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尚之間的血緣關系七繞八繞,只因為他們同樣是夏侯氏最為優秀的兩個同齡少年,才走到一起。而他們也與曹昂不同,因為年齡相仿,也同曹丕格外親近。

夏侯尚身姿颀長,比曹丕高出半頭,面如傅粉,劍眉星目;夏侯楙與他身量相當,威風凜凜,神采奕奕。一個俊逸,一個英氣,曹丕站在他們中間,也不曾被比下去。

“這就是任家女君罷。”夏侯楙笑着下馬,與任昭容問好時還瞄了曹丕一眼,只見他依舊繃着臉,神色紋絲不變。

“是,見過夏侯君。”任昭容假裝沒看到他們的小動作,簡單一揖,與他二人見了禮。夏侯尚不似夏侯楙一樣直接,轉而與曹昂說道:“昂兄長不是去狩獵了麽?我與阿楙還想去找你湊個熱鬧。”

“哦?”曹昂挑挑眉,意味深長道:“還以為是夏侯叔叔不許你們去,原來是被阿丕扣下了。罷了,上馬,找他們去。”

夏侯兄弟一同應下,齊齊把喊他們來的曹丕撂下了。

曹丕看了看曹昂,他甚至也把他丢下了。他側頭問向任昭容:“女君想去麽?”

他的聲音低沉,音量并不高,奈何還是被一旁的夏侯楙聽到了。

夏侯楙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啧”了一聲,不贊同道:“丕,你別亂來。林子裏都是野獸,傷着女君怎麽辦?”

曹丕蹙了蹙眉,本想張口駁道:“我保護她。”又覺得哪裏不妥,咽了回去。

任昭容好像知道他的心思似的,笑道:“我連馬都騎不好,去了會給諸位公子惹麻煩的。”

曹丕瞥了夏侯楙一眼,看得他悻悻地打馬走了。此時夏侯尚早就跟着曹昂跑遠了,快到林子邊上時,曹昂才想起回頭喊上一句:“阿丕,晚上想吃什麽?阿兄去獵!”

“……”曹丕默默打了個手勢,示意他不用理會自己。

看着三騎揚塵而去,曹丕抿着唇轉回身,對任昭容說道:“阿兄又把我當成小孩子。”

那個蹲在月桂樹下,紅着眼睛的小男孩麽?

“莫非二公子不是小孩子嗎?”任昭容潤了潤唇,腦中那一幕情景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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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拉了拉缰繩,他的馬就站在他身旁,仿佛在為随時上馬奔走做着準備。

“女君是在趕我走麽?”

她一愣:“二公子何出此言?”

他擡起頭,眸中深邃如許:“說這樣的話,令在下情何以堪?在下又如何繼續留在這裏與女君攀談?”

“這難道不是在趕我走麽?”他垂了垂眼睑,聲音漸啞。

作者有話要說: [阿瞞育兒園][群聊]

[曹家四聰]曹植:自從二哥知道自己不用喜當叔以後,耍流氓都開始明目張膽肆無忌憚,光天化日之下毫無顧慮,等到了晚上……畫面太美我不敢想

[曹家二傻]曹丕:嗯,現在是你喜當叔了,普天同慶

[曹家二傻]曹丕:你敢想?你敢想就讓你娶不上媳婦[微笑]

[左青龍]夏侯楙:……曹家二霸已初露端倪

[右白虎]夏侯尚:論春心萌動的重要性

夏侯楙(mao,四聲),據說是草木茂盛的意思

謝謝落醬的手榴彈和地雷,阿眠的地雷X2,王謝的手榴彈和某日的地雷 XD

☆、足風流十六

“二公子這樣說,才是令我慚愧了。”任昭容嘴邊噙着一絲寡淡的笑意,她等曹丕擡目看過來時,才道:“我只是記起了二公子幼時的樣子,與現在卻是相去甚遠。”

