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莊主出關
那天回到山莊，果然因為我的失蹤，大家都在焦急不已，小玉說兩天來她們連眼睛都沒合，等的等找的找。整個山莊都翻遍了，也沒有我的影子。我按師傅教給我的說辭對華師傅他們說，那日在山中修煉時，忽然靈感突致，覺得輕身之法加上內功心法同時再運用上招式的話會有不錯的效果，于是一時之間在山中憑着感覺修練起來，後來等回過神來時，已經到了深山之地，好不容易才找到回來的路。讓大家擔心了，很是抱歉。華師傅他們沒說什麽，只是試了我功夫，我還本着藏拙的原則，沒有讓他們試出我已經突破了第四關，為什麽要這麽做，其實我也說不清楚，自從知道莊主的事情之後，我總是對周圍的一切懷着戒心的。我不想被人利用。
就這樣，在山上一天又一天的過着。寒來暑去，暑去寒來，轉眼間四年多過去了。大家在功夫上都有了突破。夜昊天進了第五層，風痕三年前進了第四層就快要進第五層了，師傅說我差不多有六層的功力的，但我只顯示給別人第四層的樣子，比風痕稍稍差那麽一點。我越來越看不透小蝶了，明明她的功夫應該不差，可總是在第四層門口徘徊着。弄得我總覺得她有什麽目的似的。
這天夜裏，練功回來剛剛睡下，突然感覺到身邊有人在注視着我，我感覺不到他是不是有敵意，于是我全身戒備着，繼續裝睡。
“哼！”随着一聲悶喝，一股強烈的殺機随着掌風撲面而來，我迅速地将頭側向一邊，堪堪躲過，第二掌如影随形地貼了上來。我從床上躍身而起，再次避過。朦胧的月色從窗外透過來，讓我看清這是個高大的男人，只是這麽一轉眼間，這個人再次攻了上來。這人要殺我嗎？我很是疑心，幾年的安穩生活讓我失去了警惕的同時也失去了判斷力。但無論如何，他招招都是充滿了殺氣，這是錯不了的，于是我只能打點起十二分的精神迎敵。我們從屋裏打到屋外，我實在不是他的對手，只能一邊打着一邊仗着輕功逃，很是狼狽，滿山莊地竄着，但後面那人如同附骨之蛆，怎麽也甩不掉！小蝶和小玉都被驚醒了，都從屋裏跑了出來，後來一盞盞地燈亮起來了，越來越多的人從屋裏出了來，有人想出手相助，卻被那人一掌擊退，為了保命，我連拼命的架勢都拿出來了，卻還不是這人的對手，我越打越是驚心，原以為這些年來的努力，在這個山莊裏，其實已經沒有多少人是我的對手了，可是今夜看來，自己還是太弱了！原來我和高手還差的這麽遠。就在我幾乎都要絕望了的時候，那人收手了，在他的手掌就要拍到我的腦門時，那一瞬間我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就那樣，一身的殺氣頃刻之間消失地幹幹淨淨，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似的。
“六層，居然到了六層，只用了短短地四年就做到了，哈哈，不錯，真是不錯，果然不愧是素女轉世，真是老天有眼呀，哈哈哈哈……”
“莊主？”我聽出來了，這個聲音是莊主的。他出關了？什麽時候？不會發現我和老頭師傅的事吧？我心裏一陣遲疑着。
“莊主？是莊主！是莊主！”
“莊主？您出關了？”
山莊裏的人們紛紛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的，一時之間，原本寂靜的夜裏突然就熱鬧起來。
四周點起了火把，頓時一切都亮堂起來。站在中間的那人高大魁梧，雖然有些逢頭垢面，但那不是莊主又是誰？那一身高手的氣度，哪裏是別人可以相比的，雲泥之別！這就是我和他的差距！就算我再努力也趕不上他，是不是？一時之間我竟有些迷茫。
