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香煙和草莓》

黎簫/文

1、

顏葭爾回國後,聽到最多的一個名字就是秦桐笙。

整個京海社交圈裏,總是少不了和他相關的話題,那些話題也不過是圍繞着他的私生活展開。

曾有人打趣,以他在娛樂頭條上出現的頻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要在娛樂圈C位出道了呢。

這種錯覺全都拜他那些十八線開外的模特前女友所賜。

說來也是奇怪,那些十八線女模特和他分手之後,總會殺出重圍,擠進二三線,随後緊跟而來的資源也是好到讓人眼紅。

別的富豪專潛有名有顏的女明星,這位富三代偏偏劍走偏鋒愛好發掘“潛力股”,如此旺前女友的體質更是讓那些苦苦在十八線開外奮鬥的小模特們對他趨之若鹜。

要知道這已經不單單是段位的提升,重要的是在一起的過程,被甩沒什麽關系,至少分手之後可以很硬氣的說上一句:“我和秦桐笙交往過。”單是這一點,就是人生簡歷上一項牛逼的加分點。更何況是,分手之後源源不斷的好資源呢。

為此,網友還特地贈予秦桐笙一個“錦鯉前男友”的稱號。

這不,最近剛獲得紅血品牌“Givenchy”亞太地區代言人的向梵又一次坐實了秦桐笙是名副其實的錦鯉前男友。

向梵剛出道的時候,不過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模特,臺風沒有什麽特點,憑借着妖嬈的臉蛋和姣好的身材一直不愠不火的在模特界裏闖蕩,幾年下來,一點進步也沒有,依舊是個默默無聞的小模特。

前段時間被爆出來和秦桐笙的戀情,倒是讓她小火了一把,手上有了些時尚資源,真正爆火還是幾天前和秦桐笙分手,她的微博粉絲一夜之間飚到千萬,各種代言紛紛而至,能成為Givenchy的代言人也是讓人大跌眼鏡。

在衆多網友的心目中,這個向梵可是個沒什麽作品的花瓶啊!

她憑什麽能拿到紀梵希的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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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小道消息指出,這一切的背後不過是秦桐笙的舅舅在給他擦屁股,有個手中握有全部娛樂圈人脈關系的舅舅,那想要什麽樣的分手費還不是唾手可得?

每當看到類似的報道之後,秦桐笙的一衆發小總會揶揄他:“你舅舅還缺侄子不?家裏有礦還一心想爆紅的那種?”

秦桐笙不忘占便宜,他眼皮一擡,幽幽說道:“弟弟不缺,我倒是缺些侄子,叫聲舅舅,咱們今天就算認親了。”

他那一衆發小:“不是個東西。”

顏葭爾對秦桐笙的這些感情史自然不感興趣,她只是很質疑“錦鯉前男友”的這個稱號,為何她和秦桐笙分手之後,卻一點好處都沒撈到?

由此可見,傳言只是傳言而已。

至少,在她身上不準。

另外還有一件頗讓顏葭爾頭疼的事情,秦桐笙和誰交往不好,偏偏選了向梵。

向梵是自家公司“顏色”簽下的模特,還有一年的合約,偏不巧這個時候向梵和秦桐笙分手,中了秦桐笙旺前女友的魔咒,向梵拿到紀梵希的代言,如此一來,膨脹的她和她的經紀人,自然想推掉“顏色”的合約。

還美名其曰專心侍主,殊不知是過河拆橋。

對此,顏葭爾只有一個想法,“還沒上完廁所呢,就急着想擦屁股了,也不怕出洋相。”

也是因着這件事,顏葭爾對秦桐笙的關注又多了些。

秦桐笙這不是擺明着為了一個前女友和她這個前不知道多少任女友作對麽,真是讓她掉面子。

顏葭爾氣憤的關掉網頁,正巧這時她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掃了一眼來電顯示,然後接通。

朱昱臨溫潤的聲音在電話那邊響起,“葭爾,晚上有個生日局,你要不要一起來?正好你剛回國,多認識認識些朋友。”

“我晚上……”顏葭爾想起晚上和顏露還有約,剛想推脫,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那聲音離的遠,淡淡的又懶懶的,使聽的人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已經多少年了呢?

