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嗯”了一聲。

這要求是曹卉提的,她說縱使母女兩個不能住在一起,可在她及笄之前,都要與丁夫人時常相見才好,故此央求她留在許都,哪兒都不要去。

丁夫人斟酌了一會兒,終是應允下來。

所以,他們還是有機會再見的,并非老死不相往來。

曹丕默然,只在心中松了口氣。

如此甚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好困寫得少了點_(:з)∠)_不過小劇場很長!

(實在是因為寫着寫着越跑越偏……關于郭嘉的部分請代入上一篇郭嘉文感受=-=)

(還在思索要不要讓兩篇文合體)

[阿瞞育兒園][群聊]

[曹家四聰]曹植:二哥黑化進度已完成1%

[曹家大帥]曹昂:哎媽呀才1%就這麽吓人,那100%的時候不得逆天了

[曹氏一姐]曹卉:……哥你怎麽被吓出東北腔來了

[曹家四聰]曹植:100%……那我就得去煮豆豆了QAQ

[曹氏一姐]曹卉:_(:з)∠)_我們吐槽了那麽久二哥都沒反應,果然耽于美色不可自拔了是麽

[曹家四聰]曹植:……今年過節送腎寶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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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品德課講師]郭嘉:哦他們去年送了我好多,都在家裏放着呢,趁着沒過期二公子拿去用吧,憋跟叔叔客氣

[曹家四聰]曹植:……好像又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家政保姆]荀彧:……“他們”是誰?

[曹家二傻]曹丕:……那不是我和仲達去年孝敬您的嗎嘉叔 @司馬懿,退回來算怎麽回事

[花瓶]司馬懿:嗯

[園長]曹操:以我們曹家的戰鬥力,根本不需要那玩意兒[煙]

[曹家四聰]曹植:……

[曹家二傻]曹丕:……

[曹家大帥]曹昂:……

[曹家二傻]曹丕:哦大哥,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你是不是到死都是……

[曹家大帥]曹昂:你滾

☆、燕歌行七

丁夫人帶着任昭容安置在許都城內的一所民舍中。

姜氏本是丁夫人的貼身侍婢,卻被她留在了司空府照顧曹卉。對曹卉來說,姜氏已相當于她半個母親。

一所曲尺形住宅,院中還有一口井,不過司空府上一個院落大,但對她們姨甥二人來說,足夠了。

她們的住所位處城南,而司空府則在城中的東北角,兩處也被一條南北幹道相隔而開,雖在同一城內,相距卻甚遠。也是因為在城南,與市井工商住在一處,白日時竟很熱鬧,丁夫人一時還不太習慣。

快到中午的時候,任昭容上街采買,她才一出門,就見鄰居家門口坐了個小女孩,與曹卉差不多大,穿着再普通不過的衣裙,面容卻很是秀麗,嬌柔如江南女子。

任昭容掃了一眼隔壁,是所與她們家差不多的戶型,內置亦很簡單。搬過來之前,她就已經打聽好周遭的情況,這家人也是才搬來不久,比她們早不了幾個月。

她對着鄰居家門口的女孩笑了笑,以示友好,誰知那孩子卻不理人,面容沉寂地盯着街口。

雖碰了釘子,任昭容卻沒放在心上,她欲要擡步朝市集走去,餘光一動,瞥見了個熟悉的人。

……要說熟悉也略微勉強了些,她才見過那人一兩次。

是叫夏侯楙還是夏侯尚的?

總之都是曹丕的好朋友。

一個身姿高大的英俊少年貓在街頭拐角處,正朝這兒張望。

試問一個貴公子哥沒事跑到平民住宅區做什麽?

