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過年好！

謝謝大家的支持！！！！ 唐十一從醫院出來，推門進小區，進樓道，按電梯，等電梯下來，上電梯，按樓層，等着......一切機械化完成，他不敢多想，感覺自己再多想點什麽心就長腿蹦沒了。

盯着電梯層數，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吐出來，錯覺，都是錯覺。

“都是錯覺。”唐十一自欺欺人，突然又想到，自己拿着申情的衣服在床上......腦中狂轟亂炸，羞恥心已無上限，數據還在狂飙中。

下了電梯，掏出鑰匙開門進屋，屋子裏寂靜一片，客廳只有小區的路燈映出來的微光。

唐十一回手輕輕把門關上，一溜煙兒跑進自己的屋子。

把房門關好之後，唐十一把衣服一口氣全脫掉，留着短褲往床上一倒。

厚實的床墊把他彈了幾下才恢複，唐十一一個“大”字把自己盡量的展開，閉上眼睛開始放空自己，

放空放空放空......

第一次見到申情......

放空......

申情的味道....

放空！

他的笑，鎖骨，後背，腰間，小臂，手......

“去你媽的，要不要臉！”唐十一騰地坐起來，猛地翻了個身砸在床上。

又過了十分鐘，唐十一悄默默爬起來，半跪着看着身下，“草！”

唐十一還沒這樣過，光是想起一個人身體就已經起了反應，被自己吓到的唐十一心裏波濤洶湧。

對着“帳篷”，唐十一哈着腰捂着下面翻身下床去沖個澡。

沖了涼水澡，唐十一擦拭着發梢的水珠，坐在床邊回身拿起剛才亂扔的手機。

熟練地輸入密碼，111111

--提示音 “好友添加成功”