曹丕聞之,果然直直擡眼看過來,驚詫頓顯。

“二公子成熟了不少呢。”任昭容轉頭眺向林中深處,貌似無意地稱贊着一旁的少年。

他不應聲。

任昭容回頭,見他拉着缰繩僵立着,似乎真的因為她無意的調侃而不好意思了。

“女君還記得我小時候的樣子?”良久,他啞聲問道。

記得,小小的樣子,可憐極了。

任昭容點了點頭,對面的人卻沒有反應,他看了看遠處,幾丈外有匹馬兒正低頭吃草。

那是曹昂給她選的馬,與他的烏駒不同,那馬兒通體雪白,看起來柔和溫順,極為适合她這樣的初學者。

“女君就這樣放任它吃草麽?”他輕輕搖頭,翻身上了馬,道:“不如一同去林邊看一看,父親他們該回來了。”

曹丕坐在馬上,遮住了光源,他本就缺乏表情的面龐籠上一層薄薄的陰影,顯得更加沉靜。然而任昭容沒有看他,也沒有回答,而是用行動表明了她的意願。

她轉頭朝着馬兒的方向吹了個哨子,溫順的小白馬即刻跑來,停在她身邊,目光溫和乖巧。

曹丕幾乎以為眼前的少女是個禦馬高手,一舉一動都不似個初學者。

“這是阿兄教我的法子。”任昭容捋了捋馬毛,解釋道。

她小心翼翼地上了馬,穩穩地握住缰繩,才示意曹丕先走。

他驅着馬,當真是在“走”。他的烏駒不急不緩地“啪嗒啪嗒”向前方而行,仿佛之前那匹奔馳的駿馬只是它的兄弟。這樣的緩慢的速度令少女放松了許多——她方才答應下來的時候,竟忘記了曹丕駕着馬奔向終點的狠勁,還怕他要像那樣似的帶着她跑。

曹丕的馬走得很慢,任昭容卻比他還慢,足足落後了一個馬頭。曹丕回頭問道:“晚上有烤炙,女君可有什麽願意吃的?”

這話倒與方才曹昂問他的問題一樣。

任昭容使馬兒快走了兩步,與他齊頭而行。她坐在馬上,視野一片遼闊。金烏當空,廣袤的大地上遍布斑駁的金色,馬蹄踏着枯草,聲聲酥脆,聽得人心境愉悅,這樣的秋日在亂世中竟不顯蕭索,反而明亮開闊。

“莫非二公子要去獵些好吃的飛禽走獸回來?”她今日真是調侃曹丕上了瘾,什麽話都敢說出口。這話裏的意思,分明是将曹昂的說法變了個型。

她若有什麽想吃的,他就去給她獵回來。

曹丕自然聽得出,可他沒有否認,似乎就等她發話。

“我六歲時便學會了射箭,如今的箭法雖談不上純熟,對付些走獸卻是足矣。”曹丕的口吻很淡,并沒有炫耀的意思,只是平穩地陳述着:“六歲,就是在初次見到女君後不久。”

任昭容聞聲看着他的側臉,只見他的眉心微微一蹙,又瞬間撫平。

“那只兔子,是我母親命人悶死的。”他側過臉來看她,眸中瞳色猶如墨玉,漆黑細膩。

他的母親,是卞夫人。

原來是她麽。

任昭容在心中默默念着,狠心殺死兒子的寵物這樣的事,竟是卞夫人所為。

“她定是怕我玩物喪志,被父親厭棄。”曹丕又調回頭,面無波瀾地看着前方的路,無悲無喜:“那時她也只有我一個兒子。”

那時,他也曾是卞夫人的希望,只是後來變成了失望。

“所以,後來我去學習射箭,騎馬,然而最終除了父親的幾句誇贊,我什麽都沒得到。畢竟,父親最喜愛的是阿兄。”他緩緩閉上眼睛,任憑馬兒駝着他走:“不過後來母親有了彰和植,若我再養只兔子,她也不會管了吧。”

他只是這樣猜測,卻不曾再養一只兔子去證實卞夫人對他的放棄。

任昭容靜靜地聽完,才道:“令二公子想起不悅的回憶了,我應當賠罪。”她還是方才自然的口吻,毫無造作之意,曹丕聽了竟是緩緩一笑。

他側着臉,仿佛自己才講了一件開心事。他的聲音不比之前的低沉,而是輕緩問道:“拿什麽來賠?”