“好了，很晚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都去休息吧！”說完，莊主沒有和任何人寒暄，徑自向他的院子走去了，剩下的我們也紛紛散開了，人們小聲的議論着，看得出莊主的出關讓人們很興奮。我轉身的時候，看到華師傅他們注視着我的眼神，那眼神裏的東西讓我有些不安。是的，他們發現了，一切都在莊主出現的這一刻原形畢露，我不知道他們會怎樣以為，會和莊主怎樣說，很多事情不是我能掌握的了，其實也許一開始就是我在自作聰明。
這一夜就在我惴惴不安中過去了。
天剛剛亮我就起了床，說實話，我想了一夜，怎麽也猜不透莊主對我态度，按道理講，既然認定了我是素女轉世，那麽對于他是很利用價值的，他會對我很好才是，最起碼現在會對我很好，但是我怎麽看，他對我都是有戒心的，而且還是很深的那種，這就讓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了，畢竟在他們眼裏，我不過是個孩子而已，可塑性是很強的，他們不是應該從小就教育我嗎，難不成他們不懂懷柔政策的重要性，真的以為我進了山莊，就會堅定的認為生是山莊的人，死是山莊的鬼了嗎？
……
“恭喜莊主出關！”
大廳中我們一起為莊主高聲慶賀着。莊主卻冷冰冰地一言不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莊主這次出關來比以前更加冷漠了。一種有些變态的冷漠，讓我心裏一個勁兒地發慌。但是看看別人，卻沒什麽，都很為莊主出關高興。是那種過日子一下子有了主心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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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你們很不錯呀，短短四年，就讓星月丫頭的功力升到了六級，才多大點兒個孩子呀，快趕上我入關前的水平了。”沉默了半天，莊主終于說了話，可這話卻讓我冷汗一下子就冒出來了。我低着頭，琢磨着怎麽過今天這一關，卻能感覺得到好幾道目光向我射了過來。我知道他們的震驚，若不是莊主出關，這個山莊裏我可能是級別最高的了，最起碼明面上如此，不過也不排除像我這般藏着掖着的。
“嘿嘿，莊主呀，咱們可不敢領功。”說話的是洪師叔祖，“若不是莊主出關，咱們可不知道星月丫頭居然到了第六層，平日裏看着也就是第四層罷了，和風痕小子差不多，誰曉得，哼哼，也是，咱們的功力太低了，試不出來，不過看起來，不僅是功力差就連眼力勁也沒有呀！”
好大的一頂帽子呀，如果再不說點什麽，我真就是人家板上的那條魚了。我擡起頭，環顧了一下四周，所有的人都用一種審視的眼光看着我，尤其是夜昊天，四年多的時間讓當年的那個男孩子成熟了許多，他長大了，此刻長大的他半眯着眼睛盯着我，我來不及分辨他眼睛裏的意思了，徑直走到莊主面前，雙膝跪下，恭恭敬敬地給莊主磕了個頭，然後才說：“回禀莊主，星月每日按莊主所授的心法練習，有時在山洞裏練，有時靈感忽現時便在山上修練，不敢有絲毫懈怠，自己倒也覺得很有進步，但到底已經達到第幾級了卻無法自行判定，每次和各位師傅們過招也是極其認真的，不敢有所隐瞞，否則，也不可能騙過各位師傅。師傅們說我過了第四層，星月也是很高興的，畢竟這關系着星月在山莊地位的被認可。至于為什麽和莊主交手比平日裏表現的好？”我停頓了一下，才接着說，“莊主，您不知道，昨天夜裏，我并沒有認出您來的，我還以為，還以為山莊裏來了歹人，我這樣說，莊主您可別生氣，當時我是很害怕的，平時和師傅們過招不過是切蹉而已，但是昨夜裏卻是性命攸關的呀，在那種情況下，我可是拼了命的，可能就是在那種生死之間，我才超常發揮了自己，才能在那一刻又有了新的突破吧！不過，比起師傅您來，徒弟我還是差得遠着呢！”
說完之後，我又重新低下頭，一副認命的樣子等待着最後的審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