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比武大會

看着南淺陌離去,寧兒很快就進來了,而宮弦清則是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梳洗一番,換了一身衣衫後,才到文帝的房間請安。

“弦清,讓朕看看你的傷勢。”

文帝一見宮弦清,都來不及等那人請安,就率先開了口,而宮弦清也乖巧地把手伸了過去,讓文帝瞧了瞧那包紮的傷口。

“疼麽?”

文帝緊蹙着眉頭,那蒼白的臉上,盡是擔憂,宮弦清只是輕輕搖了搖頭,道:“不疼了。”

宮弦清看了看窗外,天色早已大亮,便開口道:“皇上,天色已亮,我們還是早些去城裏走走,別耽誤了行程。”

經宮弦清這麽一說,文帝也回過神來,可是看到了宮弦清依舊有些蒼白的臉色,正要開口讓宮弦清在客棧裏面休息,宮弦清卻率先開口了。

“難得出宮,臣妾也想到處走走,別浪費了這次的機會。”

看着宮弦清難得的倔強,文帝也不多作勉強,讓人收拾好行裝,便準備到城裏轉轉。

此時,廂房的另一端。

“怎麽會失手傷了她?”

南淺陌金蹙着眉頭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影衛。

“屬下無能,那刀勢收不及,這才…”

那影衛也是慌張,他本想做得逼真些,豈料宮弦清不止不谙武功,甚至柔弱得很,他也是一時收不及刀勢。

“罷了,所以你确定她不谙武功?”

南淺陌接着說,看着那影衛直直點頭,道:“是,太後,那女子的确不谙武功,若她真的會武功卻硬吃屬下一刀…那只能說此女城府太深。”

南淺陌點頭表示明白,便遣退了影衛,而一旁的雲染啧開口了。

“太後,屬下依舊對宮弦清有所保留。”

南淺陌閉上眼點了點頭,道:“明白了。”

待到所有人收拾好行裝,便到城裏轉了。

看着眼前熱鬧的景象,文帝倍感安慰,宮弦清挂在嘴角的冷笑卻一直未曾散去。

食物的飄香味,小販的吆喝聲,到處的行人,到處的買賣,那擠滿了人的成衣鋪,這便是京城。

“老爺,若是有機會,可以去隴州看看,那裏不及京都繁華,想必老爺能看到更多民生。”

宮弦清眸中的冷意一閃而過,她雖說得隐晦,文帝聽不出來,可南淺陌卻聽得真切。

隴州大旱,雖朝廷一直有派赈災的物資和官員去解決,可是進度甚慢,官員回報說旱災涉及的地區甚多,需要時日,文帝很少給自己報告此事的進度,可經宮弦清這麽一說,南淺陌直覺覺得這件事肯定出了問題。

“好,一定。”

文帝只是笑了笑,那蒼白的笑容裏都是寵溺,而一旁的哥舒娉似乎視而不見,繼續與身邊的婢女翠兒聊着天。

金樂城的大廣場內有一個比武臺,比武臺上站着四五個人,每個人都持着劍,似乎在等待着誰,比武臺下如今卻聚滿了人,南淺陌本不喜人多的地方,可這一景象,也讓她十分好奇,不由得走近了幾步。

“這是有什麽事嗎?”

雲染上前問了路人,那路人磕着瓜子,看到雲染一身華服,便是裂開了嘴笑了起來,道:“姑娘,這裏有一場比武大會,聽說啊,這鐵劍門因為調戲良家婦女,把人家拐了回去,讓碧落宮教訓了一頓,現在他們約戰碧落宮,大家都來瞧熱鬧了。”

說完那路人很快就看往臺上,嘴裏的瓜子一顆接着一顆。

“難得有江湖門派約戰,不如我們就看看吧。”

文帝自然也聽得清楚,江湖對于文帝來說太遠了,偶有耳聞卻從未見過其真實面貌,他也想看看這江湖約戰,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雲染退到了南淺陌身邊,卻聽見南淺陌開口道:“怎麽碧落宮會和這些雜魚門派扯上關系?”

南淺陌的聲音極輕,只有距離最近聽力極好的雲染聽見。

“怕是月琅看不過眼才出了手。”

雲染輕聲說着,南淺陌嘆了口氣,道:“罷了。”

二人才說完,一個戴着面紗的紅衣女子從天而降,她一身紅色輕紗,裸足着地,手裏拿着一把紅色的桐骨扇,姿态妖嬈。

“月華仙子,你廢了我們幾個兄弟,今日我就要拿了你的狗命!”

鐵劍門那帶頭的人惡狠狠地對着那紅衫女子怒吼着,而那女子彎了彎眼角,似是在笑。

“你們可以試試。”

聲音溫柔而溫和,帶了幾分鼻音和慵懶,讓臺上臺下的人都酥了骨頭。

鐵劍門的人拔出了長劍,幾個大男人就向紅衣女子攻去,其中一人就正面直取紅衫女子的罩門,那紅衣女子也不慌,手中握住紅扇子速度極快地如蛇一般纏上那正面迎來那把長劍。

紅扇子纏到了劍柄上,扇子的芯骨尾端皆有極為鋒利的錐子,被扇子纏過的劍身皆應聲而碎,此時紅衫女子一個反手,芯骨尾端的錐子就把那人握劍的虎口給割傷了,立刻見了血,傷口深得見骨。

