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制服與反制服

白不群也是一驚,他倒是從來沒有考慮到這些,他只知道安心不管何時都很忙碌,似乎有做不完的事,只有她躺下了才能消停一會兒。

“說實話,從我們相識以來,我對安心從未有過了解。”

容浚拿着酒杯,張着嘴道:“你難道從未去過天子一號大藥房看過她?”

“……我為何要去看她?”白不群有些納悶,難道去看她是件很重要的事嗎?

容浚把酒咽下去,眼睛閃過一道精光道:“作為一個相公,難道不應該去看看自己的小妾在外面的情況,萬一她有其他相好怎麽辦?”

“不,我相信安心,她不是這種人。”

容浚一笑,“不是?相信?不群兄,不管是你平日表現還是說話,都無時無刻不透露着你不喜歡安心姑娘,可偶爾有些話,确能這麽直接回答,你說你從未了解,可是确莫名奇妙相信,你……”

“你不要胡說八道,我與安心清清白白,我對她一點非分之想都沒有,”白不群急急的撇清關系。

可是容浚非但沒聽,反而變本加厲的說道:“我勸你最好對她有點非分之想,不然你以後的日子真的會很難過。”

白不群驀然擡頭,奇怪的問道:“什麽意思?”

容浚笑着不看他,而是直接透過他看着船艙門口,那個拿着一把閃着明晃晃冷光單劍的女人,果然如白不群所言,這個女人相當的恐怖。

“好吃不過餃子,好看不過嫂子,嫂子往門口這麽一站,月光打下,更顯得嫂子的英姿飒爽,風流倜傥,當然其中還夾雜着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妩媚。”

酒香不怕巷子深,嘴甜不會招人恨,即使此情此景、此時此刻安心的頭上仿佛飄着一撮青煙,但是聽到贊美的話,青煙還是随風而去,消失不見。

容浚順着藤往上爬,先是揮手讓琴師退下,然後就到窗邊将窗戶打開,散去一室的風塵,更是将自己的上座讓出,将安心請到了上位,親自倒了一杯熱茶。

動作的行雲流暢,好像安心不是來抓奸的,而是特地來赴約喝茶的。這一番作為讓跟在身後的墨成相當佩服,更加将做法銘記于心。

安心把劍往桌上一放,發出‘叮哐’一聲,讓對面坐着的白不群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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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不群擡起了頭,笑臉依舊,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吓怕了,因為臉白的程度跟平時完全不一樣。

安心看着這樣的白不群,心裏即生氣又心疼。兩兩互望,讓周邊的人道不清中間眼神交流是個什麽意思。

容浚左右一看,笑着正欲張口調解,就被安心一個冷冷淡淡的眼神震懾的說不出話來。

“你別說話。”安心聲音清涼,将看向容浚的眼神又調了回來,直視白不群道:“這裏的酒好喝?”

白不群老老實實的回答道:“這裏的酒我還未喝,所以不知道好不好喝。”

安心微訝,看着白不群面前的兩個杯子,又道:“難道是家裏的茶不好喝?”

白不群誠實的又回道:“家裏的茶……我買的。”

他買的?那就是好喝的意思。

安心心明,又問道:“既然你不喝酒,也喝不慣這裏的茶,那你來這裏做什麽,莫非是家裏的小妾沒有這裏的好看和溫柔?”

白不群看着安心,又看看安心旁邊的劍,咽下一口口水,睜着明亮的雙眼說道:“家裏的小妾長相甜美,性格更加貼心可人,怎麽會沒有這裏的好看和溫柔。”

容浚驚了一下,一口酒差點如數噴出,是什麽能讓一個從來不睜眼說瞎話的男子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假話,那怕是生命受到了極大的威脅,心靈受到了極重的驚吓,才會這樣吧。

安心沒有質疑白不群的話,繼續問道:“既然家裏的什麽東西都好,你幹嘛來青樓?”

白不群一時語塞,将目光投遞給容浚,容浚接上目光,将酒杯往桌上一放,笑嘻嘻的解釋道:“嫂子,這裏不算是青樓,這裏只是一個船舫,好多學子都來這裏吟詩作對,尋找創作的靈感,你不要對這裏有誤解。”

白不群心中默默的鼓掌,并且附和道:“就是這樣,安心你不要對這裏有誤解。”

“誤解?”安心瞥了一眼船艙內花花綠綠的綢緞,以及随風飄蕩的綢紗,這裏不是青樓,她怎麽就不信了。“你說這裏不是青樓,那為什麽船艙裏會有一張床?”

