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囚禁的人
被囚禁的人
漩渦鹘知道自己不會在木葉醫院的白色病床上醒來，可……。
‘啥時候木葉罪犯的待遇這麽高了？’鹘看着收拾幹淨整齊的單人牢房，桌上擺着新鮮的水果，床頭放着自己愛看的雜書，伸手試了試床頭燈，竟瞬間将光照不足的牢房點亮了。
若不是這一身格子囚服，和寫着‘封’字的新型眼罩，鹘還真弄不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
‘既然領導如此慷慨，怎麽着也不能浪費他們的好意嘛！’思畢，鹘掀開被子又躺了回去，頭一歪，甜甜的睡了。
有人說，漩渦鹘未免太過有恃無恐了吧！
實則不然，鹘當初選擇留下而不是與大蛇丸一起離開，就是在給自己準備後路。漩渦鹘人在木葉，就像木葉抓住了大蛇丸的把柄，雙方之間就有談判的價值，誰也不會與誰死磕。
至于漩渦鹘何時能重獲自由？這就要看三代大人的心情了，畢竟某人撥了人家領導的面子，給點懲戒，理所當然。
“不過，三代大人真是表裏不一啊！張口閉口的孽徒、孽徒，其實心裏是挺高興，有人能阻止自己吧！？”某人咬着蘋果，翹着二郎腿地胡思亂想。
這天，陽光明媚、萬裏無雲，是難得的好天氣，不過對于只有半扇窗戶露出地面的漩渦鹘來說，這和他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關系。
他依舊充分利用領導賜予的假期，一天24小時幾乎長在了床上，即使例行檢查的醫療忍者拿着手術刀在其面前比劃，鹘也猶如植物人般紋絲不動，更不用說簡單敲擊鐵欄聲了。
漩渦鹘是醒的，畢竟人又不是冬眠的動物，怎可能一天到晚在睡覺呢？鹘本想與其比比耐性，可這噪音實在侵入骨髓，宛如蚊蟲叮咬，奇癢難耐。
漩渦鹘掀翻了扣在臉上挺厚重的禁/書，裝模作樣地連打幾個哈欠，才扭頭望了望來者，故作驚訝：“卡卡西前輩，好久不見啊！”
“的确。你這日子過得挺滋潤，漩渦鹘？！”
“這不是三代大人寬宏大量嘛！”某人欠扁一笑。
“你倒是心安理得。”卡卡西突然揪住了鹘的衣領，雙眼充血地吼道：“漩渦鹘，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背叛，有多少人無辜喪命，又有多少人一生，活在失去朋友、親人的痛苦中？”
“少在這裏上綱上線，亂給別人扣帽子了！”
鹘剝開某人的鉗制，雙手抱胸依着牆壁說：“三三的計劃，我本就不知情，在我發現端疑時，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我倒不是邀功，可我的确破壞了三三預謀良久的計劃，也的确阻止了火影大人的犧牲。"
"所以，你就可以推卸責任？"
"什麽責任？當英雄守護世界的責任。"漩渦鹘實在不理解某人的歇斯底裏，他茫然地望着卡卡西，嘴角竟漸漸有了笑意。
"哈哈，你們是不是都太過自大了？命是自己的，是死是活由自己掌握，你們憑什麽指手畫腳，參與他們已成定局的人生？大蛇丸三三，是木葉崩潰計劃的謀劃者和執行者，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那我們呢，作為正義的一方，就真得正義？"
"你說什麽？"卡卡西握緊了拳頭，哦呀哦呀，鹘很有眼色的與臨近暴怒極限的某人拉開了距離。
"如果沙之國不抵抗而選擇合作，風影就不會犧牲;如果暗部不是那麽盡忠職守、火影大人不是那麽英勇奮戰，火之國大名若是直接投降的話，也不會有那麽多人犧牲！評價一場戰争的責任問題，就像給火山地震找個罪魁禍首一樣，是多麽愚蠢可笑的事情啊！"
"無論如何，漩渦鹘，你都罪不可赦。"
"有罪，我承認。"鹘還特意晃動了下身上的鐐铐，接着又說，"可，赦與不赦，這就很值得商榷了。"。
"你……。"
本來理直氣壯的人早已無來時那麽理直氣壯了，卡卡西也發覺自己的确有些遷怒，不管是對人還是對事。
漩渦鹘這人很微妙，雖然背叛了木葉，放走了罪魁禍首大蛇丸，可就因為這樣，一盤死棋突然活了起來。
所謂的‘退一步海闊天空’！卡卡西不是不懂，可就是不滿，不滿這個游走于黑白之間的人，不滿自己守護的村子要妥協于這個不黑不白的結局。
卡卡西将包裹當苦無般擲向了完全沒有自知之明的某人，鹘想躲，可那熟悉的彩色包裝盒，令其止步且忍着疼痛接了下來。
"！！！"這人絕對有病，卡卡西再次确診。
