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樓梯上的靈光

伴随着來自于身後,溫禮安的那句“梁鳕,是小氣鬼”淚水傾盆。

淚水傾盆中,那雙手從背後緩緩環住她,聲線狀若秋日呢喃“噘嘴魚,你現在甩不掉我了。”

這一幕是不應該發生的,該結束的都在天使城已經結束得幹幹淨淨了。

媽媽,你說,溫禮安這個混蛋為什麽要追到這裏來,溫禮安這個混蛋此時此刻害得她一顆心慌張不已。

還有,媽媽,我也想去看那窗臺上的已經發芽的太陽花。

可是……

彷徨無措的目光望着一線天上的夜空。

那呢喃還在她耳畔繼續着。

“別的男人能給你的溫禮安也可以給你,在來馬尼拉之前唐尼給了我兩張前往美國的機票,美國人掏的錢,當然也是頭等艙,現在唐尼已經在前往紐約的航班上,四天之後,我們會在華盛頓會和,新年第一天,美國國防部就會對外宣稱,他們已經找到解決電磁炮的最佳方案。”

“說看看,你喜歡什麽樣的城市,喜歡什麽樣的學校,喜歡什麽的房子,目前我還無法為你賣下那片海,但那只是遲早的事情。”

圍牆另外一頭傳來說話聲,酒店保全發現被打開的圍牆門,他們懷疑是小偷光臨了酒店。

一把拉住溫禮安,往着計時旅店跑,拐過那個彎,往拐角處躲避,背往牆上貼想去看酒店管理員有沒有發現他們,唇就被重重壓上,幾乎沒什麽掙紮就繳械投降了,身體可憐兮兮倚附在他身上,那框固在她後腰處的手讓她心裏産生出某種錯覺,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折斷,即使沒有被折斷他也會撕開那那具皮囊。

撕開那具皮囊,拆骨入腹。

還有什麽是哈德良區那小子不敢幹的呢?

這個想法讓梁鳕猛地打了一個冷顫,麥至高是最好的前車之鑒。

推開他,顫抖着聲音:“溫禮安,黎以倫的事情和你有沒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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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住她的那具軀體瞬間變得又僵又冷,冷冷地:“我可以把你的問題理解為關懷嗎?”

“溫禮安,快回答我。”

“你關心他?!”剛剛的脈脈柔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地是咄咄逼人的語氣,語氣帶有明顯的壞情緒。

“溫禮安,你把我當成什麽了?”咬牙,“如果我對他存在過一絲一毫的關心,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裏。”

對不起,喃喃說着,一邊說唇一邊熱切落于她耳廓,伴随着那熟悉的氣息眼簾漸漸地往下,最後關頭——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抓住一絲絲清明,問。

淺淺氣息打在她耳畔“噘嘴魚,就像你平常說的那樣,我只是住在哈德區的窮小子,我哪有那麽大的能耐。”

可黎以倫出事的時間點太微妙了,就在距離他們登機的五個小時前。

“溫禮安,我要你正面回答。”

“我也希望我有那個能耐,”他的唇沿着她耳廓含住她的耳垂,狠狠地一吮,放開,“那位姓黎的商人的事情和我沒任何關系。”

沒有任何關系啊,沒有任何關系就好,确實,住在哈德良區的小子哪有那麽大的能耐,麥至高的事情,那日本人的事情只是趕了個巧而已,緩緩地閉上眼睛,任憑着他,狹隘的空間,她的背部貼在便捷旅店的牆上,一牆之隔處傳來了男女間特有聲響,那聲響助長了牆外的那對男女,她今天穿得是寬松的T恤衫,那T恤衫大到什麽程度?大到可以讓一個人躲在裏面失憶胡為,腳趾頭拉直手隔着薄薄的T恤衫布料去觸摸被罩在T恤衫裏的那顆頭顱,跟随着一寸寸移動着,意亂情迷間聽的“你住的房間號?”