拿什麽來賠?

任昭容一愣,不曾想他較起了真,只能回道:“不知二公子想要什……”

她話未說完,曹丕眸色一凝,緩緩擡臂,将食指抵在嘴唇中間,示意她噤聲。與此同時,他另一只手繞到身後,不知從哪變出來一把弓和一支箭,飛速地拉弓,瞄準。

樹林裏高高的枯枝交叉遮掩着日光,他手上的玉鞢泛着清冷的顏色,尖銳的箭頭正對着任昭容……的身後。

最初的那一剎那,她還錯覺他瞄準的是自己。若非一直仔細地注意着少年臉上的表情,她也不會發覺,他的目光早就從自己身上偏離了。

他持弓的姿勢極為幹練,脊背挺得直直的,酷似曹操的狹目微微眯起,露出少見的犀利。一陣輕不可察的涼風從她身側帶過,再一回神,面前的少年已然放下了弓,目含欣喜道:“射中一只野雉。”

任昭容回頭一看,只見落葉中間躺着一只正微微抽搐的野雞,一只箭直直穿過它的身子,是曹丕的身手。

“二公子喜歡吃麽?”她看着那野雞,不自覺地将它看作一份雞炙,一旁的野菜都成了佐餐的美味。

“若是女君喜歡,不妨在此烤了它。”曹丕收起弓,翻身下馬将野雞撿了回來,就要拎着它去剝皮開肚。

任昭容也跟着從馬上下來,四處望了望,道:“我去找柴吧。”

曹丕點點頭,似乎對這樣的男女搭配很是滿意,也不忘囑咐道:“莫走遠,若是找不到路,就等我回來尋你。”他說罷,先行拎着雞去了水邊。

任昭容應下了,也确實未曾走遠,只是抱着一把柴走回去的時候選錯了方向,待到發現自己迷路時,她已走了半刻。

想來她在司空府上都能迷路,何況是這樣……交雜錯亂的樹林。

她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終于聽見一陣窸窣的腳步聲。來者步伐強健有力,起初她還以為是曹丕找來了,再一細聽那腳步聲,又立刻否認。

一個高大的青年穿過樹叢,露出一張陌生卻英氣的臉。

他身着深色绔,長褥過膝,腰束玄色帶,也是一套利落的裝束。他身後背着一把弓,卻不像是跟随曹操來狩獵的。

只因他鬓邊散着幾絲黑發,衣裳上都是褶皺,略顯狼狽。他看見立在空地上的任昭容,濃眉微挑。他的眼眶很深,鼻梁高挺,身形高大而健美,甚至不太像中原人。

她本還以為,今日這裏只有曹操的人出沒。

二人目光兩兩相對,終是任昭容先開口:“閣下從何處來?”

作者有話要說: 二傻已化身丘比特

作者菌最近通宵備考來不及回評了,考完之後一定認認真真回複!!

我們彼此約定不抛棄不放棄嚎不嚎~~~

☆、足風流十七

青年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沉着道:“女君放心,在下并非歹人。”

歹人又怎會說自己是歹人?

任昭容沒有出聲,見那青年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并沒有再上前一步,站在原地問道:“女君可知從哪個方向走出這林子更快?”

