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季念被程航拉着手, 朝爺爺的方向走去。
隔着遠遠的距離, 爺爺已經看清了季念的面目, 這是季念第一次見到爺爺,卻不是爺爺第一次見季念。
爺爺對季念可以說是印象深刻, 五年前這個小姑娘差點把他的親孫子害死了, 還是自願為她去死的, 他怎麽可能忘了她呢?
此刻, 爺爺看見了季念安然無恙的迎面走來了, 心想着為什麽害了人的人, 還能好好的活着,她好好活着不重要, 他也不是趕盡殺絕的老人家,凡事留一線, 卻也不是為了日後好相見。
他原本希望程航和季念永不再相見。可是誰能想到,她竟然無愧無疚的再次站在了程航身邊,被程航憐惜的捧在了手心,假如程航知道當初她是怎麽對他的, 他還會繼續這樣和她手牽着手嗎?
爺爺看着季念被他牽着走來的一路, 想了很多,也回憶了很多。
他想自己要怎麽和季念交談說第一句話, 程航已經忘記一切了, 看樣子是又再重新愛上了她,又是和當年一樣愛得死去活來,甚至比從前更愛了, 這可不好辦。
這小姑娘是通過什麽辦法,能讓失去記憶的程航再次愛上了她?他百思不得其解,但他開始覺得季念不是普通的小姑娘了,就憑她能在五年後再次站在他身邊,就可以看得出她是有心計的。
她這麽有心計,保不準程航這一回又得栽死在她手裏。
爺爺想到這裏,眉頭狠皺了起來,他實在是有些頭疼。
但爺爺總歸還是個見過大場面的爺爺,他想她季念再厲害,也鬥不過自己的,她還年輕,哪怕滿腹毒計,可那毒計也就只有程航這個傻小子會相信。
片刻後,季念終于在程航的牽引之下,站在了爺爺面前。
爺爺很鎮定的朝季念笑,笑得和藹可親,甚至帶着點慈祥,說:“你好,小姑娘。”
爺爺對季念的友好态度,讓程航立時松了口氣。
他攬着季念的肩膀,揚起下颌,對爺爺說:“爺爺,這是我女朋友,季念。”
爺爺點頭說:“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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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念甜甜的乖巧的喊了一聲:“爺爺,你好,我是季念。”
爺爺笑着道:“季念,謝謝你把這個臭小子照顧的這麽好,他沒少欺負你吧?從小就是個混世大魔王。”爺爺說完擠着眼睛看程航。
程航一點不生氣爺爺在季念面前揭穿自己的小時候,在他眼裏這就是爺爺願意接受季念的表現了,他握着季念的手又緊了一些。
季念趕緊笑着對爺爺說:“沒有沒有,他挺好的,也沒欺負我。”
程航得寸進尺,攬緊了她肩膀,俯下頭看着她的眼睛笑,擡頭看爺爺,“爺爺,你聽到了,我沒欺負她,平時都是她欺負我。”
他說完俯下頭在她頭發上親了一下,滿眼睛的寵溺。
季念伸手把他輕輕推開了一點,示意他注意一下。
程航被她推開了,從她頭發上仰起頭的時候,他看見了站在爺爺身後,一直沉默看他們秀恩愛的秦琴。
出于禮貌,他向季念介紹秦琴:“季念,她是秦琴。”他為了不想讓季念誤解,刻意補充了一句:“是我爺爺的助手。”
爺爺聞言,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給他。
季念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主要是聽到了那個女孩叫秦琴,她想,會是秦家的秦琴嗎?
