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起泡溫泉呀
十一月初三,天寒。
深秋乍過,凜冬的氣息就迅速蔓延至整個京城。
姜清遠在這天迎娶國子監闵祭酒家的大姑娘,一大早,姜府紅綢垂挂,吹笙打鼓的好不熱鬧。
姜宓坐在床沿邊,伸手戳了下榻上的奶娃,奶娃如今還不會走路,像不倒翁一樣,搖晃兩下,啪叽摔軟墊上。
許是雙生的緣故,一個摔了,另一個茫然地看看,随後跟着腦袋一歪,栽倒下去。
姜宓臉上沒有笑容,今個姜家上下都很忙,倆小奶娃也沒人看顧,故而暫時她照料一會。
瑟虹拿了兩小碗米糊糊過來,和奶娘一人喂一個。
末了,瑟虹道:“大姑娘,外頭熱鬧,您去月亮拱門那邊轉悠會?”
姜宓擡眼看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濕漉漉的,像迷蒙着一層霧氣。
她遲疑地點了點頭,披了件白底綠萼梅的披風走了出去。
月亮拱門那邊,一身玄色大氅的商殷似乎等了會,有方圓暗中在,一時半會倒也沒賓客過來叨擾。
遠遠見姜宓過來,商殷掀起鳳眸。
淺棕色的鳳眸深邃鎏金,如同冬日下的水波,明晃而無波。
姜宓慢吞吞過來,她揉了揉發冷的小耳朵,甕聲甕氣的道:“殷殷,你也是來參加大哥的喜宴麽?”
商殷并未直接回答,他見姜宓一雙手都凍紅了,遂握着她雙手搓了搓。
“天太冷,可想去泡暖湯?”商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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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宓眼睛一亮,小雞啄米地點着腦袋:“想去,宓宓想去的。”
說完這話後,她小臉又垮了下來:“可是,今天大哥成親,我……”
“無礙,你同我走就是。”商殷牽着姑娘家柔弱無骨的小手,擡腳就往外走。
至于長随方圓,則落後一步,同姜家人支會一聲。
商殷在城郊有座宅子,宅子依山而建,恰将一汪天然的暖湯圈了進去。
另外,宅子裏四處栽種紅楓,這個時節已經過了看紅楓的時候,倒是有些不美。
商殷走在牽頭,刻意放緩了步調,淡然的說:“明年帶你來來看紅楓。”
他記得,在夢裏邊,姜宓最喜歡的就是這座宅子,幾乎每個冬天她都要來這邊住上幾個月。
後來,她還想方設法将這宅子從他手裏讨了去,占為己有。
姜宓左右四看,眼裏全是陌生。
餘光一直瞥着她的商殷,薄唇輕抿,眼底有片刻的深沉。
宅子裏本身就有人伺候,換洗之物也一應俱全。
姜宓在間布置雅致的房間裏換上袍子,随後熟門熟路精致往裏間後面的小隔間去。
從小隔間穿過,再走過一道長長的甬道,就能直接到達暖池。
巨大的暖池,放眼看過,約莫有半個籃球場那麽大,熱氣氤氲,煙霧缭繞,并有雕刻的銀蛇矗立在池邊,供人躺坐或放置東西。
暖池正中間,還擺着一排半丈高的屏圍,完美的将池子一分為二。
那屏圍,是用整面漢白玉制的,上面刻着镂空的纏枝花紋,映着蒸騰熱汽,倒也看不甚清對面。
姜宓到時,已經聽到屏圍那邊有水花聲。
她眼神微閃,敢下池子的人,除卻商殷,整個府邸裏就沒別人了。
“宓宓?”商殷微啞的聲音傳來。
姜宓腳尖垂至水面,先試探溫度,嘴裏懶洋洋地應道:“嗯。”
她順着臺階,一步一步走下暖池,霎時溫暖的濕潤将她整個包裹,那感覺就像是回到了母體一般。
姜宓情不自禁發出一聲甚是舒服的嘆喟聲。
屏圍那邊,霎時安靜了。
姜宓毫無所覺,她在水裏四肢劃拉,非常自在。
暖池很大,即便分成了兩半,也足夠她在池子裏泡個痛快。
片刻後,屏圍邊想起一聲低笑:“宓宓,喜歡嗎?”
姜宓縷青絲的手一頓,她垂下睫毛,素白的小臉在水汽裏隐隐約約,只能聽見她軟糯的聲音——
“喜歡呢。”
商殷人似乎就在屏圍那邊,如果靠的近,可以看到一點點的微末身影。
姜宓踩着溫熱的池子底,慢慢地游近。
當近到只有半臂距離的時候,她聽到商殷說:“想要這個宅在嗎?你若喜歡我就給你。”
言語之間,沒有半點舍不得。
聞言,姜宓嘴角卻是浮起點滴嘲弄,她屏圍上澆了一捧水,嬌滴滴地撒嬌:“不要,我要日後殷殷都陪我來。”
水花撲打到屏圍的力道,以及姜宓幾乎就在耳邊的聲音,讓商殷愣了下。
他轉身,面對屏圍,視線仿佛能穿透過去:“你怎過來了?”