“那邊。”任昭容擡手指了指自己來時的方向,隐瞞了自己迷路的事實。

青年朝她指的方向擡眼一望,嘴角翹了翹,沒有擡腿離開的意思。

“女君是曹操的家眷。”他将她從頭到腳掃了一眼,判定道。

他說着,又回頭望了望,招了一匹步伐緩慢的馬過來。

任昭容蹙眉看着那匹棗紅色的馬,它聳着頭,毫無生氣。這本該是一匹健美而出色的駿馬,此刻卻沒精打采的,像是跑了十天十夜的路。

青年捋了捋它的耳朵,淡淡說道:“女君方才指的方向,是往林中深處去的。”

“迷路了吧。”他轉過頭來,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她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在下的馬生了病,今夜之前怕是趕不到許城了。”青年走到一顆樹前,盤腿坐下,将身上的弓箭都卸下來丢在一旁,擡頭看了一眼站着紋絲不動的任昭容,挑着嘴角笑道:“所以在下恐怕要在此過上一晚了。女君呢,若是曹操的人尋不着你,是否也要在此過夜?”

他端着一方坦蕩的姿态,還示意她看看漸漸昏黃的天色。

任昭容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個青年,他與曹昂差不多大,看似二十左右的年紀,卻沒有及冠。他的衣着并不光鮮,襯不上他毛色純正的名貴寶馬。被扔在地上的弓制作精良,隔着幾步遠都能看清弓柄上泛着潤澤的光。

青年也不知為何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聽得她不願作答,兩人就這麽僵持着,直到青年的馬恹恹地坐到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天色已暗,連人都生出疲憊之意,青年靠着樹閉目養神,任昭容也已将柴火扔到一邊,倚樹站着。她直覺自己可以與這個青年待在一處,不只因為他看起來十分可靠,還因為……若是遇見野獸,也有人出力了。

她暫時安心地等了一會兒,方圓幾裏之內仍不聞人聲。日光褪去後,陰冷的秋風穿梭在林中,她身上沒有厚衣裳,已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閣下會用燧石否?”她看了看對面沒有動靜的青年,此時的光線暗到看不見人的表情。

她身上帶了兩塊生火用的燧石,還是曹丕寄放在她這裏的。

只是她不會用。

“哦,女君有?能否借在下一用?”昏暗中,任昭容也看不清青年張口,只能聽得他的聲音,成熟而鎮定。

這人在野外留宿,竟然連生火的工具也不曾帶,真像個離家出走的走失青年。

她動了動有些發僵的腿,向前走了幾步,在離青年幾步遠的位置停了下來,将兩塊石頭抛給他。

對面的人準确無誤地接住,就着一堆枯葉動作起來,摩擦半晌,黑暗中便綻開一朵火花。

有了火堆,兩人不可避免地坐到了一起。

“閣下是南方人?”任昭容緩緩開口,注意力貫注在烤火的雙手上。他們中間隔着一團火,原本也只有枯枝燃燒的聲音作響。

青年從未掩飾自己的南方口音,這并不難猜。

也是因為如此,才讓任昭容肯定,他并不是曹操的人。

“不錯。”

“馬呢?莫非得了疫病?”她又瞥了一眼樣貌頹廢的馬,這時疫病易染,雖然問得遲了些,但若這馬真出了的問題,還是快些遠離得好。

青年一手搭在膝上,手持一根枯枝挑着火堆,深邃的眼睛盯着火光,毫無轉移:“不,是尿血。想帶它去許城中診治,卻在林中失了方向。”

