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節

第 3 章節

明天還不走,就來船上玩玩吧?”

孫寅以前對于上游艇去玩一玩總有非常刻板的印象,仿佛這總是屬于纨绔子弟的肮髒娛樂。但畢竟是林肇邀請她,何況那是艘大船。

姑奶奶我這一年什麽都做了,就是還沒坐過豪華游艇出海,怕什麽!

于是攝像和編導都走了之後,她自己拿着行李,第一次像個半途脫隊去探險的愛麗絲,走到約定的碼頭,等待林肇的船開過來。

“就你一個?”她就看見船,不見人,直到船停穩了,林肇才從裏面走出來。“對。”“我還見有其他人呢那天。”“打發走了。”“哦。”好像有點兒欣喜,又有點兒失望,如天秤之兩端上下起伏不定。“怎麽了?上來呀。”林肇伸手牽她,她才發現自己其實從來沒有牽過她的手——打倒對方的時候,她們也是那種非要自己起來不可的人。

“你說你來公幹,方便告訴我你來的公務是什麽嗎?”她上了船,林肇帶着她往裏走,又給她倒了一杯檸檬水。孫寅四下環視,只有一瓶Sangria算是能帶來熱量的飲料,“哦?為什麽對這個感興趣?”“我…覺得你之前沒有什麽相關的生意,可能也是我啥都不知道吧。”林肇聞言哈哈大笑,“是是是,我也不是什麽都上新聞。”林肇自己倒了一杯酒,“我來看看魚啊,可能和你來的目的也一樣。”

“魚?你要幹嘛,”她想了想,“搞餐廳?”“養殖場。”孫寅的眼睛睜得老大,在林肇看來倒是更好看了,“養殖場?”“對呀。怎麽,你有什麽剛采訪到的內幕消息透露給我嗎?”“內幕消息是沒有,你肯定比我還靈通。搞個養殖場幹嗎?”“開餐廳啊。”

她腦子裏出現林肇穿着廚師服在哪裏煎黃魚的畫面,林肇腦子裏反倒想的是餐廳的裝修是不是要做點調整以便她…

啊,這個“以便”的下文卻還沒有出來。

“現在不都不流行開餐廳了嗎?”“那是火鍋店。”林肇開船向外海去,孫寅就倚在她身邊的欄杆上。“再說了,我這個人,就是喜歡什麽幹什麽。”“這大半年的老在拳館遇到你,我還以為你一直都在北京。”她想,我在說什麽?“哈,其實我是專門那些時候去的。”

“專門??”“嗯,專門的。”林肇笑了笑,孫寅看着倒比gg裏更好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她在睡夢中》實際上是樸樹的歌,出自專輯《生如夏花》,本文中架空使用。有興趣者可以聽一聽。

Close To You (2)

倆人一直開到一片遠離大陸但也風平浪靜的海才下錨停船。林昭見孫寅一直在望天上,便笑着道:“今天萬裏無雲,明天也一樣,一點風浪都不會有的。你現在暈船嗎?”“不暈。”“那就沒問題。”說罷轉身繼續給自己倒酒去了。問孫寅喝什麽,她依舊只是喝水,林肇說你這是吃了太多好吃的,控制熱量堅定不移不喝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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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寅不答,呆愣在哪裏不知如何是好——她怎麽就跟着這家夥兩人出海了呢?怎麽就跑了這麽遠呢?是準備晚上還睡這兒?這船也不大就一張大床要怎麽睡?怎麽感覺自己仿佛被騙入洞房的大姑娘?什麽洞房啊我在想什麽…

關鍵的關鍵是,剛才自己明明起了要問她跑這麽遠晚上還怎麽回去的念頭,怎麽就沒問,怎麽就按下了,怎麽就潛意識裏放縱自己放棄思考跟着她了?

她到底要幹什麽?而我又要怎麽辦?

林肇拿着酒出來了,“咱們釣魚吧!”她一愣。這劇情又發展的超乎自己想象了。“釣上來什麽就吃什麽!吃完了看看夕陽!美!”她說這話的語氣仿佛老大爺,讓孫寅忍不住發笑。“我說什麽了,這麽好笑。”孫寅跟着她走到船頭去拿起各自的釣竿,“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有這麽一面。”“哪一面?”“像個孩子,又像個老大爺。特別随和。”“在你看來,”林肇給她裝好設備,幫她抛竿,然後又去收拾自己的,“我不随和嗎?”“那倒沒有,挺随和的,特別是在拳館裏認識你之後。”“那之前呢?我好奇我在你眼裏的公衆形象。”“沒什麽。我不太關注。你想,我連你的歌都沒聽過幾首。”

