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速之客
走出酒店，尤洌說和我去看電影。
“不要。”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為什麽？”
“不要就是不要。”
“電影院和心悅，你選。”
“心悅。”
當踏進心悅的那一刻，我後悔了。
如果知道今天會來這兒，我應該穿得端莊些，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背個斜挎包。
和尤洌牽着手走進心悅，周圍無聲的注目禮讓我有些緊張。
時不時地有人跟他打招呼，他倒是輕松自在。
走過大廳走上樓梯，直到走進他的辦公室我才松了一口氣。
他笑着捏了捏被他握着的手。
我收回手，兩手心對抹幾下。
“我今天是不是穿得太随便了？”我小聲嘀咕。
他沒反應。我擡頭瞟他。
沒想到他正眼睛亮亮地看着我，見我擡頭看他，他微笑地将我拉進懷。
我依偎着他，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芊兒……”
芊兒？他叫我芊兒？柔柔的甜蜜的幸福裏，夾雜着一絲難言的酸楚，我的心濕潤了。
他開始在我發間摩挲，他的呼吸他的唇他的鼻他的臉頰，像春天裏多情的柳枝，來來回回地輕拂。
電話響了！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有電話。”我催他。
“不管。”他像個賴床的小孩任性起來。
“別人都看到我們進來了……”
他極不情願地松開我去接電話。
他的辦公室比我想象的敞亮。金色的巴洛克大理石，從壁面延伸到電視櫃平面，鑲着金邊的乳白色家具，這讓我想起了他在在水一方的住處。天之驕子，随性而活，這樣的人生還真是讓人羨慕。
這時有人敲門。
尤洌淡淡地開口，“請進。”
“阿洌。”推門進來的是徐瓊玉。當她發現房間裏另一個人是我時，她的笑靥瞬間僵住。
“陌芊，是你啊！”轉瞬她露出大方得體的微笑。
我禮貌地點點頭。
剛才尤洌打電話時我聽到幾句，大概是說今天下午他不工作，那位突然來做頭發的客人可能就是徐瓊玉。
“阿洌，我突然想到星期五我有事，還是星期六吧。你看行嗎？”
“可以。”
“老時間見。”說完，粉色佳人走了出去。
他們經常見面？他們很早就認識了吧。她很意外辦公室裏的另一個人是我。我因為看到她，心情也不由得複雜起來。
尤洌走過來攬住我，“向前看！你不是喜歡‘錢’嗎？向‘錢’看！”他擡起我的下巴，“對，看着我更好！”
我打開他的手，“那還不如看我自己呢！”
“原來陌芊也是個自戀狂。”
我看着他，真心誠意地說，“你有事就去做。我在這等你。”
“無論我去哪了，你都會在這等我？”
“嗯。”
他無聲地笑了，展開懷抱将我擁住。
這以後，上晚班的我有人接了。一開始我并不想讓他接，但他固執地把我一周的排班表要了去。
上白班的時候，他會約我一起吃早餐。上晚班的時候，他告訴我在我回家方向的第三個路燈下等我。
有人接是件幸福的事，至少想穿什麽就可以穿什麽，不必擔心安全問題。
想着今晚下班後又會在路燈下見到他，我的心滿滿的都是甜蜜。
正尋思穿什麽去上班，忽聽到有人敲門。
“誰？”我隔着門問的同時看向貓眼。
怎麽會是她？她不答話，只是敲門。
“誰？”我再問。
“我。”
“有事嗎？”
“有。”
我緩緩地将門打開，“什麽事？”
徐瓊玉不答話，仰着頭從我身邊側身而進。
“這地方太小了！不過挺适合你住的。”
“有話請直說，我還有事。”
“我也有事，我和阿洌一會有約。”徐瓊玉說着把紅色的坤包往電暖爐上一放，然後在沙發上坐下來。
不管怎麽說，來者是客。我給她泡了杯綠茶。
徐瓊玉優雅地翹起二郎腿，“我從來不喝這種低品質的茶。”
“不客氣。請自便。”
“我們都很挂念你，特別是我哥。不過他現在結婚了……”
“可以了！如果你想說的就是這些，可以了！”說着我站起身。“請回吧！”
“你都離開我們家了為什麽還不放過我們？”
看着杏目圓睜的徐瓊玉，我感到十分好笑。“你在說笑話嗎？”
“你在家的時候，我哥為了你跟我媽吵，你不在家了，我哥為了你還是跟我媽吵！你為什麽總是纏着我哥？我哥都結婚了你還不死心嗎？”
“我離開之後，你們家的任何事都與我無關。所以你跟我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
“我告訴你，我哥不會娶你，阿洌也不會娶你！你以為憑你的姿色就可以讓男人為你放棄一切？別做夢了！我哥到最後還不是沒有娶你！”
我哥到最後還不是沒有娶你！好重的一句話！重得把我壓回了座位上。我拎起冷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輕啜一口。
“姿色是我的事，男人是男人們的事。你太操心了！”
“阿洌在蕭家是最受寵的一個兒子。蕭家你不會不知道吧？你覺得他們家會接受一個像你這樣的人嗎？”
“這跟你有關系嗎？如果你實在是閑得沒事，你可以和你二姐一起去韓國玩玩。”
“我和阿洌認識有八年了！阿洌身邊漂亮的女孩數不勝數……”
“我沒時間聽你說這些！請回！”不知道徐瓊玉還想說什麽，不過她說什麽我都沒興趣聽。
“大二的時候他和一個模特好了。那個模特喜歡吃蘋果，阿洌為她練習削蘋果。”徐瓊玉開始自說自話起來，神情和剛才完全判若兩人。“為了能有機會和阿洌在一起，我每天買蘋果送到他寝室，幫他洗蘋果，看他削蘋果。阿洌很厲害，三天就學會了。看他削蘋果就像看一場完美的表演一樣……”此時的徐瓊玉目光沒有焦點，好象陷入了某個幸福的回憶裏。
我知道徐瓊玉喜歡尤洌，但沒想到會喜歡到這個程度。
“後來他們分手了。我知道他總有一天會回來的，果然他就回來了！但是……但是為什麽你要出現？如果沒有你，阿洌就會和我在一起。”
“你這麽肯定沒有我他就會和你在一起？”我同情地看着面前這個女孩，“感情的事，有時太執着不一定是好事。”
“你要多少？二百萬不夠是嗎？”徐瓊玉從坤包裏拿出一張卡丢到我面前，“這有四百萬，你拿去！”
“就算一個億也不夠。”我輕蔑地笑了笑，“你這四百萬是哪來的？不會是背着你哥做了什麽他生氣的事吧？”
“你不要太貪心了！我……”
“我就是貪心了怎麽了？”我打斷徐瓊玉的話，“我告訴你，我只要了娘娘給的一百萬，徐伯的一百萬我沒要！”
“你好自為之！”徐瓊玉站起來，拿起她的小坤包長發一甩。
“你也好自為之。”看着徐瓊玉的背影，我說。
在我眼裏，徐瓊玉是一個比較懂事的人，我覺得她不會背着她哥做一些她不該做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