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諸邑被催婚
童粒點頭:“是,所以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了。”
李敢身子一晃,似乎十分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霍去病擔憂的看了一眼童粒,似乎在問:你還好吧?
童粒柔柔一笑,更是用力的握緊了霍去病的手,仿佛在說:我沒事,只要牽着你,我就什麽都不怕。
李敢被兩人緊握着的手給刺得太陽穴一跳,又被童粒的笑給晃了眼,不由怒罵道:“我還說你自桐桉寺回來就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原來是你早就移情別戀了!”
童粒皺眉:“李敢,你給本公主嘴巴放幹淨一點。不是我移情別戀,是你,是你李敢見異思遷,娶了蘇音,咱們好聚好散,別把話說的那麽難聽。”
李敢道:“嗬,我聽說前段時間霍将軍在桐桉山偶遇刺客,受了傷卻被一農戶所救,我看,不是農戶,而是剛好在桐桉寺清修的諸邑公主救了你吧。”
不錯,當時霍去病受害一事正是李妃策劃,李敢實施,她們原以為此舉可以使霍去病一命嗚呼,這樣一來就等同于斬了衛府斬了衛子夫一條有力的臂膀,卻沒想到,探子來報,說是霍去病本已受傷昏迷,不過一個時辰便會血流而盡。
沒想到,竟被偷跑下山的諸邑給救了。
這一順藤摸瓜,才知道諸邑竟還帶了太醫院院判溫石,所以這才讓霍去病逃過一命。
李敢見兩人不回答,又是沉沉一笑:“孤男寡女,難怪諸邑你會變了心。”
童粒氣急,怎能任由他人侮辱自己侮辱霍去病。
“你別胡說!”
李敢冷冷一笑:“怎麽?戳中心事了?”
霍去病聽了半晌,終于忍不住了,冷聲道:“李公子這話說的可真是有意思,我在何處受的傷你怎會知曉?又怎會知道我被何人所救?”
李敢愣了愣,試圖辯解:“這,全長安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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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勾唇,不禁笑了:“是嗎?那這就有意思了,衆人只知道我受傷了,又被一農戶所救,可是——”
說到這裏,霍去病不由緊緊盯着李敢,眼神冰冷,仿佛淬了毒一樣的冷箭直直射向李敢,讓李敢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李公子怎麽會知道我是在桐桉山受傷的?這我可從來沒說過。”霍去病道。
李敢遲疑了一下:“這……”
童粒冷笑一聲:“李公子何必遲疑,本公主瞧着,這長安城都是你李府的眼線吧。”
李妃的野心簡直是昭然若揭,只是他們恐怕要失望了,就算是沒了衛子夫,沒了劉據,沒了衛青也沒了霍去病。
她們李府也照樣登不上天,劉髆也照樣當不了皇帝!
李敢眼神慌亂,道:“胡說!”
童粒笑了笑:“今日之事本公主就不同李公子計較了,還望你以後見了我能走遠一點。”
霍去病道:“李公子今日說了很多不該說的,還望你以後記住諸邑公主說的話,也記住我說的話——我,不動手不代表我怕你。”
“你,你們兩個,別……”李敢怒罵一聲,又想起自己剛剛險些暴露他刺殺霍去病的事情,吓得忙噤聲。
最後,李敢又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這才拂袖離去。
待人走遠了,童粒這才促狹擡起手,在霍去病眼前晃了晃?
此刻,兩人的手還握在一塊,童粒的白嫩小手與霍去病的古銅色,刺得霍去病耳根越發滾燙。
霍去病眼皮一跳,便要松開手。
童粒眼睛一瞪,緊緊抓住:“你敢?!”
“……”霍去病沉默,卻乖乖的沒放開手。
童粒心滿意足的道:“從今以後,你就算答應我了,等找機會,我便求父皇賜婚。”
霍去病沉默片刻,道:“可我曾經拒絕過陛下的賜婚。”
童粒滿不在乎:“那不一樣,那是他亂點鴛鴦譜,這次我去,不,我讓母後去,他肯定就答應了,不然他怎麽會讓大皇姐嫁給了她喜歡的曹襄。”
“嗯。”霍去病點頭。
只是,他的心裏怎麽這麽不踏實。
——
冬末,西漢大軍出發,揮兵直下匈奴邊界。
開春,衛長公主出嫁的好消息傳遍整個長安城。
椒房殿忙得不可開交。
此刻,衛長公主已身着大紅喜服,正由嬷嬷描着眉,衛子夫在一旁又是開心又是失落。
一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童粒見了忙寬慰道:“母後,大皇姐就嫁在長安,又不去封地,今天又是大好日子,您可別傷心了,待會兒大皇姐見了哭花了妝該怎麽辦。”
陽石今日也是喜上眉梢,連嘴也變利索了:“就是啊母後,往後大皇姐也可以常來椒房殿嘛。”
衛子夫抹了抹眼角的淚,道:“是是是,還好你父皇恩準妍兒不去封地。”
這衛長公主不愧是漢武帝最喜愛的女兒,就連成親以後也不用去封地,遠離長安。
童粒笑了笑,道:“大皇姐可緊張?”