白不群太陽穴驟然一跳,額頭都是細細密密的冷汗,他回首重複的問向容浚:“對啊,船艙裏為什麽會有一張床?”

容浚翻了好幾個白眼,硬着頭皮道:“船艙裏面有床不是很正常的嘛,嫂子,難道這裏的人不用休息,而且我們這裏是雅間,客人在這裏面累了,躺在床上睡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啊!”

白不群松開桌下握緊的雙手,表情松懈了一下重複道:“休息一下也是正常。”

安心皺了一下眉,看着容浚和白不群,對着白不群說道:“船艙裏有床正常,那甲板上全是女人,還穿着暴露,各個都騎跨在男人身上,這也是正常的喏?”

“那是因為……”

“我不要你回答,我要白不群回答。”安心素手往桌上一拍,拍的位置正好是擱劍的地方,讓正要解釋的容浚瞬間閉了嘴。

槍手被威懾,白不群只能自求多福,可是這種問題他該如何作答。

船艙內再一次安靜一片,容浚有心幫忙卻無力回天,墨成着急的想要給出一些情報,可是又不敢當着安心的面說。

所有的目光全部放在白不群身上,讓他的壓力瞬間暴漲,他開始後悔為啥今天要來這裏,明明臨走前就有種不詳的預感。

安心放在的劍上的手微微動了一下,劍身也随着她的手動了一下發出一絲與桌上摩擦的聲音,白不群聽到那一聲,突的說道:“其實這船舫确實是青樓,可是這裏的女子只賣藝不賣身,而且我與容浚在這裏談事,也并未叫女子進來,叫也只叫了一個琴師撫琴,你來之前我們一直在這裏喝茶,你來之後,連琴師也趕了出去,要是真發生了什麽事,你現在也不會看見我跟容浚還坐在這裏。”

白不群頓了一下頓,看着容浚一副‘完了’的表情,繼續壯着膽說道:“我們來這裏是為了談事,安心,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麽?今晚你不是應當去藥方值夜嗎?一個婦道人家,往青樓跑什麽,要是遇到壞人怎麽辦?還有,你拿着劍是做什麽,來這裏殺人還是來這裏救人?”

一連串的問句,讓安心張着嘴巴不知道如何解釋,白不群這幾句話一說,直接被動變主動,讓安心傻了眼。

“我……我如果說我是來給船上的姑娘治病的,你信嗎?”安心吞吞吐吐的問道,可是問出的話連她自己都不信。

白不群扳着一張臉,反問道:“你覺得我會信。”

安心搖了搖頭,明顯他是不信的,所以,她也不躲躲藏藏的說道:“我以為你跟容浚是來花天酒地的,所以來捉奸。”

“荒唐,誰跟你說我跟容浚是來花天酒地的?”

安心左右一看,最後食指直接指向自己身後,墨成站着的地方。

無辜躺槍的墨成表示很無奈,他來的時候,就差抱着二小姐的大腿了,可她不信,他有什麽辦法。

白不群沒有理會墨成,繼續對着安心道:“還有,即便是小妾,也不會堂而皇之的跑青樓捉奸,你見月丘國幾個小妾像你這般,拿着劍就往青樓跑的,我知道你有一些武功,萬一青樓的打手傷到你怎麽辦,我怎麽跟你家裏人交代。”

“不需要交代,這月丘國還沒有一個是我的對手的。”安心信誓旦旦,完全沒有一點反省的意思。

白不群撐着頭,難得有些溫怒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怎麽知道月丘國沒有一個是你的對手,你的功夫在平常人眼裏是很厲害,可是在高手眼裏不過就是一些花拳繡腿,拿來保命可以,萬不能與他人對打。還有,以後不要拿劍唬人。”

安心頭一次覺得拿劍也是一個錯,但是她拿劍并不是為了唬人,而真正是為了防身以及殺人。

“還有,你是怎麽上來的,船上的打手沒有對你怎麽樣吧?”白不群上下掃了一眼安心,确定她沒事,才拿起桌上的一杯水潤潤喉,哪知道面前兩杯,他随手拿了一杯酒,非但沒有潤喉,反而嗆的他眼淚直流。

容浚見事态不可思議的回轉,即新奇這兩人的相處方式,又新奇原來白不群也會吼人。

船外猛起大風,吹的湖水拍打着船壁,發出‘莎莎’的聲音,說不上好聽,但也說不上難聽。

安心尴尬的沒有回答白不群最後一句話,還是墨成忍不住說道:“姑爺,我勸你還是出去看看吧,不知道這一次要賠多少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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