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四十七

“許姑娘可否借一步?”寧安做出一副謙和有禮請她起身的姿勢。

陸楚音拉了拉阮流君的手,示意阮流君不想去就不要去。

阮流君對她笑了笑,起身向陸楚楚告退,便跟着寧安離開了女眷席,她倒是想看看寧安想說些什麽,光天化日寧安還能把她吃了?

寧安帶着她走出女眷席,下了高地,走到了圍獵場的栅欄邊,看着穿梭在場上林中的少年子弟,塵土飛揚,遠遠近近的呼和聲和馬蹄聲。

阮流君站在她身邊片刻後,她才開口問道:“那天夜裏是不是你将謝大哥推下了湖?”

原來是問這個事?

阮流君還沒答,她已轉過頭來看着阮流君道:“你放心我不是要找你問罪,我只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麽。”

阮流君扶着栅欄放眼望過去,林子裏的人穿梭太快了,她已經找不到裴迎真了,“怎麽不去問你的謝大哥呢?”

“他說是吃了酒,不小心落的水。”寧安看着她的側臉,聲音冷了下來,“你以為我會信嗎?”

阮流君笑了一聲,轉過頭道:“寧安郡主好生奇怪,你謝大哥落了水你就要來質問是不是我推的,若是我不承認你就要徹查到底?誓不罷休?那好啊,寧安郡主去查就好了。”

“許嬌,你以為謝大哥真的會喜歡你這樣的女人嗎?別以為你攀上陸楚音這個高枝就能飛上枝頭了,陸楚音自身都難保,還保得了你?”寧安被她激的發惱,這幾日謝紹宗病重,又避而不見她,她心裏又急又恐慌,是比當初阮流君還在時還要恐慌,輸給阮流君她也就認了,但輸給一個小小的商賈之女?她怎麽也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我要收拾你這樣的女人輕而易舉。”

林子裏有人放了箭,那箭穿過冷風鳴嘯在林中。

阮流君道:“他愛喜歡誰喜歡誰,你以為我稀罕被他喜歡?”阮流君調回目光看寧安,“寧安,我不是陸楚音,鹿那件事她不與你計較是她仁善,但你碰碰我的東西試試看。”她盯着寧安,上一世她真心真意的待寧安,從來不曾懷疑她,可就是她親手推自己下了懸崖,“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寧安被她的眼神盯的愣了愣,那眼神……像極了阮流君,盛氣淩人,當初就是因為阮流君的強勢,她甚至連喜歡謝紹宗的心思都不敢表露,只能裝作不在意,一心一意對阮流君好,可她恨透了,憑什麽阮流君什麽都有,樣樣都比她好。

寧安控制不住情緒獰笑了一聲,“憑你?一個商賈之女?我就算現在教訓你,也沒人敢說什麽!”

阮流君一點不怕的笑了,“你不敢,你裝了這麽多年溫文爾雅,落落大方怎會在衆人面前壞了自己的形象?再說了,你在不确定你的謝大哥是不是真喜歡我之前你是不敢明目張膽的動我的,你怕極了你的謝大哥讨厭你。”

Advertisement

重生再來,她看透了寧安,對付陸楚音也只敢偷偷摸摸殺了她的鹿。南山一事也只敢背後搞些龌蹉的小動作,她不像端木夜靈肆無忌憚,她雖是王爺的嫡女可母親去世的早,王爺沒過多久就續弦再娶還納了好幾房小妾,王爺子女衆多,她并不起眼受寵,所以從小就慣于乖巧,讨得大家喜歡。

寧安的臉色很難看,阮流君卻再沒有看她,而是看着林子裏,她聽到一聲箭嘯和鹿鳴聲。

不多會兒,一個在場中計數的小兵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口中報着:“裴迎真一馬當先拿下頭鹿!”

阮流君一喜,轉頭對寧安道:“失陪了寧安郡主。”轉身就走了。

留下寧安盯着她的背影,幾乎要将她盯穿。

彈幕裏——

來看裴迎真:裴迎真個大騙子!還說自己不善騎射!

今天裴迎真來了嗎:厲害!第一個射中的!先聲奪人啊!

宅鬥萌:就喜歡看這種不掩藏實力,上來就強勢裝逼的!

