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四十二

好消息?什麽好消息?

阮流君透過光幕看他,他笑着對她眨了眨眼,彈幕池裏就飛快的炸開了。

彈幕——

今天裴迎真來了嗎:是不是考試結果出來了!

奸臣愛好者:對啊!好像就是最近放榜!是不是中了!第幾名!

最愛病嬌變态:肯定是第一!主播你好粗心!你居然忘了真真放榜的時間!

霸道總裁:不是第一吧,之前裴迎真不是說不考第一的解元嗎?估計是第二第三。

阮流君一驚,對啊!她這幾日忙來忙去居然把這麽重要的事忘了,她一急隔着披風拉住了裴迎真的衣袖,“是不是……”

裴迎真瞧着她的手指笑意就在眼裏盛滿了,剛要送她出去,小厮就從外面興高采烈的跑了進來。

是宋元香跟前的小厮,被宋元香派出去盯着放榜了。

如今一路小跑,興沖沖的不疊喊着:“大夫人!中了中了!咱們家少爺中了!”

屋子裏宋元香立馬就站了起來,心就是一緊,裴老太太和裴素素也是一喜,立刻命小厮進來。

裴惠景坐在一旁隐忍着,卻是偷偷松了口氣,裴子瞻早就中了舉人,裴家對他期望很大,若是他這次不中那就太丢人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放在了跑進門的小厮身上,小厮跑的太急,絆在門檻上一跟頭摔了進來。

“第幾?你好好說!”宋元香看着小厮氣喘籲籲的樣子就着急,她可就指着惠景了,至少不能比裴子瞻差,不然平日裏總看那個杜喬顯擺她兒子如何如何了得。

裴素素讓人給小厮端了杯茶,神色這會兒也緩了,也顧不上跟許嬌計較,只道:“大嫂瞧你急了,你也容人喘口氣慢慢說,既說是中了還能跑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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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能不急!她這幾天心都沒安過。

宋元香盯着那小厮喝水,急道:“到底第幾啊!”

裴惠月還沒緩過來,坐在那也揪心的等着。

小厮跪在地上,他一路跑回來報喜喘得不行,邊喝水順氣邊手指比出了個‘一’。

宋元香一驚一喜,“第一?你是說第一解元???”

“解元?”裴素素也吃驚,看向老太太。

只見老太太高興的啊,幾乎坐直了身子,緊拉着裴惠景的手,“你這小厮把話說勻了!是存心要急死你家夫人。”卻是笑已掩不住。

裴惠景手被老太太抓的生疼,只覺得不敢相信,卻又隐隐覺得自己該努力的都努力,也用功了,父親也說他此次秋闱不成問題,那定是不會出錯的。

“咱們家少爺考了第一解元?”裴惠月也吃驚的問。

阮流君站着門口抓着裴迎真袖子的手指就是一緊,裴惠景中了解元?雖然裴迎真之前給她打過招呼說不會拿第一,但是……她也不希望裴惠景中第一,這樣裴家定是不會好好對待裴迎真了,更加厚此薄彼了。

裴迎真卻暗暗握住了她披風下的手指,輕笑着低下頭在她耳邊來小聲道:“是我。”

阮流君一驚。

就聽那小厮好容易喘過氣來道:“是咱們家少爺……但是不是惠景少爺,是迎真少爺!迎真少爺中了解元!第一名!”

屋子裏頓時一片安靜。

彈幕卻是熱血沸騰——

來看裴迎真: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們真真!他可是男主!怎麽能不第一!

霸道總裁:咦?裴迎真不是說不第一嗎?怎麽回事?

超愛沈宴舒望蘇卷毛小相爺:這個小厮可以的!這口氣喘的也是厲害!

宅鬥萌:主播主播,快把鏡頭面向裴家人!我最喜歡看這種打臉的套路戲碼了!

阮流君便微微側身,讓光幕對着裴家人。

屋子裏人的臉色當真的十分的好玩。

裴惠月和陸明芝還好,雖吃驚卻也不至于難看,宋元香的可是難看到底了,震驚不可思議,加吃了蒼蠅一般。

她還不信的又問一遍:“你說哪位少爺中了解元?”

