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神往美男來了

姚初遠有種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的憋屈,卻也發作不得,他可不是神奇的對手,況且他娘千叮萬囑,一定要遠離神奇,因為人家要揍他……

他現在倒是盼着神往能快點回來了,雖然對自己來說,那種被放在一起比較的無可奈何、再被打敗的滋味也不好受,可至少人家講理。

神奇還在一臉防備的看着他,那眼神簡直跟把姚初遠當成色狼一樣,刺激的姚初遠內心又是一陣崩潰,不過他素來修養好,面上還是溫和有禮的笑着。

他倒是想辯解幾句,只是他實在不知道說什麽話好。

誰叫對手這麽神奇呢?

溫暖也挺無語的,甚至有幾分替他臊的慌,不由暗暗瞪他一眼,警告他少說話,免得暴露智商。

誰知,神奇壓根不理解,更別提配合了,擰着脖子就道,“瞪我幹什麽?難道我說的不對?還是你其實也別有用心、就等着他抛出橄榄枝,然後你琵琶別抱?”

溫暖忍不住在心裏呻吟一聲,這熊孩子讀書少也就罷了,知道你精力都用來練武了,可你能不能安分的就當個俠客啊,時不時的秀文化幹什麽呢?你有嗎?

姚初遠很厚道的忍着笑意,“奇弟想多了,真的,溫小姐絕無此意。”

聞言,神奇又沖着他吼,“你又知道?你了解她?你只見過她一面,就心有靈犀一點通了?還是你們眉目傳情、暗送什麽秋波了……”

姚初遠,“……”

他後悔開口了行麽?不過話說,以前怎麽不知道神奇還有這麽搞笑的天賦?還賣弄上文采了,又是成語又是詩詞的,這是受什麽刺激了?

姚初遠如何知道,那刺激的根源就是他自己呢?

因為神聖和神往不在,神奇覺得壓力實在大,不止是武力擔當,還要同時兼顧智商和才學擔當,不然那個笨女人被姚初遠勾引走了怎麽辦?

那別人還不得笑話死他神奇啊,居然連個女人都看不住!

神奇表示很心累,此刻,比姚初遠還盼着神往趕緊來呢,就是大哥來也行啊,他們不在,太苦了他了。

……

“小三兒,你去給客人準備茶水。”溫暖在心底抓狂了半響後,努力平靜了下來,想支開這二貨,免得動不動就被刺激的一口血。

奈何,神奇怎麽能如她的願?

眼眸一瞪,直接拒絕,“你怎麽不去?”

溫暖擺架子,“我是你嫂子,還使喚不動你?”

神奇哼道,“我剛剛還是你師父呢,是不是也能喝你一杯拜師茶?”

溫暖,“……”

這熊孩子被什麽附體了,怎麽忽然口才有如神助?

姚初遠倒是像找到了安全的話題,狀若感興趣的問,“師父?溫小姐跟着奇弟學武功了?”

溫暖點了下頭。

神奇斜睨着他,“你有意見?”

姚初遠笑着搖頭,“我怎麽會有意見呢?我只是覺得這教授武功一事,實在是妙不可言,和紅袖添香有異曲同工之處,不失為風月雅事。”

聞言,神奇像是被哪個詞給刺激到了,神情一下子激動起來,“姚初遠,你當着我的面就敢造謠生事?你是不是嫌我沒去找你決鬥活的太安逸了?”

“呃?”姚初遠難得懵逼,他說了什麽不可饒恕的話嗎?他看向溫暖求教,溫暖揉額頭,誰能來把這上蹿下跳的熊孩子給收了啊。

她就是想欣賞一下古琴,怎麽就這麽難?

神奇還在激動的蹦跶,“什麽妙不可言?什麽紅袖添香?什麽風月雅事?我看你就是道貌岸然、斯文敗類,一肚子的男盜女娼、淫詞豔句!你比你妹妹那只花孔雀還可惡,你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還是急不可耐、饑不擇食、色膽包天的惡狼!你簡直……罪不可恕!”

