗎,我在跟你說笑話呢。”
是薇頭一縮,說:“對不起,要不你再說一遍你剛剛的問題?”
陸西周收緊下颔,再問一遍:“我問你小白兔的孩子是誰的,只有一個爹!”
是薇兩只眼睛骨碌轉,試探着:“我不知道啊,要不你告訴我?”他臉上的表情終于舒展開來,她大膽的重複:“你告訴我吧!”
陸西周捏了下她鼻尖,略帶咬牙切齒地說:“你讓我爽爽我就告訴你!”
是薇一下就笑了。
氣氛到底還是破壞了,陸西周覺得這效果沒達到預期,往她額頭上狠狠戳了下,說:“你平時都瞎看什麽閑書呢?”
她笑着直往後頭躲,然而已經緊靠床板,無處可退,兩手攥住他手腕往下送,一路劃過額頭鼻梁到唇。
也不知道怎麽想的,頑皮地伸出舌頭舔了他一下,細小的牙齒咬住他甲蓋。
沒什麽含義的一個小動作,陸西周卻看得頭皮發麻,想到吃飯時她咬湯包的樣子,那時小舌微露,濕潤粉嫩,原來卷在皮膚上會是這樣的觸感。
他被咬也不縮手,陪她玩似的反抓了下她的牙,她被蹭得癢癢要扭頭,他手指已經拿出來,順着她臉頰劃到她下颔,往上一擡。
陸西周說:“交作業了。”
一天三次按時催繳,是薇覺得這人童年的夢想可能是做老師,真等他吻過來的時候卻又昏頭轉向,連胡思亂想都沒有,不用人催的主動當好學生。
他的吻技在一天緊跟一天的練習裏突飛猛進,溫柔綿長,每次都将她吻得七葷八素。今天卻一上來便是高歌猛進,舌頭強勢頂`入她口腔,攪得她天旋地轉。
這種感覺是新奇而陌生的,她談過很多場戀愛,但最親密的交集始終止步于親吻。哪怕是深刻如陸東亭,所有的記憶點也僅僅局限在熾熱的擁抱和相攜而走的午後黃昏。
她不記得自己是否這樣迷亂的沉醉于他的親`吻中,那誠然應該是一個良偶一個益友,但這樣迷戀一個人的氣味和身體,于她而言,絕對是第一次。
頭發已經亂得不行,被床頭軟墊帶跑,随着她越滑越下而從肩頭扯到枕頭。等她回過神來,她整個人都睡在床上,胸脯因為窒息劇烈起伏,喘息和呻`吟自她口中交錯發出。
她不是剛剛成年的少女,知道自己身體的異樣是為了什麽,羞恥感又讓她因為喉間的聲音而滿臉通紅,可是控制不住,特別是聽到他同樣粗`重的呼吸時。
他頭發尚濕,水珠順着結縷的頭發滴落在她臉上,身上也不約而同泌出汗水,兩個人都是濕漉漉的,像剛出水的魚。
渴望已不足以形容心中的那株瘋狂生長的藤蔓,陸西周身體緊繃,有一處卻漲得不行,手早順着她領口往下,隔着布料戰栗着摸上她的柔軟。
她身子一顫,簌簌如秋葉,卻沒有躲,要命的正是沒有躲!理智一但露出縫隙,本能立刻順勢鑽入,慫恿裏,他掀開那床被子,将她壓到身下。
他的存在一下十足明顯,是薇睜開眼,吐着氣地看向他。陸西周紅着眼,啞着聲音問:“可以嗎?”