小厮被她突然僵掉的笑容吓的畏畏縮縮道:“迎真少爺……小的确認了好幾次,是榜首沒錯,傳報的給老爺報了信,老爺也怕弄錯了去确認過了,迎真少爺,榜首解元。”

宋元香僵在那裏恨不能将手邊的茶盞擲過去砸在小厮臉上,既然是裴迎真他高興什麽!大喘氣什麽!

裴老太太的表情更為複雜,她僵着笑容看那小厮,又看宋元香,再看站在門口的裴迎真,握着裴惠景的手嘆了口氣。

裴素素坐在她旁邊,表情變化幾次,最後先一步笑道:“大喜啊!娘,這可是咱們裴家的大喜事啊!別說是咱們裴家了,放眼整個京都,怕是五十年都沒這樣年紀輕輕就一舉奪魁的人物了!迎真今年才十六就中了個解元,光宗耀祖啊!”

裴老太太臉色緩了半天才稍微緩過來,笑道:“是啊,是咱們裴家的大喜,祖宗保佑啊。”可惜不是惠景,偏偏是迎真這個她從來不看好的孫子。

裴素素轉過頭來對裴迎真笑道:“迎真,姑母給你道賀了,之前是姑母一時心急想要你早日給咱們裴府添個哥兒,所以失了分寸,惹得你和許姑娘不高興,你別往心裏去。”

阮流君震驚了。

觀衆老爺們也震驚了。

彈幕——

今天裴迎真來了嗎:天啊,世上竟然有這麽不要臉的人??這變臉變的也太快了吧!沒有一點緩沖啊!前幾秒可還在找麻煩!

霸道總裁:嘆為觀止。

宅鬥萌:這有什麽,想想她可是嫁了個三品的官兒,女兒這麽大了又懷上了,沒點手段怎麽會穩坐到現在?大概就是能屈能伸,能服軟。

宅鬥萌:而且本來裴家誰中第一對她來說都一樣,只要是裴家能再次發達了,她在婆家也就有底氣了,反正都是她的侄子。

裴迎真只是笑笑道:“還請陸夫人以後不要再插手我的事。”

他還真不給人一點臉面。

阮流君看裴惠景,他失落又難堪,半天宋元香才壓着情緒問道:“惠景中了嗎?”

“中了。”小厮答道:“兩位少爺都中了,惠景少爺第二十一名,舉人。”

裴素素笑道:“今日可當真是大喜日子啊,裴家兩個少爺全中了,迎真解元,惠景小小年紀就中了舉人,比當年的子瞻還要了得。”她笑着對緊抿着嘴的裴惠景道:“惠景,姑母也祝賀你,十四就中了舉人,日後可更要好好努力。”

裴惠景只沉悶的答了一句,多謝姑母。

宋元香的臉色一點也沒好看到哪裏去,裴子瞻當年也差不多是這個年紀中的舉,當年可是兩府都贊嘆有佳的為他慶賀,今年若是沒有裴迎真在前,惠景的名次比子瞻還在前,定是風風光光的,可偏偏有個裴迎真中了榜首……惠景這個二十一名就顯得格外寒酸。

裴素素卻是個爽利的,熱熱鬧鬧的祝賀兩個人,說等裴言回來定是要慶賀一番的,仿佛先前那些不愉快從來沒發生過一般。

阮流君也是佩服。

她聽裴迎真的先回了院子。

裴迎真回到屋子裏只淡淡的說了一句:“我雖未與許姑娘成親,但心裏已認定了她,若是日後再有送丫鬟這種事情發生,我會直接打死丢出府去。老太太若是不喜歡我這個樣子,我會搬出裴家。我的态度可表明清楚了?”