顏葭爾在心裏計算,五六年了吧。

她話音一轉,“去。”

朱昱臨語氣輕松的說道:“好,那我晚上去接你。”

“嗯。”

又閑聊了幾句之後,顏葭爾挂斷了電話。

朱昱臨是她在國外留學時認識的朋友,倆人都是京海人,在異國相遇難免多了些親切感,兩人相談甚歡,一拍即合。分開後,她本以為這種萍水相逢的相遇一定沒了下文,誰知竟也一直聯系到現在,算得上是一種緣分。

當下顏葭爾就打電話把顏露叫了出來,既然她放了顏露的鴿子,當然還要有鴿人的自覺。

不出所料,知道自己要被鴿之後,顏露直接暴躁,罵完之後,她才端着問道:“說說吧,最好是有個能說服我的原因。”

顏葭爾仔細在心裏琢磨了一番,想着這話怎麽說合适,還未想到最合适的一種說法,她的嘴巴已經快了一步,“去見我前男友。”

果不其然,顏露以一副看傻子的模樣看着她,然後她用行動證明了她确實把顏葭爾當成是了傻子。她快速的打開手機微博,秦桐笙的名字還挂在微博的熱搜榜上,往下翻,還延伸出一系列以秦桐笙為主要人物的熱門搜索。

“秦桐笙歷屆女友資源盤點”

“秦桐笙 最佳前男友”

“轉發這個秦桐笙 你也有開挂的人生”

等等。

而反觀此次分手門事件的女主角——向梵,只在熱搜上占了兩個詞條,兩者一對比,她倒是有點凄涼。

顏露打開某娛樂官博發的一篇官方分手微博,在顏葭爾眼前放大,“他剛分手的事鬧的沸沸揚揚,你這個時候去見他,不會是狗血的想要趁虛而入吧。”

顏葭爾抿着嘴,答非所問,“我需要買件衣服。”

顏露:“???”

這是重點嗎?

于是那天下午,顏露陪着顏葭爾逛遍各大商場,就是為了找到一件顏葭爾滿意的衣服。

顏葭爾穿着一件紅色的裙子從試衣間出來,手裏還拿着一件同款白色的裙子,她咨詢顏露的意見,“白色是不是更有初戀的感覺?”

顏露眼皮一翻,“你是不是他的初戀心裏沒個數嗎。”

顏葭爾啧啧搖了搖頭,拿着白色的裙子在身前比劃。

“不過也是,你認識他那會兒,就一小破孩,他也真下得去手。”顏露一副長者的态度點評這件事。

顏葭爾果斷把白色的連衣裙扔到沙發上,“我要做他心頭的那顆朱砂痣。”

顏露坐好,正色道:“你來真的?”

“嗯。”顏葭爾煞有介事的說道:“讓他再甩我一次。”

随後她吩咐服務員把兩件裙子都包起來。

服務員谄媚的誇顏葭爾有眼光,這兩條裙子是新品,今天剛到店裏,她可是第一個穿上這條裙子的客人。

顏葭爾把卡遞給服務員,打斷了她的阿谀奉承。

顏露問:“你這是受虐心理?”

顏葭爾嫣然一笑,“我也想體驗體驗一夜爆紅是什麽感覺。”她轉臉望着顏露,“你說當年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網絡和現在一樣發達的話,我是不是還能成個小網紅。”

顏露直接打擊她:“你可拉倒吧。”

顏葭爾笑了笑,沒說話。

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會好辦很多。

朱昱臨提前一個小時來接顏葭爾,他開着一輛雙人座的跑車,雖然看得出來他已經盡量的想要低調了,奈何跑車加帥哥的搭配,走到哪裏都不是低調的代名詞。

朱昱臨貼心的為顏葭爾打開車門,她剛坐下,就收到顏露發的微信,問她:“你最後選了哪個顏色?”