Cp粉:主播開心不開心?

霸道總裁:哇,主播快看看你的觀衆人數和打賞人數!

阮流君忙在光幕裏看了一眼,只見觀衆人數居然已經突破十萬了!再看打賞的,單單是金子就已經四萬金了。

這當真是吓了她一跳。

彈幕裏好多新來的和她打招呼,一波波的彈幕裏,馬甲1號發了一條。

馬甲1號——主播,十萬觀衆後道具欄會解鎖一個新道具,你看看。

是嗎?

可是之前的道具挺沒用的,她也沒想買。

她點開了道具欄,果然那些加血啊匕首啊迷藥啊沒用的道具之後多了一個閃閃發光的新道具——是個眼睛。

她低低問道:“眼睛是什麽意思?”

馬甲1號:是天眼道具,就是你用了這個道具後可以調控攝像頭到你想看的地方或者人旁邊,你可以從光幕裏看到那個人在做什麽,但是有時間限制,一次五分鐘。

霸道總裁:天,這不是外挂神器嗎?可以開天眼看想看的任何地方任何人,那肯定很貴。

宅鬥萌:這可真是‘開天眼’的作弊神器啊。

最愛病嬌變态:主播買啊買啊!給我們看看裴迎真射箭!現在看不到好捉急啊!

阮流君回到了坐位,陸楚音興奮的拉着她道:“許姐姐,裴迎真大哥第一個射中了!好厲害!”

阮流君笑着低聲道:“是啊,好厲害。”

旁邊的夫人和閨秀也在議論紛紛,讨論着這位裴迎真究竟是何人,幾乎要将他的所有家世都八卦出來,又紛紛表示,可惜了,裴家家世太低了,不然倒是個合适的對象。

阮流君坐穩了去看那個道具天眼,發現要購買天眼需要三萬金,好貴啊。

她如今也才四萬金。

她趁着人聲嘈雜低聲道:“三萬金,你們想看嗎?”

彈幕裏——

霸道總裁:果然好貴啊,主播買一次就回到起點了。

宅鬥萌:想看。

最愛病嬌變态:想看。

來看裴迎真:想看。

路人甲乙丙丁:想看!

阮流君也沒多想就點購買天眼,本來這些金子也是觀衆老爺們打賞的,她也不缺錢。

又對着屏幕正中亮起來的天眼低聲道:“看裴迎真。”

天眼一閃沒了,脖子上的螢石項鏈一震,等阮流君低頭去看時發現光幕一閃,像是鏡頭在飄蕩一搬,穿過女眷席,穿過栅欄,進入獵場,進入林子裏——光幕裏的畫面一晃,變成了林子裏策馬的子弟們。

彈幕裏——

我愛主播:主播好大方!

宅鬥萌:感謝主播!

最愛病嬌變态:主播人好好!

來看裴迎真:感謝主播!我看到了裴迎真!

阮流君在光幕裏看到一群人馬之中的裴迎真,他一身黑色騎馬服,頭發高束,神容冷峻的打馬穿過三個人,忽然勒馬,開弓放箭,只聽一聲箭鳴,還來不及看清一只小鹿就倒在了樹幹之下。

跟随在裴迎真身後的計數小兵忙跑上前,确認一眼箭正中小鹿,吆喝道:“裴迎真再得一鹿!”

聲音還沒落,一人就打馬過來,手中是已經開了一半的弓,怒道:“裴迎真!你故意的是吧!這只和上一只都是老子先堵到的!”

阮流君定睛一看,那人居然是崔游,而先前圍着鹿的是崔游的同伴,京都四大混球其三。

裴迎真在馬上收弓笑了一聲,“故意的又如何?”他道:“崔游我們來加個賭注如何?今日若是你一只都沒獵到,就留下你的兩只手,反正留着它們你也是廢物一個。”

“裴迎真!”崔游怒不可遏的指着他道:“你嚣張的太早了!”一打馬帶着那三個混球往林子裏去,邊策馬邊道:“你們三個攔住他,無論如何也要堵住!”