裴老太太臉色僵着,裴素素卻握着她的手,對裴迎真親親熱熱道:“是姑母沒考慮清楚,姑母回來也不清楚你的心意,只想着你年紀也不少了身邊也沒個像樣的人服侍,就想挑兩個可心的給你,也是為了你好。如今姑母清楚你的心意便明白了。”

裴迎真看着她臉上那笑容,冷笑了一聲起身告辭離開了,當初裴素素也是這樣勸說他的母親,口口聲聲說着‘我們姐妹一場,我也是為你好,你如今再鬧又能怎樣?還能争個名分出來?不如為迎真考慮考慮,迎真畢竟是大哥的第一個兒子,只要你不争不鬧,那宋元香答應了當迎真是自己生的,視如己出,迎真就是名正言順的裴家嫡子了,你可千萬不要糊塗了,誤了迎真。’。

裴家從上到下,瞞得滴水不漏,像世上從來不曾有過他母親這個活生生的人。

裴迎真離開,宋元香推說不舒服也帶着惠月惠景走了。

留下裴素素在房裏陪老太太。

老太太氣的将茶盞摔碎,怒道:“你看看他那副樣子!他哪裏是裴家的人,他分明是替他那個娘來讨債的!”

裴素素撫着肚子嘆氣道:“娘,我說句您不愛聽的,裴家當初那樣對人家薛小姐,是誰誰不記恨?”

裴老太太瞪她一眼。

她便緩了語氣道:“過去的咱就不提了,只是娘,你日後要對裴迎真好一些,他到底是裴家的嫡子,如今又受老太傅器重,還一舉中了解元,日後定是不會比子瞻和惠景差,裴家說不定還得指着他呢。您別像大嫂一樣,需将眼光放長遠着些,對他好些籠絡着他又沒有什麽壞處。”

裴老太太靠在軟枕上氣悶的緩出一口氣道:“你以為為娘看不透嗎?在老太傅收他為徒時我就已經想籠絡他了,可你也瞧見了他那副讨債樣,水米不進,誰的臉面都不給。”

裴素素想了想道:“我瞧他似乎挺中意那個許嬌的,娘可以從許嬌身上下手。”

老太太哼了一聲道:“許嬌?你以為她是個識好歹的?那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這邊說着話,宋元香回到院裏卻是發了好大一通無名火,将房裏的小丫鬟罵了一遍,又将裴惠月狠狠的數落了一遍,說她竟敢得罪太子,還連累惠景,最後更是将裴惠景日後仕途若是不順就是裴惠月惹的禍。

畢竟那是太子,以後的皇帝,若是真記恨了裴惠景那他就完了!

裴惠月也是又委屈又氣,她怎知道那是太子,那麽晚,又帶着面具,她若是知道怎麽敢那樣。

可母親正在氣頭上,她也不敢辯駁,只在屋裏哭着。

裴惠景坐在屋裏看書,捂着耳朵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明明他也是中了舉的,也是該高興的事,可因為他那不起眼的大哥鬧的沒個笑臉。

阮流君院兒卻是各個喜上眉梢,尤其是香鈴和李媽媽,她們可是拿裴迎真當正經姑爺的,裴迎真能一舉奪魁,那簡直是天大的喜事。

阮流君又開心又擔心,她總是不安心,怕出什麽岔子,一回院子就讓香鈴将那套早就準備好的筆墨硯臺包好,等會兒送給裴迎真當慶賀禮。

裴迎真一進院子,下人和丫鬟婆子一個個喜眉笑眼的向他道喜,他那笑容便止不住挂在了唇角,他打小一人住在那冷冷清清的院子裏,過年過節也是去向老太太請個安就又一個人回來了,生辰也不過是阿守給他煮完長壽面,從來沒有人為他慶賀過。

如今……倒真像是有個家了。

阿守跟在他身後捧着個口袋也是高高興興的,與有榮焉!

阮流君就站在回廊下對他笑,眼睛是亮的,又興奮又激動,他走過去,她便開開心心的跟他說:“裴少爺一舉奪魁,我在這裏給裴少爺道喜了,預祝裴少爺步步高升,蟾宮折桂。”一攤手笑道:“我向你道喜了,你該賞我個紅包讓我沾沾喜氣才是。”

裴迎真那笑意就是掩不住的盛在眼裏,伸手抓住了她的手道:“紅包沒有,把我自己賞給你如何?”

阮流君臉一紅,掙了掙手笑罵道:“我才不要,解元老爺沒有紅白,就耍賴占便宜。”

裴迎真笑着從阿守懷裏抱着的布包中抽出一個畫匣子,遞給她,“給你。”

“什麽?”阮流君接在手裏。

“禮物。”裴迎真笑着看她。

還給她禮物啊?