答案不言而喻。

任昭容收回目光,裝作沒看見,繼續向前走了。

她是第一次去市集,新鮮了沒多一會兒就挑好了東西,只是她還不熟悉這兒的貨幣,數錢時多耽擱了一小會,就是這片刻的功夫,一直尾随她的少年見空插了進來,面帶笑容地替她付了錢。

任昭容也沒跟他客氣,收回自己的铢幣,又看着少年主動把買好的雞蛋提了過來,放在他自己手上拎着。

這樣周到的服務,也是曹丕吩咐的不成?

她張了張嘴,剛想問候,就見少年轉過臉來,爽朗一笑,道:“女君還記得我否?在下夏侯尚。”

“記得,當然記得。”她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夏侯尚一眼,還以為他會一路尾随到底,絕不現身,然後再回去“複命”。

夏侯尚張口欲言,又覺得集市亂糟糟的,也就沒再吭聲。

但他也不離開。

任昭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轉身将其他食材買好了,這回夏侯尚沒有替她付錢,卻是二話不說地将她買來的東西一路提着。

直到兩人走出集市,往家裏走時,夏侯尚才能好好說話:“實不相瞞女君,我本意是探好了丁夫人與女君的住處,便回去的……不想被女君發現,只得上前來賠罪,望女君切莫在意,丕只是心有牽挂,并無他意……”

他立刻就将曹丕點了出來,任昭容一時不語,似乎另有想法。

原本舉止大方的夏侯尚默默地搞起了小動作,時不時地偷瞥着她的反應。

他本是沒打算露面的,只是他剛才藏身于拐角處被任昭容瞥了一眼,那一眼直讓他心裏犯嘀咕。

像是欲擒故縱,但也好像是不屑一顧……

不論如何,他都不能把任昭容惹生氣了。

畢竟他是代表曹丕來的。

夏侯尚十幾年的人生中,頭一次碰到這樣棘手的事情——幫別人讨媳婦可比自己讨媳婦難多了。

他們說着說着,就走到了地方。任昭容發現鄰居家的女孩還坐在家門口,保持着之前的姿勢一動不動,像個美麗的雕像。

她不再自讨沒趣,卻不妨礙夏侯尚對其熱情一笑。

鄰裏關系定是要處好的。

許是帥氣的少年沒有什麽威脅性,女孩動了動睫毛,微微颔首。

“夏侯公子要不要進去坐坐?”任昭容在門口站定,看着夏侯尚躊躇了一會兒,然後答應下來。

丁夫人見了他,與面對其他小輩時無異,夏侯尚進來放下東西,問了聲好,沒有過多停留便起身告辭。

其間任昭容面色如常,不辨喜怒。

“咳,女君可莫要生阿丕的氣,他只是關心……”臨到出門時,夏侯尚又低了低頭,輕咳一聲,小聲說道。

“他若真的想見我,知道我過得好不好,就自己來!”任昭容蹙眉。

任是誰都不喜歡自己被人在暗中跟着,哪怕對方是出自好意。

不,曹丕的作風更像是在保護自己的東西,霸道得很。

夏侯尚摸了摸鼻子,笑着告辭。

也不知他回去後是怎樣同曹丕說的,總之過了沒幾天,曹丕就找到了這兒。

與他一同來的,是曹卉。

任昭容去開門時,先是看見身形較高的曹丕,然後視線才落到曹卉身上。她的眼神無甚變化,一視同仁的态度令曹卉翹起的柳眉平了平。

與曹丕闊別半月,他倒是沒什麽變化,大概個頭又高了些,而任昭容也不很确定。

他是來陪曹卉探望丁夫人的,這樣冠冕堂皇的借口在有心人看來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趁着丁夫人母女二人聊天的時候,他們兩個便坐在外面。任昭容閑着無事,就買了一對小白兔,平時放在籠子裏養着。此刻,曹丕就看着她拿了一根貓尾草,有一搭沒一搭地喂兔子。

“父親可有來過?”他問。

“來過……”任昭容略顯尴尬:“派人來過一次,不知是誰。姨母不讓開門,那人也就回去了。”