裴迎真冷笑一聲,揚鞭策馬箭一樣疾奔過去,看到前面兩個人堵他,他根本連停都不停,只是猛一鞭馬就撞了過去。

那架勢吓得攔他的兩個人慌忙調轉馬頭,就見他風一樣就穿了過去,驚罵道:“他娘的不要命了??”

光幕一片嗷嗷叫的——

最愛病嬌變态:我真!帥的沒有我!

奸臣愛好者:這是牟足勁要給崔游剃個光蛋啊!崔游你說你作死不作死,怎麽可以動裴迎真的女人!

霸道總裁:完了,路過君地位不保了。

路過粉:我愛路過君!

宅鬥萌:男主的報複心好重!真的是不擇手段啊!

手寫幸福:招收打字員,一千字10塊錢,在家就可以做的兼職,歡迎各位宅女,寶媽。扣扣聯系:xxxx。

隔壁老王:廣告哎!主播的直播間是要紅了嗎?迎來了第一條廣告,李四不要踢出去,留着玩!

下面一群調戲廣告的。

阮流君在光幕裏看的激動,就見裴迎真故意策馬擠在崔游身側,只要是他看中的鹿,裴迎真一定先一步開弓射中。

氣的崔游氣急敗壞喊人堵住裴迎真。

第四只裴迎真更是先一箭射歪了崔游的箭,又飛快的反手補了一箭奪下一只。

崔游氣的幾乎要開弓一箭射死裴迎真!若非是身後跟着計數和保護他們的随從小兵,他當真會先堵了裴迎真!

女眷席這邊也越議論越多,尤其是裴迎真一馬當先一連拿下了前三只鹿,第四只的時候才有計數小兵報,謝相國獵下一只。

也有些夫人低低道:“今年這是怎麽回事?不先讓着太子拿下頭鹿,反而是不知名的少年人搶盡了風頭。”

“可不是,連謝相國都下場去了,搶在太子之前,今年是都牟足勁要搶第一了?”

阮流君一邊留意光幕,一邊留意着計數小兵來報,終于聽到端木夜明的名字,卻竟然是一箭雙鹿。

夫人們紛紛恭維皇後娘娘,這位侄子可真是少年英雄。

皇後娘娘也聽的開心,但端木夜靈心裏卻犯了嘀咕,搞什麽,她大哥不讓着太子,自己出什麽風頭啊。

那計數小兵越來越頻繁,來來去去卻都是那幾個名字,裴迎真,謝紹宗,端木夜明和後來居上的太子殿下。

到謝紹宗和端木夜明和裴迎真持平,各獵了四只之後,光幕裏崔游終于被裴迎真逼急,為了甩開裴迎真穿過林子近了深處的山谷之中。

裴迎真沒有追,而是在林子裏繞來繞去将崔游的同夥和那個計數小兵甩了開,一策馬鑽進了山谷。

山谷之中陰沉沉的,崔游勒馬在大樹之後伏擊一只窩在不遠處的灌木叢裏的帶角雄鹿。

裴迎真輕輕在他後方比較遠的地方停住馬,在那陰沉沉的山谷之中緩緩開弓,箭頭瞄準了崔游坐下棗紅大馬的馬腿,手指輕輕一松,只聽‘噌’了一聲輕響。

山谷中傳來一聲慘烈的馬鳴,那箭射傷馬腿插在地上,棗紅大馬受驚嘶鳴着人立而起,狂躁的奔騰将崔游甩下了馬。

阮流君都沒看清是怎麽回事,就聽到崔游的慘叫聲,他摔在馬下的石頭上,那馬狂躁的踩踏,一蹄就要朝崔游踏下去——

崔游身後的小兵急呵一聲上前要去救人,眼看着要來不及,那林子中忽然又有一箭射出,穿林破霧直射中那馬的馬頭,将那馬生生的射倒在地,哐的一下砸在崔游身側。

小兵慌忙上前将吓傻了一般的崔游拖出來。

光幕裏的裴迎真就皺了皺眉,回頭看到他身後不遠處的那個人,一個英氣逼人的男人,騎在一匹黑馬之上,收了弓對裴迎真道:“玩樂而已,這位兄弟何必傷人?”