阮流君抱着那畫匣子拉着他進屋道:“我也有禮物給你。”

裴迎真低頭看着她的手,又笑了。

進了屋子,阮流君興沖沖的将香鈴包好的筆墨和硯臺送給他,“送你的,祝賀你高中。”

裴迎真打開,是十分難得的上好的龜山硯和龍須貢筆,墨也是頂級的墨,細瞧才發現那硯臺和筆端上刻着兩個小字——迎真。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字,所以就刻了你的名字。”阮流君道:“我瞧你還沒有好一些的文房四寶,就挑了這些送你。”她可是找了好久,字也是親手寫的找人刻的,“喜歡嗎?”

裴迎真摸着那清秀的小字,筆跡潇灑俊逸,“字是你寫的?”

阮流君點頭又道:“喜歡嗎?”

“喜歡。”裴迎真擡頭對她笑,“非常喜歡,喜歡的不知該如何告訴你我有多喜歡。”

阮流君笑道:“哪裏學來的油腔滑調。”

“學不來。”裴迎真望着她道:“發自肺腑,學不來。”

彈幕裏發出了一片——

握草!

确定裴迎真是處男?第一次談戀愛??

受不了了!

裴迎真又擡下巴指了指畫匣子,“打開看看你喜歡不喜歡。”

阮流君便将畫匣子抱過來打開,那畫帶着墨香展在眼前,她是愣了一下,那是一幅瘦馬圖,和她之前那幅一模一樣,而落款也是顧風顧老太傅。

裴迎真道:“我求恩師給你畫的,求了好久他老人家才答應。”

她知道……顧老太傅的瘦馬圖十分難求,當初她也是磨了好幾日才送給她的……況且又是他新畫的。

“喜歡嗎?”裴迎真問她。

她看着那畫,心中情緒翻湧,“喜歡,很喜歡。”這不是失而複得,可這又和從前那幅一模一樣,裴迎真……為何送這幅畫給她?他在暗示什麽嗎?

裴迎真卻只是道:“喜歡就好。”低頭摸着那硯臺上的小字對她道:“你昨夜為了等我沒來得及出去看燈?”

阮流君一愣,不知他怎麽知道這個的,便笑道:“沒有的事,燈會總是有的,下次也可以去。”

都去看燈了,連陸楚音都去了,偏她沒去成,裴迎真猜她是為了找他。

裴迎真笑了笑道:“那今晚吧。”

“今晚?”阮流君一愣,“今晚還有燈會?”

“沒有燈會,有畫舫。”裴迎真道:“今日放榜,恩師邀請了幾位前輩和中舉的一同去畫舫慶賀,杜太醫帶了家眷,幾位前輩也攜家眷一同去游湖玩,我帶你去,你想去嗎?”

阮流君眼睛一亮,“可以嗎?你不用留在府中跟你父親慶賀?”這個日子,裴家肯定會開宴慶賀的,可以帶她出去?她以前是很喜歡游湖的,只是如今是許嬌,她不得不收斂些。

裴迎真只笑着道:“還有一件事到時候要同恩師商量。”又道:“這次也邀請了謝紹宗。”

阮流君一愣,“為何邀請他?”

裴迎真道:“因為……”他看着阮流君道:“我想讓恩師收庭哥兒為徒,恩師同意了,只等他也同意,就邀請他帶庭哥兒商議此事。”

阮流君心頭一跳,攥緊了手指吃驚的問他:“老太傅……要收庭哥兒為徒嗎?”

裴迎真笑着點點頭,“你喜歡嗎?”

“喜歡!”她幾乎脫口而出,又覺得表現的太過明顯,緩了語氣道:“能拜老太傅為師是庭哥兒的福氣。”老太傅為人正直,德高望重,又是她父親的好友,能讓庭哥兒拜他為師,而不是讓謝紹宗教着簡直是一大幸事!這樣她也放心庭哥兒會被謝紹宗教壞。

“你放心。”裴迎真對她道。

她看着裴迎真忽然之前特別感激他,可能……他真的已經猜出了她的身份,那……他是有意為她做的這件事嗎?