的确,這街坊鄰裏的,曹操的人是不會硬來的。

這父子兩個都是一個作風。

自己不來,派別人來,倒是很有領導風度。

然,一點用處也沒有,到頭來還是要他們親自來一趟的。

“你莫要怪他,最近為了再征張繡的事,父親已經費盡了心神。”曹丕的語速很慢,直到他說完,任昭容也沒有打斷他,而是又拿起一根貓尾草,喂起了另一只兔子。

“這只是公的,那只是母的,賣我兔子的人說,再過幾月它們就能生小兔子了。”兩人的話題風馬牛不相及,曹丕聽了沉默了許久,除了氣悶,還是只有氣悶。

他倏地站起身,硬邦邦地說道:“如若征讨張繡順利,夏天之前會随父親回來。”

現在還未到春天,而他卻要走了。

他向屋裏探了一眼,曹卉也走了出來,他們完全可以再多留一會兒,可曹丕卻已有了辭別的意思。

任昭容将兔子喂完了,又得去找些草來。她站起身,順帶送曹丕兄妹出門,三人面色有異,各懷鬼胎。

曹丕頭一個走出舍門,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任昭容和曹卉跟在後面,被他堵住去路,跟着擡頭一看,見到曹丕正與一個青年和一個少女僵峙不動。

少女正是任昭容前些日子碰到的那一個鄰居家的孩子,而那青年,她竟也認識。

作者有話要說: [阿瞞育兒園][群聊]

[思想品德課講師]郭嘉:兩個人突然就莫名其妙地別扭了。

[花瓶]司馬懿:嗯。

[思想品德課講師]郭嘉:嗯什麽嗯,快叫你親家來調和調和 @夏侯尚

[曹家四聰]曹植:……鬧了半天都是自家人

[右白虎]夏侯尚:紅娘不是人人都能當的

[左青龍]夏侯楙:二傻不是人人都想嫁的

[曹家二傻]曹丕:……

[曹家二傻]曹丕:友盡

[花瓶]司馬懿:友情的結束是愛情的開始[托腮]

[曹家二傻]曹丕:……

PS:司馬懿的兒子司馬師娶了夏侯尚的女兒夏侯徽=3=,自家人,不,貴圈真亂

昨天在群裏說要雙更來着,然而好像要拖到明天了_(:з)∠)_

☆、燕歌行八

那青年是他們前陣子在金玉坊見過的孫仲。

他一身平民打扮,卻是氣度不凡的,身材又生得高大健碩,相當好認。

而曹丕在他面前矮了一個頭不止。

曹丕蹙了蹙眉,卻并非是因為似笑非笑的孫仲。

孫仲身旁的少女,正直勾勾地看着他,那眼神頗像面對饑餓野獸的兔子。

曹卉見了,狠狠地瞪了那少女一眼,但對方卻絲毫不差她的狠意,仍是目無轉移地看着曹丕。

兔子被逼上絕境,也想拼死一搏的。

任昭容亦是不解。

按照常理來講,面容俊帥清爽,笑容友好的夏侯尚應當更受女孩子的歡迎,眼前這少女在那日見到夏侯尚時,也不過略微一點頭。今日她見了臭着臉的曹丕,反倒是看得目不轉睛。

……不懂。

孫仲上前一步,擋住了跟着他的少女。他沒有開口,而是簡單一揖禮,曹丕稍稍一回,與他擦肩而過,大步地走開了。

曹卉對任昭容這兩個莫名其妙的鄰居不感興趣,也亦步亦趨地跟着曹丕走了。

“郭女君安好。”待他們走得遠了些,孫仲才開口問候。

他還記得她告訴她的名字為郭照。

“孫君。”任昭容颔首。

她正對着孫仲,亦能看到曹丕兄妹離去的背影。

孫仲身後的少女甚至還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任昭容留意到她的小動作,暗暗不表。

“這是我堂兄的女兒,玪。”孫仲側了側身,向任昭容介紹道。

原來是他的侄女。

任昭容目光一閃爍,随即又笑着問候道:“孫女君。”