在她發愣的時間裏,秦琴已經主動的伸手與她交握,笑着說:“你好,你就是季念吧?我早聽說過你的名字。”
秦琴大方承認自己認識她,季念稍微動動腦筋就知道,自己剛才的猜測沒有錯了,眼前的這個秦琴,就是秦家的小女兒。
季念不安的伸手與她交握,客氣的笑道:“你好,我是季念。”
程航早知道秦琴是秦家的小女兒,也料到了季念八成會認識她,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他慶幸自己沒有藏着掖着,大大方方挑明了,季念也沒法找他麻煩。
他心知肚明,也就不多問多說什麽了。
結束了畢業拍照,爺爺提議要請他們一起去吃飯。
程航拒絕了,說自己和季念還有事要做,随後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他攬着季念走了。
爺爺站在身後看他和季念離開的身影,面容漸漸褪去了剛才的和顏悅色,一張滿是皺紋的臉此時氣得有些變形,身邊只剩下一個知根知底的秦琴,他也就不再僞裝自己的,氣急敗壞的自言自語:“臭小子,有女人就不要爺爺,你給我等着瞧,看她以後怎麽弄死你。”
秦琴默默站在爺爺身旁,聽着爺爺暴跳如雷罵他自己的孫子,她也聽得很無奈。
她曾經從爺爺嘴中得知了一些,關于程航和季念的過往,按照爺爺的說法是,發生過那樣的事情,他們是絕對不可能再在一起的了。
可是秦琴又不是瞎子,她看出來了,程航很愛季念,愛到眼裏只有季念一個人了。
以前秦琴和程航單獨相處的時候,她覺得程航看她的眼神飄忽是飄忽,但至少在某個瞬間,他是把她看進眼睛裏了。
可是今天季念一出現,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他眼睛裏是徹徹底底的只有季念了,她看出來了,感受出來了,這種感覺真叫人難受。
她有些動搖了。
爺爺看出她臉色不好,便說:“秦琴,你別受人影響了。是你的就是你的,季念還能翻出什麽浪花出來?”
秦琴知道季念是翻不出什麽花來,可架不住程航愛她啊。
秦琴還是覺得洩氣。
她并不是愛得沒有尊嚴的女人,第一次見程航是她小學四年級,她去程航家裏做客,那時她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誰見了她都喜歡她,寵着她,可是那天她遇見了程航,像是做了一場噩夢,因為她打亂了他的魔方,他氣得把她摔一邊,鎖她在房間裏,拿東西扔她,拿剪刀剪她頭發;
他捉弄她一整個下午,怎麽好玩怎麽捉弄她,那是她第一次對一個人恨之入骨,還是個男孩,可她并沒有因此就遠離他,相反,她發現自己內心深處很想認識這個很會玩的男孩;
她往後來他家裏的次數多了,她知道他是睚眦必報的性格,也就不再輕易惹他了,而且偶爾還順着他的毛捋一把,可他卻依舊不待見她;
她看他在玩游戲她也學着玩,可是他嫌棄她是女孩,不願意帶着她;
他去學游泳她也跟着去,她搞不清楚自己是喜歡他,還是想報複他,可是她知道自己不想他死,有一回他腳抽筋了,是她游過去救了他;
她救了他,他卻依舊不待見她,甚至連眼睛都不看她一眼;
秦琴知道自己多想在他心裏占據一席之地,可他不給她一點機會,甚至連她叫什麽都不記得。
她比他先一步喜歡上了他,在他還不了解女人是什麽玩意的時候。
初中時秦琴便去了國外讀書,也徹底的與他斷了聯系,這也成了她如今最後悔的事情。
因為就是這段時間,程航身邊有了季念,他在剛開始喜歡女人的時候,身邊就有了季念。
秦琴時常在想,如果那個時候換成自己在他身邊,他喜歡上的女人會不會是自己?
爺爺站一旁安慰她:“有些愛來得又快又猛,可它來得快去得也快,有些愛來得細水長流,卻像小溪一樣慢慢滋潤,你要的是哪一種?”
秦琴無聲的嘆氣,她不确定自己要的是哪一種,可是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已經沒有退路了。
路上,程航把車開出了S型,季念按住他的手,“你是不是瘋?要拉我一起死?”
程航這才把車開得穩當一些,他最近瘋的次數太少了,當了一段時間的好兒子好孫子好學生。
他難得今天想瘋一把,被季念控制住了,他很焦慮的說:“季念,你不知道,我這一個月過得多憋屈。我每天都在想你。”
季念才不信他,他每天想她,還能想得一個月不回家?她有一大筆賬要和他算!