她眼眶有些發紅,不知該如何同他說話。

裴迎真起身道:“你好好休息,等我晚上來接你。”抱着他的筆墨硯臺,轉身走了。

“裴迎真……”阮流君起身叫他。

他在門口回過頭來,“怎麽?”

阮流君攥着手指道:“你……還想知道我到底是誰嗎?”到了這一步,她也想試着信任他,接納他。

裴迎真看着她道:“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

“今晚。”阮流君道:“今晚我等你來。”

彈幕裏——

路人:主播要坦白了嗎?還是要有所保留的才好。

來看裴迎真:我覺得裴迎真都猜出來了,他不說就是想等主播自己願意了說,兩個人第一步首先要信任和坦誠。

路過粉:可裴迎真也沒有向主播坦白他的身世對不對?又是嫡子又是私生子的,他不說,也坦誠不到哪裏去。

最愛病嬌變态:性質不一樣吧……

路過粉:有什麽不一樣的?

宅鬥萌:我們可以想一下女主要是坦白了會有什麽後果?比如說男主或許和謝紹宗是一夥的?他會告訴謝紹宗?或者……好吧,我編不下去了。

今天裴迎真來了嗎:我覺得主播對裴迎真一點都不上心,不坦誠,可以試着接納裴迎真嘛。

今天路過君來了嗎:可裴迎真也沒有坦誠啊……

霸道總裁:我仿佛看到了彈幕的兩股勢力,我是吃瓜群衆。

阮流君坐下看着那畫,想了想。

晚上裴迎真早早便來了,看阮流君特意裝扮過,便開心了。

阮流君确實特意裝扮了,還是按照觀衆老爺們的指揮一件件衣服首飾挑過來挑過去裝扮的,她留意了一下觀衆人數,今天晚上已經達到了五萬三的觀衆,大家好像……都來看她坦白……

她又緊張又忐忑披着紅鬥篷和裴迎真上馬車去了湖邊。

到湖邊已是夜色黑下來了,畫舫點着五光十色的燈停泊在岸邊,湖邊熱熱鬧鬧,笙歌不斷。

畫舫裏也歡聲笑語,老太傅他們已經在了,裴迎真和阮流君進去就瞧見熱熱鬧鬧的兩桌子人。

畫舫中間用蝴蝶穿花的畫屏隔開,左邊一桌子是老太傅和幾位前輩,中舉的年輕後生。右邊的是家眷。

阮流君過去給老太傅以及幾位前輩見了禮,發現崔老侯爺居然也在。

好在那個崔游不在。

謝紹宗也還沒來。

她急着等庭哥兒來,拜師一事能順利就再好不過了,她去了家眷那一桌,一進去就看到了崔明岚。

崔明岚也沒料到她會來,她只是和裴迎真定親了,怎麽會被帶來?

阮流君只作沒看見她,和幾位女眷見了禮,來的有杜太醫的妻子杜夫人和他的兩個女兒杜寶珞和杜玉音,再有就是那些前輩們的女兒。

杜家兩個女兒都是十五的年紀,生的花朵一樣嬌俏,為人也十分和善,拉着阮流君坐下道:“我早聽我父親說起許姐姐了,如今瞧見當真是好看。”

阮流君笑道:“杜太醫如何評價我的?”

杜寶珞歪頭笑道:“父親說許姐姐才貌雙全,氣度不凡。”

阮流君驚訝的笑了,“杜太醫謬贊了。”

崔明岚聽不下去的起身說出去透透氣,便去了船頭看湖光夜色。

阮流君同杜家兩姐妹說說笑笑,就聽見有人又上船了。

是謝紹宗,可他沒有帶庭哥兒。

他向老太傅見禮,顧老太傅問道:“阮家那娃娃呢?”

謝紹宗笑道:“他近幾日身子不太好,夜裏風涼就沒有帶他來,況且這樣的場合他來,也不方便說話。”

“有何不方便的?”顧老太傅不高興道:“有些事情他知道的越清楚越好,免得誤入歧途。”

謝紹宗道:“是不是歧途,不走到最後,怎能斷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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