她……差點還以為這少女是他的女兒。

反正他蓄着胡茬,看起來至少有二十多歲,若是十幾歲成婚生子,有個十歲的女兒也沒什麽嗎……

孫仲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泰然自若的笑容頓時斂了幾分。

孫玪面向任昭容,極為客氣地回禮,她面帶微笑,比曹卉還像個豪門貴女。她這副模樣令任昭容頓了一頓,這樣接人待物如此溫柔的女子,倒不像是之前那個态度冷漠的野丫頭了。

“叔叔,我們回家吧。”互相道過好之後,孫玪仰頭看向孫仲。

孫仲的态度極為平淡,他“嗯”了一聲,絲毫不像個和藹的長輩,連帶着與任昭容道別時都失了笑意。

他們叔侄二人轉身進家,為他們開門的是一個中年男人,蓄着胡子,孔武有力。

任昭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獨自去拔草了。

在這之後過了沒有兩三天,曹卉又找來了。

這一次仍是曹丕帶着她來的,不過他僅負責把曹卉帶到,自己沒有滞留便匆匆離去,只道晚間再來接她。

他們兄妹來時,任昭容才從早市上歸來,三人打了個照面。

曹卉晦暗不明的目光在曹丕與任昭容之間來回游移了幾下,撇了撇嘴走掉了。

看來他們兄妹的關系又和好如初了。

“二公子要留下吃梨麽?”任昭容提着的籃子裏有幾只才買回來的梨,她念及自己上次把他氣走,委實不該……這次便只好先行表示友善。

曹丕看着蹲在牆角裏百般聊賴的兔子,淡淡地開口:“不必了。”

他說完即走,不給人挽留的機會。

任昭容洗好了梨,端着進了正廳,丁夫人正在與曹卉聊天。

曹卉道:“阿母,您怎麽突然對二兄這麽冷淡了?”

所以他才走了?

丁夫人見任昭容進來,并不遲疑,直言道:“你來這裏無人介意,可是丕兒就不同了。”

“您還在意卞氏?”曹卉沒有什麽好聲氣。

雖然曹操未立正室,也沒有扶正哪個妾室,然而偌大的司空府總要有人主持的,卞夫人當仁不讓。除了主母的名頭,她都占全了。

“與她無關,”丁夫人放下水杯,正色道:“我離去前就聽聞,你父親有意籠絡南方的孫氏,打算與他們結為親家。”

曹卉登時臉色一白:“南方的孫氏,可是曾與父親共讨過董卓的孫破虜孫堅?”

與曹操不盡相同,孫堅是真真正正的白手起家,是個有勇有謀的英雄。只是他兩年前不幸被暗箭所中,将星隕落。他的長子孫策接替了一衆舊部,迅速占領了江東,聲勢如日中天,曹操都十分忌憚這個小輩。

若要心無旁骛地平定北方,就得防止南方的軍閥不來搗亂偷襲。如今的曹操實力不足,不得不考慮與孫家結為姻親,再求謀劃。

現在的問題是,孫堅去後,只有孫策一個成了年的長子,其餘幾個兒子雖未及冠,但也可以許婚。只有一個女兒尚幼,不可能嫁到北方來。

怪不得曹卉臉色不大好看,曹家最年長的女兒就是她了,雖然她也未到适婚的年紀,可……

“莫怕,你父親不會把你嫁過去的,他應是要為丕兒謀一門婚事。孫堅的女兒雖然還小,可他還有侄孫女,也是一樣的。”