"……"這算什麽？打一棒給個甜棗？鹘詭異地瞅着某人。
"鳴人他讓我帶給你的。"
"哦！還算他有良心，不枉費我多年來的疼愛。"鹘打開了精美的盒子，幸福地嚼啊嚼，"那小子呢，咋沒跟來？"
“昏迷着。”
“昏迷？這九尾和漩渦族的恢複力，還能令那小子老實地躺在床上？這是受了多重的傷……”鹘覺出了些蹊跷，他放下了丸子，專注盯着某白毛。
誰受得了眼神攻擊呢，尤其還是這個位。卡卡西不免冷笑，自己會怒氣沖沖地跑來找茬，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鳴人。
“你的老師，大蛇丸，擄走了佐助，鳴人他不顧一切地追了出去……。”
“什麽？你竟然讓鳴人私自離村，九尾離開村子意味着什麽，你作為上忍不會不清楚？上層會如何決斷，那蠢蠢欲動的根部又會施展何種陰謀詭計？”
漩渦鹘怒了，不是做作而是發自內心的怒了。一瞬間，卡卡西覺得自己錯了，眼前之人哪怕真得罪大惡極、不可饒恕，他依舊和自己一樣關心愛護着鳴人。卡卡西轉身離去，可身後的鐵牢發出不同尋常的聲音。
“我要去找三代！”
‘果然，我做錯了，就不該跑來并告訴他這件事！’就像一塊巨石落入平靜的水面，不飛濺大片的水花，它是無法安靜下來。
‘會被火影大人記恨吧！’某人苦笑，卻沒任由鹘獨自潛入火影樓。
這幾日，本就布滿皺紋的三代，額頭上又多了幾道溝壑。沒辦法，這大蛇丸留下的爛攤子實在難收拾，三代竟埋怨起漩渦鹘。
‘要是他不搗亂，自己這麽壯烈犧牲，也挺好啊！’
三代深嘆一口氣，戴着老花鏡繼續翻看多半是來苛責木葉的文件。大名和貴族那裏倒是好交待，畢竟自己霸占火影之位太長時間，引咎辭職也是個好出路。想想綱手，想想自來也，三代安心不少。
最大的問題就是佐助，大蛇丸擄走了宇智波族的遺孤，就相當于把克制尾獸的法寶奪走了。
木葉高層甚至懷疑，大蛇丸如此興師重重襲擊木葉，就是為了掩蓋擄走宇智波後裔的目的，如此推斷，人柱力鳴人的命運就可想而知了。
‘要放棄四代的遺産？！’三代不贊同将人柱力武器化，尤其對象還是木葉欠他太多的鳴人，可木葉顧問團緊緊相逼，形單影只的自己到底還能撐多久？
“唉！”三代真覺得自己老了。
“火影大人，這是漩渦鹘的診斷報告。”某醫療忍者覺得腿有點顫、手有點抖，畢竟這氛圍……。呵呵，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鹘？”三代翻了翻，看到其一串綠條的身體指标，笑道：“那麽重得傷，這才幾天啊！年輕就是年輕啊！”
“漩渦族嘛，查克拉量大，生命力強，恢複力自然非普通忍者可比。”某人好像忘了要趕快溜這件事。
“你說什麽！！”
“我……我……。”我說錯什麽了？某人欲哭無淚，頓時變為口吃患者。
‘漩渦族，長着寫輪眼的漩渦族，還是那孽障的愛徒。沒有人比他更合适了。’
三代把鹘的診斷書蓋在了暗部首領犧牲的文件上，并狠狠地拍着桌子，轟隆隆轟隆隆，某家夥真得有些站不住了。
漩渦鹘走得瘋快，卡卡西卻有些吃力，畢竟這不緊不慢的速度，自己怎麽跟吶！
“你不是時空忍者？在這兒浪費什麽時間啊！”太憋屈了，卡卡西心想。
“你當我不想啊？罪犯什麽待遇，你不知道嗎？我查克拉封着呢。”某人倒理直氣壯地火了。
俗話說得好，沖動是魔鬼。這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越了獄，想都沒想就踹開了火影辦公室的大門，看着一屋子滿臉皺紋的糟老頭子，才記得自己連套開場白都沒準備。
“……”
“……”
“來得正好，來得正好。”
三代倒先開了口，并拍着某人肩膀，笑嘻嘻地介紹：“這就是我剛才提到的人--漩渦鹘，很有才幹的年輕人，也是粉碎大蛇丸行動的大功臣。”
“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實力，不錯不錯，後生可畏啊！”轉寝小春贊賞道。
“雖然是代理，可暗部首領的工作并不輕松，漩渦鹘你不可以懈怠啊！”水戶門炎勉勵道。
“哼！”這是陰謀又未得逞的團藏。
“？？？”這是鹘與卡卡西的心聲。
“沒事，你們可以退下了。”
頗有威嚴的三代命令道，尚未弄明白的二人稀裏糊塗地離開了火影樓，站在四通八達的街道上，發愣：‘我是誰？我在哪裏？我要幹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