她住的房間號啊,像一直被老師信任的學生乖乖地報出房間號,在等待誇獎時他又問“黎以倫的房間號。”

黎以倫的房間號?黎以倫和她住同一個房間,自然是同樣的房間號了,于是重複着剛剛的答案。

混蛋,這是怎麽了,怎麽不繼續了,叫了一聲溫禮安。“嗯。”聲音從T恤裳裏頭透露出,原來還在呢,他又問了她一個問題,什麽?此時她的思想已經出現出嚴重的不集中。“摸了嗎?”什麽摸了嗎?溫禮安我不明白,下一秒,他的聲音近在耳畔“他摸你了嗎?”“沒有。”給予肯定的回答,溫柔的聲線在反駁着“你剛剛說了你們住在同一個房間裏。”

若有若無的氣息在她耳畔游離着,好癢,住同一個房間不等于就要在一起,揚起嘴角:“昨晚我睡床他睡沙發。”

終于,她等來了贊美。

“真乖”他在她耳畔呵着,嘴角再次上揚,眼看就要咯咯笑開,又聽得他說“親了嗎?”

什麽親了嗎?想起來了,剛剛想回答沒有但回頭想了一下,是親了,就在黎以倫辦公室那裏。

老師讨厭撒謊的孩子,老老實實點頭。

“親哪裏了?”“親嘴唇了。”“親的時候舌頭有沒有伸進去?”親的時候舌頭有沒有伸進去?

努力回想那一刻,應該有的吧,而且不僅舌頭伸進去還把她的唇瓣吻得發麻。

“伸進去了。”老老實實回答。

随着答案揭曉,他的唇瓣再次重重壓上她的唇,那力道宛如龍卷風過境,迫使着她不得不去抓牢他依附他,身體被他帶離那片牆,在她以為自己即将窒息時背部重重跌回牆上。

下一秒間,淡淡的鐵鏽味沁如心脾。

伸手,手指在自己的嘴角觸到了紅色液體,別開臉去。

一牆之隔處男女吟唱聲時斷時續,她嘴角處的紅色液體已經跑到他的袖口上了,他問她疼嗎。

搖頭。

他讓她的頭貼在他胸腔上。

“梁鳕。”“嗯。”“光是聽到你和他住在同一個房間裏,已經足夠我嫉妒得發狂了。”

他拉起她的手。

圍牆那扇門還打開着.

停下那扇門外,溫禮安遞給梁鳕一張旅店名片,那是他住的旅店地址房間號,距離她住的酒店也不過幾條街的距離。

接過旅店名片時梁鳕的心不是沒有彷徨。

“別擔心,我明白,我知道你還需要一定的考慮時間,我也想你現在馬上和我走,但唐尼說急躁不是成熟的表現,他說給予适當的空間是戀人間不可缺少的一環,”手觸着她臉頰,“梁鳕,我等你。”

點頭。

“別讓我等太久。”

點頭。

他嘆着氣:“真想你馬上答應和我走。”

皺眉,剛剛還說漂亮話來着。

“好了,好了,”故作灑脫,舉着手,“別把我的話放在心裏,我就說說而已,我不逼你。”

這還差不多,斂着的眉頭還沒松開,又聽得他說“真希望,我一回到房間就能聽到敲門聲。”噘嘴,“好了好了,開玩笑的話不用放在心裏。”呼氣,“梁鳕……”

這人到底有完沒完。

“溫禮安!”加重語氣。

“梁鳕,今晚我特別渴望你。”他低低說着。

雙頰紅透,說了一聲“溫禮安,再見”梁鳕頭也不敢回,就怕回頭了會忍不住的去順從于他。

回到房間,關上門,雙頰還在發着燙。

站在洗手間鏡子前,一時之間梁鳕很難把鏡子裏的人和幾個小時的人聯系在一起,就在幾個小時前,那印着這面鏡子裏的人臉色蒼白如鬼,目光落在嘴角處。

住哈德良區的小子真是的……都把她的嘴角咬破了。

“磕磕磕”敲門聲響起。

打開門,門外站着穿着制服的酒店服務人員,這名酒店服務生和半個小時前的那名服務生說着一模一樣的話“有人要見你。”