聽說孫堅有個侄子,比孫策年紀大些,女兒同曹丕差不多大,即便嫁不過來,也可先訂婚,交換信物。

任昭容默不作聲地聽着,手上為丁夫人削了個梨,削得皮斷了好幾次,令她很是惱火。

原來離開司空府之前,丁夫人說曹丕的婚事由不得他自己做主,是這個意思。

曹卉松了口氣,又不動聲色地看了任昭容一眼,心裏另有盤算。

“可是阿母,女兒再過一兩年也該許婚了,您要是不給我做主,那我的婚事豈不是由卞氏說了算?!”曹卉拉了拉丁夫人的袖子,面上的慌張是絲毫不假。

“你急什麽,沒羞沒臊的。”丁夫人瞥了曹卉一眼,一點也不着急。

倒是任昭容比曹卉還大些,哪怕她更不着急,丁夫人卻滿心挂念着。

只是……曹昂不在了。

丁夫人心中的苦水越釀越多,她總是在後悔,後悔在最後的那段日子裏不該将曹昂逼得太緊,逼他去做曹昂不願做的事情。她應該聽姜氏的話,來日方長,再過幾年她總是能等到曹昂同任昭容一起承歡膝下的……

可如今……

曹操沒有食言,像一陣旋風似的,帶着大軍南征張繡,勢要讓對方嘗嘗喪氣的滋味。曹丕也是随軍的,但他卻沒有來得及過來告別。

或許道別、再會之類的話還是少說為妙,除了一個懸而未定的歸期和一句憂心忡忡的保重,他們誰也不能留給對方再多的東西了。

曹丕走後,代替他來送曹卉探望丁夫人的人變成了夏侯兄弟。原本任昭容以為只有夏侯尚一個人,不知後面還跟了個夏侯楙。

曹卉每月都要出府三五次,均是往丁夫人這裏來,一來就是呆上一整天,夏侯兄弟也陪着她等。

不知是出于什麽原因,曹卉變得愈加溫婉,就像個真正未谙人事的小女孩。不過當她講起曹操正室夫人的位子尚還空置時,笑意中即劃過一絲精明。

借着曹卉常來這裏的功夫,任昭容跟夏侯兄弟熟悉了不少。只是曹卉偶爾撞見他們聊天時,俊俏的臉就會黑一黑。到了後來,夏侯尚才極為厚道地笑着告訴她:“阿卉喜歡懋呢。”

她早就猜想曹卉是中意夏侯楙夏侯尚中的某一個,但因他們總是一塊行動,曹卉又是個小人精,一時并不好分辨。

這會兒任昭容與夏侯尚的關系已經很近了,她得到夏侯尚的肯定答案後,還笑道:“哦?我還以為她心儀之人是你呢。”

夏侯尚連連擺手,看的任昭容笑個不停。

不過從那以後,她就鮮少與夏侯楙說話,轉而同夏侯尚走得更近了些。至于夏侯尚,不知在何時與隔壁的孫仲搭上了線,孫玪對他也很友好,他還常常去他們家蹭些瓜果吃。

任昭容手上掂着一個橘子,靜靜地聽夏侯尚與孫仲交流切磋箭術。

孫玪也在聽,面上挂着淺笑,直到夏侯尚說起曹丕時,她的神情才變了變。

“我有個表兄弟,叫丕。他箭術極為出色,我們這一輩的男兒裏,還沒有能比得過他的!他的年紀比我還要小些,可他确實很厲害。”夏侯尚興致勃勃地同孫仲介紹着,還道改日去城外比試比試。

他們年紀相近,差不過五歲,夏侯尚小些,就把孫仲當作前輩。

任昭容剝着手上的橘子,愈發懷疑孫仲就是她心中所想的那個人。

“等阿丕回來,可要他見識見識孫兄的騎射功夫!”那廂夏侯尚又朗聲而道。

他這是自做主替曹丕下了戰書啊。

任昭容與孫玪齊齊望向那邊,同時看到孫仲笑着應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玪,音同錢

昨天JJ抽了不能評論,今天榜單又延期惹,作者滴內心幾乎是崩潰的[捂臉]然後就寫了這麽一章稍稍肥了點的_(:з)∠)_

然後今天不更了_(:з)∠)_放兩個小劇場補償

[首腦會議][群聊]

