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公主完婚
縱使綿标不希望她嫁到蒙古, 也不願她委屈自己嫁給宜綿, “那也是他一廂情願, 琬真對他從來無意, 也沒求他幫忙,他自己惹的麻煩, 憑什麽要琬真來替他解圍?”
“乖侄兒,你怕是沒弄明白眼前的情況, 這事兒琬真的确沒義務去幫他, 但若此刻她沒有婚約,皇阿瑪還會将她賜婚給蒙古的首領,除非有婚約做擋,她才能免去這一劫,所以救宜綿就等于是救她自己!蒙古壯漢和宜綿, 你選哪個做妹夫!”
綿标無言以對, 他很想說, 兩個都不想要,但也明知妹妹的婚事不是他能抉擇的, 權衡利弊之後, 他最終還是決定按照公主的意思,去勸說他阿瑪,
“我只能盡力去勸,能不能成我不擔保,你可別因此而恨我。”
難道她就如此不講理嗎?“瞧你這話說的,咱們都是為了琬真, 我恨你做甚?”
畢竟他才剛說過宜綿的壞話,而宜綿又是豐紳殷德的堂兄,殷德又是她的額驸,綿标擔心她性子耿直,會把這些話轉達給豐紳殷德,
“其實我倒也不是針對宜綿,男人逛青樓聽個曲兒也能理解,他娶旁人無所謂,但若娶我妹妹就得掂量一下了,琬真如此娴靜,若然嫁給他,我怕她受委屈。”
兄長慣愛拿她說笑,如這般推心置腹的為她考量還是頭一遭,心下感動的琬真鼻翼微酸,
“哥哥為我慮長遠我很是感激,可我一早就明白,自己的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若然真就這麽被皇上賜婚嫁至蒙古,我也無話可說,但宜綿突然從中攔阻,我始料未及,真不希望他們父子因為我的事兒被皇上遷怒,所以這是唯一的法子,哥哥,當我求你,幫我去跟阿瑪講明,只要他肯到皇上面前求情,宜綿就還有生機!”
宜綿這小子能做出這樣的事,真不知該說他沖動還是用情至深,妹妹又在他跟前苦苦哀求,公主也跟着幫腔,無奈的綿标只得應承,但也得冒着被父親訓責的風險。
怡親王并不是心軟之輩,得知此事并不覺得愧對宜綿,“他自個兒惹的禍端自己承擔,憑什麽要本王幫他收拾爛攤子,本王寧願讓女兒嫁至蒙古也斷不會将她許給和珅之侄!”
不管綿标如何求情,怡親王始終不為所動,嫌惡斥道:“和珅那種蛀蟲,即便風光一時又如何?遲早會得到報應,他們家的人沾不得,往後必受牽連,我意已決,休再啰嗦!”
怡親王拒絕得幹脆,綿标也不好再逆父親之意,只得勸妹妹放棄這個念頭。即使綿标沒明說,殷德也能想到怡親王拒絕的理由是什麽,眼看着堂兄落難,他無法袖手旁觀,堅持要另尋他法。
男人大都心狠,可女人不同,怡親王也許不在乎女兒的幸福,福晉必然心疼女兒,然而怡親王福晉并不在圍場,殷德得回京才能見到,可次日他還得伴架于乾隆身側,若貿然請休,乾隆務必生疑心,無奈之下,他選擇傍晚出發,披星戴月的趕回去,求見福晉。
待他趕至怡親王府,亥時将過,明知晚間不該去打擾,可如今情況緊急,他實在等不到次日天明,唯有現下拜訪。
若自報家門很有可能被攔在門外,連福晉的面兒都見不着,是以殷德并未先下馬車,只命人将一塊腰牌遞給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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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一看是十公主的腰牌,立即進府禀報,殷德這才得意順利入內。
已然歇下的福晉聽聞是公主來訪,擔心是有什麽要事,忙起身更衣,匆匆趕至前廳接見,一看來人竟是公主的額驸,頓生疑惑,
“額驸此舉何意?無端端的為何深夜拜訪?”