阮流君在光幕裏看到這張臉是愣了一下,腦子裏率先浮現出幾年前見過的那個少年郎,他成熟了許多,沉穩了許多。

彈幕裏——

隔壁老王:這是誰?

最愛病嬌變态:半路殺出一匹黑馬啊!

宅鬥萌:裴迎真心黑手黑!

光幕裏那人就一拱手道:“在下端木夜明。”

然後光幕一閃,再閃回來時畫面又變成了阮流君眼前的景象,熱熱鬧鬧的女眷席。

五分鐘已經過了。

彈幕裏——

來看裴迎真:啊啊啊啊斷的也太是時候了吧!

最愛病嬌變态:主播還想看!

隔壁老王:我懷疑直播器是故意的,剛報完名,端木夜明,就斷了,這不繼續花錢怎麽能夠啊!

彈幕都在要繼續開天眼的。

阮流君小聲道:“金子不夠了,只剩下一萬金了。”

彈幕裏立刻一片“當啷當啷當啷”的打賞聲。

阮流君還沒來得及看,就聽計數小兵又報:“謝相國獵得第五只,太子殿下獵得第四只!”

謝紹宗居然領先了……

然後女眷席就騷動了起來,“哎?怎麽回事?誰受傷了?快看。”

阮流君放眼看過去,就瞧見幾個小兵擡着一人從獵場上出了來。

皇後娘娘命人去瞧瞧,不多會兒那小宮娥便回來報道:“回娘娘,是崔世子摔下馬受傷了。”

皇後娘娘便問:“賞了哪裏?可嚴重嗎?”

小宮娥道:“賞了右臂和左腿,看樣子是有些嚴重,聖上已命太醫去瞧了。”

皇後娘娘心有餘悸的嘆口氣,“哎,每年總是擔心出這樣的事,弓箭無眼的,還是要注意些,玩樂而已。”

崔明岚已是坐不住,來想皇後娘娘告辭。

皇後娘娘寬慰她兩句,讓她去了。

她剛走到場下,計數小兵便又報道:“端木少将軍獵得雄鹿一只!”

這可是到目前為止第一只大雄鹿。

女眷席就熱熱鬧鬧的贊嘆了開,還玩笑要與端木少将軍說媒的。

端木夜靈卻皺了眉,她大哥這已經是第五只了,和謝相國并列第一,超過了太子,也超過了裴迎真,明明之前說好随便玩玩,不和太子競争的。

他要是第一,自己可就猜輸了!

阮流君這邊觀衆老爺們一個勁兒催促開天眼,看看端木夜明是不是和裴迎真打起來了,搶走了那只雄鹿。

可金子還是不夠,一萬五千金了,還差一半。

“當啷”一聲,路過打賞了兩萬金。

彈幕裏——

路過:主播想開就開吧。

路過粉:媽媽我愛路過君!永遠!

阮流君謝過之後在觀衆老爺們的催促中又買了一次天眼,選定裴迎真,光幕一閃——

山谷裏裴迎真和端木夜明騎在馬上,對峙而立,兩個人不遠處的馬下一只大角鹿中了兩箭,計數小兵站在鹿旁為難的看着兩個人。

“若是平常我一定會讓給裴解元。”端木夜明道:“但此次我一定要拿第一,不能退讓。”

裴迎真道:“端木少将軍如何判斷這鹿是你先射中?這個讓字裴迎真不敢擔。”

端木夜明看了一眼那只大角鹿,又道:“那就當裴解元讓給我的。”他也不拘什麽,只是道:“實不相瞞,這次的彩頭是我故友的東西,我希望能為她贏回來。”

裴迎真的眼睛頓時眯了眯,看着端木夜明語調奇妙的重複道:“故友?”他笑了笑,“據我所知,這次的彩頭是前國公府上的,不知是端木少将軍的哪位故友?”

端木夜明遺憾的笑了笑,坦誠道:“那對翠玉鹿是國公小姐十五歲的生辰禮,我與阮小姐……算是故友吧。”

裴迎真盯着他笑了,可以啊,知道的很清楚啊。

彈幕裏——

想吃雞翅:怎麽個狀況??主播這位端端少将是你……前暧昧男友?

