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四十一

那燈色昏昏,月色冷冷,裴迎真也不知是真的有些醉,還是故意的,攬着她的腰愈發的得寸進尺。

阮流君擡手輕輕推住了他湊近的胸膛道:“裴迎真你好好站着,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好啊。”裴迎真答應的爽快,手卻依舊沒有松開,“你說,我聽着。”

阮流君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阿守和香鈴,對裴迎真道:“你松手,我們去書房好好說。”怕他不送,又補道:“外面冷。”

裴迎真這才緩緩的松開她的腰,卻拉着她的手,“好,我們去書房,好好說。”拉着她的手請她去書房裏。

阮流君想了想沒有掙開他的手,看了一眼已經打的兩頰紅腫的憐香和依蘭,吩咐阿守道:“你帶她們倆下去吧。”

阿守忙問:“不打了?”看裴迎真。

裴迎真看着阮流君道:“聽許小姐的。”

阮流君看着憐香依蘭,淡淡道:“不論我日後進不進得了裴家門,只要我一日沒有與裴迎真解除婚約,一日就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你們日後的主子,你們陸夫人是長輩,我不好忤逆頂撞她什麽,但你們記清楚了,我沒有過門之前是不會允許裴迎真有任何通房,侍妾,姨娘的,奴婢就只是奴婢,本分些方能安身保命。”又對阿守說了一句帶她們下去,吩咐香鈴去暖和點的地方,不必守在門外,就進了書房。

裴迎真拉着她的手,她的手指又細又滑,像小魚一樣,一進去就從他的手掌裏逃了開,裴迎真有些失望,想上前,卻見阮流君伸手指了指書桌對面的椅子。

“你坐在那裏。”阮流君倒了一杯茶給他道:“先喝口茶醒醒酒。”

“我只是吃了兩杯酒而已,怎會醉?”裴迎真又想拉她的手,卻被她拍了開。

“裴迎真。”她叫他的名字,認認真真的像個教書先生,“你若是再這樣不好好說話,我便回去了。”

裴迎真看着她板着臉,只好端着茶坐在了那個椅子裏,喝了一口茶道:“好,好好說話。”

阮流君再他對面書桌後坐下,問他道:“你可知道我今日最生氣的是什麽?”

裴迎真放下茶盞,笑着望她,“還在生氣?要不然我現在就将那兩個丫頭打一頓親自給陸夫人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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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君就着桌子上的燭火看他,“裴迎真,我再不濟也是個正經人家的小姐,我犯不上同兩個奴婢生氣,至于你姑母這番舉動我雖然厭煩,但也不至于大動肝火,一個回來探親的外嫁姑母,能做的至多也就是靠塞丫頭來給拿捏我了。”她細長的手指玩着裴迎真的毛筆,“讓我生氣的是你。”

裴迎真看着她的手指,又看她。

“你的态度。”阮流君看着他,“你應當明白你們裴家人不喜歡我,你姑母也是有意拿捏我,在這種情況下,你居然欣然接受了她塞給你的兩個通房丫頭。裴迎真若是我今日不主動過來,你是不是會當真收下兩個嬌滴滴的通房?”

“不會。”裴迎真看着她的臉色,她似乎當真的生氣了,“若是今夜你不來,我也會收拾了她們,向陸夫人表明态度,不論如今還是以後我不會收下除了你以為的任何女人。只是……我心裏是希望能逼你來的。”

阮流君“噠”的一聲将毛筆撂在桌子上問他,“拿兩個丫頭來逼我,裴迎真你不覺得這是一種非常蠢的行為嗎?”

“那我還可以拿什麽來逼你?”裴迎真看着她,一瞬不眨的看着她,“除了這個,我還能如何?我去不去看你,你都無所謂。我是不是真的在意你,你也不在意。”他低頭苦笑了一聲,“我有時候在想,這世上除了庭哥兒還有什麽能令你動搖的?或許有,但那絕對不是我。”

