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彼時的少女正乖巧地匍在他的懷裏,踮着雙腳,将腿輕輕分開,以便可惡的大混蛋不良學生可以用手肆意地撫摸她身上最隐秘的角落。她的聲音嬌顫顫的,像是枝頭不小心垂落下的露水。
就是這樣一個話語輕輕的問題,讓灰崎祥吾原本甚是愉悅的心情頓時改變了。
籃球可是他最不耐煩,也最不想提起的一個東西。
一提到籃球,他就會想到很多讓人懊惱地事情——挑戰自己的替補、高傲的部長、滿是優秀球員的隊伍、自己離開之後才有的“奇跡的世代”之名號……每一件事,都讓他想要擰着拳頭,将某些人打得抱頭痛哭。
灰崎祥吾的目光冷了下來。
一直嬉皮笑臉、滿面肆意的灰發少年,斂去了漫不經心的神色。他的眸光之中有着些許危險,聲音也像是被冰封的河流一般寒冷:“啊,什麽啊。你知道我以前在打籃球?”
毫無疑問,鈴木知佳必然知道他從前在打籃球。
也許,這就是當初的她為什麽會答應自己可恥請求的原因。
正如灰崎所料,鈴木知佳小小地“嗯”了一聲。
灰崎祥吾松開了她,輕啧一聲,話語中暗含着嘲諷:“是啊,不打了。打籃球每天都要訓練,累地要命,比賽也很無趣,哪有跟女人玩有趣。玩你比打籃球有意思多了。”
——和當初告訴其他部員的理由差不多,只不過多加了一句“玩鈴木知佳很有趣”。
半真半假,誰也猜不出灰崎祥吾是不是真的這樣想。
“那個,灰崎君,灰崎君從前在籃球部的時候……”鈴木知佳輕聲地說。
“煩死了。”灰崎祥吾不耐煩地說。
他将五指穿入劉海間,把灰色的短碎發向腦後撩起,同時慢吞吞地說:“‘籃球’什麽的,我實在是聽膩了。現在我可以說,我可是超不想聽見別人和我提起籃球部那一群令人厭惡的家夥。可惜,鈴木,你犯規了。”
“……‘犯規’?”
“我走咯。”灰崎祥吾朝她招招手,朝樓梯下走去:“短時間內是不會再陪你玩了。——本來還以為是偶然之下的巧合,是一場純潔無比、沒有粉飾的豔遇呢。原來還是有因果的啊……”
——還是那麽令人讨厭的因果。
作者有話要說: 開啓鈴木知佳黑化線,需要灰崎祥吾的作死數值全滿。
目前作死數值條20%
接下來灰崎祥吾會花式作死,畢竟不良本性一時難改需要調♂教
所以來吧,互相調♂教吧
ps驚恐地希望這篇不要被關進小黑屋,畢竟我已經這麽含蓄了兩個人只是親了又親!還是脖子以上!沒有不可描述!
4、白兔 ...
鈴木知佳提起了灰崎祥吾最不想提的事情。
作為懲戒,灰崎決定離開她一段時間。
“也許對于鈴木來說,這還是一種解脫呢”——灰崎不無輕快地想着。
甩掉一個女人,對于灰崎來說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他的女朋友都是或潑辣或成熟的女生,她們習慣于在分手後用僞裝的可憐哭泣來挽回他漸漸厭倦的心,而他也早就膩歪了和那些女生玩這樣的“真心游戲”。
——明明大家都只是玩玩而已,并不是真的互相喜歡,為什麽非要裝出這幅世界末日的模樣來呢?
哭哭啼啼或者哭天搶地,到底有什麽意義?
反正也都只是僞裝而已,那把她們嘲諷一頓也沒什麽問題吧?