姜宓撲到屏圍上:“看不到殷殷,宓宓害怕。”
她嘴上這樣說着,帶水的指尖,卻是沿着屏圍上商殷的身影,從他下颌位置一直點到心口。
然後,狠狠一戳!
“呀!”屏圍沒破,她指尖被剮破皮——流血了!
“殷殷,殷殷我流血了,宓宓會不會死掉啊?”她驚慌失措,帶着哭腔。
那頭的商殷面容一凜,他揚手,帶起巨大的水花。
“轟隆”一聲,屏圍四分五裂,卻精準地避開了姜宓站立的位置。
“如何傷的?”熱氣洶湧,挾裹着強大的氣勢,商殷穿透霧氣,出現在姜宓面前。
他鴉發披散,濕潤的沾染在肌骨流線分明的肩背上,修長的脖頸,微微凸出的喉結,随着說話上下滑動。
跟着是宛如魚鳍的鎖骨,精致漂亮得讓人想往裏頭打上痕跡。
再往下,就緩緩淹沒在暖水裏頭,看得不太清楚了。
此時,他捉着姜宓的手,見那小傷口不斷湧出猩紅的鮮血。
他拉着人就要上岸:“不泡了。”
姜宓不依,穩着不動。
商殷回頭,就見面前的姑娘面色通紅,視線游離,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看他。
她噘着水光盈盈的粉唇,嘀咕道:“我還沒泡夠,殷殷再讓我泡會好不好嘛?”
小姑娘柳葉眸也是水潤的,濃密的睫羽更是顫得厲害,嫩腮薄粉,仿佛下一刻就能掐出甘甜的汁O水來,真真飽O滿O多O汁,一如胭脂蜜O桃。
商殷眸光加深,聲音喑啞的厲害:“你流血了。”
姜宓飛快瞥他一眼,然後抽回手往嘴裏一塞,再神出粉嫩的小舌尖一舔。
鐵鏽味的鮮血,像胭脂一樣在舌尖洇染開,最後随着唾液一并被咽下喉。
舔一下不成,姜宓将手指頭放進嘴裏,一連嘬了兩口,還無意識發出啵O啵的聲音。
“你看,不流血了。”她将滿是水痕的手指頭伸給商殷看,小臉上盡是得色。
泡暖湯,姜宓其實是穿了衣裳的,不過那衣裳本身就很輕薄,遇水就緊緊沾在身上,領口又還很松,幾乎大半個香肩和白嫩胸脯都在外頭。
她要稍微踮起腳尖站高一些,怕是整個半身都露出來了。
商殷半垂鳳眸,盯着晃蕩地水面,意味不明的道:“你先出去。”
姜宓不解,她看了看确實不流血的手指尖,只以為商殷小氣,這才泡一會就不讓她泡了。
她一怒,揚手就往他身上澆水:“殷殷太小氣了,只自己泡,都不讓我也多泡泡,我往後不跟你……”
她話還沒說完,商殷猛地欺身而上,雙手從水裏掐住她細腰,撸了人就往邊上那巨大的盤起來的銀蛇石雕上放。
銀蛇石雕,蛇身一半都隐秘在暖湯裏,且還是層層盤起來的,故而變形成巨大的空地兒,恰可放置小物件,以及供人躺上面,并不會冷。
水花四濺,霧氣湧動。
姜宓頭暈眼花,整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讓商殷給壓在了上面。
她無措茫然,推攘着他光O裸O硬O實的胸口:“殷殷,你你你壓疼我了。”
她不高興了,這樣的商殷讓她害怕。
商殷單手握着姜宓手腕,将之放置在頭頂,俯身危險地盯着她。
他道:“我說過的,讓你先出去。”
姜宓眼尾浸潤出水光:“殷殷,殷殷……”
她不喊還好,這般親密的一喊,反倒讓還有微末理智的商殷徹底崩盤。
他用了平生最大的自控,鳳眸隐隐泛紅:“不準這麽叫我。”
姜宓閉嘴了,可憐巴巴地望着他,幾乎都快哭了。
商殷深呼吸,濕潤的帶薄繭的手摸過她的臉,鼻息漸粗。
他額頭抵着她的,一下一下隔靴搔癢般地輕啄她粉唇:“不要動,就一會。”
姜宓被鉗制的雙手握成拳頭,她半閉着眼,顫動的睫羽下,是晦暗不明的點點芒光。
須臾,商殷松開她,雙手撐在她臉側,見她好似怕的厲害,眼梢凝出了水珠。
他低頭,輕輕吻去,正欲讓姜宓先出去之時。
姜宓,遲疑的緩緩地松松摟住了商殷精瘦的腰身。
仿佛,星火燎原,轟然一聲,所有的克制和隐忍猝然傾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