阮流君頓在那裏,光幕之中的裴迎真又蕭索又孤寂。

彈幕裏——

今天裴迎真來了嗎:我怎麽感覺裴迎真……有點苦情啊……雖然他的行為很幼稚,很偏激,但是也是因為主播從來不在意他,像小孩子做些過激的行為吸引大人注意一樣……

最愛病嬌變态:想哭,主播大概沒有喜歡裴迎真吧,所以不明白裴迎真這種愚蠢的行為。

來看裴迎真:哎,感覺都是裴迎真在主動讨好主播,主播啥時候能對裴迎真動心啊。

路過:不論出于什麽目的,行為愚蠢就是行為愚蠢,說明裴迎真這個人現在真的很不成熟,很小氣。

霸道總裁:喲,路過君好久不見。

宅鬥萌:說實話,裴迎真是沒有安全感吧?女主太高高在上,雖然現在是許嬌,但是有個相國義兄,又在南山大出風頭,要是再讓男主知道主播是國公之女,男主大概更沒有安全感了。

隔壁老王:我覺得就是處男的正常表現→_→不知道怎麽對你好,行為過激。

阮流君透過光幕看裴迎真,開口叫了他一聲:“裴迎真。”

裴迎真擡眼看她,正撞上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顏色淺淺的,看着你又疏離又冷淡,可她一直看着他。

“你是我如今唯一的依靠。”阮流君注視着他,跟他說:“或許你不信,但如今我可以依靠的就只有你了,所以你的一舉一動我都非常在意。”她依舊看着裴迎真,“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我寄住在裴家,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不該用這種語氣責備你,但是……我不喜歡你拿兩個小丫頭來同我置氣,你就算打死她們又如何?送你通房的是你姑母,收下的是你自己。”她不知該如何表明自己。

“我知道。”裴迎真忽然道:“是我的不對,這次我做錯了,我不該這麽做。”他起身走到桌前,扶着桌子認真的道歉:“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阮流君被他認認真真道歉的樣子逗的一愣,随後忍不住笑了,“你認錯認的這麽快,大家又要覺得是我欺負你了。”

“大家?”裴迎真不明白的蹙眉。

阮流君差點将觀衆老爺們說漏了嘴,忙道:“阿守和香鈴。”

裴迎真還想問什麽,香鈴忽然在門口敲了敲門道:“小姐,李媽媽來找您了。”

“李媽媽?”阮流君問:“怎麽了嗎?”李媽媽怎麽會突然來找她?

香鈴道:“李媽媽說什麽陸小姐回來了,但好像不太對勁,就過來請您回去瞧瞧。”

阮流君起身走過去問道:“不太對勁?出什麽事了嗎?”

香鈴搖頭說她也不知道。

阮流君便回頭跟裴迎真告辭,讓他早點休息,擡步就要跟香鈴走。

裴迎真想叫住她,但張了張口,她已匆匆忙忙走到院子中了,終究是沒有開口,他跟過去送她回去,她一路上也在擔心陸楚音,沒有跟他說幾句話。

到了院子,她匆匆忙忙和他道別進去。

裴迎真站在門外,嘆口氣獨自幽幽道:“明日就要放榜了……”

阮流君匆匆進了屋子,發現陸楚音已經躺下睡覺了。

微弱的燭火下,陸楚音衣服沒脫,頭發沒拆,就那麽合衣側身躺在榻上。

阮流君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睡着了?怎麽不梳洗?”

陸楚音在榻上悶聲道:“我困了,要睡覺了就不梳洗了。”

“那怎麽能行。”阮流君去扭她的肩膀,“好歹把頭發拆了,不然睡不舒服。”

陸楚音死活不扭過臉來,說困了困了。

她越這樣,阮流君心裏越沒底,便一用力将她拉了起來,她卻一把捂住了臉,卻仍是被阮流君看到了,她的臉頰紅紅腫腫的像是被人扇了巴掌。

“怎麽回事楚音?”阮流君一把拉下她的手,果然右邊臉腫了一片,“誰打你了嗎?”

陸楚音看着瞞不住了,悶聲道:“沒有事的,許姐姐別擔心。”又擡眼對阮流君眨了眨眼道:“許姐姐放心,我也沒吃虧,我還手了。”

“誰打的你?”阮流君問道:“聞人瑞卿不是和你在一塊嗎?他就看着你被打?”

陸楚音忙道:“他也幫我打了,他帶着面具把那些人打的可慘了。”捂着臉道:“我就挨了一巴掌。”

阮流君又氣又好笑,“你們不是去看燈的嗎?怎麽還打起了架?他打架就算了,你一個姑娘怎麽也跟着胡鬧?”

