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夜靈草
“師傅，這草就這麽吃嗎？”記得好像剛剛睡下，就被老頭師傅拎到這個不知名的山洞裏來了，本來睡得就迷迷糊糊的，加上又是在夜裏，都不知道這個山洞在什麽地方，不過這個山洞遠沒有山莊裏練功的那個洞大，更沒有那麽多夜明珠華麗麗地照着明，可能為了安全的緣故吧，連個油燈都沒有點，幸好山洞的口不小，又沒有什麽障礙物遮掩着，外面的月光和星光倒是淺淺地照進來，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些影子。一進山洞，老頭師傅就拿出一株草來讓我吃掉，之所以我一眼能認出這就是那晚老頭獻寶似的夜靈草，是因為在這黑黢黢夜裏，這株小草閃着弱弱的光，仿佛黑暗裏的螢火蟲一般。
“當然，不然你想怎麽吃？蒸了還是煮了？快些吃吧，這可是好寶貝，要不是機緣巧合，哪裏能得來這幾株？看來你這丫頭還真是個有福的。”那老頭一雙賊亮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我，讓我心裏一陣陣的發毛，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眼睛在夜裏居然比狼的眼睛還亮！就連映進來的月光也沒有這老頭的眼睛亮！
“哎，師傅，你說我吃了這草，會不會和你一樣眼睛也這麽亮，以後在夜裏視物如同白晝一般？”
“切，眼睛亮算什麽，我跟你說，這寶貝好處大了去了……”我一動不動地聽了老半天，看着他比手劃腳，唾沫橫飛的激動樣子，覺得不會這老頭活的歲數忒大了變成唐僧了吧？不過想想又有些黯然，這樣一個老人，都不知道多大歲數了，一個人活到現在，別說朋友了，可能就連個說話的對象都沒有，也真是可憐呀！更讓人惋惜的是，不知怎麽走了眼，就偏偏看上了咱，收了這麽個有主的徒弟，教個功夫還得偷着摸着的，就算咱有心孝敬孝敬，也有心無力呀，得，好好地跟着學功夫吧，想來這老頭別的也不求了。
“好好好，師傅，師傅，您別說了，徒弟知道了，這就吃，這就吃！要不你把剩下的那幾棵拿來我都吃了。”我三下五除二的把那棵夜靈草塞到嘴裏，嚼吧嚼吧就咽了下去，回味了一下，好像沒有什麽味道。
“去你的，吃不死你，就這一棵，要不是有我老人家在，就能要了你小命！”
啊？這話是啥意思？就在我不解地望着那老頭時，一陣劇痛襲來，太痛了以至于我都沒分清是哪裏痛，就蜷縮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盤腿坐起來！”耳邊模模糊糊地傳來老頭的聲音，一股大力，将我從地上扯起來，強行地讓我坐起身來。完了，小命不會就交待在這裏吧！痛死了！
“心中默念你記熟的內功心法，快！”
“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陰陽，呼吸精氣，獨立守神……”我也分不清自己是在默念還是大聲地喊出來了，劇痛讓我所有的感官都麻木了。就在這時，一股氣流暖洋洋地就從頭頂進入了我的身體裏邊，随即四處游走起來，所到之處疼痛不再，到了最後，喉頭一股腥甜，我哇地吐了一口血出來，之後渾身便懶洋洋地，提不起勁來，卻舒坦多了。老頭的一只手離開了我的頭頂，我慢慢地睜開眼來，四周還是一片黑暗，不過看上去，他的眼睛可不如剛才那般賊亮了。想來也是耗費了不少內力吧。
“別停下，坐好了，心裏一遍遍地默念心經，注意你的呼吸，盡量地放慢一些，能多慢就多慢，進入冥想，看看有沒有感覺。”
我連忙按師傅的話坐好，雖然疲憊之極，但只有突破極限才會有所裨益，這一點還是懂的。我靜下心來，排空了一切的雜念，腦海中一片空明，唯有心底極深極深的地方，有一個聲音輕輕地回響着：“獨立守神，肌肉若一，周身一家，內外相合，松散通空，其大無外，其小無內……”這聲音一直在我頭頂，耳邊，周身回繞着，仿佛與我無關，又似與我有關，就這麽一直輕輕地回繞着。漸漸地丹田之處有了一些暖意，慢慢地凝成了拳頭大小的一團，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丹田處輕輕地蠕動着，又過了一會兒，一絲很細很細的氣流緩緩地溢了出來，随着全身的經脈游走，如果不仔細地體會根本是感覺不到的，我的意識也随着它一點點游動，第一次這樣真切的感受身體，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靈魂和身體的關系，就算是穿了過來，明明身體不是自己原來的那個了，也沒有想過這還是不是我？