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漢武帝壽宴
“這你又是從哪裏聽來的?”童粒瞪大了眼睛。
霍去病:“……”
不會吧,這霍将軍到底哪裏聽來的這麽多謠言?童粒挑了挑眉,道:“謠言,謠言你懂吧?就是咱倆清清白白的,被人胡謅出這麽一出戲來,本公主也很無奈的好吧。”
霍去病:“……”
童粒嘆了口氣,看在他離宮太久的份兒上,勉為其難的跟他解釋一下吧:“你還記得上次禦花園的事嗎?”
霍去病:“?”
“就是你出征之前,我在禦花園碰上了你,然後跟你說話,然後我被風眯了眼,讓你幫我吹,然後你拒絕了,然後我哭了。”
霍去病恍然大悟,似乎是有這麽回事。
童粒見他這幅樣子,知道他應該是想起來了,便又無奈道:“當時我哭是因為沙子硌眼,沒想到宮人竟傳成了我跟你表白,被你拒絕了之後我傷心欲絕的哭了。”
童粒哀嘆一聲:“我不知道宮人們想象力這麽豐富啊……”
霍去病抿了抿唇,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呀知道,大哥。
童粒忍不住扶額:“我知道這個謠言很離譜,等哪天抓到哪個宮人再胡說,我便将她抓起來警示一番,順便澄清謠言。”
她承認她是有那麽一丢丢喜歡霍去病,可那是因為她覺得霍去病帥啊,厲害啊,真正出于內心的喜歡還沒強烈到她要去倒追的地步啊。
後宮衆人怎麽這麽八卦,啊,她的心好累。
“嗯,你不用刻意解釋的。”霍去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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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怎麽不用。”童粒輕輕翻了個白眼,你大哥倒是終生未娶不愁媳婦,我還愁郎君呢。
霍去病:“……”他是瘋了吧,他怎麽會說出這種話來?不用刻意解釋?
童粒道:“诶,誤會解釋清楚了,本公主先告辭了。”說罷,轉身離去。
盯着她離去的身影,霍去病疑惑的歪了歪頭,他怎麽越發捉摸不透這諸邑公主了。
與桐桉寺的童粒性格倒是十分相像,就是與之前的諸邑不太像,完全就是兩個人。
愣神間,她笑着問自己是不是喜歡她的時候,眼角那枚細細的淚痣仿佛都在笑。
他的心跳竟然不由自主的微微加快了。
——
一個月後,漢武帝劉徹的壽宴在李夫人操持下,在長樂宮開始了。
此次壽宴與往常一樣,皇親國戚一邊,大臣們一邊,衆人獻完禮,說完吉祥話,天色已經漸漸變黑。
李妃又安排宮人們新奉上美味佳肴以及美酒。
衆人都笑着不動聲色的奉承漢武帝,童粒與陽石,衛長公主等人坐在後頭,聽着衆人說話,不禁笑着搖頭。
衛長公主将童粒手中的酒杯搶了過來,瞪了她一眼:“諸邑,你少喝一點,待會兒父皇見了又是免不了責罰。”
童粒眼疾手快的又将酒杯搶了回來緊緊護在懷裏,尚留七分清醒的道:“怕什麽,你看看父皇身邊的劉髆,還有那剛生下劉弗陵的鈎弋夫人,再看看母後眼中的失落,父皇是顧及不到我們這個角落的。”
這開玩笑般抱怨的話讓衛長公主不禁皺眉,諸邑這話說的委實大膽了些,雖然說的也沒錯,可還是不能這麽喝啊:“你還是少喝一些吧。”
童粒笑着搖頭,臉蛋紅紅的,笑起來有些傻:“不嘛,天氣這麽冷,多喝點酒身體熱乎!”
衛長公主雖然不贊同,可見她這幅軟萌軟萌的模樣是往常都不曾見過的,心下一軟,又任由她去了。
童粒嘿嘿笑着,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朝陽石擠眉弄眼:“來!姐妹!敬咱們父皇一杯!”
說罷,又仰頭喝得一滴不剩。
半晌,童粒已經開始眼冒金星,叼着酒杯昏昏欲睡,可心下卻是一片澄明,借酒澆愁愁更愁啊!
想起壽宴前日,仍舊不死心的李敢居然趁當值空閑溜進了她的寝宮,可着實把她吓了一跳。
還記得當時的李敢深情的望着她,字字保證道:“我聽父親說,開春以後,陛下會再次對匈奴發兵,屆時我也同他們一起出征,這次我一定努力掙個功名,求陛下為你我二人賜婚!”
童粒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她不是原身啊喂!她該不該告訴他,你喜歡的,你只想要娶的真正的諸邑公主劉媚已經死了。
還有,大哥你怎麽這麽執着啊。
又是一杯酒下肚,童粒輕輕打了個嗝,拍了拍已經微微凸起的肚皮,笑道:“一不留神喝多了,有些內急。”
說罷,扶着楚楚的手便站了起來,只是站的有些不穩,吓的衛長公主趕緊起身扶穩她,對楚楚道:“看好公主,別讓她摔了。”
楚楚點頭,童粒有些羞澀的道:“我去方便一下,很快回來。”
說罷,又搖搖晃晃的走了。
盯着童粒的背影,衛長公主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年紀長了,人卻沒長。”
話音剛落,便聽上頭劉徹道:“今天衆愛卿們可否飲得痛快?”
