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宇智波的饋贈
宇智波的饋贈
漩渦鹘睡得很沉,就似沉入大洋底岸的沉船,漸漸連意識都消散了。
偶爾揮動一下,平靜的蔚藍海水又似蜘蛛的獵網,将某人越纏越緊。很近的天空飄過一團團白雲,在某人迷離的眼眸中幻化出各種形狀,大多是深深埋入心底的記憶。
他開始掙紮,劇烈地掙紮,猶如被追趕地野兔,正命懸一線。
漩渦鹘大喊一聲,渾身冷汗地僵坐着,他大口喘着粗氣,警惕着周遭的一切。屋內很暗卻不是黑夜,厚實的窗簾布下有幾縷光亮透進來,鹘驚喜地望着,逐漸展顏,暫時遺忘的事情也漸漸被記起,尤其是……
漩渦鹘幾乎是爬出病房的,不單單是渾身的劇痛,最主要的是腿腳虛弱無力。某人不認為,這是醫生治療的後遺症,他相信這是高層深思熟慮的特殊關照,為此他更急迫了,他一定要确認宇智波鼬的安危。
既沒有親戚朋友陪同,又無醫生護士看護,滿地溜達的漩渦鹘要多紮眼有多紮眼,很快鹘就被攔住了去路。幸而,圍觀的群衆裏有因道路堵塞無法前進的靜音,否則,又是一場不小的風波。
"哦呀,你怎醒了?考慮到你東奔西跑着實辛苦萬分,就多給你打了幾針安定劑,看來效果欠佳呀!"五代暼了眼拄着拐杖,蹒跚而來的某人。
入眼皆白,漩渦鹘擠眉弄眼,一點點适應這過分耀眼的明亮。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地板、白色的醫療器械,白色天花板上那大瓦度的頂燈照得四周都看不真切,鹘有些膽怯,一些缺胳膊少腿、開膛破肚的怪物在腦海中浮現。
'好恐怖,好吓人,寶寶不要當被解剖的小白鼠!!'
末了,某人甩了甩頭,打算将兒時的恐怖記憶甩掉,可那手術刀在人皮上劃來劃去,并發出'呲啦呲啦'聲,鹘的臉色就跟調色板般一會兒綠一會兒藍。
五代頓時覺得心情大好,使個眼色給靜音,轉身進入隔壁間病房。
"五代,鼬他怎麽樣?"
"不好。"綱手不理會某人的怒視,慢條斯理地接着說:"一個不想活的病人,哪怕是六道仙人在世,亦拿他奈何?"
'不想活對,他想死,成全自己,成全佐助,可世上哪有那麽些稱心如意的好事啊!'
漩渦鹘邪氣暴起,五代喜聞樂見,畢竟宇智波鼬活着比死了有價值的多,她正愁無個好說客呢。
鹘走到鼬病床旁邊,不似有意識地敲了敲他的床板,幾乎耳語地說,"我來了。"接着,睡美人的手指微微動了動,鹘鬼魅一笑。
"我知道你有事求我,亦知曉你求我何事,可我不答應,鼬你也該清楚明白。"睡美人的手指動得頻繁了。
"你認為你死了,我就會完成你最後的意願可笑,我曾說過,若是你死在佐助手裏,我就殺了他,給你作伴。"這話說得言不由衷,可二柱子被威脅了,鼬握緊了拳頭。
"我有個提議,我幫你将萬花筒送給佐助,但鼬你要抛棄宇智波這個姓氏,茍延殘喘地給我活着。其實,你也沒有其他的選擇,誰讓六道佩恩沒有攔住我呢!"
漩渦鹘邊說邊往門外走,經過五代火影時,某人停了停,沒開口其實已開口。
‘寫輪眼呀,就這麽帶出木葉……’漩渦鹘覺得多少該跟三代打個招呼,但恢複體力是首要中的首要,所以某人又溜到甜點店去了。
漩渦鹘既然沾着漩渦族的血統,這恢複力自是不必贅述,可他還是硬生生在木葉插科打诨了十天半個月,理由很多歸納為三點。
1,宇智波鼬此人向來說話不算話,猛地來個大轉折,實在是害人不淺。漩渦鹘總要等着他病情穩住,鬧不出幺蛾子了,再有所行動吧!