“實不相瞞,其實是為郡主之事而來……”沒工夫耽擱的殷德言簡意赅的将皇帝賜婚的風波講述了一遍,又坦率的表明自己的來意,
“我身為皇上的侍衛,時常伴君左右,難免聽到許多私密之言,本該守口如瓶,不擅自洩露國政,但這回事關郡主的終身大事,郡主又與公主關系甚篤,是以我才插手此事,貿然過來拜訪,
關于紮布諾的事十分複雜,他年輕那時候腹部曾受過重傷,縱然後來治愈,卻影響傳宗接代,是以他至今無所出,且他醉酒之後性情暴戾,之前的那位王妃便是被他醉後失手打成重傷,不到一個月便香消玉殒。
郡主若是再嫁,便成了續弦,更為重要的是,他自個兒有問題,生不出孩子,皇上早已考慮過此事,打算日後讓他弟弟接任王位,那麽郡主可能孤苦一生,也有可能被他弟弟霸占,不管是哪種結果,她的後半生都不可能好過!您是她的母親,難道就忍心将她往狼窩裏送嗎?”
福晉當然不忍心看着女兒受苦,一聽額驸這話,心憂難當,但家中還有婆婆,她不好自個兒做主,便讓額驸稍候片刻,她去請示老主子,得到老主子允準,這才以老主子的名義寫了封信交給額驸,請他帶過去給怡親王。
成功說服福晉,也算不枉這一番折騰,其心甚慰的殷德沒空歇息,當晚又趕夜路回圍場,熬了一宿沒能合眼,次日還得強忍困意,繼續當值。
老主子發話,怡親王哪敢不聽從,心知這是豐紳殷德的把戲,卻也不得不顧忌母親的感受,且他得知紮布諾身體有疾一事也心生動搖,對比起來,宜綿似乎是目前唯一的選擇,且說句良心話,和琳的确比和珅要規矩老實些,阿桂已然年邁,他也看得出皇帝有扶持和琳為将的意思,琬真若是嫁過去,應該不至于受苦。
思量再三,怡親王最終決定到皇帝面前賣個老臉,請求賜婚。他與和珅一向不睦,乾隆心知肚明,而今怡親王親自來為女兒求親,着實出乎他的意料。
但他既已開口,乾隆不好拒絕,看在先帝的面兒上唯有應承,答應給二人賜婚,婚約既定,宜綿也就免了懲處,當天釋放。
被關押的他并不曉得這幾日衆人為着他的事操碎了心,直至被放出來之後,與堂弟碰面,才知來龍去脈,當下懵然,
“你說皇上賜婚了?真的假的?莫不是逗我吧?”
他還以為這次要遭殃,救不了琬真,她若嫁至蒙古必會受苦,每日都在替她惋惜,哪料竟會是這麽個結果。
看他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殷德總覺得哪裏不對,“你不應該很開心嗎?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結果嗎?”
的确是他一直期盼的,但眼前的一切太過美好,他才會覺得如夢般不真實,喃喃道着,“幸福來得太快,我有點懵,容我緩一緩。”
尚未緩過來之際,餘光瞥見東邊有兩道柔亮的身影閃現,正是公主和琬真!以往每回見到她,他都興奮不已,恨不能擺出最潇灑的姿勢面對她,可這回他竟是慫了,沒有快步上前去迎,反而慌張轉身,迅速鑽進了蒙古包中,遠處的容悅見狀不明所以,拉着琬真近前詢問,
“哎---他這是怎麽了?琬真可是專程來看望他,他倒好,直接走人,什麽态度嘛!”
身為兄弟,殷德自是了解他的心态,忍笑道:“只因他被關押了兩日,尚未修整儀容,擔心郡主瞧見會嫌棄,這才趕緊進去換身行頭。”
容悅這才恍然,輕笑點頭,“原來會為悅己者容的不止是姑娘家啊!”