說完後,神奇自己都覺得累,原來當文化人竟然這麽辛苦,搜腸刮肚的想詞啊,原來耍心機是這麽煎熬,絞盡腦汁的尋摸,特麽的比他練了一天武還生不如死。

姚初遠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連向來忠厚老實的姚樹都被震懵了,三公子罵的是誰?他家少爺?他家少爺是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啊?

……

氣氛被神奇攪和的簡直能僵死。

幾人誰也不想開口說話了。

溫暖望着近在咫尺的古琴,卻看的到,摸不到,那種抓心撓肺的感覺是在難受,偏偏神奇在邊上虎視眈眈的盯着她,仿佛她一伸手,他就要拔劍給她砍了。

正一籌莫展時,神出又飛來了。

看到它,神奇就像看到了喪門星,一臉嫌色,“你又來幹什麽?”

神出撇撇嘴,然後才幸災樂禍的道,“傳遞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神出想都不想的道,“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大爺回來了,正在前堂待客。”

神出怒目而視,“特麽的這算什麽好消息?充其量就是一個消息。”

神出翻白眼,“那是因為你沒聽壞消息,聽了後一對比,就發現這個消息有多好了。”

“壞消息是什麽?”

神出立刻興奮的尖叫,“壞消息就是,姚夢沉父子要留在家裏吃晚飯了!”

這話落,連空氣都僵了幾秒。

溫暖嘴角忍不住抽了下,同情的看了一眼當事人,她要不是最近淡定的功力有所提高,差點尴尬症都犯了。

可憐的姚初遠哭笑不得,繞是他口才和反應都不錯,此刻,還真是……

唯有神奇反應強烈,“什麽?留下吃飯?”

神出激動的點頭,“對啊,對啊,二爺已經去廚房準備了!”

神奇不太信,“二伯能同意?”

“夫人的命令,二爺敢不同意?”

神奇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二伯不會在今晚的飯菜裏下藥吧?我要不要先吃顆解毒丸?”

神出尖叫,“哎呀,瞎說什麽大實話,把客人吓跑了,夫人饒不了你!”

神出涼涼的看向姚初遠,“你要跑嗎?”

姚初遠,“……”

他還真是不想待了,是不是他太久沒出家門,所以不知道怎麽和人正常交流了?

他苦笑一聲,望向神出,“我父親如何了?”

神出想了想道,“他們相談甚歡。”

姚初遠可不信,“真的?”

神出肯定無比的道,“真的,你父親真是好風度,一直安靜的笑着,不管是大爺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碾壓,還是二爺陰陽怪氣、指桑罵槐的擠兌,他都發揮着唾面自幹的境界,就是三爺借着賞花之際熏得他喘氣都困難了,他都穩坐如山,端的是好定力,真是令人心酸又敬佩!”

姚初遠,“……”

他就知道他們父子送上門就是給人家虐的,看看,兩人誰也沒落着好,原本以為神奇最好應對,誰知今天他像是神家三兄弟合體了一樣。

神奇這時還來了一句,“草,都這樣了還不走,這是有多想吃我們家的飯啊!”

姚初遠終于受不住刺激,咳嗽起來。

溫暖看着他又同情上了,不過美男咳嗽起來,有種林黛玉的病态美,倒也養眼的很,她不由多看了幾眼。

見狀,神出那雙鳥眼就邪惡的眨上了,“哎呀,還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啊,哈哈哈,說好了不見,結果呢,兜兜轉轉,最後還是遇上了。”

聞言,神奇頓時惱了,“閉嘴!”

神出不甘的撇撇嘴,倒是沒敢再繼續得瑟。

神奇又轉過頭來鄙視姚初遠,“你還真行,這套路一個接一個的,我看大哥該找你去請教,你晚上孤枕難眠時琢磨出不少套路來吧?”

“什麽?”姚初遠再次懵逼,什麽套路,他怎麽越來越聽不懂了。

神奇冷笑,“裝,繼續裝,哼,先是出其不意的跑來,玩什麽千裏有緣來相會,然後又送什麽禮物獻殷勤,現在呢,又不懷好意的要留下吃飯,接下去呢,你是不是還要想方設法的再留我家睡覺?你可真行啊,一環接一環,步步為營,我看你身體虛弱純粹是該,心眼太多了……”

姚初遠揉額頭,哭笑不得。

溫暖望天。

神出眨巴下眼,看神奇的表情有那麽點詭異,他怎麽了,這是被什麽附體了?不然怎麽會有如神助,擠兌的姚初遠都無言以對了?