2,既然是送東西,就該禮尚往來,沒道理空手而歸吧!漩渦鹘記得自己好像還有件寶物拉在團藏老頭手中呢,順便取一下咯。
3,本着能少跑腿就少跑腿的原則,與其降落在陌生之地,還是火之國轄內更貼心些。
可這時間、地點不大好掌握,頗非些功夫,奈何某人寧願動腦也不願動腿,着實‘懶’的令人欽佩。
臨行前,某人還特意取了‘他’的行頭,仔細打扮一番,力求到達令人終生難忘的效果。
漩渦鹘不出所料地降落在兩軍交戰的正中央,團藏雖有分心,可這正往下落的劍可不含糊,某人後起一腳,先把某愣着不動的二貨踢飛,接着抽出手裏劍硬接一擊。
因是突然發力,自比不得團藏的力道,所以右膝彎曲的厲害,以至于竟和地面來個零接觸。
‘哦呀,我再抱個拳,稱聲屬下,是不就洗白了?’某人還有心思胡思亂想,實乃神人耶。
"鼬!"團藏停下了攻擊,畢竟眼前之人,物理攻擊對其無用,并且對付鼬,使用武力絕不是首選,還是攻其弱點為上。
"宇智波鼬,你竟是個不守信用之人,實乃令老夫失望。"
"我對自己也很失望啊,竟聽信你的花言巧語,遵守你所謂的諾言。"鹘拍了拍大袍上塵土,心想這黑衣實在不抗髒,不過幾塊泥塊就這麽紮眼。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宇智波一族不過如此,竟會為了活命而詐死!”團藏故作大聲地假笑,引得沒心沒肺的鹘跟着傻笑。
“宇智波族要是真得為了活命而不擇手段,那大人您再花個百八十年,亦挑撥不了木葉與宇智波間的矛盾。”
某人莞爾一笑,随意拉開二人距離,說:“有閑心費口舌,您意欲何為?不會琢磨着,如何偷梁換柱,如何讓我迷途知返?您到底在小看誰?”
異常,太異常了。即使多年不見,團藏也不認為鼬會有如此變化。像變了一個人,或許根本就不是一個人,最起碼不是原來的宇智波鼬了。
“你是誰?”二柱子先一步發聲,說出了團藏心中的疑問。
“哦呀,竟這麽快就被發現了,我還以為能撐些時日呢!鼬,他一生都是為別人活的,為了村子、為了族人、為了佐助你,可就沒為了自己。宇智波鼬,他就是個笨蛋,誰得命能有自己的金貴?”
某人亮起了兔子眼,複雜幾何圖形令直視的人眩暈,鹘的身影就似在一團水霧後,亦真亦幻。
“我不準你這麽說鼬,宇智波鼬是木葉的英雄。”
“默默無聞、無人知曉的英雄。”
佐助被激怒了,他迫切地想撕下鹘的面具,他無法忍受任何人對鼬的亵渎。漩渦鹘是來看熱鬧不是來打架的,團藏擺明了想置身事外,怎麽可能?
某人偏将戰火往他身上引,‘不好意思,讓您老客串客串盾牌啦!’雖說二人是初次見面,可團藏已知曉某人的秉性,望着頭頂絢爛的火球,淡定地喊到,'伊邪那歧'。
"火球呢?"沒聽見爆炸聲的鹘,費力停止自己奔跑的速度,盤算這些火球會從哪裏出現?
"伊邪那岐,将對方的攻擊無效化,可以肆意操縱夢境與現實。火球不是我放得,冤有頭債有主,那應該是……"
納尼,從來顧頭不顧尾的二柱子,擺明已然忘記自己首要的階級敵人是誰那雙猩紅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漩渦鹘,團藏之流他早已不在乎了。
"須佐能乎。"佐助的腳下竄出一團團紅色的火焰,火苗越來越高漸漸将某人全身覆蓋住,'轟轟'地聲音,随風搖曳的火苗竟如此堅硬。
"尼桑",佐助撫摸着溫暖的火焰,眼眶裏含滿了淚水,卻始終流不出來。因為,守護自己的須佐能乎,僅僅是和鼬的相似,卻不是他。
就像印證佐助的想法,火焰的顏色越來越深,直至變為光都無法穿透的'黑',就像越來越厚重的雲層,人感覺越來越難以呼吸。
團藏覺得眼前的場景真是有趣,本打算調侃一二,右眼卻刺痛難忍,他立馬扯開包在頭上的繃帶,看着宇智波族人才能看到的猩紅世界,知曉了問題所在,卻疑惑為何鹘左肩上的暗鴉會牽引自己的右眼?
