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祁忬，你能不能被那麽驚恐，想象一下這是你喜歡的人啊，你對待喜歡的人，會露出這種表情嗎？”
祁忬小聲抗議：“誰知道呢。”她又沒和喜歡的人床咚過。
“你快點，我都要撐不住了。”何子霄原本想耍祁忬的心終于被自己形同俯卧撐的姿勢拖累了，此刻只剩下滿滿的不耐。
“那是你體力不行。”
“呵。”何子霄一看到祁忬那張雲淡風輕的臉就想到她摸着自己的胸還一臉懵懂的樣子，這簡直太恥辱了，“體力行不行不是你說了算的，但體重行不行，你可能馬上就有發言權了。”
說着何子霄便撐不住，就勢要倒下來。幸好祁忬反應快，把頭從何子霄的側面鑽出來，慢慢挪動，然後，然後何子霄倒在了另一邊。
編劇：這失敗的床戲哦……
祁忬從床上坐起，看了眼周邊的打光和攝像師傅，他們面色如常，仿佛什麽都沒有看到一樣。
何子霄也已經鎮定地站在一旁。
導演接了一個電話後便回到原地下達指令：“我看時間也不早了，不如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看再繼續下去，也沒什麽進展。”隋亮的心生疼，第一天的拍攝，除了幾個配角的還好，主角就兩場戲份是合格的。現在，某大老板還在催着自己的新人回去，他這個導演兼狗腿子不好做啊。
這位閑得發慌的大老板就是霍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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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前……）
遠遠看到幾個人在拆場景，霍則終于舍得放下手中的望遠鏡。
“這不是一個純愛劇嗎，怎麽會有少兒不宜的場景？”霍則也不知道為什麽看到自家小白菜躺在別的男人身下就不舒服。本想難得來探個班，就看到這麽難以描述的畫面，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大哥，人家是在拍戲好嗎？又沒脫衣服也沒接吻的，你這氣的是哪門子？”成奎不禁為某個暗戳戳偷窺的男人不齒，在乎自家小丫頭就直說啊，躲在這裏怨天怨地的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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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成奎的話又不知觸到了霍則的哪根弦：“什麽？還有吻戲？”
“你什麽時候接受能力這麽差了，以前你有‘異性恐懼症’的時候，也沒排斥過和女演員的對手戲啊，你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不行，我要給隋亮打個電話，不能随随便便什麽戲都加。”
“……”
作為祁忬的經紀人，成奎卻并沒有時時刻刻都跟着她，主要原因還是暫時不想讓人将祁忬和霍則聯系到一起。雖然有不少工作人員已經猜測到她有幕後推手，但那個推手具體是誰，誰都不敢妄下定論。由于事先沒有交代過要安排酒店的事宜，所以祁忬只能獨自一人回自己的住所。
祁忬一回到公司便看到了帥得晃眼的霍則：他大晚上的打扮得這麽花枝招展，是要勾搭哪個小姑娘嗎？
“今天的拍攝進行得怎麽樣？”霍則開口關切地詢問。
“還行吧。”
看來小丫頭并沒有把他當成自己人，霍則有點失落，轉瞬又想通：她這麽心大的一個人，怎麽可能計較和男演員的一點小糾葛。
“聽說你和男主角的對手戲，出了一點小插曲。”
祁忬從成奎手裏接過一杯水，有些怪異地望向沙發上滿臉八卦意味的男人：“你從哪兒聽說的啊？”
霍則放下他的二郎腿，端着坐姿，故意轉移話題：“咳，從哪兒聽說不重要，重要的是解決你的問題。”
祁忬蒙頭喝水，心裏不禁碎碎念：說的你好像知道怎麽解決似的。
“我可以解決你的問題。”反正這段戲也是被删的命，根本不是大問題。
“……”
“有什麽不會的地方，我可以教你。”
霍則看了一旁不願意離開的成奎，想要起身的動作愣住，轉而看向祁忬：“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再和你探讨這個問題。”
他十分不樂意在外人的面前做某項技術層面的演示。