一旁的琬真窘迫低眸,沒好接口。終于解決此事,殷德愁容漸散,甚有興致,“昨兒個三王子獵到一只黑琴雞,我也打了幾只兔子,再讓人摸幾條魚,晚上咱們聚在一起烤肉吃酒,也算給宜綿慶祝,慶他心想事成。”
容悅自是期待,拍手稱快,琬真沒插話,只靜靜的望向遠處天邊如魚鱗般的雲層,目光怔怔。容悅見狀也笑不出來,心疼的挽着她的胳膊,“可是覺得委屈?”
搖了搖頭,琬真勉笑道:“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沒什麽可怨怪的,你不用擔心。”
她能這樣想再好不過,殷德也在旁勸道:“不怕郡主笑話,開始我也覺得娶了公主後半輩子便得低頭哈腰,不得自由,心下難免排斥,可後來才發現是我想太多,命運其實是最琢磨不透的,也許你以為不幸的事,會成為餘生最大的幸運。凡事都該往好處去想,永遠懷揣着希望向前走,指不定柳暗花明呢?”
容悅能遇到對的人,琬真也替她開心,至于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确并不重要。閑談間,身後一聲輕咳,衆人一回首,便見一少年正抱臂側立在一棵榆樹下,偏西的日頭将樹蔭傾斜,順帶為他鍍上柔和的輝光。
宜綿就這麽斜倚在樹幹,擺出自以為俊美潇然的姿态,以手支額,微側眸,深情的望向琬真。殷德此刻的內心是崩潰的,裝腔作勢的精髓貴在自然,如他這般不是潇灑,而是尴尬!這人不是我堂兄,我不認識他!
忍笑的容悅險些憋出內傷,說句良心話,這姿勢倒也帥氣,就是太過刻意,沒眼看了都!
琬真突然有些迷茫,不曉得自個兒為何要來找他,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縱然這出場的姿勢有些迷醉,但好在心是真誠的,識趣的殷德約着容悅到旁處走走,容悅會意點頭,跟琬真打了聲招呼便就此離開。
雖然琬真還不曾與男子單獨相處,但這謝意必須傳達,是以她才央着容悅帶她過來,把話說清楚。
此時的宜綿已然近前,一向灑脫慣愛說笑的他一到了琬真面前就嘴拙,只因原先總是他在找話說,且不論他說什麽,琬真都不敢興趣,是以這回他很慎重,不敢輕易開口,生怕氣氛又變得尴尬,出乎意料的是,未等他說話,琬真倒是先發了聲,但說的話都在他意料之中,無非是向他道謝雲雲,宜綿自覺受之有愧,
“其實應該是我向你道謝才對,後來的事我已聽殷德講過,若不是你阿瑪向皇上求情,皇上定然不會輕饒我。”
她縱有出力,也只是為還他一個人情,“此事終究因我而起,本是我的婚事,你實不該蹚渾水,若然你不提,也就不會被皇上責罰,說到底還是我連累你。”
“所以你答應嫁給我只是權宜之計,并不是心甘情願,對嗎?”他也曾無數次的想過用婚事将兩人捆綁在一起,但當這一日真正來臨時,看着她沒有笑意的淡漠面容,他又覺得這婚事于她而言只是束縛,心間的喜悅瞬時消了大半,胸腔微堵,縱如了願也不得暢快,就在他悵然的檔口,琬真的聲音輕飄飄落入他耳畔,
“我對自己的婚事并無期待,嫁給誰其實都一樣,但我很感激你為我向皇上說情,更不希望你被我連累,這才請求賜婚,只希望你能躲過這一劫,這是我的真實想法,我不想瞞你什麽。不過婚事既定,我會如約嫁給你,你放心便是。”
她不喜歡他,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如今再去計較,似乎太矯情了些,且宜綿也不是那種悲觀之人,縱有一瞬的難過,他也會告誡自己看開些,往好處去想,
“嗯,我明白你的感受,你現在不喜歡我也沒關系,能娶你是我的榮幸,我只盼着有朝一日你會願意接納我,發自真心的那種。”
往後的事,誰也說不準,琬真不願費神思量,與他講清楚之後便問心無愧。
當晚幾人聚在一起烤肉,殷德兄弟二人皆帶着未婚之妻,綿标雖沒帶,可也是一早就成過親的人,嚴飛見狀不禁心塞,“單身狗沒活路啊!”