“厲害了啊三公子!”它忍不住贊到。

神奇傲嬌的哼了聲,內心卻苦不堪言。

氣氛再次僵死。

這會兒,總算有人來救場,神奇看着遠處走來的人,暗暗松了一口氣,可算是活過來了。

不過,面上他還是那副有如神助的表情,高深莫測的很。

“二公子?哎呀,二公子來了……”神出興奮的尖叫起來。

聞言,溫暖看過去,遠遠的,那人進了院門,月白色的衣袍随着步調緩緩飄蕩,如腳踏在波浪上,只看一個身影,便已是美不勝收,再看那張臉,心不由的又是一聲嘆息,怎麽就可以美成這樣呢,讓你連羨慕嫉妒之心都羞于有,那是開在雪山之巅的蓮,聖潔高貴不然染塵埃。

她再看了一眼姚初遠,果然,尋常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再好的顏色在神往的絕世容顏面前也只能望洋興嘆的份。

不過姚初遠卻是心生歡喜,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比較而不無奈,終于等到能講道理的人了啊!

他略有些激動的還往前迎了兩步,含笑打招呼,“阿往,你回來了?”

神往走近,對他的熱情顯然有點覺得怪異,淡漠的點了下頭,視線便落在溫暖身上,準确的說是她的胳膊上,聽不出什麽情緒的問,“受傷了?”

這語氣,随意的就像是例行公事。

可饒是如此,姚初遠還是聽出點不一樣來,不由的挑了下眉,眸底劃過玩味的笑意,雪山之蓮也要有煙火氣了?

溫暖倒是沒想到他還能開口問一下,雖然那調調就是句客套話,聽不出半分誠意,她剛要回應,神出搶先一步道,“是啊,二公子,少夫人的胳膊被鞭子抽到了,你是沒見當時那畫面有多兇險,姚明姝本來是想毀了少夫人的臉,幸好無雙在拉了一把,才免了毀容的危險,可抽在隔壁上也是疼啊,紅腫的老高,少夫人都差點暈過去,把無雙都吓哭了……”

神往皺了下眉,終于看了溫暖的臉,盈盈如白玉生輝,眉目清亮,若含了秋水,身姿婷婷袅袅,淡然處之,實在看不出受傷嚴重道要暈的樣子。

他想再問,卻又不知要問什麽才好,似乎那樣顯得太親昵了……

見他這般,神出又激動的尖叫道,“二公子,我說的句句都是真的,當時好多人都看到啦,夫人也去了,當即就氣的要報仇雪恨,只是姚初遠的娘忽然跳了出來死活攔下了……”

姚初遠真是躺着都中槍,他也真是醉了。

神往聞言,便看向姚初遠,神色帶了不悅。

姚初遠無言以對,只能苦笑,“呵呵……”

神出再次添油加醋的道,“後來大公子也去啦,大公子哭的那個肝腸寸斷啊,差點就為少夫人殉情了,那個深情似海,那個至死不渝……”

神奇聽不下去了,胃裏一陣翻騰,忍不住吼,“說重點。”

神出翻了個白眼,自認為很上道的又尖叫起來,“重點是後來三公子又去啦,出場的那叫一個威武霸氣,拔出劍來就要砍了姚明姝為少夫人報仇,只是突然想到自己不打女人,才憋住了,可他為少夫人委屈啊,所以就打算去揍姚家父子一頓來為少夫人出氣,只是還一直沒得空……”

“閉嘴!”神奇沒想到它胡說八道這些,氣的那臉都黑了,然後又唯恐別人誤會,急切的解釋道,“根本就不是這樣!”

神出不服氣的問,“你是不是想砍了姚明姝?”