她轉過頭看林肇,林肇笑了。

兩人默默無語一會兒,林肇忽然開口道:“哎呀,要是能釣到鲷魚就好了。”“鲷魚?你會做嗎?”“會哦!怎麽,不相信?”孫寅靜靜看着她,“不是。”“那就等着吃呗。”“哦喲?擱我這兒炫耀的廚子,”她剛想說都沒什麽好下場,林肇就有魚上鈎了。她看着那陽光下閃着豔麗光澤的紅鲷魚。“我簡直,”“嗯?”林肇高高興興取下魚放在桶裏,又換上餌,“都不敢相信。你是之前來釣過嗎?”“我經常和這條船的主人一起出來釣魚。不然呢,你覺得我會選擇一個我自己都不了解的地方帶你玩?”

她想問船主人是誰,轉而又覺得自己和這些都沒有關系。最好是沒有,即便有那麽一點想有,那麽一點點。

她們一邊坐着聊釣魚,聊林肇身上的紋身,聊大褲衩裏的工作,林肇都釣上來三條魚了孫寅那邊才有動靜。兩人收拾了漁具,林肇就拎着魚桶和走向廚房,她光着腳,孫寅看她的樣子就像個漁夫。黑色背心軍綠大褲衩,短小的辮子紮在後面。她跟着她走進廚房,靠在門框上,看她手裏的刀也專業,做生魚片的刀法也利落,甚至從櫥櫃裏自然翻出來現磨的山葵,爐竈上燒着水,魚骨頭這就扔進去變成湯。

“你們平時,開船出來玩也這樣?”“不,就我倆一起,我和船主人一起的時候會自己做飯。如果有別人,”她快速地把檸檬切片,鋪在烤盤底部的錫紙上;又舔了一下剩下的檸檬頭,酸得皺眉,活像個孩子。孫寅笑了,“酸啊,傻瓜。”林肇渾身抖一抖以示真的很酸,“維生素C,呵!”然後又接着把鲷魚片鋪上去,然後放進烤箱。“行,等會兒就能吃了。你想吃沙拉什麽之類的嗎?”“我說我想吃海草,是不是還要下海去撈?”林肇哈哈大笑,給她換一杯水,很自然地摟着她的肩膀走到船艙另一頭的餐廳,指着一個櫃子說:“真有裝備,但是是浮潛的。這邊海有點兒深,怕是下不去哦!除非你或者我能抓着錨索徒手潛下去。”

餐廳寬大舒服,孫寅看第一眼就知道那是适合開party的地方,可以站得下很多人,坐得下很多人,衣香鬓影,玉體橫陳…“你在那兒發什麽呆?”林肇在哪裏用手機放歌,不知藏在哪裏的音響裏流出輕緩搖滾,反複吟唱着雨水如落下我将如何你将如何,孫寅登時覺得剛才不合時宜的遐想都是幻覺,根本不會發生在這樣的地方,“沒什麽。只是好奇以前這裏都發生過什麽事。”“沒啥事,特別安靜。船主人買個大船的主要目的可能只是為了和朋友們一起出來玩,結果買了之後呢,朋友們有的不喜歡出海,有的不喜歡他那樣的玩法,最後也沒幾個一起出來,他老人家就拿出來借給有需要的朋友們咯。又大又好的船上一直沒有幾個人,像今天這樣,就兩個,算是常見情況。你喜歡這艘船嗎?”

孫寅無奈地笑,“我……雖然有時候你看節目會覺得我可能是個很好奇、什麽都敢嘗試的人,但是有的時候,我也不是那樣,可能因為運用于工作的好奇心太多,非工作時間我都想停下來,回到我熟悉的事情裏。”“那都是什麽事情呢?”林肇晃着手裏的酒杯,孫寅這時候才發現她又在喝,又看見她十分不認真的放松笑意,“除了練自由搏擊,就是躺着不動。”“真噠?”“躺着不動,累死了都。我回去真想找個老房子住,有天臺那種。回去就躺在天臺上望天。”“霧霾那麽重,能看見啥。”“北京也不是365天都霧霾,秋天那高高的天就很好看。”“一會兒,”林肇動動鼻子做出嗅聞的動作,“魚好了,太陽就開始下山了,咱們到頂上去吃,把棚子拆掉。一定特別好看。”

這時起了風,孫寅見林肇對她微笑,走出船艙上樓去。

魚們烤好上桌的時候,夕陽染紅整個海面。林肇像個孩子一樣噔噔噔跑上來放下魚,又說等自己馬上去拿酒,孫寅覺得她們調換了角色——平日大衆眼裏的林肇是成熟穩重的藝術家,像個仙人;而孫寅是活潑好動大大咧咧的美食主播,像個孩子。而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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