此時一人從後偷襲,紅衣女子的長腿向後踢去,似是後背也長了眼睛一般,直直踢中了那人的手,長劍應聲落地,她手上的扇子往後一揮,紅扇子脫手而出,只見扇子循着一條軌跡在空中旋轉着往那偷襲的人飛去。

就在此時紅衣女子騰起輕盈的身軀給圍過來的人淩空每人送上了一腳,把人都踹倒在地上,口吐一口鮮血,而那把脫手的扇子的芯骨尾端十分鋒利,旋轉速度很快,直把偷襲那人的手腕給割出了一大血口子,怕是手也廢了,然後那紅扇子随着旋轉的軌跡回到了紅衣女子的手上。

“幾個大男人,也不害臊,浪費本姑娘的時間。”

紅衣女子說完,身法一縱,跳到了離比武臺最近的屋瓦上,縱身一躍就不見了身影。

紅衣女子潇灑離去,可那幾個鐵劍門的大男人被打的直在比武臺上痛呼,皆被打得四腳朝天。

“月琅的武功又見長進了。”

雲染輕聲說着,嘴角有一抹滿意的笑容。

“嗯。”

南淺陌也只是應了一聲,眸中也露出了滿意之色。

“這碧落宮的紅天七十二路扇法果然厲害啊,你瞧瞧都把這些大老爺們打得起不來了。”

路人們開始擾擾攘攘的,也不肯散去,繼續笑話着那鐵劍門的人。

“那月華仙子果真是仙子之姿,這些凡夫俗子怎麽打得過,太不自量力了。”

路人們繼續說着,更讓鐵劍門無地自容。

文帝看得過了瘾,既然比武散了,那麽人也該走了,正準備領着一群人離開的時候,卻聽見一聲響脆的琴聲,立刻把比武臺上下的吵嚷聲給止住了。

宮弦清循着聲音看去,果然看到了屋瓦上,一個身着白衣,帶着白玉面具的女子,坐在屋瓦上,腿上放着一張琴,而最顯眼的,便是她手背上一個彼岸花的刺青了。

“誰啊這是…”

“誰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女子吸引了過去,只見她那纖纖玉指又撥動了一下琴弦,一聲入了耳竟讓人覺得頭昏目眩。

“一曲黃泉渡,魂魄地獄入。”

那女子緩緩開口,衆人一聽馬上四散,嘴裏嚷着:“黃泉渡來了!快走!”

“是絕音閣的黃泉渡!”

“快走!”

此時人潮四散,把文帝一行人都沖散了,身邊的侍衛全在叫喚着。

“保護老爺!保護老爺!”

所有人如驚弓之鳥,一時間宮弦清竟是消失在人潮中,南淺陌和雲染也未曾發現,人是什麽時候被人潮給沖散的。

而那悠揚的琴聲響起,琴聲仿佛是一陣從黑暗深處吹來的風,落到耳邊帶來刺骨的冷,那鐵劍門的人走不了,竟是被那琴聲折磨得死去活來,痛呼四起,可很快,比武臺那裏,就沒有了聲息。

等到文帝一行人來到了安全的地方,文帝才發現宮弦清不見了。

“弦清呢?快去找!!”

文帝十分擔憂,一時間氣血攻心,又咳了起來,身邊的侍衛不敢怠慢,馬上去尋找宮弦清了。

“莫慌,才失散不久,很快就能尋回的。”

南淺陌安撫着文帝,文帝果然很快就重拾理智,看見身邊的哥舒娉安全,馬上拉住了哥舒娉的手,松了口氣。

哥舒娉感覺到手上那溫熱的感覺,擡眼看了看文帝,那張蒼白的俊臉上滿是擔憂,暗自嘆了口氣。

金樂城某處,陰暗的巷子裏,宮弦清正百無聊賴地靠在牆上,似是在等着什麽。

此時,一個白色的身影竄了下來,手上一張琴,可是此時的她已經戴上了手套,除下了那白玉面具。

一張秀美而精致的臉出現在宮弦清面前,明眸皓齒,唇紅齒白,偏生那神情卻如死人一般,冰冷徹骨。

“二姐。”

那白衣女子喚了宮弦清一聲,宮弦清應了一聲,随即笑了出來。

“亦寒,就鐵劍門那群雜魚,也需要你出手?”

來人,正是絕音閣宮旗第四殺手‘黃泉渡’宮亦寒。

“閣主問你進度。”

宮亦寒話不多,也不解釋為何是她出面解決鐵劍門的雜魚。

“南淺陌對我的懷疑越來越低了,但是南淺陌并不是普通人,閣主也應當明白,我需要更多的時間,還有…”

宮弦清頓了頓,看着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蛋,續道:“南淺陌的貼身侍女雲染十分不簡單,我一個小動作,她便懷疑我會武功,甚至派人試探我。雖然閣主早有說過雲染會武功,但是我觀察了幾次,她的武功怕是比你我都還高。”

說完,宮亦寒皺了皺眉頭,便道:“你受傷了?”

宮弦清輕笑,道:“小傷,好了,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會讓羽壹帶出宮外。”

“一切小心。”

宮亦寒身子一躍,便離開了宮弦清的視線,而宮弦清則是嘆了口氣,似是有些苦惱。

“接下來…又要柔弱無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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