下首衆人聞言哪敢說二話,只笑着齊聲道:“謝陛下盛宴款待,讓爾等沾沾陛下的福氣。”
劉徹滿意的撫了撫胡須,道:“長公主也到了适婚的年紀,朕瞧着平陽侯的兒子曹襄不錯,開春便完婚吧。”
下首一男子聽見,忙拉了一旁聞言已經呆住的兒子到堂前跪下行禮道:“多謝陛下賜婚。”
劉徹看了衛長公主方向一眼,又笑道:“妍兒可是朕最喜歡的閨女,曹襄你可萬不能辜負她。”
曹襄早已被這個好消息給震得愣住了,被父親拐了幾下才反應過來,忙叩首道:“多謝陛下,臣定當做到!”
衛長公主望着眼前這一切,眼眶已經微微紅了,忍不住看向自己母後的方向,見母後朝自己點點頭,更是喜極而泣。
這邊,童粒出了茅房,被寒風一吹,酒醒了大半。
因為出來的急,忘了帶湯婆子,童粒洗了手後手有些僵,看了看身旁小心翼翼攙扶着她的楚楚,童粒搓了搓手,笑道:“楚楚,我酒醒了。”
楚楚蹙眉:“公主殿下胡說,這酒怎麽可能自己解了。”
童粒笑了:“怎麽不可能,我說醒了就是醒了。”說着,看見前方一抹高大身影經過,忙問楚楚:“哎,這背影有些熟悉,楚楚你可看清是什麽人?”
楚楚擡頭看去,老實回答:“霍将軍。”
“霍去病?”童粒嘟囔了一句,搖搖擺擺的朝前湊去:“霍去病?霍大哥?等等我!”
因為喝醉的原因,童粒此刻眼皮有些重,走路又不穩,這廂忙着上前,一個不留神便歪了身子,脫離了楚楚的手,一個猛撲向前。
“接住我!”童粒不忘大聲喊道。
霍去病聽見身後有人喊,剛轉身還沒來得及看是誰,又聽見一聲接住我,竟下意識的伸手去接,然後便抱到了一具軟綿綿的身體。
鼻尖是淡淡的女子幽香味,還有、刺鼻的酒味。
霍去病扶着童粒站直了身子,這才看清是誰,待看見她暈紅的兩頰,便知她是喝多了,忍不住蹙了蹙眉道:“諸邑?”
童粒緊緊抓着他的手臂,朝他呵呵呵笑道:“霍去病?你真接住我啦?”
說着,又低了低頭小聲道:“我以為你不會接住我呢。”
“為何這樣說?”霍去病怔了怔。
童粒仿佛沒聽見他說話,又笑嘻嘻擡頭傻笑:“你來幹什麽呀?上廁所嗎?剛好我也來上廁所哎,咱們真是有緣,幹什麽都能遇到。”
話音剛落,楚楚便一臉驚恐的湊了上來,拉住童粒道:“公主殿下,咱們回去吧。”
“不嘛!我不去!”童粒此刻仿佛滿眼都只有這個高大俊美仿佛如神祗一般的男子,她知道,這是她男神霍去病!
然後,她耍賴般的甩開了楚楚的手,朝霍去病笑的狗腿:“霍去病?霍哥哥?你送我回去好不啦?”
“……”霍去病看着眼前耍無賴的諸邑,愣住了。
童粒見人不理自己,有些氣急了,跺了跺腳不滿道:“楚楚你回去,我有話單獨同霍将軍說。”
若是平時,楚楚早已撒開腿跑了,奈何現在的公主殿下狀态實在是不行,楚楚只好大着膽子勸道:“公主殿下,咱們就回去吧,衛長公主她們還在席上等你呢。”
“不,我不去!”童粒翹了翹嘴巴,一本正經的道:“楚楚你回去,我真的有話同霍将軍說。”
說着又怕楚楚不信,忙站直了身子,道:“你瞧,本公主沒有喝醉,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趕緊去吧,再不去本公主可要生氣了!”
楚楚扁了扁嘴,這才不情不願的挪開了身子,可她也沒敢跑遠,只尋了個掩蔽的地方藏了起來。
見身邊已經沒人,只剩下自己和霍去病之後,童粒啪一聲坐下了身子,十分委屈的小聲道:“這大半個月你再也沒來過母後的椒房殿,我以為你是惱我了。”
霍去病怕她着涼,忙要去拉她,剛蹲下身子,便聽見她這話,不禁笑了笑,頗有些無奈:“我惱你什麽?”
童粒看了他一眼,自作多情的想,惱她什麽呢?霍去病當時那麽問是不是對她有點兒意思啊?
“就、惱我……”童粒害羞的別開臉,頓了半晌才說完後半句話:“和李敢抱在一起。”
說完,童粒一把抱住霍去病:“你看,我現在也抱住你了,你可不許生氣了。”
懷中香香軟軟的身子讓霍去病實實在在的愣了一下,随即耳根漲紅。
組織語言片刻,霍去病才失笑出聲:“你先起來,小心着涼。”
“我不,你答應我了我才起來。”童粒收回手,死死賴在地上,就是不肯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