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茶餘飯後
茶餘飯後
某天傍晚，剛剛踏出火影樓的卡卡西，與從家裏灰頭土臉跑出來的奈良鹿久，撞個正着，尬笑一場，相約到就近的飯館打發一頓。
“還沒恭喜你呢，終于混上暗部的一把手呢。”卡卡西舉着酒杯，依舊毒舌地損着隊友。鹿久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剛送走一位，又遇到一個。
"這些年，漩渦鹘就是在暗部挂了名，大部分的事務他都無權限插手。"鹿久抿了口酒，權當某人慶賀的回應。
"怪不得，三代說老哥您辛苦呢，漩渦鹘此人可是個難調的主兒！"
"起初我也是這麽想，且這麽打算的，畢竟我好似總能碰上'燙手的山芋'!"鹿久挑了挑眉，暗指某眯着眼的不良上忍，心想若不是某人占着上忍隊長的職務，暗部首領之職怎會連到自己頭上，真麻煩！
"出人意料的是，鹘他很配合，好似早就知曉并默認了自己的傀儡處境。"
"哦，他竟是個識時務的主兒！"卡卡西自飲一杯，又說，"可每次遇到老哥你，都是一副唉聲嘆氣，麻煩的不得了的模樣暗部的人，何時如此活躍！"
"呵呵，漩渦鹘可未讓我替他保守什麽，我也沒這個義務。不過，卡卡西你對他可不是一般的戒備，因為什麽？大蛇丸？"鹿久審視着裝模作樣的某人。
"這的确是一個理由，可最主要的是，他對鳴人，那份情感，我無法判斷。"卡卡西握緊了拳頭，神情說不出得憂傷。
鹿久拍了拍他，沒有安慰之意，僅僅提醒某人讓讓，一大盤秋刀魚上桌了。"卡卡西，或許你杞人憂天了，漩渦鹘可能是最單純的人。"
"單純，這倆字怎麽能和他挂上？"某人擺明不贊同。
"你覺得生活在火之國千萬的平民，是滿肚子陰謀詭計時刻算計別人，還是簡簡單單的過日子？漩渦鹘不是忍者，他亦從未用忍者身份自居，他一顆好棋子，一直充當高層博弈的籌碼。在肯定他不是扮豬吃老虎後，我曾懷疑他是一個冷酷至極又麻木不仁的人，可沒想到，鹘他倒是一副熱心腸，還有點大無畏的博愛精神！"
"他！"卡卡西驚訝道，即使面罩亦遮擋不住，某人不以為然笑意。
暗部，顧名思義，就是在暗處運作的某些組織。任務都是密文，成員一貫偷偷摸摸，成功了沒有光彩的獎賞，失敗了就是拿筆劃掉一個名字。進入暗部不難，可退出暗部卻不易，大多是上層指名道姓地要人，普通暗部成員半數以上死于任務，剩下的慘淡人生，還要遵守各種保密條款。
"這暗部的成員難道是一年生的白菜可也沒留下白菜籽，還要費事進口。"鹘對比着數據勾畫着名單，并怪笑地自言自語。
人，乃七情六欲的動物，不會真得死了與風吹過一般，什麽都沒留下。若真得什麽都沒留下，首領可能真得當隊員是白菜，對如此龐大犧牲的數字視若無睹。
那日，從慰靈碑回來，衆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因為這次的犧牲比以往更加慘烈，因而也就沒人發覺周圍的景色發生了變化，等到發覺了異樣時，已進入幻境的深處。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陸續被夢魇纏住，面容扭曲變形并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奈良鹿久立在原地，仿佛置身于修羅地獄中。
白色煙霧中有團黑影漸漸顯形，'主謀出現了'，鹿久拿着手裏劍立馬攻了過去，可就像打在空氣上，竟沒着力點鹿久心驚，知曉主謀絕非尋常忍者，可其如何悄無聲息地潛入木葉……
"我還真當你們暗部的人都鐵石心腸，原來也是有血有肉啊！"
話畢，幻境猶如晨露瞬間蒸發不見，被夢魇困住之人也漸漸恢複，可那些不敢想無法面對的景象就像一顆顆釘子被某人砸進了衆人心裏。
肉體上的傷痛可以治愈，可心靈上的呢？
'即使勉強施展忍術，亦是以卵擊石、全軍覆沒的結局。'真是打得一手好牌，可他到底想幹什麽？鹿久可不相信漩渦鹘，是單純來奚落衆人的。
"別一副看死敵的眼神看我。"漩渦鹘不急不慢地搬了把椅子，摸了把浮灰，坐好後，說:"眼神殺不死人，可我也不願意承受如此衆多不懷好意的目光。"