可是眼下安全是第一,她需得穩住了他胡亂飙車的個性,留得小命在,她才能好好與他算,家裏的狗子可還在等他們去喂食呢。
“你先把車開好了,回去了再好好和我說。”季念下了命令,順便瞪了他一眼。
程航被她這一瞪,頓時沒了脾氣,他像條柔順的大貓一樣,肩膀放松了,懶洋洋的靠在車座上,他把車速放到慢得不能再慢的速度,還伸手去牽季念的小手。
被季念一把打開了,大聲的斥他:“看路。”
他被她大聲了幾句,也就不再胡來了,只是車速慢慢快了一些,因為他看着季念的臉,發現自己想死她了。想到他覺得自己能立刻死在她身體裏。
難怪別人說小別勝新歡,要不是怕季念和他翻臉,他現在就想着找個僻靜的地方進了她,吞了她,或是被她吞,怎麽着都好,反正怎麽爽怎麽來。
他太想她了。
她的身體,她的心裏。
車子停在公寓樓下,他車鑰匙一拔,自己先下車了,繞過車身去拉開季念那邊的車門,他把她扛起來了,迫不及待往樓上走。
季念今天穿着短裙,一扛起來就走光了,她在身後拍他肩膀,“放下來,放下來。”
程航死活不放。
季念環視周圍一圈,委曲求全道:“那你用抱的!用抱的!”
程航于是把她翻了個跟鬥,給她放下來了,轉瞬就橫腰抱她在手裏,這是個公主的抱。
程航人高馬大手長腳長的,抱她就跟抱只小貓一樣輕巧随意。
季念被他抱在懷裏,睜開眼睛就看到他的好樣貌,他今天拍畢業照,白襯衣黑西褲,從未有過的正式,正式之中透着股矜貴,甚至有股成熟。
她的男孩仿佛變成男人了呢,她看到了他下颌的青苔色胡茬,伸手摸了摸,被他俯下頭一看,笑出一口白牙,陽光把他的笑映得又帥又年輕。
程航俯下頭吻她一下說:“你也想我了?想我哪裏了?”
季念白他一眼,“要臉嗎?”
他嘆口氣突然變得有些難過的說:“沒有你我還要臉幹什麽?”
他一個月沒回來,上樓卻比誰都快,拿鑰匙開門比誰都熟練,也或許是他心裏有事要做,所以閉着眼睛他就把門開了。
門開了之後,他先急切的把她吻了一個遍,壓她在門板上,進去了。
季念拿手錘他,他一進去她話都說不完整了,“你,這麽着急大中午的不吃飯,你就為了做這個?”
“不然呢?”他覺得他能把她整得徹底說不出半個字,于是動作沒節制的劇烈了,“我想死你了。”
“怎麽想的?”
“你說我怎麽想?”他的手也進去了,感受着一個月沒感受到的她,他覺得她一個月沒被自己碰,倒是越長越回去了,他快死在她裏面了,他好喜歡這個變化,不确定是她變小了,還是姿勢選得好,總之他做得酣暢淋漓。
結束了他又想開始。于是就地又開始,制造出極大的動靜,大中午的隔壁鄰居大概會以為他們在幹什麽,但是他顧不了鄰居怎麽想的,他現在就要這樣幹,又狠又猛又激烈,帶着情意的在她裏面,怎麽爽怎麽來。
他要讓她變成自己的,也要把自己變成她的。他還是他,過了一個月的狼狽日子,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愛她了,裏面外面他都愛。
他不想再和她分開了,一刻都不想,變成落水狗也不想,別人再打擊他也要來找她,只有在她身體裏,他才覺得自己活得挺像個人。
狗子聽見了門口的動靜,跑出來看看一個月不見的狗爸爸,可是狗子這一回并沒有很激動,反而顯得有些憔悴憂郁,大概是認定了狗爸爸紅杏出牆了,它病恹恹的躺着。
狗爸爸卻很激動,他從門裏把人做到了沙發上,再從沙發上做到了卧室裏,把人往死裏折騰。
結束了他的粗暴攻擊之後,他抱着季念輕聲的哄,不停的認錯,“季念,這次是我錯了,以後我不再這樣了,你原諒我吧?”
季念翻過身子,故意不理他,“你做錯的事情有點多,你在說的是哪一件?”
程航的認錯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好,好到季念以為他是吃錯藥了,雖然他在自己眼前伏低,但是季念也并沒有覺得自己就有多開心。
她心裏覺得怪怪的,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她總覺得他這次回來,又和之前不一樣了。
程航把她的手抓過來,貼近心口,他從未有過的溫柔,和季念說自己這段時間遇到的糟糕透頂的事情。
他告訴季念自己被人算計了,拿了一塊完全沒用的地,最後他把臉埋在她心口,從未有過的無助失落問季念:“我是不是很沒用?”