只不過,之前說這話的是女服務生,現在說這話的男服務生。

梁鳕在心裏嘆着氣,溫禮安的魅力已經來到男女通吃的程度嗎?想了想梁鳕回到房間拿了一件長披肩,黎以倫是這家酒店的常客,她不想讓服務生們說黎以倫的閑話,黎先生帶來的女伴背着他偷偷去見別的男人。

披肩包住大半張臉,跟着那名男服務生,心裏碎碎念着:剛剛不是扮了一回成熟,剛剛不是說了不少的漂亮話,這會兒原形畢露了,一個晚上就忍不了,剛剛褪去的紅潮又卷土重來,其實……其實她也渴望他,只是,怎麽也得等黎以倫的事情解決完之後。

如果這時候選擇向溫禮安投懷送抱的話,那麽她就變成良心可以丢到狗盆子裏的人了。

那位服務生把她帶到一個房間裏。

服務生離開,離開時還很貼心的帶上門。

背後那扇門剛剛關閉,遮擋在頭上的披肩就軟軟滑落到肩膀處,梁鳕整理着頭發,心裏很是惱怒:溫禮安這速度可真快,都搬到她住的酒店來了,她能飛了不成。

一邊整理着頭發一邊往着房間裏面走。

兩米左右的玄關走完,視野瞬間開闊了起來,房間空間沒有多大,一張床一個床頭櫃兩盞壁燈,兩盞壁燈只亮着左邊那盞。

挨着左邊壁燈是窗,一個人背對房間門站在窗前。

房間光線比較暗,這導致于梁鳕不得不眯起眼睛——

溫禮安什麽時候肩膀變得這麽厚了?溫禮安可是有一雙大長腿,又長又直的,騎着機車雙腿往地上一撐,單是這個動作就可以迷倒一條街的女人。

眯起眼睛——

溫禮安才不會穿那樣款式的衣服,那種款式的衣服可是藝術家們的最愛,號稱随性其實是在給自己的懶惰找借口。

溫禮安……

手從頭上滑落。

溫禮安的頭發不可能一下子長這麽長,長到可以用發圈在腦門山束成小辮子。

從頭上滑落的手無力垂下,指尖瞬間宛如遭遇極凍天氣,冷氣從指尖瞬間蔓延,至膝蓋時,膝蓋承受不了壓力——

“咔嚓”一聲。

癱軟在地上。

邋遢的衣着、厚實的肩膀、束在腦門後面的小辮子、曾經無數次讓梁鳕一次次動噩夢中醒來。

站在窗前的人緩緩回過頭來。

壁燈折射出來的光線落在那人臉上,那人有着鷹的長相。

看清楚那張臉孔。

淚水大顆大顆沿着眼角:

溫禮安,快來!溫禮安,快來!快來把我從這個房間帶走。

那人一步步來到她面前,彎下腰。

那托起她下巴的指尖有着濃濃大麻味。

在她黑發及腰、好不容易湊夠錢買了人生中第一支口紅的年歲裏,這個人曾經對她做出一模一樣的動作。

那時她在他指尖上也聞到了大麻味。

當天,窗外是延綿不絕的黑暗,當天,有着鷹一般臉托起了她的下巴,那指尖上的大麻味讓她腦子一片空白,她聽到他和她說“你比較可愛。”

你比較可愛是什麽意思?慌慌張張地眼睛去找另外一個人:妮卡,妮卡,怎麽辦?妮卡,這事情原本和我沒關系,是你讓我陪你來的,因為陪你來我才會遇到這倒黴事。

當天,平常很溫柔、偶爾看起來有點呆的少女那時間變得潑辣。

潑辣得很,咯咯笑着說加西亞先生,這些都是你畫的嗎?你就憑着這些畫得獎?我說你是不是以為我們這些鄉下人沒見過世面?不覺得這像一條條臭水溝嗎?天使城的孩子們随手塗在牆上的塗鴉都比你畫得還要好……

咯咯笑着,嘴裏喋喋不休的女孩成功引起畫室主人的注意,成功的讓畫室主人覺得那叫妮卡的女孩比那叫梁鳕的女孩可愛。

“鳕,快走!”