宜綿不覺好奇,“單身狗?是何意?”
容悅順口解釋道:“就是鳏夫的意思,這人思春呢!甭理他!”
即便理解了含義,宜綿仍覺怪異,“三王子的許多怪話,我們大夥兒皆不懂,公主卻了如指掌,難不成你曾去過安南?”
被質疑的容悅暗恨自己不該多嘴,尋了個理由笑澄清,“因為之前我也曾問過他,已然聽他解釋過,當然清楚咯!”
不止宜綿有這樣的疑惑,殷德也會在某些時刻覺得容悅和三王子特熟稔,兩人互損的那種狀态,就像是多年的好友一般,根本不像是才認識兩個月的朋友,不過他也只是想想,接觸過之後才曉得嚴飛這人的确逗趣,連他一個男人都喜歡跟他做朋友,容悅跟他聊得來也沒什麽大不了,已然選擇相信她,他便不會再去懷疑什麽。
說笑間,兔肉已烤好,殷德率先給容悅遞了個兔腿,宜綿也不甘落後,給琬真準備了一個,但又想着琬真不似公主這般不拘小節,肯定不願用手拿着吃,便又給她備好碗筷。
容悅見狀,再看看自己直接拿兔腿的手,委屈巴巴的看向豐紳殷德,“怎的你沒給我拿碗?”
嚴飛忍不住奚落,“我看你吃得挺香的嘛!人家郡主是真淑女,你何必裝淑女,有的吃就不錯了,不然你來烤肉,我倒是願意用手拿着吃,就是沒人給我撕啊!”
這麽拆臺真的大丈夫?她不就是想在自己男人面前撒個嬌嘛!這就礙了他的眼?單身的男人果然怨氣滿滿!罷了,關愛單身狗,人人有責,看他這麽可憐的份兒,她也就不與他計較。
正因為了解容悅,殷德才沒有刻意束縛,寬慰道:“吃烤肉不能拘束,就得這樣吃才別有一番滋味,無非是用罷淨手而已,不妨事。”
還是殷德會說話,聽得她心裏美滋滋,衆人正打趣說笑,忽聞一聲中氣十足的朗笑,“你們倒是會享樂!”
這聲音震懾力十足,衆人登時一個激靈,立馬起身,瞥見明黃龍袍的一角,未敢直視,皆向來人行禮。
乾隆擺擺手,示意衆人平身,“不必拘束,朕只是随意走走罷了,聽聞此處十分熱鬧,便來瞧瞧。”
殷德立即請皇上入座,乾隆卻道不必,“朕在這兒你們無法盡興暢聊,就不摻和了,你們玩兒吧!”臨走前還交代女兒,“晚間不可貪食,不能吃太多油膩之物,以免腹脹。”
前兩日還眼睜睜的看她跪着,今日又啰嗦交代,看來乾隆也是刀子嘴豆腐心。雖說皇帝沒待着,可容悅分明看到他方才盯着那烤肉望了好一會兒,估摸着也挺饞吧?
會意的容悅遂命小太監将烤肉給皇帝送去一些,公主發話,嚴飛不敢不給,眼巴巴的望着剛烤好的肉又被端走,口水直流卻始終嘗不到鮮,氣得發狠話,“下一個是我的,誰搶跟誰急!”
綿标轉動着手中的架子,聞着誘人的香氣,已然迫不及待,“沒人跟你搶兔肉,我們的魚快烤好咯!”