"止水,宇智波止水的寫輪眼,為何在你那裏?"
鹘撫摸着暗鴉的羽毛,不緊不慢地說:"拜托人辦事,總要給報酬,可宇智波鼬不仗義,竟給了一半,剩下的還要自己來取。打擾二位,我亦無可奈何呀!"
"宇智波,果然是宇智波,我就知道止水不可能自殺。那個傻孩子,始終局限于一人一族,企圖創造虛假的和平,最後落得被族人殺死奪眼的下場。這樣罪孽深重的家族,就該被滅族!"
"團藏大人,您說得有一定道理,但這不是理由,你逼死止水哥,以及和叛忍勾結實現你自己權利欲望的理由。
在你被寫輪眼控制奪取止水哥的眼睛後,你立馬下令開始追擊,即使宇智波不對深受重傷的止水哥下手,你真能允許這麽一個隐患離開少拿止水哥當幌子了,從一開始,宇智波族就是你登上火影之位的絆腳石。"
"你當時在場?"團藏只能如此假設,可又深知當時并無外人,更不要說目擊者還是個宇智波。不對,還有一人,一個早該死去的宇智波異類--宇智波幽佐。
"宇智波滅族時,你未曾出現;鼬死時,你亦未現身。這時,你帶着鼬的遺願跑出來,倒真是厲害啊!"
"厲害談不上,可雞蛋那裏能與石頭硬碰我既被你們算計一次,那裏敢不小心謹慎些,并且你咋知道我不想幹涉?我不過是宇智波的吊車尾,有宇智波的天才坐鎮,我亦步步維艱啊!"
"幽佐,你從來就不是個會為他人犧牲分毫的人,當年是把你作為滅族的第一人選,可惜,你竟金蟬脫殼。此番現身,不是為了尋仇,單純為了取回眼睛,一只萬花筒的眼睛!"
"人是宇智波族的人,眼睛是是宇智波的眼睛,交給我也是理所應當。"
"狂妄自大,你以為你一個半吊子宇智波,能戰勝老夫。"
團藏準備驅動右臂上的寫輪眼,可安分守己的木遁細胞卻開始躁動,粗壯的枝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胳膊上長出,團藏被其拖拽地半跪于地,當機立斷從肩膀處砍下右臂。
幽佐的雙手随意擺動,像感受微風的浮動,又似沉浸于美妙的歌聲。已然紮根于地的樹,枝葉也在飛舞,猶如毒蛛吐出的蛛絲,天羅地網,令獵物無從逃竄。
"玩木遁,你趕不上我,只可惜……"
燒焦的味道,幽佐眉頭皺了皺。團藏一陣得意,可更多的枝條向自己湧來,很快某人就變為大粽子。
團藏低着頭,幽佐向其靠近,忽然某人放聲大笑,"我可不敢再靠近您老,哪怕失了止水哥一只眼睛,他一定會諒解我的"。
"黑洞"。在胸口打個窟窿不就好了,雖然精準控制極為浪費查克拉,但為了得到完好的寫輪眼,犧牲一二還是值當的。
"什麽意思?"面具男抓住了幽佐要拿回寫輪眼的右臂,引來鹘的不解。
"鼬的眼睛呢?"兄弟眼不能失去,阿飛想到。
"哦,看我這腦子,差點忘記。二柱子,接好。"
某人猛地一抛,又思索道:"你哥好似還說了句,請原諒尼桑。"
鹘點了點頭,核實自己應該沒遺漏什麽,就斜眼暼面具男,"若是你喜歡這件袍子,我可以告訴你廠家,不用一直抓着不放吧?"
"宇智波幽佐,你很好,很好!"
"為點小事,就大動幹戈、報複世界,可是宇智波族的通病呀!我很好,沒患咱家這遺傳病!"漩渦鹘詭異一笑,就憑空消失,接着主角一行人趕到,時間可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