唐十一把毛巾扔到一邊，摸了摸潮濕的毛巾，又拿起來搭在椅子上。

純黑色的頭像先開口打招呼

--你好（太陽）

--你好

唐十一把手上的水在睡褲上蹭了蹭，等着對面回信。一秒偏差，唐十一覺得不對勁兒，退出對話點開頭像的朋友圈，背後涼意驟起。

朋友圈裏都是緊密的小視頻，每個視頻的封面要麽是狗，要麽是貓，背景則是統一的水泥地面，旁邊還有不同顏色的恨天高。

唐十一腦子瞬間一片空白，手不受控制的點開最新發的動态，封面是一直小貓，黑色的，水泥地面，旁邊是一雙紅色的跟天高

視頻點開，唐十一屏息盯着屏幕，緊接着就是令人發指的畫面。

一雙穿着黑絲的腿踩着紅色的恨天高出現在畫面裏，象征性的用高跟鞋前部分踩弄這黑色的幼貓，小貓越是掙紮，恨天高踩得越用力。

巴掌大的小貓面對壓頂巨物毫無還手之力，但求生欲促使他往一個地方不定的爬，兩只後腿被高跟鞋踩着，兩只前爪還在用力的扣住水泥地面往前。

突然另一只腳把恨天高的鞋跟對準小貓的胸腔毫不猶豫的踩下去，一直沉吟的小貓突然爆發出慘叫，瘋狂掙紮着。

視頻最後一秒定格在了鞋跟插進小貓胸腔的一幕。

沖擊太大，唐十一顫抖着把畫面按沒，腦海裏一片空白，胃開始隐隐抽痛。

唐十一想起了那天在垃圾站看到的血肉模糊的屍體，用手強行捂着嘴，另一只手繼續往下滑，規格大體一致，标題卻花樣百出

黑絲火焰高跟誘惑虐殺

長腿白絲絞殺

剝皮在線限定速搶

唐十一手指在這條遲遲不點，手心都是冷汗，猶豫了一下，點開圖片，光速加載之後，幾張花色皮毛被挂在一個地方晾曬，上面的還帶着血污，沒被剝淨的皮毛下還挂着白色脂肪。

唐十一終于忍不住了，丢下手機捂着嘴狂奔到衛生間，抱着馬桶把晚上吃的東西吐了個幹淨。

唐十一脫力地回到屋裏，剛沒一會兒，又跑出去吐，因為胃空了，吐的都是酸水。

折騰了三四趟，早在垃圾站的時候唐十一就留下陰影，這次畫面沖擊太大，身體遭不住。

終于在第四次吐過酸水之後，唐十一搖搖晃晃的扶着牆坐在卧室地地板上，平靜了一會兒，捂着抽搐的胃，盲點開手機輸入密碼，退出朋友圈，點開對話框。

他終于弄明白了，一句話，這他媽就是一心理變态。

唐十一努力保持頭腦清醒，靈光一閃，在對話框裏快速輸入，點擊發送

---朋友推薦來的，有什麽好貨？

對面秒回，唐十一看了眼時間，淩晨一點。

---有的是，看你想要什麽樣的。

果然，唐十一暗暗罵道，你媽的，我想要你被高跟鞋踩。飛速打上字，發送

---有報價表嗎？

---哥們兒果然很懂啊，等一下。

唐十一捂着胃，縮成一團在床邊，消息通知響了，

----一張圖片，密密麻麻陳列着各個主題

唐十一大致看了一下，光是看标題，胃又開始往上返。随便點了幾個片子的序號，發送。幾秒鐘，黑色頭像回複

---一共180，轉賬嗎？

唐十一想都沒想，發了個二百的，把手機扔到一邊緩了緩，過了一會兒鼓足勇氣又拿起來看

--對方已接收你的轉賬

--視頻

--視頻

--視頻

唐十一吸了口氣，點開以第一個，看了眼時長，有半個小時，又迅速把視頻點沒，回了句

--質量不錯

--行家 （抱拳）

按黑了屏幕，唐十一把手機一扔，吐的雙腿沒了力氣，艱難的爬上床，頭一下砸在枕頭上，陷進裏面，天地間仿佛只聽見自己的喘氣聲，唐十一把臉埋在枕頭裏，蹭了蹭額頭被疼出的冷汗，痛到忍無可忍，唐十一一掀被，挺着腰板暴躁的沖進廚房，倒了杯溫水一口灌進去，一抹嘴，胃痛瞬間被緩解不少。

唐十一把杯子放回去，拖着身子進屋一頭紮在床上昏睡過去。

第二天，張軍見唐十一遲遲沒出門，站在他家門口合計半天，按響門鈴。

開門的是唐媽，臉上依然敷着面膜，穿着瑜伽服，看見張軍透亮的打着招呼

“軍軍來啦！十一正洗臉呢，進來，進來坐會兒！”

王姨把早餐擺了又擺，等着唐十一出來能吃兩口。

唐十一臉上還挂着水珠，出了衛生間直接忽略早飯，從桌子上拿了根香蕉，匆匆背過書包換上鞋回頭沖屋裏喊“我走啦！”

沒等唐媽和王姨喊他吃點東西，門就已經被重重帶上了。

“我怎麽看你這麽憔悴呢，你是不撸多了。”張軍一邊無腦聊天。

唐十一一點都不想說話，心裏的陰影一時間揮散不去，白了張軍一眼。

“注意身體。”張軍表示理解的拍拍唐十一肩膀。

唐十一忍不了，“我今天累得很，不想說話，你給我消停一天。”因為兩條腿昨天吐的沒勁兒，現在還發軟，他幹脆扯着張軍兩條書包帶讓張軍帶着他走。

“要不咱打車吧，我看你馬上要不行了。”張軍回頭看着萎靡不振的唐十一在後面扯着他的書包帶。

唐十一點點頭，動開手，把胳膊搭在張軍脖子上，兩個人出了小區門，打上車，司機一聽地方，調侃道“這麽近一點兒還打車，真奢侈啊。”