[昭烈帝]劉備:“而曹丕在他面前矮了一個頭不止。”紅紅火火,恍恍惚惚,生子當如孫仲謀啊哈哈哈哈哈

[蜀後主]劉禪:爹你這樣讓我很難辦_(:з)∠)_

[昭烈帝]劉備:嘲諷隔壁曹二呢

[吳大帝]孫權:贏過二傻理所應當

[魏文帝]曹丕:呵呵,老男人

[吳大帝]孫權:……

[魏武帝]曹操:這樣的口吻似曾相識

[晉宣帝]司馬懿:我對你郭嘉也曾如是說道

[魏武帝]曹操:哦,那怪不得子桓(曹丕的字)跟你玩

P.S.孫權比曹丕大個五六七八歲的,然,仍是同輩

司馬懿是太子四友之一,所以算是二丕的寵臣了_(:з)∠)_,另外比較有名的是陳群,代替荀彧接任汝颍集團的頭頭兒

[阿瞞育兒園][群聊]

[曹家四聰]曹植:二哥,你知道你和隔壁二謀家的差距在哪嗎

[曹家二傻]曹丕:哪?

[曹家四聰]曹植:一個是即将繼承碩大家業的軍富二代成熟男性,一個是初中沒畢業的豆芽菜

[曹家二傻]曹丕:好,你可以去煮你的豆豆了

[曹家四聰]曹植:所以誰還能在這種情勢下選擇你,一定是真愛

[曹家二傻]曹丕:速滾還能做兄弟

☆、燕歌行九

“公子,晚膳吃什麽?”一道渾厚的聲音從天而降,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廳門口,他問向孫仲,視夏侯尚和任昭容于無物。

這個男人,即是任昭容那天瞥見的、為孫仲叔侄開門的人。他像是孫家的随從,但他的身份又不僅是這麽簡單。

孫仲皺眉:“這……”他似乎很是為難,轉而問向夏侯尚:“伯仁和郭女君可願留下一同用餐?”

伯仁是夏侯尚的字,他也未過問任昭容報上“假名”一事,聽她随口搪塞“不願告知陌生男子姓名”也就作罷了,誰知他們後來竟相熟起來。

作為一個鄰居,孫仲顯得過于熱心。見丁夫人與任昭容孤兒寡母,就主動順手将粗重的活計做了,譬如打水搬柴扛面之類的雜事。任昭容道謝之後,他便道,因為那次在城郊的樹林中,她幫了他,也救了他的馬,故此來往以表感謝。

他那匹俊美的馬如今正生龍活虎地呆在馬廄裏,夏侯尚第一次見時,還發出不絕于口的驚嘆。

果真男人愛馬,就像女人愛首飾一樣。

夏侯尚驚嘆完了,也擔心長此以往,鄰裏都會對這個俊偉不凡的年輕人和美貌的少女産生暧昧的猜測,只好借着曹卉的名頭時常來跑腿,擋下孫仲幹了不少活兒。

夏侯楙還因此嘲笑他說,早知如此,又何必與那孫仲走得這麽近?

夏侯尚一臉菜色,恨恨道:“你知道些什麽!”

“好好好,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清閑得很。”夏侯楙大笑着走遠了,又留下夏侯尚一個人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說到底,還是因為曹丕。至于夏侯尚替曹丕約下與孫仲比箭,也是動了腦筋的。曹丕贏了,就是在任昭容眼前長臉面;若是輸了,他既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還能娛樂了衆人,讓辛苦了這麽多天的夏侯尚也高興高興。

贏則收益可觀,輸則虧損雙倍。

至于他和孫仲走得近,也是有原因的。

任昭容還試探過他,可知道孫仲是誰?

