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定婚期?

鬧了半天就是為了這種事?

溫寄對于既定的事實并沒有什麽反抗情緒,因此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

“但憑皇上做主。”

她這麽說,是連殷意料之中的事。

但是很顯然,他并不滿足于這個答案。

可是他又不能說什麽。

就只能生悶氣。

溫寄雖察覺眼前人情緒變化,卻不欲深究,只是琢磨着要怎麽說才能夠讓皇帝娶了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做皇後這件事沒有差錯可以挑。

連殷自然知道她會顧忌什麽,于是開口:“朕都快要二十歲了,後院空無一人,早就被上書很多回了。如果要立後,他們高興都來不及,怎麽可能反對?”

溫寄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就不再糾結此事。

她的顧忌解決了,連殷的問題卻還不能夠解決。

溫寄這會兒總算抽出空來照料自己未來夫君的情緒:“皇上,還有什麽不能夠通透的?”

連殷原本覺得可以脫口而出,但是張了張口,又不知道說什麽。

溫寄确實是答應了定下婚期,如無意外,成親也順理成章。

那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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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了一會兒,他只能委屈巴巴地搖頭。

這種事自然也不能指望溫寄明白,所以她也愛莫能助。

“那臣女今日回靖遠侯府。”

原本溫寄就是為了勸得他不再鑽牛角尖才留在宮中的,現在他自己想通了,溫寄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

連殷雖然并不樂意,卻也只能将人送回去。

定婚期這樣的事自然要與靖遠侯府打個招呼。

不過也就只是打個招呼了。

就算靖遠侯府不同意,皇帝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這個時候,溫廷還是不死心地再問一句:“寄兒,你當真要嫁與新帝?”

溫寄看了一眼手上欽天監送來的吉日吉時,擡起頭看他,雖然沒有說話,眼裏卻是明晃晃的“不然呢”。

溫廷無話可說了,只能是跟着靖遠侯夫婦一起去為溫二小姐準備嫁妝了。

原本登基大典就是選了吉日的,這要是再等一個吉日,必然要拖上不短的時間。

登基大典在即,就算連殷不希望夜長夢多,也不可能讓大婚如此倉促,因此只能獨守空房。

帝後大婚是在登基大典三個月以後了。

新帝當日騎坐在駿馬之上,身後是天下女子夢寐以求的十裏紅妝。

一路的張燈結彩,大紅色侵占了人們的視線。

衆目睽睽之下,至高無上的帝王下了馬,一步一步踏進靖遠侯府。

溫大公子卻攔在溫二小姐的閨房門口。

圍觀的人不明所以。

新帝似乎想了想,竟也照着坊間習俗,作一首催妝詩。

據說當時盛況百年難見,讓無數文人墨客寫做文章,萬世傳頌。

“天子親迎,叩門催妝。流芳百世,不外如是。”

當事人現在正倚靠在貴妃榻上,看眼前少年郎風姿卓越,伏案疾書。

聽宮侍念的話本,笑道:“哪裏有那麽誇張?”

連殷埋首于奏折之中,抽出空來接話:“沒有麽?那不如朕按着他們寫的再迎一次親?”

“皇上不過是親自來催妝,就流芳百世了,”小姑娘沒骨頭似的趴在貴妃榻上,不甘心地抱怨道,“若再來一回,您豈不是後世閨中女子的夢中情郎了?”

“那該要按照亵渎天子的罪來處置,”連殷眼也不眨地給小姑娘順毛,“朕只許朕的皇後在夢裏見到朕。”

小姑娘滿意了,翻過身去不再叨擾他。

那麽不講道理的皇帝,被推翻了才好呢。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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