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出國

翌日,陸骁将楚辭叫到了書房。

“爹,您找我何事?”楚辭弓腰抱拳,越發适應陸寶寶這個角色。

“坐。”陸骁沖他揚了揚手,楚辭在書案對面坐下,他從書簡下抽出一封書信,“這是飛塵留下的信件,你看看。”

楚辭接過書信,從左至右掃了一眼,眉間擰了擰,“他真是烏戎的人?”

陸骁摁了摁額角,“你還記得你六妹和你娘子比武那日說的話嗎,烏戎野心昭昭,我擔心你六妹留在那裏,最後會...”

他話沒說完,楚辭已經聽懂了他的意思。若是有朝一日開戰,陸寧寧多半會自己殺身成仁,舍生取義。

這種事,她是做得出來的。

楚辭捏了捏書信,“那您說,飛塵是回烏戎去了嗎?”

陸骁嘆了口氣,“我想多半是,我擔心六兒見到飛塵,會...”

他話沒說完,楚辭又聽懂他的意思。心愛的男孩兒是卧底,陸寧寧沒準兒會受不了這個打擊。

楚辭,“那需要把飛塵找回來嗎,他雖是烏戎的人,可到底沒有做過不利陸府的事兒。沒準兒他回了烏戎,才更加危險。”

陸骁點頭,“爹也是這麽想的,你...”

他話沒說完,楚辭再次聽懂了他的意思,保證道,“爹,我會親自去烏戎,把他帶回來的。”

陸骁欣慰一笑,楚辭覺得他和這個‘爹’,還是挺心有靈犀。

楚辭離開前,陸骁囑咐他,“此事暗中進行,你帶上貝貝一起,如此我才更加放心。”

“是,爹。”果然心有靈犀。

楚辭離開書房,便去通知老婆要出國的消息。

紫蔚,“飛塵真的是烏戎的人?”

楚辭點頭,“千真萬确,這事兒路上我跟你細說,咱們得趕快去烏戎把他找回來,免得那傻小子會出事兒。”

一人一只小包袱,楚辭帶着一大疊銀票,兩人便踏上了去烏戎的路程。

城外春風拂面,柳色青青,楚辭坐在馬背上悠悠道來陸飛塵的身世,“我看了陸飛塵留下的信,他是在六歲的時候,被扔到西水塢,那時恰逢陸家一家回鄉祭悼陸寶寶祖父,陸将軍見他小小兒童孤苦無依甚是可憐,收養了他,但其實這一切都是一場預謀,他其實就是一小卧底。”

說到這裏他瞥了紫蔚一眼,“你還記得前段時間北境起了沖突,他自願請求和陸将軍一起去北境的事兒嗎?陸将軍路上遭到了埋伏,就是烏戎人幹的,陸飛塵也接到了刺殺陸将軍的命令,結果他下不了手,還把人給救了,所以他回來後一直恍恍惚惚。”

紫蔚皺眉,“他那麽小,就被人送到國外當卧底?”

楚辭拽着缰繩撇了撇嘴,“他的身份還不簡單呢。他爹是烏戎戎武大将軍,生了得有十來個兒子,陸飛塵那倒黴蛋運氣不好,他爹抽簽的時候抽到了他,就派他來了。他這麽多年沒回過家,還把差事兒辦砸了,沒準兒他爹真當沒生過他這個兒子,要了他的小命。當初陸将軍知道我在黑風寨與你成親,也提刀要砍了我,那個戎武将軍沒準兒也是這個尿性。”

紫蔚扶額,“那他現在回烏戎,是為了陸寧寧?”

“多半是。”楚辭搖搖頭,“不能在一起,也要共處同一片藍天,那小子很喜歡陸寧寧。”

紫蔚拉着缰繩的手一扯,馬蹄漸漸停了下來,想到什麽,狐疑看他,“你說他是在西水塢被陸将軍帶回陸府的?六歲的時候?”

楚辭點頭,“是啊。”

紫蔚勾了勾嘴角,馬蹄漸漸又動了起來,“他六歲的時候,也就是十二年前。那麽巧,穆離十二年前,也出現在西水塢,你說會有這麽巧合的事兒嗎?”

她把眼疾少年的事兒給楚辭說了一遍,“司空幸和流雲入京之後是去的不夜天,你說有沒有可能穆離也是烏戎的人?那麽司空幸原本想要選陸安安,又換成了陸寧寧便可以解釋了,因為穆離喜歡陸安安。”

“你的意思是穆離也是卧底?”楚辭挑眉,“如果司空幸在意他喜不喜歡陸安安,那他的身份看來還不簡單。”

紫蔚甩了甩缰繩,“咱們找到陸飛塵,就什麽都清楚了。”

馬匹利劍一樣沖出去,楚辭緊随其後。

快馬加鞭,趕了十日路程,兩人到了烏戎的首都,上京。

兩人到城中找了一家客棧住下,櫃臺後的掌櫃眯着眼睛多看了他們兩眼,随後差小二領他們去樓上的房間。

進門之後,紫蔚看他一眼,立馬把他嘴上貼的兩撇小胡子揭了,楚辭嗷嗷直叫,“你幹嘛?”