季念摸摸他的臉,難怪她覺得他臉頰都瘦了,凝着眉看他很久,她的手摸到他短刺的發間,她鄭重且認真的說:“不是的,程航,你才二十三歲呢,誰沒翻過跟頭,這個不算什麽,別人這個年紀也才剛出來工作而已,你還這麽年輕。”
程航像是把她的話聽進去了,但又像是沒有,他抱着季念,緊緊的抱着,有一刻他真想一直一直這樣抱着她。
他希望全世界只剩下他和她兩個,這樣他能一直抱着她不放手。
可事實證明這是不可能的。
程航洗了個澡就接到他爺爺的電話,爺爺讓他明天一定要準時出席宴席,這關系到那塊地的事情能不能順利解決。
程航在電話裏頭答應了他爺爺,挂了電話,他回卧室裏,鑽進被子裏,他抱着季念,一刻都不想和她分開。并告訴她:“我明天有個宴席非去不可,你陪我去好不好?”
季念點頭,又搖頭,“重要嗎?”
“挺重要的。”程航給了她一張卡,“你明天想辦法去買套禮服,到點我就來接你。”
季念知道程航極少這麽緊張的籌備一件事,心想明天的宴席一定是很重要的,于是她立刻就拿手機和護士長請假,并約了正在休假的麗娜明天早上陪她去買衣服。
她想,自己總歸不能給程航丢了臉,買了衣服,是不是也要弄一下頭發。她想得有些緊張,晚上睡覺就有些失眠。
程航也失眠,他看着天花板,想着那塊地要怎麽完善的解決才好。
想着想着就嘆氣,季念聽到了,她心有些難受,程航以前在她身邊從來都是倒頭就睡了,可是他現在都有心事了,而她好像并不能幫到他什麽。
他們之前吵吵鬧鬧的那點破事,在他現在心煩的事情面前一比,好像瞬間就不算什麽事了。
季念翻過身,小手拍拍他胸口,仍舊是安撫,“程航,為什麽給自己那麽大的壓力,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就算你辦不好這件事,我們也可以做點其他的。你甚至可以去找其他的工作。”
季念知道自己是自私了,她下意識的不想和程家有接觸,她想把程航也籠絡到自己身邊來,讓他徹底的離開程家,變成她一個人的。
程航卻說,“我答應了爺爺做他的接班人,要接手他所有的生意,這塊地我拿來是爸爸名下的,等我解決了就算結束了,以後我就不想再碰我爸爸的生意,可是我答應了爺爺的事情卻不能反悔。”
他伸手攬緊了季念,俯下頭輕輕吻她額頭,“我也想做普通的工作,下班了和你逛街看電影,可是我答應了爺爺,我就要做好,總不能半途而廢,否則連你也會看不起我。”程航說,“季念,這段時間,我總擔心我給不了你好的生活。”
季念心疼的伸手,撫平他眉宇之間的每一道褶皺,她看着他,看得眼睛裏只剩下他才問:“所以這一個月,你就是因為這樣不來看我和狗子?”
程航沒有回應,這段時間他是累的,也是怕了,也确實是自信心被打擊了,總之各種原因交織在一起,連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但這段時間的遭遇讓他想明白了一件事,他确定自己不能沒有她了。
他拉她的手親吻,像是發誓一般的說:“以後我就算要死了,死之前我也先上來見你。說到做到。”
他伸手在她額頭上摁了個大拇指印,像小孩子一樣的笑着看她,“戳好印了,死了也是你的人,改變不了。”
季念被他抱在懷裏,聽他笑得像個大男孩,又忽然覺得,其實他一點都沒變,他還是自己的程航。
第二天早上,程航換上了襯衣西褲一表人才風度翩翩的站她眼前,季念看一眼,臉紅了,再看一眼,心跳了。
心想這個人到底是怎麽長的,為什麽能長得這麽又高又直的,他站起來手往褲袋一插在斜着眼睛看她的時候,尤其令她心動不已,她覺得自己被他看得魂魄都沒有了。
他套上他的西服,胡子刮得幹幹淨淨,下颌剛毅臉型完美,走路時嘴角淡淡勾着弧度,黑亮的眼眸像星星一樣奪人目光,他看起來那麽意氣風發,倨傲矜貴,自帶着氣場與電場,這會把季念先電到了,也不知道下一個要去電誰。
季念看他一眼,坐沙發上,抱着狗子,對狗子說:“你狗爸爸現在長大成人了,要去外面勾野媽媽了!”