顏葭爾看了看她的白裙子,“我想了想,還是白月光更符合我的人設,畢竟我當年認識他的時候還小,要勾起他對我的回憶,當然不能和那個時候的我差太多。”

顏露:“……”

朱昱臨在發動車子之前,誇了她一句,“白色很适合你。”

顏葭爾很沒梗的接了句,“可能我這輩子是個天使吧。”

她也覺得這句話有點冷,只好笑笑緩解尴尬。

生日局在君悅酒店舉辦,車子停在酒店門口,顏葭爾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挽着朱昱臨的胳膊下車。

她給自己打了個預防針,既然已經來了,那就由不得她退縮。

朱昱臨是個稱職的朋友,他的目的很簡單,把顏葭爾帶入他的社交圈,而且貫徹的也十分徹底。

顏葭爾跟着他,在人群中穿梭,互換名片。

終于,她見到了今晚上最想見到的那個人。

秦桐笙扭了扭脖子上的領帶,緩慢的向她走了過來,他就如同首映禮上最後一個登場的女星一般,刻意賺足別人的目光才肯罷休。

朱昱臨不知情,興沖沖的為兩人做介紹,“桐笙,她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葭爾。”随後他頭往顏葭爾的方向一偏,略帶戲谑的對她說道:“這位秦先生就是咱們京海赫赫有名的三世祖。”

秦桐笙率先有所表示,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佯裝深情的望着顏葭爾,“回來了?”

他的聲音低沉細膩,就像是在面對一個久別重逢的戀人一般。

顏葭爾想起他曾放過狠話,若她敢再回來,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如今……

她莞爾一笑,“回來了。“

朱昱臨驚訝的問道:“你們認識?”他拍了拍秦桐笙的肩膀,“你小子藏這麽深,合着下午開始就把我蒙鼓裏了?”

“小時候一起玩過。”秦桐笙這句話說的暧昧,他一直盯着顏葭爾,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玩過?那是玩過頭了吧。

顏葭爾依舊人畜無害的表情,語氣軟嫩,“桐笙哥哥這麽說真是擡舉我了。”

她當然沒有忽略朱昱臨剛剛那句話中的下午,原來他們的相遇,全在倆人的預料之中。

就在幾個小時前,位于京海市中心的羽西俱樂部頂層VVIP包廂中。

幾個成年男性聚在牌桌前,玩着一款上手極為簡單的紙牌游戲——鬥地主。

朱昱臨提前給他的這幫朋友打招呼,“晚上我帶個朋友過來,你們賣我個面子,別為難她。”

羽西的現任當家尹烨說道:“喲,這誰家的丫頭啊,面這麽大,連朱大公子都肯低聲下氣的來求我們了。怎麽,難道我們還會吃了她不成?”

朱昱臨笑了笑,“那倒不是,只是她剛回國,我想先幫她打點打點關系。”

尹烨笑:“你倒是有心,說說,哪個姑娘?”

朱昱臨也沒藏着掖着,“顏庚女兒,顏色的接班人。”

他的話音剛落,現場氣氛瞬間降了幾度。

顏庚他們知道,剛去世沒多久,顏色集團現在內部一團亂。

顏庚女兒,他們更是知道。她和秦桐笙的那點過去,當時倒是鬧的不小。

朱昱臨常年在國外,和秦桐笙認識時間短,不知道顏葭爾和秦桐笙的那點事,倒也說的過去。

但這會子,沒人肯當那個冤大頭,當面提醒朱昱臨。

一群人看着秦桐笙,等着他開口。

出乎其他人意料,只聽他說:“成啊,晚上領她來,大家一起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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