“方才見着了曹操,就在那邊狩獵,可我沒想驚動他。”青年挑起枯枝,随意指了個方向,使得任昭容不禁跟着看去,只瞧見了望不穿的黑洞。

她又回過頭來,望着火堆,閑來無事般揣測着青年的身份。

“在下姓孫,名仲。”青年說着,用枯枝在地上劃了幾下,寫下兩個漂亮的篆字。

她還沒猜出個名頭,他就将姓名報上來了。

“孫仲,是因為在家中行二麽。”她掃了一眼地上的字,随口問道。

孫仲颔首。

“我倒是知道一個姓孫的人,他也行二,名字裏也有個’仲’字。”任昭容瞥見腳邊有幾顆卷耳,便順手摘起幾顆。

孫仲對她的試探不以為然,僅僅是挑了挑雙眉,又留意到她采草的動作。

“餓了?”他問。

“當作方才指錯路的賠罪禮吧。”她将手上的卷耳遞過去,孫仲也沒問是什麽,便接了過去。

“此草名芣苢,亦名卷耳,可治馬匹的尿血症。”此時此刻,她只希望自己未認錯草。

“女君如何知道?”孫仲半信半疑地轉身,将手上的卷耳喂給馬兒吃了,不禁好奇。

任昭容面朝着火堆,背後依舊發冷。她縮了縮身子,慢慢講道:“不知孫君可曾聽過光武帝時的名将馬武,他領軍前去武陵征讨羌人的時候,戰馬都因氣候惡劣而得了尿血症。後來他的馬吃了芣苢草即不治而愈,衆人才知這種野草的功效。”

“哦。那看來孫某回去應多看些書了。”孫仲笑了笑,自侃道。

又是一陣相對無言。

若非因為夜裏太冷,任昭容幾乎要趴在膝上睡過去。

“找你的人來了。”困頓間,孫仲磁性的嗓音重新響起。他靜靜地看着任昭容,然後起身。

她擡頭,聽見一點響聲,像是有人隔着很遠在喚她的名字。

孫仲拉了拉馬的缰繩,就要拉着它離開。

“其實,孫某倒是很想留下來聽清楚,他們喊的是什麽——女君的名字,還未告知在下。”臨去前,孫仲頓了頓,說:“然而,再不走就要被他們發現了。”

“郭照。”任昭容眼也不眨,飛速答道。她也不想讓來尋她的人知道,自己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共處一個時辰之久。

将孫仲先前在地上留下的字抹去,她自己又熟練地寫下自己報出的姓名。

“日月之照明。”孫仲上馬前,多看了她一眼。下一刻,他即消失在她眼前,一人一馬往黑暗中去了。

“女君的燧石,下次見面再還。”

黑暗深處,他送來這樣一句話。

其實,那燧石是曹丕的。

任昭容低着頭,将地上的“郭照”二字再次抹去,這是她原本的姓名,一個本不該存在在這個時代的人。即便被旁人知道了名字,也沒人能通過這個名字找到她。

“昭容……女君。”一道略顯急迫的聲音迎面而來,最後卻硬生生地改了個稱呼。

她擡頭,笑道:“說來也巧,每次迷路時都是被二公子領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誰說救美的不是二傻!

上一次忘記有獎競猜了,這次幹脆不猜了直接公布答案!小天使們你們猜對了沒!

[首腦會議][群聊]

系統消息:[魏文帝]加入了群聊

[魏文帝]曹丕:孫二謀,離我的女人遠一點不然信不信我揍你!

[吳大帝]孫權:哦,給你甘蔗吃能不能不揍我?

[魏文帝]曹丕:……甘蔗甜嗎?

[昭烈帝]劉備:……我也是猜中了開頭卻料錯了結尾,@魏武帝 你兒子真不像你

[魏文帝]曹丕:甘蔗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昭烈帝]劉備:曹二你侵權啊我告你信不信!

[魏文帝]曹丕:我何時“侵”權了,我對男人不感興趣

[吳大帝]孫權:我也是猜中了開頭卻料錯了結尾

[阿瞞育兒園][群聊]

[曹家二傻]曹丕:隔壁群那個流氓真的不是我!