用身體撞開那扇門,腳在雨夜中飛快奔跑着。

在大麻味中——

在雨夜狂奔着女孩眨眼間來到二十一歲。

一幕幕鮮明如昨天,磅礴大雨下在延綿不絕的黑夜裏,

那被反剪住雙手的女孩在撞開門時回頭看,和她差不多身高的女孩死死抱住那梳着小辮子的男人,用那瘦胳膊抱住男人的大腿,那男人的大腿都比她的腰還要大上一圈。

那是妮卡留給梁鳕的最後一眼。

“我叫梁鳕。”“我叫妮卡。”“鳕,以後我們一起離開天使城去看外面世界,看完外面的世界我們一起回到天使城。”

一起離開天使城,一起回到天使城。

有着萬丈星光的夜晚呵,一樣的黑發及腰,她們第一次買了口紅,她買的是較淺的色號,她買的是深一點的色號。

淚水大顆大顆往着眼角掉落。

在大麻味中——

那托住她下颚的手稍微往上一帶,迫使着她對上他那張臉,從眼角豎着流淌的眼淚變成橫向流淌。

有着鷹一樣長相的那張臉居高臨下看着他,魔鬼的聲音像從人們頭頂上刮過的飓風:“就是這個樣子,那天,你在法庭上也是這個樣子,天知道你當時有多迷人,當天,我們的法官大人、陪審團、律師一定不會知道那位被告因為站在證人席位上的女孩硬了,我想象着把它塞進你的小嘴巴裏,當我們的法官大人在宣判結果的重要關頭時,我們也來到最關鍵的時候,我在心裏糾結着,是在她口中呢還是把她弄得一臉。”

呆呆的看着那張臉,暗沉的夜裏,這張臉曾讓她一次次從噩夢中醒來。

那年夏天,天使城來了一位加西亞先生,背着畫架來到天使城的加西亞先生很快地和天使城的女人們打成一片。

加西亞先生是一名熱愛藝術的青年,加西亞先生是芝加哥著名藝術院的學生,加西亞先生多部著作得過獎項。

加西亞先生和菲律賓南部安帕圖安家族最小的女兒戀情穩定,已經到了談婚論嫁階段。

夏天很快過去了一半,一天晚上,天使城那位叫做妮卡的女孩找到那位叫做梁鳕的女孩,兩個人一起去找妮卡的朋友。

在路上妮卡告訴梁鳕,她的朋友已經失蹤了幾天,失蹤前夜妮卡的朋友告訴妮卡她正在給加西亞先生當模特,酬勞不錯。

妮卡和梁鳕找到加西亞先生的畫室。

畫室主人不再,妮卡在畫室找到了她朋友的包,夏天的夜晚空氣十分潮濕,那擱在窗前以紅色為主的畫散發着淡淡的異味,乍聞像動物的血,不對,動物的血沒有這麽濃的氣味。

兩個女孩站在那副畫前,妮卡指尖輕觸畫像的紅色顏料,縮回手時指尖上分明——

想逃跑已經來不及,畫室的主人回來了,而且畫室的主人手裏還拿着槍。

畫室主人找來繩子,兩名女孩被反綁住雙手,槍放進保險。

面對兩位年紀差不多的女孩,畫室主人似乎很是苦惱的模樣,最終,他來到那位叫做梁鳕的女孩面前“還是你比較可愛。”