祁忬點點頭，畢竟霍則對她來說是前輩，還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前輩，不然也不會拍一部劇就來一個緋聞。不管是站在良師益友的角度還是老板的角度，他都會給自己最合理的建議。
兩人暗戳戳的交流被成奎看在眼裏。
“我還是先回家了。”單身狗真不是好做的，他還不想繼續找虐。還沒等祁忬動身，便主動提出先離開。
祁忬收工比較晚，工作室裏的助手都已經下班了，現在連唯一貼身的成奎也走了，狹小的空間裏此刻只剩下霍則和祁忬兩個人。
“所以……”祁忬在霍則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仍舊好奇，“你到底是怎麽知道我在劇組的事的？”
“你想知道？”霍則輕佻道，“你坐過來，我就告訴你。”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沓紙，此刻安然地從他的手過渡到面前的茶幾上。
祁忬不但沒有靠近他，反而站起身後退了一步。
霍則驚訝，這小丫頭不會是一點玩笑都開不得吧。
“你躲什麽？”
祁忬一時語快，低聲道：“躲流氓。”
“……”他還沒來得及耍流氓好嗎。“你離我這麽遠，我怎麽教你？”
祁忬默然，她和霍則單獨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在這不長的時間裏也足以讓她認識到霍則的秉性。
不管祁忬願不願意，明天還要繼續拍攝，要是還是像之前那樣的效果，一直拖慢進度，就是她本人也是過意不去的。
“哦。”祁忬乖乖挪動到霍則身旁，“然後呢？”
看着眼前小丫頭一副拘謹又不知所措的樣子，霍則經不住笑了。
“你這副樣子，就像要接受我的迫害似的，放松點。只是和你對個臺詞而已，我又不會吃了你。”
祁忬頓時松了一口氣，原本有些許緊張的心情也放松下來，對着面前的霍則粲然一笑：“我還以為……”
“以為什麽？”他會親自教她吻戲？雖然，他并不抵觸……
霍則又露出一副壞笑的表情，看上去十分不正經，害得祁忬剩下的半句話愣是沒能出口。
她想她需要離開一會兒，放空自己腦子裏對雄性生物的偏見，尤其是以表情判斷動機的偏見：“沒什麽，我去拿劇本。”
“不用了，我有。”
這都有？不對，他為什麽會有她的劇本。
“你別用這種看小偷的眼神盯着我，我可什麽都沒幹過，是你的經紀人給我的。”
“我又沒說你偷我劇本。”
祁忬嘟嘟囔囔間，霍則已經悄然來到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戚夏，不如我們在一起，怎麽樣？”
霍則當初可是當過一段時間的偶像歌手的，雖說不算特別專業，但正正經經念起臺詞來，确實十分悅耳的男中音。溫柔而又直達人心，在祁忬看來，比何子霄好上太多。不過，要是能換個造型換張臉就更好了。霍則現在顯然一副彬彬有禮的紳士打扮，和霸道跋扈的餘烈很完全不屬于一個風格。
半天等不到接話，霍則出了戲：“怎麽，忘詞了？”
祁忬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陪自己走戲。
“這段我還沒背……”
“那你和我看一個本子。”
“還是算了吧。”她總覺得一對上霍則，就要跳戲。夜深人靜，和一個既帥氣又有魅力的男人待在一個空間裏說着少男少女間暧昧的話語，怎麽都讓人淡定不起來啊。
“我有耐心，但你的導演，劇組的其他合作人員可就不一定了。”或許他應該催一催進度。
“我入不了戲。”
霍則想，這小丫頭顯然是不願意和自己對戲。
“那我幫你。”
還沒等祁忬理解霍則話裏的意思，她就被他帶到沙發上，他的手摟住祁忬纖細的腰肢，眉目有柔情。
祁忬：果然是練家子，分分鐘看起來像發情。
你怎麽知道人家不是真的發情……
“戚夏。”霍則步步緊逼，手不自覺收緊：“現在呢？”
“更……更沒有了。”祁忬有點慫了，霍大叔看上去竟然這麽認真。
霍則又笑了。
原本平視的兩人現在一上一下倚在柔軟的沙發上：“聽說你不會演親密戲，要不要我教你啊，這個可不用劇本就能練。”
這個老男人在耍流氓！
“不……不用了吧。”祁忬有點怕了，據說發情的男人不好惹。
霍則承認自己是無賴，他貌似喜歡上了調戲自家小白菜的感覺：“你不是說了想學的嗎？”
“我……我沒說啊……”祁忬只覺得手足無措，霍則離得太近，她根本沒有掙紮的餘地。
老司機開始耍手段了：“小丫頭，談過戀愛嗎？”
祁忬愣住。
“看你這反應，就是沒有了。”霍則漸漸松開了手，“難怪膩膩歪歪的感情戲演得像有深仇大恨。”
“你怎麽又知道了？”祁忬的重點顯然不在對方對自己演技的質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