*原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出自演義,大耳朵說的

*嗯,仲就是對應二的意思

☆、足風流十八

曹丕身後跟着夏侯楙和夏侯尚兩個少年,他們也聞聲匆匆趕來。見着她之後,二人齊齊松了口氣,随後雙雙以目光調侃着站在最前頭的少年——曹丕。

“阿兄方才還罵我了一通,是我思慮不周,令女君受怕了。”曹丕掃了一眼他們腳邊漸漸熄滅的火堆,回頭又見任昭容一身單薄,利落地将身上的襲裘解了下來,罩到她身上,其餘只字未提,側身讓出道,請她走在前面。

他掃了掃門神樣的夏侯兄弟,又開口問道:“女君累麽?我教他們找匹馬過來。”

說罷就要指使起兩個少年來。

任昭容扯下了他才将擡起的衣袖,道:“不必了,二公子。只是一點小路罷了,何況夜裏騎馬看不清路呢,你也知道我騎不好的。”

“還是一同走吧。”她松開了拉着曹丕袖子的手,雖然拒絕了他的提議,但卻沒有拒絕他的襲裘,另一手拉着衣服的系繩,厚實的裘衣剛好蓋過她的膝蓋。

曹丕頓了一下,終是點頭應下來。

夏侯兄弟自覺地走在前面開路,而曹丕走在最後,這樣漆黑而陰冷的夜裏,竟無人覺得膽寒。

“我聞見肉味兒了。”

“我也聞見了,是烤糜子吧。”

夏侯楙與夏侯尚兩個走在前面嘀嘀咕咕,再有不遠就是曹操一行人紮營的地方了,他們仍走在林子裏,已能看見遠處忽明忽滅的火光。

任昭容盯着這抹光,忽然就有些發憷。

“二公子與兩位夏侯公子還未用膳麽?”她心有愧然,放緩步子側過身,看向身後的人。

曹丕只道:“阿兄給我們單獨辟了一個烤架,不與父親他們在一起的,稍後再起火也不遲。”

“我與阿兄未将女君走失之事告知父親,莫慌。”他快走了兩步,在她身邊低聲說道。再擡頭時,已然看到曹昂正大步流星地朝他們走過來。

曹昂是少見地繃着一張臉,見着任昭容的身影之後才緩和了些許。

“快走吧,好在父親今日興致高昂,出不了事。”曹昂視線一低,看見了任昭容身上的襲裘,教她先回去換了身衣裳,再同一個少年一道入席。

正如曹昂所說,曹操今日情緒極佳,他們就坐時,他正與幾個親信對酒當歌,一旁還有個姿态優雅的美婦人斟酒。

任昭容匆匆看了一眼,只知道美婦人看起來三十上下的年紀,比丁夫人年輕許多,亦嬌美許多。

她就是卞夫人了。

曹操大概只當他們是貪玩的小孩子,遲到這件小事,法不責衆,又有曹昂帶頭,他無暇去管,倒是卞夫人不動聲色地往他們這裏看了看。

曹丕面不改色地跟着曹昂坐下,這并非正經宴會,長輩們的坐序也随意地很,卞夫人身邊還坐着兩個總角小童,已經在吵着要往他們這裏坐了。

“阿母阿母,我們要去阿兄那玩!”

兩個小男孩一個八九歲,一個五六歲,大的那個生得活潑好動些,這會兒已經有些坐不住了。小的那個粉雕玉琢,也在頻頻提溜着黑眼珠,不停地往他們這裏張望。

大人的聚會對他們而言,是枯燥而冗長的,曹丕一衆的歸來,俨然披着解救兩個幼童的曙光。

卞夫人低頭囑咐了他們一句,便放行了。

“那是我的兩個胞弟,曹彰和曹植。”趁他們過來之前,曹丕已為任昭容作了介紹,下一刻就被曹植黏了上來。

曹植理所當然地坐在了靠着曹丕最近的地方,任昭容不得不向另一側移了移。曹彰就随意地多,找了處寬敞的地方,活絡地與衆人打着招呼。

“阿兄,你今天去哪了,到處找不見你。”曹植皺眉,一張小臉皺成包子樣。

“我同任家女君在一處,”曹丕垂着眼看他,認真解釋過之後,又拍了拍弟弟,道:“叫姊姊。”

“任姊姊。”曹植聞言回頭,乖巧地打了個招呼,又主動問道:“任姊姊喜歡吃炙肉嗎?”