神奇下意識的點頭,“是啊,可我……”他是看不慣那花孔雀自以為是的嚣張樣。

神出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又緊跟着問,“你是不是當着衆人的面說要去揍姚家父子一頓?大公子還讓你放開手腳打,他會帶着藥去救?”

神奇下意識的又點頭。

神出聳肩攤翅膀,“看看,這不就水落石出了?”它才沒有胡說八道。

神奇,“……”

是不是胡說八道也不重要了,姚初遠只恨不得自己根本就沒來過,他強打起精神,“那個,賠罪的禮物還請溫小姐收下,如此,我便不打擾了。”

他想走了,他需要冷靜下才不至于懷疑人生。

神奇攔下,“禮物也帶走。”

聞言,神往這才看向姚樹手裏捧着的古琴,眼眸閃了閃,再次看向溫暖,“你可喜歡?”

溫暖也沒矯情,點點頭。

神往默了片刻,淡淡道,“那就收下。”

溫暖訝異,她是喜歡,卻沒想過占為己有,不過是想鑒賞下罷了,畢竟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古琴,作為賠罪的禮物太貴重了,她可不願占人便宜。

于是,她搖搖頭,“不用。”

聞言,神奇那想要阻攔的話就咽了下去,焦灼的心也安撫了不少。

神往卻皺眉不解,“為什麽?”不是說喜歡麽?為什麽又不要?

溫暖坦然道,“禮物太貴重了,無功不受祿,再者,我也沒吃虧,姚明姝加在我身上的痛,我都加倍還回去了,如此便扯平了,不存在賠罪一說。”

神往不語了。

神奇松了一口氣,又開始攆人,“聽到沒有,她不要你的禮物,快走。”

姚初遠沒動,看着溫暖笑問,“溫小姐真的不要?我以為你是”你喜歡的,錯過了豈不可惜?這古琴可是世間只此一架,可遇而不可求……“”

溫暖挑眉道,“我确實喜歡,可是君子不奪人之愛,我能有幸看一眼,便也算無憾了。”

姚初遠笑着搖頭,意味深長道,“這可不是我所愛,我說了,這是鳳琴,本該是女子所用,凰琴又不在我這裏,我留着何用?”

“什麽?”

“還有一把凰琴,與它本是一對,兩者相合,才是天下至美至妙之音。”

“那凰琴在納爾?”溫暖好奇的問了句。

誰知,神往忽然開口,沖着姚初遠道,“既然來了,就去我書房下盤棋再走吧,很久沒和你切磋了。”

姚初遠玩味的笑起來,“阿往,你着急什麽呢?”

神往皺眉,“初遠……”

姚初遠輕笑,“下棋不急,這次我正好帶來一副給溫小姐,一會兒讓你先幫着瞧瞧,不過現在嘛,我們還是先理清凰琴的事……”

神往明顯神色有些急,“初遠,你到底去不去?”

“去,但是……”

“去就跟我走。”

說着,神往已經迫不及待的轉身。

姚初遠忍不住失笑,原來雪山之蓮走下塵世是這般模樣啊,還挺可愛的……

溫暖忽然沖着神往的背影,肯定的道,“凰琴在你那裏吧!”

不然這麽心虛幹什麽?不對,他為什麽心虛呢?難不成還怕自己也惦記上?

神往腳步頓住,背影僵硬,他沒說話便是默認了。

溫暖頓時好笑,“你還怕我去搶你的啊?”

神往還是不語,眼底卻閃過一抹懊惱,他哪裏是怕她搶,他就是心裏慌亂。

見狀,溫暖心裏忽然有些莫名的氣,忍不住哼了聲,對着姚初遠道,“琴,我收了。”

☆、二更送上 美男傷心了

“琴,我收下了。”

這話出,神奇就急眼了,“不行!”

溫暖不理他,對着姚初遠繼續道,“不過,無功不受祿,我不能白要了你的東西。”

姚初遠感興趣的笑問,“那依溫小姐的意思是……”

溫暖道,“我聽說這裏沒有貨幣買賣,那我們就以物換物,如此,便兩不相欠。”

聞言,神奇終于松了一口氣,不再拉着那張臉,一副想找人打架的氣勢了,兩不相欠,這句聽着還勉強入耳。

姚初遠眼眸閃了下,“以物換物?”

