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小侄先告退了。”歐陽以尋向衆位拱手告辭,擦拭了眼角的淚水,推門出去了。

歐陽以尋出去,宿冉與寂淳對視了一眼,縱身一躍而下,回到了地面上。

宿冉冷笑一聲,沉聲道,“歐陽那小子沒把你們當自己人,瞞的夠深。”

寂淳是從中間開始聽的,雖有很多地方不了解,但也知道歐陽以尋向他們隐瞞了許多,他冷冷看了宿冉一眼,自顧離開,這人為何總喜好挖苦諷刺人,說出的話總令人不悅。

看到和尚發怒宿冉就覺得通體舒暢,一種滿足感油然而生,想起自己剛剛得知了如此重要的消息,更是滿意,轉身出了胡同口,嘴角微微翹着,惹得幾個思春的姑娘看過來,這男人身上好像有種神秘的吸引人的東西,被那雙深邃清冷的眼神掃過後,不由自主地羞紅了臉。

回到客棧,歐陽已經在和薛藥他們說話了,吃過午飯後,小二就過來請了,說是葉幫主已經幫諸位開過房間了,正好,幾人便承他的情各自回到房間休息。

下午,寂淳想到這幾日來接觸到的消息,認為有必要禀告師門知曉,便提筆寫信将關于天罡派,歐陽以尋及地芒現世的事情詳細敘述了一遍,出門将寫好的信交由信使寄送,自己則返回客棧。

剛踏進客棧門口,身後就有個人影跌跌撞撞朝自己走來,他轉身看去,是一個臉上布滿了燒傷疤痕的人,只見那人衣服破破爛爛,有一條腿跛着,看到自己時眼神中露出了喜悅,喊道,“寂淳師父——”

這是?寂淳小心地躲過了這人的觸碰,問道,“施主?”

“寂淳師父,我是白武啊,天罡派的白武啊。”那人的聲音沙啞難聽,醜陋的臉更加顯得猙獰恐怖。

“白武?”寂淳有些不敢相信,仔細看了看,發現确實是那個曾經接待自己的白武,看他站的難受痛苦,連忙道,“施主裏面請。”

進到客棧裏,薛藥和沐乜風正好出來找他,一眼便看見了面目全非的白武,出聲問道,“寂淳師父,他是?”

“薛神醫,在下白武。”白武上前艱難地沖薛藥拱手道。

“我還以為天罡派無一活口呢!”薛藥出言諷刺道,他實在讨厭天罡派的人,面上一派正人君子模樣,私下裏卻是一副陰險歹毒的嘴臉。

“薛神醫為何如此話中帶刺呢?”白武又是不解又是尴尬,盡量将聲音壓低,現在他已經夠狼狽凄慘了,得罪不起這些人。

“呵!為何?那我問你,徐真把歐陽公子囚禁在地牢嚴刑拷打的事你知道麽?”薛藥嗤笑一聲質問道。

“薛藥你在說什麽!”白武終于爆發,沒有人能在他面前诋毀他的師父,“我師父對歐陽以尋千般萬般好,你怎麽能這樣說他?!”

看白武這激動的樣子不似作假,寂淳與沐乜風對視了一眼,覺得應該是錯怪他了,就在薛藥要開口繼續罵的時候,沐乜風眼疾手快地捂住了自家師弟的嘴巴,輕聲道,“聽他怎麽說。”

“就在你們消失的那天晚上,師父大發雷霆說歐陽公子失蹤了,擔心他身子弱被人害了,就派了人出去尋找,為了安撫住在天罡派的武林人士,還特意囑咐我們保密,”白武恨恨地盯着薛藥,字字飽含激動憤怒,“我師父對歐陽公子如何,你們當初都是看在眼裏的,怎麽現在天罡派遭受這樣的事情,你們就翻臉诋毀了?!”

“你師父徐真就是個假仁假義的僞君子!”不知何時,宿冉已然走到白武面前,冷漠傲然地俯視着如同喪家之犬的白武,一字一句說着這出這句話。他最喜歡看人在他面前信仰崩潰的模樣,他永遠站在世界最高的頂端,只手就能摧毀這些蝼蟻的情感。

寂淳瞥了宿冉一眼,他已經非常了解這個男人了,以別人的痛苦憤怒為自己的快樂。看着白武這樣子,他心中有些不忍,安慰道,“白施主,徐真确實将歐陽公子囚禁在了地牢裏,是貧僧與薛神醫親眼看到的。”

“怎麽會……我師父怎麽會……”白武愣怔怔地癱坐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別人的話他可以不信,可是就連寂淳大師也這麽說。

畢竟一群人在客棧過道上站着影響通行,小二過去小心翼翼道,“幾位客官,可否移步到房內說。”

寂淳雙手合掌朝小二道,“阿彌陀佛,施主莫怪,是貧僧的不是,貧僧這就離開。”轉而回身對衆人道,“不如去貧僧房中吧。”薛藥與沐乜風點點頭,而宿冉像是沒聽到似的,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轉身出客棧了。