“喜歡。”任昭容點點頭。

曹植聞之一喜,立刻接道:“阿兄烤炙的手藝精湛非常,其中又以烤野雉最佳……”

趁他們交談的功夫,曹丕已然轉過身擺弄起烤架,一排香料整整齊齊地列在身旁,分割好的生肉盛在漆盤裏,也被擺在一邊。

任昭容低頭看了看盤中鮮肉,估摸着是曹丕射中的那一只野雉。

“原來二公子還擅長烤炙之法。”她好奇的目光落在少年的背上,火光映得臉上微熱。不遠處還有曹操等人的豪言快語,快活肆意的心情感染了所有人,堆積了一整日的疲累瞬間煙消雲散。

曹丕雖背對着她們,但曹植與任昭容的對話,一句也未逃過他的耳朵。他側過身,淡淡地辯白道:“我總不是只曉得吃的。”

“是,”曹昂跟着走到烤架邊上幫忙,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我們曹家的兄弟自幼生在軍旅,跟着父親走南闖北,進過荒山,也走過野地,自然吃過不少野草野菜。然而野炊之事,阿丕卻懂得比我多。”

“阿兄,你說說同阿父和長兄出征,是什麽樣的?”曹植年紀小,還沒被帶出門過,他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攪着一門心思放在烤肉上的曹丕。

曹丕撒下一把孜然,将雞腿翻了個個兒,回想道:“那一次也是秋天,就是現在這樣的天氣,晚上軍士們紮營,長兄和夏侯叔叔則帶我去山上。我們的晚餐,就是山上采摘下來的野菜。只是吃了菜還是冷,山谷裏都是寒露,還有陰冷冷的風,一晚上刮個不停,我們的寒衣都被風帶來的水汽打濕了。”

炙肉的香氣伴随着“噼裏啪啦”的聲響慢慢蔓延,衆人還未從曹丕的描述中回過味兒來,一碟碟香嫩的炙肉即被依次放到每個人的面前。

曹操不許少年們飲酒,因此他們幾個就少了些許樂趣,不過曹丕被曹植央着,不厭其煩地解說着自己的見聞,夏侯兄弟時不時補充一二句,也不失為是一種熱鬧。

然而平素健談的曹昂,此刻在弟弟們面前卻沒了聲響,他拿細枝挑着柴火,心不在焉地烤着一塊略顯焦态雉排。

“阿兄是在惦念姨母?”任昭容向外坐了坐,暫時告別了曹丕口中的軍旅生活。

這回卞夫人一家都來了。丁夫人不在,就是卞夫人演繹當家主母的角色。

曹昂都看在眼裏。

他聽見任昭容的聲音,先是搖搖頭,又點點頭,無奈道:“這都教你發現了。”

任昭容默然。是他藏不住心事,在這一點上,他也不如他的弟弟……狡猾。

“母親啊……”曹昂喟然,低聲道:“罷了,我只是在想,有的事……是執着不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曹四包子出場!

其實歷史上很多小細節證明這兄弟倆關系親密的嘛,只是被後人YY得水火不容。偷偷地說二曹在我心中就像二陸二蘇一樣萌

以後會慢慢寫到~

然而不得已要在這裏跟大家請假了TAT

因為三次元事情突然很多,渣作者沒辦法把學業和碼字協調好,本以為自己能hold住,然而最近一周幾乎沒怎麽睡覺,也是因為一點突發狀況所以沒能保證日更……昨天寫到淩晨四點還是沒有把這章寫完發出來,加上最近幾章寫的都不是很好感到很抱歉orz

所以要跟大家請個假,一個月左右之後會回來更新的!