衛長公主不敢做表情,只嬌嗔的瞪了她一眼:“你再說話,來年就是你出嫁,到時候就我也趁你梳妝的時候逗你。”
童粒抿嘴一笑:“那我就等着大皇姐喽。”
衛長公主也不再和她鬥嘴,知道她是為了緩解自己心中緊張才說話逗弄自己。
待妝畢,便蓋上紅帕子,由喜娘攙扶着出門。
臨行前,衛長公主行了個大禮:“母後,兒臣走了。”
千言萬語只彙成一句走了。
衛子夫眼眶滿含淚水,握着童粒的手,重重點頭:“嗯。”
曹襄是個可靠的人,并且成婚之後她們夫妻二人也不用去衛長公主的封地湯沐邑,所以衛子夫雖然不舍,卻沒過多的擔憂。
衛長公主朝童粒陽石二人柔柔笑了笑,道:“二位妹妹,平陽侯府見。”
“好。”童粒和陽石對視一眼,笑着回答。
她倆是可以去平陽侯府喝喜酒的,所以姐妹二人待衛長公主走了以後,也踏上了出宮的道路。
——
半年後。
這日,童粒和陽石正同衛子夫逛禦花園,童粒正說笑話逗衛子夫笑,迎面便撞來一個小孩子。
童粒講的專注,被撞了個滿懷,楚楚忙扶住她:“公主殿下沒事吧?”
童粒站穩身子,道:“無事。”
話音剛落,那孩子也被撞倒在地哇哇大哭起來。
童粒見了,才發現是漢武帝的第四子李妃所生的劉髆。
迎面而來的奶娘見了頓時吓得驚慌失措,忙一把抱起劉髆,彎腰向衛子夫請罪:“見過皇後娘娘,四皇子年紀小,沖撞了娘娘,求娘娘恕罪。”
衛子夫也無趣與她計較,擺了擺手道:“無事,照顧好皇子,別再摔了。”
“諾。”奶娘又福了福身。
待奶娘又要抱着孩子走的時候,劉髆卻扁了扁嘴哭的更大聲了:“奶娘,她撞了我。”
說着,還将手指向了童粒。
童粒挑了挑眉,頓覺有趣。
看來她近半年來不愛在宮裏晃蕩,這劉髆竟不知她是他的二皇姐嗎?
劉髆今年剛滿兩歲,路已走穩,所以奶娘才會帶着他來禦花園玩耍,就是沒料到竟會遇上三百年難得來一次禦花園的衛子夫等人。
奶娘心一顫,忙彎腰請罪:“公主恕罪,小皇子不懂事。”
童粒勾唇笑了笑:“無事,弟弟不懂事是年紀還小。”
奶娘忙湊在劉髆耳邊小聲道:“皇子殿下,這是你二姐姐,可別再耍賴了。”
劉髆雖不懂事,可見奶娘面無表情便知自己不該再耍賴,奶娘見他安分下來,忙道:“娘娘,奴婢告退。”
說罷,忙帶着身後衆人又走了。
陽石見狀,忙打趣:“二皇姐,你看,自從你不愛鬧騰以後,這後宮衆人快忘記你了吧?”
的确,這半年來,童粒似乎又變回了去桐桉寺之前的那個諸邑公主,除卻去椒房殿外,似乎不愛再與陽石公主在宮裏鬧騰了。
衛子夫一開始還擔憂過,後來見她只是不愛瘋玩以後一切照舊,便知道姑娘大了,懂事了。
“諸邑莫不是見你姐姐嫁了以後,也擔心自己終身大事了?所以才會收了性子?”衛子夫竟忍不住打趣她。
童粒哀嘆一聲,道:“母後,陽石胡鬧就算了,您也逗趣我?”
也難怪衛子夫拿她終身大事說事,這可不,她今年快15了,按理來說也該指人家了,所以童粒才會在宮裏沉寂起來。
她巴不得後宮衆人把她給忘了,要是哪位妃子起了歪心思給她亂點鴛鴦譜。
“對了,今天是不是你大皇姐要回宮?”衛子夫突然道。
童粒想了想,好像是聽雲女官提過,“皇姐派人來傳話,說是有好消息要告訴母後。”
“那回椒房殿吧。”衛子夫道。
衛長公主自出出嫁後,只是歸寧的時候回來過一次,而後便沒在回來過,所以,衆人不免都十分期待。
所以衆人忙打道回府。
回宮時,衛長公主同夫婿曹襄已在此等候。
“見過母後。”曹襄扶着衛長公主朝衛子夫行禮。
衛子夫見狀,便已略知一二,忙伸手扶起衛長公主:“不必多禮。”
衛長公主同曹襄對視一眼,羞澀笑道:“母後,兒臣有了。”
衛子夫大喜,看了看她已略顯笨重的肚子驚訝道:“這是……已經顯懷了?”
童粒見了,自然知道月份已大,笑眯眯道:“大皇姐,這是幾個月啦?”
衛子夫也略顯疑惑,衛長公主輕輕撫了撫肚子,笑的柔和:“已經五月有餘了。”
“怎麽會?”衛子夫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