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送糕點
宮弦清和寧兒在承天宮的小廚房裏折騰着，忙乎了一陣子後，終于做出了色相不錯的糕點，待宮弦清去沐浴換了身宮裝後，這才帶着糕點，上了攆轎，浩浩蕩蕩地出發鳳鸾宮了。
在鳳鸾門前，宮弦清看見了明黃色的鳳駕，這便也知道了皇後哥舒娉也在南淺陌這兒。
“瑤妃娘娘…這…”
寧兒提醒地開了口，這皇後鳳駕在鳳鸾宮，作為妃子，是不能随意冒入的。
“無礙，咱們便等等吧。”
宮弦清搖了搖頭，露出淺淡可人的笑意，命人放下攆轎，衆人便等在炎炎日下。
過了半晌，鳳鸾宮內，雲染快步走了出來。
“瑤妃娘娘，太後有命，讓瑤妃娘娘也一同入內觐見。”
宮弦清聞言，笑了笑，踏下攆轎，恭敬道：“有勞了。”
宮弦清在寧兒的攙扶下進去了，便看見坐在主座的南淺陌和皇後哥舒娉。
“臣妾瑤妃，請太後，皇後娘娘安。”
南淺陌見那人一身淡粉色銀繡茉莉孔雀宮袍，神情乖巧，身邊的宮女手裏還提着食盒。
“平身吧，瑤妃日日來向哀家請安，真是有心了。”
南淺陌率先開了口，一雙美眸落到宮弦清身上，不得不承認，她的确是自己看過最美的女人。
“應該的，臣妾做了些糕點，恰好皇後娘娘也在，不如一起嘗嘗。”
宮弦清讓寧兒把食盒的糕點端到南淺陌和哥舒娉的主座的上。
“這是臣妾和寧兒一起做出來的，希望太後和皇後娘娘不要嫌棄才好。”
宮弦清不止乖巧，聲音還帶了幾分纏綿的媚意，讓人的骨頭不自覺一酥，即便想要拒絕，此刻卻也是做不到的。
“瑤妃有心了。”
皇後哥舒娉身形婀娜，清亮明澈的雙眼，秀色照人，恰似明珠美玉，純淨無瑕，又似風中嬌花一般，神态柔弱。
可誰也知道，這後宮中，哥舒娉的性格清冷，雖算不上得寵，文帝到底還是尊敬她的，她不争不搶，這也讓很多妃子起了歹念，若不是南淺陌，怕是這後宮早就亂了。
哥舒娉拿起一塊做成花型的糕點，輕輕咬了一口，入口即化，清甜可口，帶了幾分花香，十分好吃。
“瑤妃果然是德藝雙馨，這糕點着實不錯。”
聽及此，南淺陌也拿起了一塊糕點小咬了一口，果然如哥舒娉所言，十分好吃，而且有她喜歡的花香味。
“嗯，不錯，哀家與皇後在聊着家常，瑤妃若有興趣，不如也坐下聽聽。”
南淺陌一雙美眸依舊留在宮弦清的身上，那人輕笑，搖了搖頭。
“臣妾不打擾太後和皇後娘娘了，臣妾告退。”
就這樣，宮弦清就離開了鳳鸾宮，一來一回也沒有一盞茶的時間。
“娘娘就這樣走了？”
寧兒剛才分明聽得真切，太後明明有意留宮弦清下來的。
“嗯。”
宮弦清只是應了一句，嘴角還是那抹帶了幾分媚意的笑容。
見宮弦清走了，南淺陌便又和哥舒娉繼續剛才的話題。
“聽說皇帝昨日到承天宮宿寝了。”
南淺陌又吃了一小口糕點，不得不說，她的确很喜歡宮弦清做的糕點。
“嗯。”
哥舒娉輕輕應了一句，續道：“瑤妃容貌絕色，品行端正，能得到皇上寵幸也是應該。”
哥舒娉語氣淡漠，似乎說着的，并不是自己的丈夫與另一個女人的事情。
“你說的不錯，那人當真是容貌絕色，自昨夜後，承天宮便要不太平了。”
南淺陌抿了口茶，茶香與糕點的香味在舌尖纏繞不去，讓人回味不已。
“臣妾無能，這後宮若不是有太後娘娘，怕早已亂得一團糟了。”
哥舒娉嘆了口氣，她本就不喜歡争奪，入了宮門也是非願，為後也是為了兩國的安好。
“皇後這是那裏的話，只是哀家也要提醒皇後一句，小心瑤妃。”
南淺陌始終不相信宮弦清，她派人去查探宮弦清的消息，她的身世果然如皇帝所說的一樣，可是她派人到隴州，自旱災後，居然沒有人知道宮弦清一家的消息，只知道有這麽一家人，可是對于他們的一切卻是全然不知，仿佛是被人刻意掩蓋了所有信息一般。
“太後娘娘認為瑤妃有古怪？”
哥舒娉雖然什麽都不說，可是很多東西她卻也看得清，宮弦清的一切看起來都很完美，進退有度，一如剛才，她沒有留下，以免招來其他妃嫔的口舌，也為了不打擾二人，便退了開去，實在是一個聰明人，可是她實在完美得讓人想找出一絲裂縫的沖動。
“哀家想，皇後與哀家的想法也是一樣的，瑤妃着實讓人找不出絲毫破綻，可越是這樣的人，哀家心中對她的疑惑便是越大。”
南淺陌看着鳳鸾宮外，那道朱紅色的門仿佛留下了那人離開時的身影，淡粉色的宮裝，仿佛刻在眼簾中。
哥舒娉思緒轉了幾轉，忽而輕笑出聲。
“怎麽了？”
南淺陌好奇問道，哥舒娉極少像這樣笑，不知她心中有什麽開心的事。