以對男神女神和大曹魏的愛起誓,這篇文絕對不坑不爛尾不管多冷我都要把它寫完!

看在在下近一年坑品還算可以的份上T-T有那麽多小天使我一定會按時回來的……講真

再次感到抱歉,鞠躬

☆、足風流十九

秋狩結束後,曹操與丁夫人之間的關系愈漸緊張,緊張到凍結成冰,看似堅實,實則一擊便碎。

夾在中間的曹昂也當真不再強求,任昭容每日與他和丁夫人一起用膳時,也再沒從他耳中聽到曹操的名和事。

與此同時,卞夫人受寵的細微末節也陸續傳到任昭容的耳朵裏。

她路過卞夫人的庭院時,孩童們的玩鬧聲,伴随着婢女們的歡聲笑語,都一齊飄了出來。

再回到丁夫人的住處,入眼的便是一片清苦和寥落。

庭中一個人影兒也沒有,任昭容自踏進院門起,就不自覺地放輕了腳步。

中廳的門敞了一半,她走近了才發現地上有一灘水,還有破碎的陶具。

丁夫人癱軟地坐在席上,腰背不再挺直,雙目失神,兩手無力地放在身前,直到任昭容走到她身前,她才定了定神。

“姨母,您要不要去歇息?”任昭容走上前,想要扶她起來,可她擺了擺手,拒絕了。

地上的一攤淩亂,令任昭容忍不住猜測,方才是不是曹操來過了。

她佯裝無事地蹲下身,收拾起了碎片。

丁夫人的思緒似乎又去了別處,沒有出聲,由着她收拾。

許是為了清靜,又許是因為丁夫人和曹操的一番沖突吓跑了婢女,院中一個侍候的人都沒有。任昭容用找人的功夫收好了碎片,端着它們轉身出門,一擡頭就瞧見了個美貌的婦人袅袅而來。

這是僅有過一面之緣的卞夫人。

司空府上盛傳着她倍受曹操喜愛與倚重的消息,仿佛她才是當家主母,或是終有一日将取丁夫人而代之。

然而這樣的傳言并沒有助長卞夫人的氣焰,她衣食穿戴與平常姬妾無異,甚至更為樸素。任昭容飛速地瞥了她一眼,見她牽着個小女童,仿佛只是來給丁夫人問好的,并沒有耀武揚威的意思。

她看起來一日比一日謙恭,一日比一日乖順,絲毫沒有因種種言論而得意忘形。

任昭容收回目光,暗道:不過是“看起來”罷了吧。

“卞夫人安好。”任昭容半低下頭,側身問好,請她入廳。

卞夫人彎唇笑了笑,用毫無溫度的目光掃了她一眼,也帶過她手上端的碎片。被卞夫人牽着的女童還不及她腰處高,她一垂眼便看見女童與卞夫人一樣的神色。

她嘴角一凝,心裏發冷。

一眨眼的功夫,卞夫人已擦過她進了廳,與丁夫人見禮。

“司空命妾來勸勸主母。”卞夫人柔聲說道,開門見山。

甫一聽見卞夫人的話,任昭容微微勾了勾嘴角。

她不以為意地離開,又上了茶水進來。

她不喜歡卞夫人,甚至不需要理由。

可若真的要她說些理由出來,她興許能說上一百條。

“大公子正值盛年,能同司空一起出征、多番磨煉,也并無害處,您又何苦勸阻,束縛于他呢?”

任昭容重新回到廳中時,就聽得卞夫人這樣的說辭。

丁夫人面無表情地坐着,也并沒有看卞夫人,若說的粗俗些,她就只是當卞夫人放了個屁,什麽也沒聽見。

坐在卞夫人一旁的女童最先注意到任昭容,五六歲大的孩子比曹卉還要傲氣,眼珠子一骨碌,正巧睨了任昭容一眼。

她應是卞夫人的長女,曹節。

任昭容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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