“嗯,怎麽?難道部落裏沒有這樣的規矩?”

“呵呵,那倒不是,只是不知道溫小姐想用什麽東西來換取這架古琴呢?”

“那要看姚公子想要什麽東西了。”

姚初遠作勢認真的想起來……

見狀,神奇再次繃緊,盯着他,警告道,“不要想些男盜女娼的勾當,想了也沒用,有我在,是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姚初遠嘴角忍不住抽了下,這男盜女娼的帽子還摘不掉了是不是?

這時,神往忽然打破沉默,“別想了,從我那裏選吧,一定有你喜歡且想要的,足以媲美那把凰琴。”

聞言,姚初遠頓時眼眸一亮,“此話當真?”

神往沒什麽情緒的“嗯”了一聲。

姚初遠難掩激動之色,“你那裏的東西随便我選嗎?”

神往又點點頭,然後蹙眉補了一句,“除了那架鳳琴。”

她得了凰琴,那麽鳳琴……便不可再被別人的男人選了去。

姚初遠輕笑起來,“阿往,放心,君子不奪人之愛,再說有你和阿聖在,我也不敢的,喔,現在還有奇弟,奇弟……真是長大了。”

神往似是被人戳穿了心事,不由的有些不自在,催促道,“那快走吧。”

姚初遠跟溫暖告辭,“如此,這架古琴就是溫小姐的了,我們兩不相欠,期待有機會能聽到你和阿往鳳凰齊飛、琴瑟和鳴,那必将是天籁之音。”

溫暖皺眉,“可我還是沒給你東西。”

姚初遠揶揄的笑道,“阿往給的和你給的有什麽不一樣嗎?”

溫暖輕哼道,“他是他,我是我。”

聞言,神往緩緩走遠的腳步頓了一下,心頭居然因為聽到這一句話而升起幾許煩躁之意,還有些不願承認的受傷。

姚初遠餘光掃過,不太厚道的笑起來,“呵呵……這我就管不了了,夫妻之間的事外人插手太讨嫌,我還是跟阿往去選寶貝了,溫小姐,就此別過。”

溫暖被那夫妻二字刺激的俏臉都黑了,只是來不及辯駁,姚初遠就轉身追神往去了,姚樹麻利的把古琴往她懷裏一遞,也緊随其後離開。

溫暖的話只好咽了回去。

古琴不知道是用什麽做的,很沉,她抱在懷裏很是吃力,卻滿心的興奮和歡喜,小心翼翼的生怕摔了,眼底都是亮亮的,像個孩子得了一直垂涎的玩具。

神奇見了,心裏就有些酸酸的,拉着臉走過去,鄙視道,“能有點出息不?就一架破琴,看把你樂的,這破玩意兒有什麽好的,不就能發聲嘛……”

說着,随手在琴弦上撥弄了一下,發出铮铮聲。

溫暖吓的趕緊躲閃開,這熊孩子手勁多大啊,可別把琴弦給拉斷了。

神奇看她這樣子,頓時不樂意了,“你什麽意思?嫌我手髒還是嫌我彈的不好聽?我告訴你,我是不屑學,否則我就是琴流派第十八代掌門了……”

溫暖無語,“琴流派掌門又是什麽鬼?”

“草,不是鬼,是一種武功門派,用琴當武器,一旦練成,可殺敵幾百,老子是不屑碰這些玩意兒,所以才沒學……”

“等等,琴真的能當武器?”溫暖不是很信,武俠劇中倒是見過,大俠們随便那麽撥弄幾下,那些高手就都七竅流血死了。

神奇眼眸一瞪,對她的質疑很是不爽,“當然了,老子有必要騙你嗎?”

溫暖試探着問,“那我能練成嗎?”

神奇居高臨下的打量着她,眼神那叫一個輕蔑啊,“你?呵呵,你就別癡心妄想了,你以為會彈琴就能當武器來殺人啊?那二哥早就成絕世高手了,那得需要內力,懂麽?看看你,連琴都抱不動,你內力為零,也就适合練練太極那種老年人玩的招數……”

溫暖恨不得掄起琴來揍人了,忍了又忍,再問,“那內力好練嗎?”