“臣妾只是在想，太後也會稱贊她人的姿容，看來瑤妃的容顏不止皇上，就連太後也為之欣賞。”
哥舒娉難得跟南淺陌開了玩笑，而南淺陌楞了一下，自己似乎真的對那人的容貌有着極高的評價。
“長了一副好皮囊，只是不知道那副皮囊下，究竟藏了什麽。”
南淺陌只是輕笑，而哥舒娉看了南淺陌一眼，其實南淺陌的容貌不會比宮弦清差，但是她給人的感覺太過清冷而疏離，仿佛是一個不可亵玩的神女，反觀宮弦清的乖巧給人更多的親切感。
“路遙知馬力，總有一日，便會知道的…”
承天宮。
果然，文帝宿寝承天宮的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承天宮迎來了第一個客人。
宮弦清看了看來人，随即挑起了眉頭，嘴角帶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随即讓寧兒把承天宮裏那把皇帝賞賜的焦尾琴拿了出來。
那人身邊的宮女也帶來了一把琴，一副通體黑色的琴，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而那人的一雙妙目，眼珠靈動, 神情似笑非笑,帶着幾分似有若無的妩媚，不止琴妙，想來人也不遑多讓。
聽聞這羽妃愛琴，去哪裏都會把琴帶着，愛琴如癡，也是苦了那兩個經常為她帶着琴的宮女了。
“想來這位便是羽妃姐姐了吧，本宮在皇後娘娘那裏聽說您，都是您是後宮中琴藝最高之人，一直都想着去拜訪，不曾想姐姐卻是先來了。”
說話間，寧兒也把琴給拿了過來。
“妹妹哪裏的話，聽聞皇上納了一位新的妃子，一直未曾拜訪，是本宮失禮了。”
羽妃也笑了笑，那雙妙目流盼，似是個機靈的少女。
“妹妹在琴藝上也略懂一二，不知能不能請姐姐指教一番？”
宮弦清把琴放到桌上，邀請羽妃也一同入座。
“指教不敢當，咱們交流交流。”
羽妃和宮弦清客套了幾句話後，二人便說起了琴，說着，就說要切磋一下，二人便在承天宮裏合奏了起來。
琴聲此起彼落，時而輕快，時而緩慢而低沉，你來我往的，仿佛在訴說一段故事一般。
悠揚的琴聲響起，一來二去，仿佛是默契十足的人，合奏琴聲幾乎挑剔不出毛病。
此時，羽妃輕笑了出來，那靈動的眸子轉了轉，道：“瑤妃妹妹的琴藝果然很高，日後也務必繼續加油。”
宮弦清點了點頭，笑容似乎有些更為耐人尋味，道：“那也拜托姐姐日後能指點一二了。”
說完，她起身，走到羽妃耳邊，附耳到她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
“告訴閣主我需要更多時間，南淺陌的影衛日夜監視，我傳遞不出任何信息。”
此時，羽妃便捂住了嘴，輕笑，道：“妹妹說笑了，以妹妹的琴藝，皇上定然會很喜歡。”
“還有，記得隔些日子就過來，影衛在的這些日子，我需要你幫忙給閣主傳遞任務進度。”
羽妃點了點頭，道：“妹妹若是需要，做姐姐的一定會來指點一二。”
見羽妃笑得如此燦爛，寧兒雖然不知道宮弦清在她耳邊說了什麽，但是看起來二人相處起來不錯。
“如此，妹妹便好好休息，姐姐回去了。”
“謝謝姐姐，恭送姐姐。”
宮弦清繼續一臉的乖巧，語畢，羽妃在宮弦清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若是被那妖孽宮曲郁看見你如此乖巧的模樣，怕是絕音閣都要被她的笑聲給拆了。”
羽妃說完，只見宮弦清笑容不變，淡淡地說了一句：“自然，妹妹也會去探望姐姐的。”
說完，羽妃便走了，而宮弦清嘆了口氣，回頭卻見寧兒看着自己，一臉仰慕的模樣。
“怎麽了寧兒？”
寧兒這才回過神來，道：“想不到瑤妃娘娘的琴藝如此好，真是太好了。”
寧兒由衷地說着，卻見宮弦清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琴聲雖好，但是…”
它亦能殺人…
宮弦清沒有說下去，只是眼底下閃過了習慣性的狠厲，不過一瞬，任誰也捕捉不到那令人心底發涼的森冷之色。
“但是什麽？”
“沒什麽，寧兒若是喜歡，日後閑來無事，本宮便教你一些琴藝。”
說罷，寧兒雙眼發光，嘴角裂開開心得像個孩子。
“謝謝瑤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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