陸楚音嘟囔道:“不是我先動手的,是那個姓陸的先動的手。”

“姓陸?哪個姓陸的?”阮流君問她,不問還好,一問阮流君立刻一個腦袋兩個大。

她居然跟裴惠月和那個裴素素的女兒陸明芝起了争執,動了手。

原因是她跟聞人瑞卿在燈會上碰上了裴惠月帶着陸明芝和她那些閨秀姐妹在一塊說阮流君的小話。

原也只是裴惠月在吹噓自己在南山書齋如何得到謝相國贊賞,後來有人問起阮流君贏了太子殿下之後,裴惠月就說阮流君在南山如何如何愛現眼愛出風頭,如何如何跟陸楚音跑到後山私會男人,被逮到還反咬一口說是被登徒浪子輕薄的,還不知怎麽得渾身濕透回來,定是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陸楚音聽不下去和她争論了幾句,被她和陸明芝取笑是個結巴,陸楚音一氣之下就将她們的桌子給掀了,茶水濺了陸明芝一身,陸明芝就打了楚音一巴掌。

然後陪同裴惠月和陸明芝的裴惠景就替姐姐出頭,聞人瑞卿替陸楚音出頭,打了起來。

阮流君驚訝,她們居然沒有認出聞人瑞卿?還敢動手?

陸楚音道:“臭聞人帶了面具,她們以為是我的手下呢。”

阮流君驚嘆不已。

陸楚音小心翼翼的看她,“許姐姐生氣了嗎?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阮流君看着她臉頰紅紅,頭發也散了一些的樣子,笑道:“是啊,你這下可惹麻煩了。”裴家肯定會來找麻煩,摸着她的臉又道:“可我不生氣,她們自找的,打了就打了,咱們又不理虧。”

這個裴惠月閉門思過了半個月還是一點沒收斂,當着那麽多人造謠毀她的名聲,又取笑陸楚音,打她一頓是輕的,就算是她在,她不會動手,但也不會放過裴惠月。

她和陸楚音洗漱便睡下了。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陸夫人就請派人請她和陸楚音去裴老太太的院子裏,說有事找她們兩個。

彈幕裏都在擔心,還有些說陸楚音豬隊友的,這裴素素剛塞完丫頭就又給她送了現成的把柄,讓她收拾主播了。

阮流君卻是不在意這些,她估摸着這個點聞人瑞卿馬上就要來了,囑咐了香鈴他一來就帶過來,這才帶着陸楚音去了裴老太太院子裏。

收拾她?憑什麽?打人的不是她,也不是陸楚音,而是太子殿下。

到了裴老太太院兒裏,阮流君拉着陸楚音進去,就看見一屋子的人,裴素素坐在老太太旁邊。

再看,裴惠月,陸明芝臉上都紅紅腫腫的,最慘的還是裴惠景,左手都包着。

一屋子人臉色都很難看,宋元香心疼自己兒子哭着,裴素素臉色冷冷的開口道:“我請兩位姑娘來,是為了兩件事。”她看陸楚音,眼神又冷又倨傲,“你就是那位借住在裴家的陸楚音?”

陸楚音怕她們找阮流君麻煩,便先一步道:“是我,你們也不用找別人的麻煩,人是我打的。”又瞪了一眼裴惠月和陸明芝,“但是她們先在外面造謠說許姐姐壞話,也是那位陸小姐先得動手。”

裴素素根本就不想問原因,反正自己家的人吃了虧,她就不能饒了這個陸楚音,“我聽說陸姑娘的姐姐便是宮中的貴妃娘娘?”

陸楚音臉色一白,“我一人打架一人當,你不要扯到我阿姐身上。”

好的很,裴素素就是要聽她這句話,免得她拿貴妃姐姐出來壓人。

“既然陸姑娘這麽說了,那我們就來好好說道說道這件事。”裴素素臉色一冷道:“陸姑娘動手打人總要給裴家和我們陸家一個交代吧?”