紫蔚嗤了一聲,“你這喬裝太low,更容易惹人注目好嗎?”

楚辭貼了回來,還摁了兩下貼緊,不以為然,“電視劇裏進行秘密任務都要喬裝的,胡子可是喬裝道具top one好嗎,貼了胡子,見過我的人就認不出我了!”

“幼稚!”紫蔚翻了個白眼,不再管他,“今天先休息,明天去将軍府附近打聽一下飛塵的下落。”

上京的繁華不遜于京城,熱鬧的地方是非多,八卦也多。

第二天,二人在城中偷摸着打聽陸飛塵的下落,在茶館喝茶的時候,便聽到不少小道消息。

他們左前方位置一個小哥眉飛色舞唾沫橫飛地分享着秘闱,“前兩日,太後娘娘的千秋宴上,咱們那個從北宋娶回來的王妃,投湖自盡。虧得戎武将軍家的七公子經過及時将人撈上來,否則出個什麽意外,這場聯姻算是白費了。”

有人問,“那王妃為何要投湖?”

那小哥接着道,“她從北宋千裏迢迢嫁到此地,新婚不過一月,殿下又要娶側妃,她想不開也是正常的。”

楚辭和紫蔚對視一眼,陸寧寧為了司空幸娶側妃的事兒自殺?

不信!

楚辭湊到紫蔚耳邊,小聲問,“那六公子是陸飛塵嗎?”

紫蔚搖頭,“不清楚,你打聽一下。”

楚辭端着茶杯走到小哥的桌上坐下,挑眉笑了笑,“這位兄臺一瞧就氣度不凡,可是有熟人在宮中當差,再給我們說點兒宮裏的事兒聽聽呗,也好讓咱們增增見識,大家說是不是?”

頓時一片人起哄。

那小哥模樣很得意,喝了口茶,略顯炫耀,“我哥哥是大內禁軍,在宮內當差,我就再給你們說說吧,殿下将要迎娶的側妃是皇後娘娘的親侄女,和殿下青梅竹馬...”

小哥巴拉巴拉說了一大串司空幸和未來側妃的事兒,楚辭不關心,在小哥喝茶的時候,岔開話題,“戎武将軍府的七公子救了王妃,想來應該也是立下大功一件吧?”

小哥露出贊賞的目光,“那七公子一直被将軍放任在外,剛回上京,就立下了此等功勞,聽我哥哥說,殿下為了感激他對王妃的救命之恩,給了不少賞賜,還封了官職。”

楚辭肯定,七公子就是陸飛塵。

出了茶館,兩人往将軍府的方向走,楚辭摸了摸下巴,“看來那戎武将軍并未對飛塵做什麽,他還是懂得虎毒不食子的道理,那咱們還要把飛塵帶回去嗎?”

紫蔚,“我現在更關心寧寧的情況,她一定是知道了飛塵是卧底的事兒,咱們得想個辦法聯系上她才好。”

“這好辦。”楚辭胸有成竹,“司空幸大婚之後,在上京另辟府邸,陸寧寧咱們不一定能見着,但是凝霜應該不難辦。”

楚辭花重金買通了王府的一個小厮,如願見到了凝霜。

王府附近偏僻的小巷中,凝霜見到他們都快激動哭了,“少将軍少夫人,你們怎麽來了?”

見到老鄉的感覺,他們深有體會,紫蔚拍了拍她的肩,“寧寧她還好嗎?”

凝霜輕拭了一下眼角,“少夫人,您知道飛塵是烏戎将軍之子的事兒嗎?”

紫蔚點頭,凝霜又道,“那日千秋宴上六小姐見到飛塵,知道此事,受到了不小的打擊,我陪她去湖邊散心,小王爺又來惹她,二人打了起來,六小姐失足落進了水裏,飛塵把她撈上來,之後,六小姐就一直病着,到現在還沒痊愈,整個人傷心地不得了,我怎麽勸她都沒用。六小姐名為王妃,但府裏的下人根本不把她當王妃。現在殿下要娶新側妃,更沒人當她一回事兒,六小姐她真的很可憐...”

“這麽慘?”楚辭擰着眉脫口而出。

凝霜又有淚意,“以前六小姐在陸府受盡寵愛,但是現在...飛塵關心在乎她,可他們到底也是沒可能了...”

紫蔚替她擦了一下眼淚,“先別哭,你待會兒回去跟寧寧說我們來了,然後找個機會把她帶出來見我們。”

凝霜離開,紫蔚抱臂靠在巷子的石牆上,“虧得這些話是被我們聽到,若是被老太君、陸夫人還有安安知道她在這裏這麽慘,估計得心疼死。”

楚辭揉了揉胸口,“我現在是四哥,我也心疼。”

紫蔚輕笑,在他胸前拍了拍,“咱得想個辦法再聯系上飛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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