可以嗎……
她卻不知道該是利用頭腦,矜持地說進展不應該這麽快,還是順從身體的選擇,承認她确實過夠了單身生活——
陸西周的手機忽然響了。
一切就像是按了暫停鍵的電影畫面,所有動作情緒和故事都被破壞了。陸西周狼狽地下了床,兩手狠狠揪了揪頭發,幾乎沒臉看身後的人。
他步子怪異地走去外面接聽。
過了好一會,他才重新進來。
彼此之間冷靜下來,面面相觑的時候,尴尬就更濃了。
陸西周幾次醞釀,還是沒能把那句對不起挑明了說給她聽,清咳幾聲,說:“臨時換了班,我明天要飛,這次時間會花得久一點,咱們要到下周見了。”
四五兩月假期多,是薇知道這是航空公司一年一度的旺季,留戀的話不想多說讓他分心,僅僅是叮囑一句:“你在外面注意身體。”
陸西周說:“我知道。”
是薇說:“是明天早上飛嗎?”
陸西周點頭:“總排不上好點的時間段啊。”
“那你早點去睡。”
“這就去了。”
可他好像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站在她的窗前,一手插`在家居褲裏,一手蹭了蹭鼻尖,說:“薇薇,等我忙過這陣,會申請休假。”
“……嗯。”
“帶你去我家好嗎?”陸西周緊張地收回了另一只手:“我想讓你見見我父母,還有我外婆外公,我是老人們帶大的,盡管……我想他們應該想見見你。”
是薇将被子拉過肩,沒讓他看到自己攥緊的拳頭,她的手心,正因為出汗黏得不行:“……好啊。”
夜裏,是薇給江流螢發微信:西周要帶我回去見他的家人。
江流宛轉繞芳腚:666666666
式微式微:我害怕他家人會不接受我。
江流宛轉繞芳腚:你的擔心是有道理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我這麽美麗大方,蕙質蘭心。
式微式微:是啊,不僅如此,你想啊,我比西周大三歲,我跟他哥哥在一起過,跟那翔的事又鬧得沸沸揚揚的……
江流宛轉繞芳腚:所以呢,你就慫吧,把好男人讓給別人吧,讓自己繼續和下一坨翔同流合污吧。
式微式微:所以,我同意了。
江流宛轉繞芳腚:???
江流宛轉繞芳腚:黑人問號臉.jpg
式微式微:我怕他想明白過來就不要我了,我要先下手為強。
江流宛轉繞芳腚:滾!你給老子滾!勞資不認識你這麽個傻叉玩意兒!勞資特麽剛剛才睡着!盆友,你的狗糧省給你們家隆美爾吃好嗎盆友?
式微式微:不好,好東西要和朋友分享。乖巧.jpg
江流宛轉繞芳腚:對方不想和你說話并向你扔了一整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jpg
第二天一早,客廳裏有極輕的腳步聲,是薇将埋進被子的腦袋伸出來,輕聲喊:“西周,你要走了嗎?”
陸西周應了一聲,輕輕把門打開了。他穿一身挺括的制服,帶着溫暖的氣息而來,坐到她身邊的時候,布料摩擦發生簌簌聲響。
陸西周往她額上吻了吻,問:“醒了啊?”
是薇含糊不清地呢哝,本能往他那處熱源靠攏。他一手撐住她頭,抱着她依靠過來,手指梳理着她的長發。
陸西周湊在她耳邊說:“早飯給你做好了,擱在電飯煲裏保溫,起來的時候記得舀出來喝,別跟上次似的,我回來都長毛了。”
她滾在他懷裏,笑着點頭。
“隆美爾跟陸兇殘的我也多做了點,這兩天會有人送冰箱過來,要是有剩的就放冷藏裏。蒙個保鮮膜啊,別串味了。”
她又是哼哼兩聲,眼睛已經閉了起來。
是薇再醒來的時候,陸西周已經走了,陸兇殘拿爪子在外扒門,小聲抗議着什麽。她只好起來,門一打開,它立馬抱上她大腿,長舌頭在她胳膊上舔來舔去。
是薇摸摸它頭,問:“餓了是吧?”
陸西周準備的狗飯就在廚房,她只需要端出來填進陸兇殘和隆美爾的碗裏。她的早飯也準備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