阮流君拉住要說話的陸楚音道:“陸夫人不問緣由就要交代未免太不講理了一些。”

坐在一旁的宋元香冷聲道:“無論如何打人是不對的,況且一個閨中姑娘縱容手下當街動手打人成何體統?許姑娘,這件事還請你不要插手。”又對陸楚音道:“陸姑娘暫住在我們裴府,可是我們怠慢不周了?你竟要讓手下下這麽重的手。”她看着裴惠景的手就心疼,惠景是要讀書寫字的,如今又正是緊要的時候,若是傷了骨頭可怎麽是好。

阮流君笑了笑道:“陸夫人和大夫人怕是弄錯了,昨夜回來我就問過楚音了,從頭到尾楚音只是還了陸小姐一巴掌,并沒有再打人。”

“胡說!”裴惠月怒道:“她可不止打了一巴掌,而且她還讓她同行的下人動手打了惠景!”

裴惠景也證實就是陸楚音和她手下打得人。

陸明芝在一旁低低哭道:“陸姑娘可是你先掀了桌子潑了我和表姐一身茶水?又命手下動了手,如今倒是反咬一口說我們先動的手。”

陸楚音氣急,卻被阮流君拉着,聽阮流君道:“幾位可千萬不要誤會,那位動手打人的并非陸姑娘的手下。”

裴素素一拍桌子冷笑道:“怎麽?如今想推脫給一個手下?說她完全不認識那個動手的人?是他自己要打人的嗎!”

阮流君也笑道:“怎會推脫,陸姑娘确實認識那位動手打人的,但他也确實不是陸姑娘的手下。”

裴素素立即道:“不是手下又是何人?裴府的下人可是看見了那個人送陸楚音回來,又匆匆出了府。”她冷笑一聲,“還請陸姑娘将他交出來,不然我只好報官了,到時候貴妃娘娘怕也是顏面無光吧!”

陸楚音一急。

阮流君卻不疾不徐道:“陸夫人不要急,我已命人等那人一來就帶過來給您一個交代。”

剛剛說完,門外便有丫鬟禀報道,香鈴帶了一個人來求見陸夫人。

“來的正好。”阮流君瞧着裴素素笑道:“人來了,陸夫人就帶進來,處置吧。”

裴素素當即命人将那個打人的帶進來。

就見香鈴帶着一個俊俏少年郎進來,裴素素還沒待發問,身旁的裴惠月已先驚的站起身,叫了一聲:“太子殿下??”

滿屋子的人都是一驚,在坐的也就是裴惠月在南山時見過聞人瑞卿,知道他是太子,其餘的,包括裴素素和裴老太太都不曾有幸見過。

當下裴素素便驚問:“惠月,他是?”

裴惠月臉色煞白煞白,昨天夜裏她只知道陸楚音一塊的是個戴面具的男子,還以為是個随從什麽的,是怎麽也沒想到是太子殿下啊!要是知道,她怎麽敢!

聞人瑞卿來之前就聽香鈴說了前因後果,他沒想到裴家還敢興師問罪的找陸楚音麻煩,冷笑一聲上前道:“昨晚是本王動的手,人是本王打的,裴家或是陸家要問罪,那便找本王問罪吧。”

裴惠月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太子殿下恕罪!昨夜……昨夜惠月不知是殿下……”

他真是當朝太子殿下???

裴素素這會兒也扶着下人站起來,連裴老太太也顫巍巍站起來,低聲問裴惠月,他真是太子殿下?

裴惠月死低着頭,點了點頭。

阮流君拉着陸楚音跪下行禮。

這下好了,一屋子人都顫巍巍的跪了一地,陸明芝跪在那裏,看了一眼聞人瑞卿,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止她,裴素素這會兒也又震驚又想死,陸楚音怎麽會認識太子?還和太子在一塊?好死不死的她們居然和太子起了沖突,這讓明芝給太子留下了多麽不好的第一印象,以後……還怎麽親近太子!

聞人瑞卿揮手讓阮流君和陸楚音起來,瞧着裴家人和裴素素,問道:“本王剛剛聽說,誰要找本王問罪來着?”

裴素素立即請罪道:“臣婦不知是太子殿下,還望太子殿下恕罪!”

“恕罪?”聞人瑞卿整了整自己的袖子,看着自己有些發紅的手背道:“裴惠景昨夜當街對本王動手,你們裴家教養的好兒子啊。”

裴老太太和宋元香吓得立刻請罪,裴惠景更是連頭也不敢擡,他如何也想不到昨夜揍他的是太子啊!

聞人瑞卿冷笑一聲問她們,“陸姑娘在你們府上玩兩日,你們就是如此招待她的?”