平日裏琬真不怎麽愛吃肉,可今晚這烤魚的确味香肉嫩,甚合她口味,也就多用了些,宜綿見狀心中暗喜,即便她甚少與他說話,最起碼肯食用他烤的魚,也不像之前那般給他擺臉子,于他而言已然知足。
容悅受不住美食的誘惑,渾将乾隆的囑咐抛諸腦後,吃罷兔肉又嘗魚肉,就連那才扒出來的叫花雞也不放過,畢竟這些都是現做現吃,格外鮮美,而平日裏所用的飯菜縱然是珍馐佳肴,也是做好之後等了許久才呈上,味道也就差了少許。
一直忙着吃東西的容悅無意中看到豐紳殷德正含笑望着她,當即收斂了些,小口小口的細嚼慢咽着,頗有些難為情,
“可是覺得我吃相不雅?”
搖了搖頭,殷德笑道:“看你吃得這麽香我很欣慰,這肉總算沒白烤。”說着又遞給她一個雞腿,已然有飽腹感的容悅耐不住嘴饞,卻又有所顧慮,
“再吃會長胖的,別再誘惑我。”
微傾身,殷德湊近她笑眯眯道:“胖些才有手感,全是骨頭沒點兒肉豈不硌手?”
縱使他故意壓低了聲,這些渾話還是清晰得落入耳中,聽得她面頰微燙,嬌聲嗔怪,“我發覺你越來越不老實,渾沒了之前的君子之風,我算是看走了眼!”
殷德挑眉一笑,仗勢欺人了一回,“現在後悔也來不及,馬上就要成親,好賴都是我。”
一旁的嚴飛見他們私語嬉笑,幹咳打岔,“衆人皆在,你們說什麽悄悄話?敢不敢大點聲兒?”
容悅的臉皮也就在豐紳殷德面前薄了點兒,才不會在嚴飛面前害羞,揚聲回嗆,“我倒是敢,就怕你這條單身狗受到傷害。”
紮心了,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戀愛的酸腐氣息,嚴飛已經不想理她,兀自嘗着自己烤的肉,尋求一絲安慰。他倒沒太在意自己的婚事,說是願意入贅,實則只是為留在京城找借口,偏偏乾隆十分上心,木蘭秋狝結束之後,九月初回到皇宮便開始張羅三王子的婚事。
此事交由令皇貴妃來辦,皇貴妃想着畢竟是安南的王子,不能馬虎大意,得仔細挑選,最終選定的适齡宗室女乃是鄭恭親王的女兒,雲珠,還有三公主的孫女,惠萱。
初定二女,由三王子來選,容悅聽聞此事立馬派人給他報信,說那惠萱之前鐘意于宜綿,脾性太過嬌縱,千萬莫選她,那就只剩雲珠了,是否合适但看天意,嚴飛并不強求,料想自個兒不至于那麽倒黴,娶個母老虎吧!
除卻琬真,容悅對其他宗室女并不了解,也就不曉得這個雲珠究竟是怎樣的性子,琬真也與她不熟,不好評判,婚事只能靠運氣。
商定之後,三王子的婚期定在冬月,而容悅的大婚定在十月十六。當初四公主成親之際,嫁妝已是多不勝數,而今乾隆最寶貝的女兒成親,這嫁妝又翻十倍,
金鑲珊瑚項圈,蜜蠟朝珠,催生石朝珠……青緞貂裘數件,繡五彩緞蟒袍料及片金等各種綢、緞、紗共計八百五十九匹,玉筆筒,玉鵝擺件……還有象牙梳,黃楊梳子,琳琅滿目的珠玉翡翠首飾幾十匣……
單是嫁妝清單就有幾十頁,數目種類繁多,也就不一一贅述,大婚前一日,嫁妝已從宮中送至和宅,浩浩蕩蕩的車馬木箱由街頭排到街尾,令圍觀的百姓們大開眼界!
嫁妝送至後,還得由內務府的女官親自陳設,待一切辦妥,日頭已然落山。
轉眼就到了十月十六,今日天高雲淡,乃是固倫和孝公主的大婚之期,宮人們為了将她裝扮成最漂亮的新娘子,三更天便喚她起身更衣梳妝,困頓的她想着今日要嫁給豐紳殷德,此乃喜事,衆人都在等着她,也就沒再賴床,起身任由她們妝扮。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合一奉上!額驸終于要迎娶新娘子咯!下章嘿嘿嘿!大家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