我吃了雞翅:聞到了一股帶着醋味的火藥味。

我也吃了雞翅:裴迎真這是要醋上了啊,好好的打個獵都能遇上我未婚妻的暧昧故友。

霸道總裁:樓上看的我也想吃雞翅了。

阮流君也吃了一驚,她和端木夜明攏共見過沒幾次,還幾乎都是在這獵場上,私下裏或許見過?她沒留意,不能算熟啊,他怎麽那麽清楚這翠玉鹿的來歷?

十五歲的生辰時……端木夜明好像沒有回京吧?她想不起來那時候再見過端木夜明啊。

光幕裏裴迎真卻冷淡道:“抱歉,我不能讓給少将軍。”

端木夜明很失望。

裴迎真又道:“不如這樣,我們繼續圍獵,最後誰獵得多,這只鹿就算是誰的。”又看計數小兵,“讓他做個證。”

端木夜明想了想,滿口應是,反正也不能繼續這麽僵持着,他一拱手道:“那我們就最後見分曉。”一打馬走了。

裴迎真也一勒馬頭,奔出了山谷,剛出山谷就撞上了在追一只白鹿的謝紹宗和聞人瑞卿一幹人,還吆喝着:“這只是白鹿捉活的!”

裴迎真毫不客氣猛一鞭馬穿刺過去,馬蹄不停,在馬上開弓放箭“噔”的一聲,插着白鹿的前腿射在地上,白鹿前腿一屈慘叫一聲翻滾着撲倒在地。

計數的小兵忙上前按住了白鹿。

追的正緊的聞人瑞卿和謝紹宗都是一愣,一回頭就瞧見突然穿出來的裴迎真打馬過來。

聞人瑞卿又火又無奈,鹿場裏白鹿罕見,這只白鹿本來……他是想活捉給陸楚音玩的,卻被裴迎真半路給劫走了,但……裴迎真箭術高他一層,他也不能說什麽。

裴迎真卻過來對聞人瑞卿一拱手道:“這只白鹿是太子先看到的,便送給太子殿下。”笑吟吟的又道:“想必陸姑娘會喜歡。”

聞人瑞卿的臉一紅。

裴迎真已看向謝紹宗,只見謝紹宗臉色蒼白氣喘籲籲的,似乎大病初愈十分的疲憊,他便笑道:“謝相國年紀大了要量力而行,不是你的就不要徒勞了。”說完一揚鞭打馬走了。

這邊計數小兵來報:“太子殿下活捉白鹿一只!”

皇後娘娘一喜,那些夫人小姐就忙着奉承誇的太子天上有地下無。

端木夜靈也笑道:“表弟這可是後來居上啊,如今他和謝相國并列第一,我看我是要猜輸了。”

皇後娘娘摟着她道:“輸了便輸了,哪個還較真呢?”

端木夜靈遠遠的看阮流君,只見她一直在皺着眉發呆。

她不是在發呆,她是在緊張,如今謝紹宗和太子領先,她怎麽也不希望謝紹宗領先,那彩頭落到誰手裏都好,就是不要落在謝紹宗手裏。

阮流君盯着光幕,只希望裴迎真快點再獵得一只和他們打平,可是裴迎真穿梭在林子裏半天沒遇上一只鹿。

眼看着一只鹿竄出樹叢,裴迎真追出去——

光幕一閃,五分鐘又結束了。

阮流君氣的靠在椅背上,還不如不開天眼了,越看越着急,越着急越想看。

陸楚音還以為她為自己要輸了緊張,剝了一個橘子給她,安慰道:“沒事的許姐姐,咱們輸了就輸了,不和端木姑娘比就是了。”

阮流君接過橘子道:“倒不是怕猜輸,讓兩箭也無妨,只是……”

話還沒完,那邊計數小兵跑過來:“端木少将軍再得大角鹿一只!”

這下謝紹宗,太子和端木夜明持平了。

彈幕裏——

吃瓜群衆:我好激動我好緊張,我感覺我猜不透了!

路過:主播還開天眼嗎?

宅鬥萌:哦哦哦!路過君又要打賞了嗎?

阮流君怕路過再打賞,太浪費了,天眼就是個無底洞,便小聲道:“不了,不看了。”

她看一眼天色,這比賽想是還要有半個多時辰才結束。

一群人就翹首以盼的等着計數小兵來報,遠遠的看見便道:“你們猜這次是誰?”