"首領！"鹿久覺得不能任由漩渦鹘胡來了，可如今這局勢，想當和事老卻沒那麽容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鹿久正思考找外援來救場呢。
漩渦鹘撐着頭，看着在場的衆人，一瞬間的沉默，令鹿久焦躁不安，可偏偏又不知如何打破僵局。
"情報，很重要，好的情報甚至關系到千萬人的性命，可犧牲性命來換去情報，真得值得嗎？
救人，很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拔刀相助和舍己為人不是一回事兒，你們真得清楚嗎？
忍道，忍者之道，有信仰是好事，有信仰才能創造奇跡，可在暗部需要忍道嗎，需要你們那些高大上的狗屁信仰嗎？
暗部，什麽是暗部，就是背地裏運作的組織、就是處理着明面上處理不了的事情的組織。簡單地說，我們就是一群處理屍體、吞噬腐肉的豺狼鬣狗，除了拼命地活着，其他的什麽都不重要。"
漩渦鹘眼眸裏閃動着紅光，好似臉上的狐貍面具活了，好似坐在椅子上的是只惑人心智的狐妖。
“謊言、利用、背叛、勒索、威脅，加之一切的下三濫，對竊取情報來說，我認為都不為過。言盡于此，好自為之。”
再次仰望，漩渦鹘已不在原處，甚至是那把華麗的椅子也消失不見。‘幻術，還是幻術？’鹿久本打算将此事彙報給三代，可竟不了了之。
“想來，不是無人發覺他的身份，而是發現的人都被他用寫輪眼控制了。”不愧是能操縱他人思維的宇智波，也慶幸某人沒什麽壞心眼，否則偌大的暗部全變為他的傀儡，鹿久覺得不寒而栗。
“我和五代還琢磨呢，好端端的暗部，怎麽突然出現這麽些奇葩，原來是他教出來的啊！？接下來，你怎麽辦，沿襲還是……”
卡卡西壓低了聲音問道，看來所謂的偶遇，也是注了水的。鹿久回了某人一記眼刀，沒搪塞直接回答：“整/風。忍者，應該有忍者的骨氣和驕傲。”
“咦，鹿久你竟持反對票？”還是很有效果的，所以，多年來五代才無法通過正途罷免某人，可其中的弊端也漸漸顯露，卡卡西的嘴角微微勾起。
“過猶不及。當下，風向有些過了，我給它歸置歸置。”鹿久說得随意，可這擺明了站漩渦鹘一派的言行，令卡卡西心生不滿，“老哥，您未免太好心了。漩渦鹘的攤子，你管它作甚，留那禍害自己回來收拾。”
“你覺得任務很容易？”鹿久問道。
“不是嗎？”卡卡西有些納悶地反問，“自來也大人可是三忍之一，影級忍者，料想整個忍者大陸也沒多少人是他的對手……”
的确如此，鹿久點頭默認，“可三代與鹘的态度……”。
卡卡西也跟着某人陷入沉思，可漩渦鹘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他表現出的反常或許是別人正常的反應呢？奈良鹿久也發覺自己可能想得有點多了，畢竟哪有人，做事總是別有深意呢！
話題有些聊死了，氣氛顯得尴尬，就如此終結也行，可閑‘麻煩死了’的某人竟來了激情，說了些壓箱底的話。
“三代交待的任務暫擱置不提，可有兩點是肯定的，一是關于大蛇丸的；二是關于宇智波的。
關于大蛇丸的，其實不用細說，畢竟這幾年的變化是很明顯的。倘若，漩渦鹘繼任火影之位，木葉村與音忍村的關系會更加密切，這種類似同盟的關系，是火之國大名喜聞樂見的。
至于宇智波嘛，對木葉高層來說，漩渦鹘繼任火影其實與其就任暗部首領一樣，一種變相囚禁而已，只不過，這次是要交付實權的。
可對于漩渦鹘來說，繼任火影，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為宇智波做些什麽，滅族之事也會放到臺面上來議論，引起木葉諸多風波不論，對滞留在音忍的佐助以及S級叛忍宇智波鼬，又會産生各種影響？
最妙的，是其他大國的反應，宇智波族的人繼任火影，還是開了傳說中能控制尾獸萬花筒的。這開局，可是他們做夢都想不到的事啊!”
“納尼……”
看到卡卡西驚愕的表情，鹿久心情愉悅了，這才是奈良一族正确地結束話題方式--高深莫測。
今日的木葉依舊祥和安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