瓢潑大雨忽然而至。

那叫梁鳕的女孩怎麽也想不明白,平常總是反應慢而且十分怕事的妮卡怎麽忽然間變得無比聰明了起來,聰明且強悍。

妮卡成功地把畫室主人吸引住了,而且成功哄得畫室主人解開她雙手的繩索,解開雙手繩索的第一時間,妮卡死死抱住畫室主人的腿,沖着她喊:“鳕,快跑——”

在雨夜中奔跑着,用身體撞着每家每戶的房門“快救救妮卡”磅礴大雨把她的聲音掩蓋住了。

那天晚上那場雨一直下一直下,終于,那叫梁鳕的女孩找到妮卡的媽媽。

帶着妮卡的媽媽再次推開畫室的門,畫室沒有妮卡,沒有妮卡朋友的包,更沒有那副散發着人體血腥味的畫。

畫室主人伸着懶腰,責怪她們打擾了他的睡眠。

三天後,天使城再次迎來漂泊夜雨。

次日早上,河岸的上游飄來了兩具少女的屍體,兩具一絲不挂的少女屍體被撈了河岸上,那天,在河岸上圍觀的人群當中就有那位熱愛藝術的加西亞先生。

妮卡的葬禮過後,妮卡的媽媽就關掉雜貨店,她還賣掉家裏的地。

再之後妮卡家的雜貨店一直處于關閉狀态,妮卡的妹妹塔娅語氣憂傷說媽媽到馬尼拉為妮卡讨公道去了。

夏天過去了三分之二,熱愛藝術的加西亞先生宣布他要回學校去了。

秋天來到,那個周末,有人敲響那位叫做梁鳕的女孩家裏的門。

打開門,門外站着風塵仆仆的女人,那是妮卡的媽媽。

妮卡的媽媽身後站着幾名陌生男人,那幾個男人自稱是針對妮卡成立的調查小組成員。

與其說是調查組成員,倒不是說是菲律賓大家族和大家族間的相互排擠所産生的産物,在爬上新的臺階時必然要把那個已經站在臺階上的拉下來,而那位叫做妮卡的死去少女只是微不足道的棋子。

半個月之後,那叫梁鳕的女孩站在證人席位上平靜宣誓,用平靜的聲音告訴着“那天晚上我在家裏哪裏也沒去,我沒有見到妮卡,更沒有見到加西亞先生。”

被告席上的加西亞先生當庭被無罪釋放,安帕圖安家的千金在自己未婚夫臉上留下了唇印,一個月前,他們在紐約訂下婚約。

法庭外,妮卡的媽媽問那位叫做梁鳕的女孩,到底收了安帕圖安家多少好處?

那叫做梁鳕的女孩除了貪錢還膽小,安帕圖安家的千金僅僅給她看了幾張照片就把她吓的屁股尿流。

數個春夏秋冬過去了,那位叫做梁鳕的女孩至今仍記得那幾張照片。

照片上,阿拉伯圖案的花磚上躺着已經被肢解的中年男人,血一直沿着圓形的扶梯往下。

戴着大耳環的摩登女郎告訴她,那是馬京達瑙省最大城鎮的鎮長,這名鎮長因為不聽他們的話就變成那樣了。

女郎還告訴她這照片是兩年前拍的,兩年過去了,這位鎮長的屍體還沒有被找到。

當那名叫做梁鳕的女孩長到二十一歲時,那名鎮長的屍體還是沒有被找到。

在大麻味中——

那托起她下巴的手緩緩地移至她的耳垂,打了一個冷顫。

那個冷顫換來的是淺淺的笑聲。

“那時,那叫妮卡的女孩叫你鳕,”喃喃自語着,“鳕,這個發音和你的人一樣讓人着迷,還記得那天我在法庭上和你說過的話嗎?我會來找你的,那也是我此行的目的之一。”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還沒有去找你,你就來找我了。”

那個冷顫之後,梁鳕渾身顫抖了起來。

顫抖着:溫禮安,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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