七嘴八舌的便說着自己注目的那個人。

但後來來來去去報的都是兩個名字——裴迎真和端木夜明。

報的阮流君自己都記混了,看彈幕裏大家也記的亂七八糟,索性不記了。

又過了一會兒,皇後娘娘請女眷們到後面的齋堂用宴。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了,阮流君仍然坐在陸楚音身邊,席間陸楚音低低對她道:“你說太子會把那只白鹿怎麽樣?”

她想了想揶揄她道:“你想要啊?那等會兒結束了你去求他送給你。”

陸楚音悶聲道:“他才不會送給我,他只會說宰了吃。”

阮流君抿嘴笑了笑。

就聽皇後娘娘突然叫了陸楚楚,問她道:“今日這樣多的好子弟,可有給楚音相中的?”

陸楚音一愣,看向陸楚楚。

陸楚楚低眉順眼道:“音音還小,臣妾還想多留她幾年。”

皇後娘娘道:“不小了,太子與她同歲,太子的事今年也是預備定下來的。”她拉了拉端木夜靈的手,“不如讓聖上給楚音相看一家好的,給指個婚?”

陸楚音忙道:“還是不要了……”

“音音。”陸楚楚叫了她一聲。

皇後娘娘看陸楚音,問道:“怎麽?楚音已有相看中的嗎?是哪一位?”

陸楚音不敢看皇後娘娘,低着頭小聲道:“沒有,我不想成親,我只想陪着阿姐和皇奶奶。”

“傻話。”皇後娘娘笑道:“哪有姑娘家不成親的?本宮瞧九王爺跟前那位嫡子聞人雲倒是不錯,家世也不會委屈了楚音。”

陸楚音一驚,聞人雲??那個和崔游一起偷雞摸狗還輕薄許姐姐的人?

“九王妃也在急着為他相看,前幾日還問過本宮,那時本宮就想到了楚音,想着過幾日與貴妃商量商量,再去同聖上說。”皇後娘娘道:“聖上寵愛貴妃妹妹到時下旨指婚,可是大喜事一件。”

“我不喜歡他。”陸楚音悶聲道:“皇後娘娘不要逼我嫁給他。”

“音音怎可這般同皇後娘娘說話。”陸楚楚拉住了她的手,歉意的對皇後道:“皇後娘娘一番美意,只是音音年紀還小,婚事臣妾也不好做主,總是要問過……”

皇後娘娘也不聽她說完,擺手笑道:“不喜歡便不喜歡吧,慢慢來,等辦完了太子的事,本宮與貴妃再好好給楚音相看。”

貴妃娘娘只好謝了恩。

又坐了一會兒,前面的人來報:圍獵結束了。

皇後娘娘驚訝道:“這樣快?”

那人禀報道:“外面天陰的厲害,謝相國又體力不支,所以聖上提前結束了。”

果然,外面傳來三聲收場的鼓聲悶響。

皇後娘娘便帶着大家出了齋堂,果然天陰的厲害,黑雲壓頂,仿佛随時都要落雨。

皇後娘娘便問:“誰贏了?”

那人道:“謝相國第三,前兩名還沒分出來。”

“沒分出來?”皇後娘娘驚訝。

阮流君心就是一提。

端木夜靈問道:“太子第幾?裴迎真第幾?”

聽那人道:“太子殿下第四,裴解元如何和端木少将軍獵得一樣多,并列第一,還沒有分出勝負。”

什麽?并列第一?

阮流君和端木夜靈就各自看了一眼對方,居然是并列……

“那彩頭如何算?”皇後娘娘問道。

那人便道:“聖上如今在為他們分個勝負出來。”

彈幕裏——

我愛主播:主播你還有機會贏!

來看裴迎真:有機會有機會!再加賽一場!反正端木女二肯定輸了!

最愛病嬌變态:我真好争氣!可不要被這些夫人相中了!

宅鬥萌:放心,男主現在只是個解元,家世也不行,這些夫人還看不中。

皇後娘娘興致勃勃道:“那倒是好玩,咱們快過去瞧瞧。”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