更沒有像現在這樣将意識抽離開來，仔細地審視過身體，一直以來都沒有考慮過什麽是身體，什麽是我？就這樣渾渾噩噩的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生活着，不過也許從今夜開始，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那股氣流行遍了全身之後又回到了丹田裏，我的意識也慢慢地回複過來，在黑夜裏睜開了眼睛。
“呵呵，不錯，真是不錯，”老頭笑呵呵地說：“比我想像中還要好。”
“可我并沒有告訴你我的感受呀？”
“呵呵，還用的着說嗎，眼睛騙不了人的，這會子你的眼神可亮多了，怎麽樣，感覺怎麽樣？”
我把感覺細細地跟他說了，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沉默了一會兒，他抓過我的手，給我把着脈，我不由的心裏一陣遲疑，怎麽了？不會什麽事吧？這種感覺對還是不對？可千萬別走火入魔了呀，一棵夜靈草讓咱就此堕入了魔道，那可虧大了。我正胡思亂想着，就聽那老頭嘆了口氣：“唉！原以為素女之說不過謠傳而已，現在看來也未必是空穴來風了，不過丫頭啊，比武那天，夜昊天那小子不管真的假的就把素女的名頭安在了你身上，怕是以後你的麻煩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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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到底什麽是素女，總是有人這麽說，可我實在是不明白，您快告訴我吧，省得我稀裏糊塗的，哪天吃了虧上了當多冤的慌！”
“唉，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明天晚上我再告訴你，如果不是夜昊天那小子多事，也沒這麽多麻煩。”
“可是，如果你要是不說，今晚我怕是睡不好了。”
“胡說，這麽些日子都過來了，還在乎這一晚！好了今天太累了，快去休息吧。”
我靜靜地躺在床上，原以為會因為惦記着素女的事情會睡不着的，可也許是因此身體經受了那麽大的刺激太過疲憊的原因吧，竟很快就睡着了。早上若不小玉叫我我還會一直睡着。夜靈草果然不凡，雖然只是睡了很短的時間，醒來後卻覺得精神很是充沛。
“風痕師兄好！”快走到懸空的小石橋時，遇到了風痕，我愉快地打着招呼。
“咦？今天氣色不錯呀，還這麽高興，是不是有什麽喜事呀？”
“哪有啊，這不是一大清早就看到師兄，心裏高興嗎。”
“喝，今天吃了蜂蜜了，嘴巴這麽甜，不會有什麽企圖吧？”說完，這小子居然還作出了一副怕怕的樣子。
這小子，歲數不大，聽說和夜昊天同歲，十一了。原本是穆将軍家的三公子，從小和家裏的武師們習武，功夫本就不錯，不知道是不是也為了那個神話一般的功夫，仗着老爹的臉面，來到岚夜山莊的。不過可以确定的，不管是出于什麽目的，比武那天他放水了。只練了一年功夫的我，就算是素女轉世，也不是他的對手，我和人家差得遠呢。
“好了，小姐，風痕公子，我們快走吧，不然莊主第一天閉關我們就遲到，還不被其他師傅們罵死呀！”小蝶在一旁笑着說。
“就是，唉，還是我們小蝶懂事呀！”我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拍了拍小蝶的肩膀。小蝶皺了皺可愛的眉頭。風痕呵呵一笑，帶頭躍過了石橋。我們緊随其後飛身過去。
到了山洞裏，還好不算晚，最起碼夜昊天那小子還沒來。我按着昨晚老頭師傅的話，找了個角落坐下，五心朝天，心中再一次的默念着心法進入冥想。不多一會兒，跟昨天晚上一樣，丹田之處再次有了暖意，一股氣流慢慢活躍了起來，漸漸地沿着經脈在全身游走，感覺比昨晚強烈多了，看來自己的內力又有了一些進步，這夜靈草可真是好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