那一屋子人戰戰兢兢,請罪的話翻來覆去,只恨不能将方才說的話全部吞回去!

阮流君看着光幕裏的彈幕。

彈幕——

隔壁老王:應該@裴迎真,這才是正确的攻略方式,不能只打一個小丫鬟的臉。

裴迎真今天來了嗎:也不能怪裴迎真啊,聞人瑞卿有個好爹,但裴迎真啥都沒有,只能打臉。

宅鬥萌:這說明啥套路都不如有個好爹啊。

我愛主播:小陸姑娘嫁給太子挺好的,至少沒人敢欺負她了,她的性格只能嫁給人上人,不然會有好多麻煩。

奸臣愛好者:可是歷史上這位太子殿下是被裴迎真幹掉了……扶持了另一位小皇子當上的攝政王。

最愛病嬌變态:啊啊啊啊不要劇透啊!

阮流君看了一眼陸楚音,聞人瑞卿正在沖陸楚音擠眉弄眼,陸楚音臉紅的像個蘋果。

她有些害怕,因為知道了以後的結局,她愈發的害怕……

聞人瑞卿發了好一通的威風,吓得裴家人和那位陸夫人頭都不敢擡,這才心滿意足的帶着陸楚音走了,說是貴妃娘娘想她了,讓她進宮一趟。

陸楚音依依不舍的同阮流君告別,跟着聞人瑞卿走了。

直到聞人瑞卿走了許久,裴家人才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裴素素扶着站立不穩的老太太,心中窩着一團火,就瞪向了阮流君,她肯定是故意的,明知道是太子,故意讓裴家和她難堪!

阮流君卻連看都不看她,行禮要告辭。

裴素素冷聲道:“許嬌!你的事我還沒給你算呢!”

阮流君站住腳步,笑道:“哦?我有什麽事需要陸夫人給我算的?”

裴素素心裏的火越燒越旺,冷喝着命人将憐香和依蘭帶進來。

兩個小丫鬟帶進來,在阮流君腳邊跪下,阮流君看了一眼,兩個人臉腫的不成樣子,顫巍巍的都跪不住了。

阮流君不等裴素素開口,先道:“陸夫人可要搞清楚,您的兩位通房丫頭可不是我命人打的。”

“若非是你撺掇慫恿迎真怎會如此!”裴素素一拍桌子,震的桌子上的茶盞“當啷”響,“我一回來就聽說你許嬌如何跋扈嚣張不将裴家人放在眼裏,如今看來還是說輕了你!你還未曾過門,就如此善妒容不得人,若是過門了那還了得!”

阮流君沒了笑容道:“陸夫人,我敬您是長輩不想與你争辯什麽,只是陸夫人未免也管的太寬了,別說我還沒嫁進裴家,就是嫁進了裴家,那也由不得陸夫人來說教。”她冷冷一笑道:“我也跟陸夫人明說了,你可以繼續給裴迎真塞通房丫鬟,只是下次裴迎真送回來的可就不一定是活的了。”說完一福身就要走。

裴素素卻是氣的命人攔住她。

還沒等攔,有人一掀簾子進了來。

不是別人,正是裴迎真。

裴迎真先看阮流君,又看要攔她的丫鬟,再将屋子裏的衆人掃了一遍,然後上前走到阮流君面前,低頭對她輕聲道:“我帶了許多點心給你,你且先回去嘗一嘗看看喜歡不喜歡,等會我去找你,有件事要同你說。”親自挑開簾子,送她出去。

“我還沒讓她走呢!”裴素素冷喝道。

裴迎真一回頭冷冷的看着裴素素,道:“陸夫人管好你們陸家的事便好,裴家的事什麽時候輪得到你插手了?”

“裴迎真!”裴老太太連名帶姓的呵斥他,“你怎麽同你姑母說話!她還不是為了你好!”

裴迎真對她道:“我裴迎真不需要陸家的夫人來為我好。”又對老太太道:“我以為這件事情我已經表示的很清楚,看來祖母和陸夫人還是沒明白,別急,等我送走許姑娘,會仔仔細細的說清楚。”

他伸手替阮流君拉好披風,柔聲道:“我送你出去。”

阮流君有些擔心的看他,他低頭笑道:“我今天有個好消息告訴你,你可要等着我。”

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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