兩人對視一眼,默默讀出了對方的想法。夏侯尚道:“哼哼,他就是孫堅的次子孫權,化名為孫仲麽……怕是也不介意別人猜出來。”

“說不定他只是以為我們萍水相逢,随口一糊弄罷了,我不也是如此麽?”任昭容不以為意。她第一次見到孫權時,就曾直覺……這個人,她興許知道。

南方人,又生得不像中原人,容貌英俊,氣質出衆。加上他精于騎射的鐵證,很難不令人聯想到那句“親射虎,看孫郎”的孫郎。

“不過,他若真的是孫權,看起來怎麽也有二十幾歲,實則卻與你同歲。”任昭容神情異樣地同夏侯尚讨論着,還因自己将孫玪錯認成孫權的女兒而心虛。

“嘿,不過我看他馬上也要舉孝廉了。”夏侯尚咂咂嘴,自己倒是不着急。

這時男子二十成年,政.府卻未規定一定得年滿二十才能出仕。不過十幾歲舉孝廉的人都極為優秀,值得令人刮目相看。

“我只是在想,他那個随從會是誰?說不定就是當年同孫堅四處征讨的舊部!”夏侯尚的夢想也是做一名大将軍,他也因此而密切關注着當朝赫赫有名的人物,孫家的人雖是對手,卻是值得尊敬學習的對手,與他來說都是前輩。

何況能跟随孫權的,一定是孫家的親信,除了早年随孫堅打戰的舊部,別無他選。

至于孫權的侄女……十有八.九會成為曹丕未來的聯姻對象了。

孫玪大抵也是早就知道了這一點,所以在第一次見到曹丕時,才會用那樣令人不适的目光看着他。

聽丁夫人的語氣,曹操現在仍在與孫家和談,只是被南征張繡之類的雜事耽擱了。等他回來,将事情談妥了,孫玪就得以曹氏未婚妻的身份在留在許都,不再回江東了。

夏侯尚對此的看法是:“阿丕肯定不會娶她的。”

“胳膊拗不過大腿,曹公只要哼一聲,他連還嘴都不敢的。”任昭容語出驚人,她自己也愣了一下。

事實如此,她又為何如此刻薄?

“你未免太小看他了!”夏侯尚損歸損,必要時候還會跳出來維護曹丕的聲譽。他并沒有生任昭容的氣,黑亮的眼睛中精光一閃,他當即拍手道:“我們不妨來打個賭。”

“什麽賭?”

夏侯尚像是早就思量好了,答得飛快:“賭阿丕會不會娶孫玪,堵他敢不敢拒絕曹公。”

任昭容遲疑了一下,又問:“那,賭什麽?”

夏侯尚沉吟片刻,下了個中規中矩的賭注:“若是你贏了,夏侯尚聽你差遣,肝腦塗地;若是我贏了,若是阿丕回來同你說了什麽,你得答應他。”

這個賭約不怎麽刺激,也無傷大雅。

“好。”任昭容想了想,左右曹丕也不會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現在他們之間甚至連話都沒得說。畢竟他走時的态度那樣冷淡,回來之後還不知變成什麽樣兒。

殊不知,她竟一時大意,被夏侯尚這個笑得一臉無害的少年給算計了一把。

打這之後,夏侯尚時常在暗地裏提醒她,莫要忘記這個賭約,更不能反悔。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任昭容自然沒想過反悔,只是見他如此神經兮兮,她心裏也有些猶疑。

“昭容,我聽聞阿丕就要随曹公的大軍回來了,咱們……”夏侯尚試探着提了一句,他還沒說完,任昭容即借故出了門,順手拿起一個籃子往街上走去。

曹操大敗張繡的喜訊傳回許都,衆人毫不意外,同時也企盼着大軍歸來。這幾日裏,夏侯尚極為興奮,就像臨過年的老鼠。他愈是激動,任昭容就愈是緊張。

她踱出門,瞥見鄰居家的門大敞着,院中空無一人。腳下遲疑了一拍,就在這片刻的功夫裏,孫權從屋裏走了出來,像是要出門。

“孫君要出去?”任昭容順口打了聲招呼,見他點頭道:“玪病了,我去給她拿些藥。”

孫玪病了?