神奇更輕蔑的看着她,搖搖頭,“你還是別問了,我怕你知道答案受不了打擊,再把琴摔了,好歹是二哥幫你換回來的……等等,二哥幫你換琴去了?”

這後知後覺的……

溫暖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神奇臉色漸漸古怪起來,盯着溫暖,忽然問,“以後你和二哥是不是就可以鳳求凰了?二哥是鳳,你是凰,二哥就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翺翔兮,四海求凰。将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溫暖受不了的轉身進了屋,抱着琴累死了,還要聽他文绉绉的念這些有的沒的……

神奇沖着她背影喊了一聲,“喂,你跑什麽?心虛了?”

溫暖自然是不會回應他的。

神出冒出來,幸災樂禍道,“也有可能是害羞。”

神奇皺眉,“害羞?”

神出拍打着翅膀,打趣道,“對啊,女人都喜歡害羞的,你都說了這麽肉麻的情詩了,少夫人還不得害羞一下啊?”

誰知神奇居然當真了,臉色變了變,“難道她誤會我剛剛說的那些……是我的心聲?草,我那是揣摩二哥的,她不會自作多情的想三想四了吧……”

神出翻白眼,到底是誰自作多情的想三想四了啊?

……

神往的書房裏,姚初遠不是第一次來,卻是來的最激動期待的一回,等到神往打開一個暗室的門,他眼底便有光彩流瀉出來,繞是他性子沉穩,此刻,也難免聲音打顫,“阿往,你真的準我進去挑選?你知道的,我喜歡的東西也必會是你鐘愛的,你不後悔?”

神往面色不變,只淡淡道,“随你。”

姚初遠神色有些震動的看着他,片刻,嘆息一聲,“阿往,我忽然更羨慕你了。”

神往皺眉,一時不解其意。

姚初遠苦笑着解釋,“以前我就羨慕,你知道的,部落裏的人總是拿你和我比較,不管是容貌還是才學,你都勝我一籌,就是身體也比我好很多,可其實,這些都不是讓我羨慕的,我有自知之明,并不會拿螢火之光去和日月争輝,我真正羨慕的是你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神往開口,“初遠……”

“聽我說完,我父親對我很好,母親更是疼我如心尖肉,可我卻還是感覺不到快樂,我小時候來你家裏玩,看到你父母相處的樣子,打打鬧鬧,對你們三兄弟連吼帶叫,可不知為何,我就是喜歡,我那時候還不太懂,慢慢的長大我就明白了,像我父母那樣永遠相敬如賓,其實是因為他們之間缺了愛……”

神往不知如何寬慰,只是道,“夫妻之道并不是只有一個模樣,各有各的緣法……”

姚初遠笑起來,“是啊,像你父母那樣的恩愛夫妻可遇而不可求,我不該太奢望了,可現在,唉,我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可阿往卻是已經有媳婦兒了。”

聞言,神往張了張嘴,卻發現無可辯駁,她是嫂子,可注定将來也會是自己的女人。

姚初遠見他那副樣子,忍不住酸酸的揶揄道,“有了媳婦兒感覺如何?很幸福吧?”

神往有些不自在起來,“莫要亂說。”

姚初遠笑起來,“阿往,事實勝于雄辯,你心裏定是喜歡人家的,若不然能舍得自己收藏的寶貝?随便我挑選啊,這都多大的割愛?由此可見,在你心裏,她比你的寶貝要珍貴的多了。”

神往被調侃的懊惱起來,作勢要關了暗室,“不選便罷。”

見狀,姚初遠趕緊閃身走進去,只是那打趣的笑意是怎麽都止不住。

神往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燒起來,可是想到她的那一句‘他是他,我是我’,心又慢慢的變涼,眸底是自己看不到的落寞和惆悵。

……

晚飯安排在前廳,飯菜很是豐盛,滿滿的一桌,主位上坐着神權,一邊是姬風華和神勇、神化,另一邊是姚夢沉父子,再下首,是神聖三兄弟圍着溫暖。

一桌子,正好坐了十個人,十全十美。

只是姚家父子顯然心裏美不起來,誰叫他們是孤家寡人呢?