于是,“我玩膩了”、“你不如我現在的女朋友漂亮”、“抱歉啊你的身材太差了”,這些惡劣又惡毒的話,總是毫不猶豫地從他的唇間吐出。
那些假裝軟弱可憐的女孩,往往在聽見這些惡毒之言的同時,就撕裂了委屈柔弱的僞裝,怒目圓瞪地露出潑辣的本象來;更有甚者,還會找自己認識的男孩和灰崎祥吾打上一架。
“鈴木知佳該不會那樣潑辣吧?”——灰崎是這樣想的。
但是,這個想法徘徊于他的腦海之時,他又覺得有哪裏隐隐地不對勁。他思索了許久才了悟:自己并沒有和鈴木分開,他對鈴木的興趣還沒有結束。所以,現在只是暫時地離開鈴木而已。
話雖如此,他還是回到了從前生活的懷抱之中。
賴床逃課、窩在家裏打一整天的射擊游戲,通宵達旦地在某些不歇業的店鋪裏玩無聊的桌游,和這樣的、那樣的女生調調笑笑勾肩搭背,用自己帥氣的臉與散漫輕佻的笑讓那些叛逆少女主動朝自己靠攏……
不得不說,從前這些被他認為是“有趣”的事情,如今做來堪稱“無聊”。
女孩子們容貌不過爾爾,身材也只是未發育完全的青澀身段。帝光的女孩或許還能和他有些共同語言,但外校的女生往往只能用便宜的妝物與飾品來打扮自己,透着一股随處可尋的廉價感。
就算坐在女生堆裏,灰崎也提不起興致像往常那樣,說一些下流風趣的話來逗弄她們。
要是鈴木知佳在就好了。
灰崎不由這樣想着。
他可以把鈴木偷偷拖到包廂的洗手間裏,背着別人做各種事情,讓她的面孔泛着羞恥地紅色,膽怯又緊張地擔憂着會被人發現;也可以強迫她喝從沒碰過的烈酒,聽着她脆弱的咳嗽聲,看着她被嗆出的眼淚。
這樣的幻象讓灰崎覺得很美味。
然而幻象只是幻象而已,跟事實全然相反。
灰崎祥吾覺得有些氣悶,周圍的酒氣與女孩們身上濃郁的香水味實在是刺鼻的很。他走出了這間卡拉OK廳,到側門外的小巷裏呼吸新鮮空氣。
——不妙啊,僅僅離開鈴木知佳這麽一段時間,自己就開始想念她了嗎?
灰崎祥吾從口袋裏抽出了一盒煙,用打火機點燃,慢吞吞地抽了起來。
一支煙抽完後,他将煙蒂丢在地上,用腳踩滅最後的火星,随即從口袋裏摸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彩夏?猜猜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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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知佳再見到灰崎祥吾時,那個灰發的少年正攬着另外一個女生,親親熱熱地說些什麽。兩人旁若無人地倚靠在通向網球場的走廊上,話語聲很是輕快。
與其說是鈴木知佳恰好撞見了他們,不如說是他們故意等在鈴木知佳去網球部參加部活的路上。
“喲,鈴木。”灰崎豎起手掌,笑容肆意地朝她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啊。這是我的新女友,二年級的生田彩夏。”
他滿是刻意地強調着這句話,眉眼裏兜着滿滿的輕狂。
正如灰崎所想的那樣,鈴木知佳呆呆地盯着兩個人,那雙猶如玻璃珠一般的眼眸很快泛起了一片通紅。無須灰崎說更多的話,鈴木知佳便匆匆低下了頭,哽咽着嗓子說了一聲“知道了”,便飛速地跑開了。
生田彩夏奇怪地盯着知佳的背影,說:“她好像被你吓哭了呀?祥吾君。”
“我長得那麽吓人嗎?”灰崎祥吾笑嘻嘻的。
雖然面孔上的笑容很自在,但他心底還是有些忐忑和煩躁的——鈴木知佳那副委委屈屈的模樣,還真是讓人火大得很。她的表情,就好像是天要塌陷了那樣慌張,實在是令人煩躁。
(與其說是煩躁,不如說是不想深究的心煩意亂)
自己這樣做,也是為了鈴木好。
他不可能在鈴木知佳身上花太多心思,讓這個純情小女孩早點認清現實不好嗎?
僅僅是這樣的一句話,顯然不能讓知佳徹底死心。她在校門口等了許久,想要再見一下灰崎。灰崎原本打算一走了之,但在盯了她十五分鐘後,卻一反心裏所想地朝她走了過去。
“喂,鈴木。”灰崎走到她的面前。
一直低着頭的女孩受了驚,飛快地擡起頭來。她的眉眼淚汪汪的,看起來被人狠狠地欺負了一通,白皙的面頰上也揉着一團粉。
“灰崎君……!”她的聲音也幾乎是要哭出來的模樣。
“幹嘛啊?”灰崎祥吾用不耐煩的聲音問。
他将手掌按在脖頸上,左右轉了一下頭顱,懶洋洋地合着右眼。當他歪過頭時,銀色的耳釘便随之折射出一道光芒。
“灰崎君要離開我嗎?”她急切地問。
——果然是這個問題。
灰崎祥吾想,早點讓她認清楚自己是個怎樣的人,對鈴木知佳來說是一件不會錯的事。
他并不回答,而是取出煙盒,做了一件百分之九十的女孩都會讨厭的事情——當着他們的面抽煙,不管女孩們精致的衣服上是否會染上煙味。他用雙指夾住煙尾,慢吞吞地含在嘴裏,含含糊糊地說:“我不是離開你,而是我們本來就不算男女朋友。”
他歪着頭,笑容滿是肆佞,心底湧動着一種破壞的欲望——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