程航把手從褲袋裏拿出來,站在陽光下朝她粲然一笑,無可奈何的語氣,“胡說八道什麽呢?我怎麽就才長大成人了?我早就把你狗媽媽按着做了不下一萬遍,成人是不可能現在才成人了,但是長大肯定是大了的,不信你問你狗媽媽,昨晚是不是感覺我又大了?”
狗媽媽表示很不忿,但是與此同時她又紅了臉,她才不知道程航到底是大了還是沒大,只知道他現在力氣是越來越大了,做起來頻率和打樁機有得拼了,“壞蛋,你要是敢去外面勾三搭四你就死定了。”她補上一句,“你不許随便回複女人的信息!”
以前季念是不想說他,看到他微信裏和女人發信息她也當沒看到,可是現在不行了,程航現在不是個大男孩了,他開始工作了,連西裝也穿上了,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了,她不能這麽輕易把他拱手讓人。
程航聽到這裏,登時卻笑了,他心想,季念可算是開始吃醋了,這可真是他娘的坑爹了,他等了這麽久,這才終于等到她吃醋,偏偏在這節骨眼,他忙得很,以前他那麽閑的圍着她團團轉的時候,她怎麽不肯吃一次醋給他瞧?
他高興歸高興,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下的,于是扯了扯領帶,胡亂解釋一句:“我只回複你的信息。”
季念一下就炸了,因為她知道他在撒謊。“你當我好騙?程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以前我每天晚上上夜班的時候,你和某些個女人發的信息。”
有一回季念下了晚班趁他睡覺的時候,看到他和另一個女人的信息。起因是那個女人發信息來撩他【在幹嘛呢?】被撩了的程航同學在隔了幾個小時後,夜深人靜之時回複了一句【在床上。】;
于是對方又回複了一句【在誰的床上?】;程航就回複【女人。】;對方又問【想看照片。】;程航色膽包天就把他和季念的照片發給了人家,對方也就沒再發信息過來了。
雖然這件事情程航也沒有出軌,但是季念看完了信息就不舒服,大半夜三四點他還和女人聊天。她能舒服嗎?
哪怕這件事情過去好幾個月了,可是季念一直耿耿于懷的記得。
程航就知道季念表面上不動聲色,其實暗地裏每天都看他的信息,他本來覺得自己沒什麽心虛的,她想看就看,卻沒想到她會秋後算賬。
他們才和好,他怕了她又要生氣,于是摸了摸眉毛,緊張的解釋了一句:“季念,我以後不會了。以前是因為你總不回家,我等你很無聊才和別人說幾句。”
季念眼睛陰森森看他,“是嗎?”
“當然是。”程航依舊是緊張的解釋,“但我心裏只有你,我發誓,如果撒謊讓我被車撞死。”
季念原本還抿着唇想找他麻煩來着,聽到他說被車撞死,像是一下子觸碰到了她的傷心事,她一下子白了臉,“你別胡說了,什麽被車撞死,這種話以後不能亂說。”
程航抱抱她,“知道了。只是随便說說,又不是真的被撞死。”又交代她:“今晚不要遲到。”随後,他看一眼手機時間,俯下頭吻她一下,焦急的轉身走了。
季念在樓上看他的車子開走,一直看了很久,才舍得收回目光。
她轉身走進屋子裏,看到了程航發來的手機微信:【還沒看夠我嗎?今晚我脫.光了給你看個夠。】
她笑了笑,把手機關了,嘴角還是止不住的笑。
狗子蹲地板上,仰着狗腦袋,一臉懵逼望着她。
季念俯下頭摸摸它狗腦袋說:“傻狗,你難道忘了你狗爸爸以前對咱們多好!他再壞也是對我使壞,你不許生他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