姚初遠還好些,從神往那裏得了一本棋譜,那可是自己垂涎已久的,他的棋藝一直屈于神往之下,差的便是這本棋譜,如今,人家毫不猶豫的就給了他,如何不歡喜?

連帶着,對神聖似笑非笑的壓力還有來自神奇的不友好瞪視都忽略不計了。

一頓飯吃得還算愉快,大約是之前已經相互虐過了,所以飯桌上就和諧了很多,不過秀恩愛什麽的一直停不了,神勇和神化幾乎全程都在秀。

搞得神聖都很有壓力了,他那倆兄弟又不配合,所以秀恩愛什麽的只能落在他一個人的頭上。

于是,溫暖被伺候的簡直無微不至,就是覺得聽了太多含糖量太多的話,有些擔心自己有一天會得糖尿病了。

姚家父子顯然也是一副消化不良的樣子。

所以,吃過晚飯,兩人就起身告辭了。

神勇和神化還假模假樣的挽留了幾句,姚家父子堅決拒絕了,他們今天已經是舍命陪君子了,這頓飯吃的時候美味無比,可他們知道,裏面一定加了料,他們急着回家吃藥。

果不其然。

據說姚家父子回去後,跑了一夜的茅廁,天亮方休。

……

送走姚家父子,神聖就想拉着溫暖回自己的院子,卻被姬風華喊住,“今晚讓兒媳去往兒院子裏睡。”

這話一出,神聖三兄弟那臉色都變了變。

溫暖眸光閃了下,卻沒開口說話。

神聖最不樂意,“為什麽啊,娘,我想摟着暖兒睡……”

姬風華白他一眼,“你二弟和三弟也想摟着睡。”

神聖聞言,先看向神奇,幽幽的問,“小三兒也想嗎?”

神奇像是炸毛一樣的跳的遠遠的,仿佛這個問題是洪水猛獸,“誰想啊?我才沒有!”

“真的?”

“真的!”神奇就差指天發誓了。

神聖對姬風華道,“娘,您看,小三兒不願意。”

“那還有往兒呢。”

神聖又看向神往,“二弟呢?”

神往垂着眸子,神色淡漠,偏身子有些僵硬,他開口,聲音有些艱澀,“我習慣一個人睡……”

神聖松了一口氣,“娘,您看……”

姬風華打斷,“習慣可以改,難道以後你打算一個人睡一輩子?”

神往沉默着。

神聖嘟起嘴,委屈的看着溫暖。

溫暖假裝沒看見。

姬風華緩了下語氣,又道,“聽說初遠給兒媳帶了一架凰琴,鳳琴在往兒那裏,你倆不是都喜歡彈嗎,那今晚住在一起,不是正好可以交流一下?”

神往不說話,溫暖也不語。

神勇最激動,附和着道,“對啊,對啊,那兩架古琴合在一起彈奏,才能發揮出最美妙的音色來,你倆試試啊,據說可以讓世間之物皆沉醉了……”

神化聞言,瞥了自己兒子一眼,這傻小子真是氣死他了,當時兒媳提出以物換物,他怎麽就不知道第一個沖上去呢?他屋裏還缺寶貝嗎?

神權也看了自己兒子一眼,神聖正懊悔,他在醫館忙着沒來得及趕回,誰知道就錯失了這麽好的機會呢?鳳凰于飛啊,他也好想!

姬風華見幾人都不說話,直接拍板,“就這麽定了,往兒,你回去準備吧,夜裏天涼,多鋪一床被子。”

神往也不知道是答應了還是不答應,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神勇着急的追出去,“往兒,我幫你啊,我那裏有一床新被子,最适合你和兒媳睡了……”

神奇忽然也跑了出去,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

神化沒去追,只是對着姬風華道,“華兒,你看,小三兒都吃醋了,什麽時候也輪到他?”

姬風華白他一眼,“等他開竅了,整天就知道和兒媳對着幹,以為我不知道他下午怎麽教兒媳練武的啊?”

神化便無言了,只剩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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