“啊，奢侈，老奢侈了。”張軍一邊看着外面，一邊接話。

唐十一在後座閉眼養神。

車停，唐十一還不知道，意識混沌，沒有一絲力氣。張軍從副駕駛下車，拉開後座車門，校門口車鳴聲和喧鬧聲像是洪水瞬間湧入唐十一的耳中。

張軍看着唐十一狀态不對，一條長腿卡住車門，探進半個身子把唐十一連拖帶拽弄下車，唐十一就着張軍的力飄飄然下了車。

學校門口的路還是足夠寬，高峰時期雙向六排道的馬路此時堵得水洩不通，後面的車拼了命的按喇叭，張軍剛把唐十一扶下車，正要關車門，被後面的車吵得頭疼。

張軍默不作聲的關上車門，拐着唐十一從喇叭車前走過去。

因為光線的問題，喇叭車駕駛室看不見人臉，但是張軍裝作能看見似的在心裏估摸着人的眼睛在哪裏，死盯着，露出一副狠勁兒，空出來的手在空中狠狠比了個中指。

張軍把唐十一扶到座位上，教室裏剛剛來了幾個人，隋思影在一邊還是埋頭學習，餘光裏看見唐十一趴在書桌上，遲疑了一下正過眼神繼續寫題。

“有事兒叫我，聽見沒？”張軍輕輕晃了晃唐十一肩膀，唐十一擡頭看了看張軍，沒說話，輕輕點頭，手都沒力氣擡。

張軍走一步三回頭，唐十一把包裏的香蕉拿出來三下五除二吃沒，趴在桌子上緊閉眼睛。胃時不時抽搐帶來的刺痛在他每次要睡過去的時候把他無情叫醒。

“草。”唐十一兩只胳膊壓着胃，下巴抵着桌子，額頭直冒冷汗。

隋思影偏頭默默地看着唐十一，終于把筆放下，在書包裏掏出一包藥無聲的越過“溝壑”放在唐十一書桌的右上角，做完這些隋思影又拿起筆開始做題。

唐十一疼的緊閉着雙眼清空雜念，妄想催眠自己，結果失敗。看來唐媽說自己身子不好是真的，太不抗造了！

許久睜開眼，周圍的學霸基本上都在奮筆疾書，唐十一耳邊只聽見沙沙聲，是筆和紙快速摩擦出的聲音，他稍稍直起身，眯着雙眼微弱喘氣。

他注意到自己書桌的右上角有一袋紅色的，騰出一只手去拿。誰知道因為缺少了一只手擠壓的力量，胃又開始抽搐，比之前更疼，更強烈。

唐十一憋着一口氣把紅色的小袋子拿過來，放在眼前一個字一個字的看過去，胃藥？

唐十一帶着冷汗的眉梢一挑，張軍這貨不可能帶藥，難道......

唐十一偏過頭看了看正奮筆疾書不屑看他一眼的隋思影，咬着牙把藥壓到筆袋下面，胃疼的不能思考，又趴在桌子上茍延殘喘。

唐十一就這樣半聽半疼間熬過了一節物理課，手上一筆沒動，基本都靠靈魂透支。

鈴聲一響，唐十一臉色一變，捂着嘴沖了出去。

張軍反應過來從後門跑出去的時候唐十一已經消失在走廊。

唐十一第一個跑到水房，對着水池把剛才吃的香蕉都吐了出來，待在胃裏一個多小時，肉眼還能分辨出來是香蕉。

張軍随後趕過來，見狀連忙去拍唐十一的後背，讓他都吐出來。

唐十一已經沒什麽好吐的了，張軍一下比一下使勁兒，“吐吐吐，都吐出來就好了。”

唐十一現在沒力氣錘他，任由擺布，一直忍到他覺得張軍把他後背打紅發熱，猛地直起身，幽怨的盯着張軍。

“怎麽樣？”張軍一邊順着唐十一的後背，擔心問。

唐十一沒力氣說話，手撐着水池邊，沒看吐出來的東西，把水龍頭打開，把髒東西沖走了。

唐十一漱了漱口，一抹嘴，像丢了魂似的往回走。

張軍看他搖搖晃晃，腦袋伸到他胳膊下面，一擡頭把唐十一架着，“要不請個假，咱回家吧。”

唐十一胃已經痛的沒知覺，只剩下麻。點點頭，“張莉莉呢？”

“不知道啊，”張軍把唐十一往回拖，“今天好像數學組外出學習。”

唐十一眼前的事物越來越模糊，眼前只剩下來來回回行走的校服在飄，腳下越來越輕，眼前一黑，耳邊隐約聽見張軍喊着自己的名字，後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