“孫女君的病要緊否?”

孫權輕輕搖首,随她一起走到街口,道:“只是腸胃不适,水土不服。”

他停頓了一下,又道:“許是前些日子吃面吃得多了些。”

原來是消化不良。

“聽聞南方吃黍多些,在北方确實不太好習慣的,等你們回去時,孫女君也就不藥而愈了。”任昭容心不在焉地看着遠處一片新綠,最陰寒的冬天已然過去許久了,孫權他們也在許都停留了數月,不知還要多久才回去。

任昭容走在孫權身邊,還不及他肩膀高,她聽得上方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孫權說道:“就快回去了。”

這句話很快被鼎沸人聲淹沒,他們才走到許都的主幹道,就見到前方摩肩接踵,似乎很熱鬧。

細碎的馬蹄聲層層疊疊,群衆自覺地站在街道兩邊,讓開主道,仰視着才得勝歸來的軍隊。

人們目不暇接地看着一隊一隊的士兵從面前走過,竟也不覺得無聊,還一個一個地向後看去,似乎在盼望着誰快些到來。

孫權同任昭容都覺得這些普通的軍士沒什麽可看的,然而他們一時被人群堵得走不開,還聽到旁邊的人議論:“聽說曹公和虎贲營都在後面哩!”

任昭容聞之一滞,她四下望了一眼,然後輕咳一聲,打算叫孫權從後面的小巷繞遠路出去。她一咳,孫權就側頭看她,她一擡眼,卻看見坐在烏駒上的少年,他一身戎裝,神情漠然地跟着大軍緩緩前進,不出多時就走近了這邊。

她看見曹丕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藏。

不經思索地繞到了孫權身後,借着對方高大的身材擋住了自己。

……只是不想被誤認為她也同那些百姓一樣,眼巴巴地盼着他回來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瞞育兒園][群聊]

[右白虎]夏侯尚:╰( ̄▽ ̄)╮二傻回來了

[右白虎]夏侯尚:╭( ̄▽ ̄)╯二傻回來了

[曹家四聰]曹植:聽說你把我小嫂子坑了,二傻是要找你算賬的

[右白虎]夏侯尚:你錯了小底迪,他會感謝我的╭( ̄▽ ̄)╯

[曹家二傻]曹丕:你先給我解釋解釋隔壁老孫是怎麽個情況

☆、燕歌行十

曹丕随着大軍向前走,很快消失在了街頭。随後跟着的是曹操的精銳部隊虎贲,待他們走過去之後,人群也漸漸散去大半。

在曹丕回來之後,夏侯兄弟和曹卉一連消失了數日,曹丕本尊更不見蹤影。隔壁的孫權也沒有動靜,孫玪的腸胃不适很快康複,再見她時仍是不冷不熱的态度。

一日清晨,丁夫人才起身梳洗完畢,而任昭容也剛剛熱好了早飯吃的粥和餅,兩人還沒來得及吃上一口,就聽得有人敲門。

任昭容放下碗,起身去開門,以為是曹卉他們又一早來到。

誰知她一開門,看見來者,險些沒拿穩手上的門栓。

“曹公……”她後退一步欠了欠身,門前的曹操巋然不動,眯着狹目打量了一下簡樸的院落。任昭容又向一邊讓了讓,曹操這才一腳踏入。

“姨母在前廳。”不等他發問,任昭容便主動交代清楚。

曹操“嗯”了一聲,卻不馬上就走,而是對她說了一句:“子桓在外面,你帶他四處轉轉。”

子桓?

任昭容怔了一下,才記起這是曹丕的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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