房間內,白武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麽,薛藥出去找歐陽了,沐乜風與寂淳都保持着沉默坐在一旁,也不知該說什麽。

不久,歐陽以尋同薛藥回來了,方才薛藥已經同他說了,這人并不知道徐真的所作所為,所以他也并沒有對他有太多敵意,看着陷入迷茫的白武喚了聲,“白武。”

“歐陽公子?!”白武一下子從迷茫中驚醒,看着眼前的歐陽以尋,張大了嘴。

“徐真确實将我抓去地牢了,”歐陽以尋認真地看向白武的眼睛,并且将袖子向上拉了拉,露出白皙的手腕,上滿還殘留着被繩索綁着的淤紅。

“你怎麽逃出來的?”歐陽以尋見他是信了,便開口問道。

“那天夜裏,我去找師傅談些事情,沒料到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直直朝師父攻來,我想要上前幫忙,奈何那人的武功太厲害,很快我便暈死了,等我再次醒來,只看到滿眼的火光,周圍全部是熊熊燃燒的火,師父已經沒了氣息,我拼了命才從這場浩大的火災中逃了出來,之後,便總是感覺有個人在暗中監視我,我一直在躲,一直在躲,我知道那人不會放過我,後來聽說各大門派在昌隆客棧,就想要來尋求庇護。”

“嗯,那你就在這裏住下,很多高手都住在這裏,諒那神秘人也不會追來。”歐陽以尋點點頭,對白武道。

“在下實在……實在……”白武當即跪下,懇切道謝,“謝謝諸位了!”

“快請起,歐陽受不起。”歐陽以尋連忙将人扶起。之後幾人又客套了幾句,各自回去了。

緊接着,葉幫主将“尋地芒救蒼生”的消息傳達了下去,聯系各大門派前往濟州集合,共商西部之行。

兩日之後,濟州城的江湖人士越來越多,各個門派都要來摻一腳,都自诩為正道,要為武林出力,總之是雲龍混雜,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房內,宿冉煩躁地轉來轉去,自他将魔教事務交托給教中信得過的長老後,一些事宜被處理的妥妥當當,他本可以安心來尋解毒藥方,卻不料莫名其妙地留在這裏,他對那沐乜風說了,三天時日,必須想出辦法,今日就是最後期限!他有些不敢去沐乜風那裏,如果連那沐乜風都沒有辦法,自己該怎麽辦?雖然已經很久沒有毒發了,但是這毒隐藏于他體內就是個巨大的隐患,他沒辦法忽視!

終于,他下定了決心,找那沐乜風,若他想不出來,就将他帶回魔教!出門轉彎,很快到了沐乜風房門口,正好門從裏面打開,開門的正是沐乜風!薛藥沐乜風和那和尚三人又在一起,宿冉也不知怎的,看到和尚與這二人在一起,心中的煩躁更甚,聲音猶如結了冰,對沐乜風道,“你去做什麽?”

“宿教主,在下正要去找你,化解那轉生丹的法子我已經想出來了。”沐乜風看到宿冉也是一驚,道。

“哦?”宿冉心中頓時滿意了,連帶着看沐乜風都有幾分善意,道,“進去說!”

“好,”沐乜風點頭,待宿冉進去後,便關上了門。

宿冉伸手指了指寂淳,冷聲道,“你出去!”

寂淳被他指的有點莫名其妙,習慣了宿冉對他态度時冷時熱,直接站了起來,對沐乜風和薛藥道,“貧僧告辭。”

薛藥早就看出寂淳好像能壓制住這個大魔頭的威風了,轉了轉眼珠子,連忙喊住他,“寂淳師父,等等!”接着轉身對宿冉道,“是這樣,教主,煉制丹藥的話還需要寂淳師父的幫忙,他在旁聽着對您更快地解毒有幫助。”

“是麽?”宿冉将延伸移到了沐乜風臉上,只見沐乜風淺笑了一下,“是這樣沒錯。”心中對自家師弟的機靈感到好笑,接下來的話說不定真的會讓這位教主發怒,到時候,還是得有人擋着。

“哼,留下吧。”宿冉悠悠地轉過頭,沖寂淳說道。

寂淳真的想就這麽甩袖而出,但在看到薛藥皺着小臉做出求他留下的表情,只好壓住心頭的悶火,留了下來。

沐乜風依然坐在宿冉的面前幫他把脈,收回手時臉色有些微微的詫異,問道,“敢問教主,近日來可曾再有……額……?”

“不曾,”宿冉寒着臉沉聲回答,他知道這沐乜風問的是近日來有無情欲反應,皺眉看他,“這是為何?”

沐乜風皺眉,臉色突然一變,小心地再次開口問,“那……可曾與男子……行房?”剛說完,他就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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