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節

第 37 章節

的動力嘛,嗯?”她拉着遲揮的手引向自己。

千裏之外,趙儀正在店裏看書。這次看的書是唐蔚她們剛剛發的一本小說。這段時間她生活規律得多,不再負責關店,甚至有的時候走得還早些,為的自然是去接唐蔚下班,然後去約會。說起來這約會有點兒呆,至少在別人看來她們的約會項目非常無聊——兩個人可能去看個電影,如果都是爆米花片就不去,轉而去超市買菜,然後回家一起做飯。或者有滿意的酒吧,大概去坐一會兒,在吵鬧起來之前就走。過得活像老夫老妻,沒什麽新鮮感。

哪知道這倆都很滿足于這種生活。畢竟所謂新鮮,不見得就的是新的領域,一件事未做好哪知道還有那麽多門道,一個領域未了解怎麽知道還有這麽多樂趣。知識如圓,未知随着圓的擴大而增多。生活未必需要多少儀式感,但是需要好奇心。

趙儀和唐蔚已經嘗試了很多種意面的做法,肉醬面制霸;也烤了很多種不同的派,最後依然無法愛上蘋果派。她們嘗試自己制作香薰,冬天裏橘子皮烤得微焦的時候有甜味,香氣比肉桂還要迷人。趙儀說什麽時候幹脆去美國買套老別墅,冬天去住,兩個人可以靠着壁爐坐着,裏面有柴火燃燒,她們對坐着看書,鎮日不發一語也快樂。

唐蔚搖頭,趙儀也知道她不會辭職。她熱愛她的事業。趙儀也享受這種懶洋洋的安定。如果不追求什麽巨大的功業,活成她們這樣其實也很好。

“我接了個活兒,”今天下班,唐蔚來到店裏和趙儀一起,明天休息,晚一點去看電影首映,“什麽啊?”“這個。”趙儀笑盈盈地把手機給她看,郵件內容是關于一本新書的裝幀,“我還不知道呢,怎麽就派給你了?”“你問我,我問誰去。你自己打聽。總之啊,”趁着這邊無人,趙儀摟着唐蔚親了一口,“咱們往下就可以在一起幹一件事了。”唐蔚輕輕推她,“你起開,我不帶你玩。”“呀你升職了就不管我了嗎…”

站在中間吧臺的酒保即便見怪不怪也在搖頭,看一眼地上的呆呆,人貓對視,甜得真齁。

齊雨在銀行開存款證明,流水顯示趙儀這個月的房租又到賬了,齊雨想她生意肯定不錯。她要去重新辦簽證,和Sarah一起先去歐洲轉一圈,再回一趟美國,再回來。齊雨這次去美使館辦簽證,說是旅游,為了增加可信度,好像只能表達自己和Sarah的關系,從而通過Sarah必然要回來表示自己也會回來,但這個說法隐含了自己有可能通過同性婚姻獲得綠卡的邏輯,啊真是很麻煩。

這個麻煩先不想,去歐洲的事情還未詳細計劃,這事兒還需要她來做。Sarah說幹嘛要計劃,随性就好了嘛,玩到哪裏是哪裏。她就不,沒有計劃她過不了日子。沒有計劃,怎麽保證Sarah會開心呢?她要去所有的博物館,大教堂,Sarah想去塞納河畔曬太陽,那也得去。還要去花神咖啡館,有點兒爛俗,但是不能不去…

走出銀行,看見自己的車停在門口,Sarah在駕駛座上,“你怎麽開車來了?”“我來接你啊。不讓啊?” Sarah一見她,立刻下來換到副駕駛座,“這邊真的不适合開車,太可怕了,我開不了。”齊雨哈哈大笑,“是吧?”

回去的路上,車龍之中,電臺裏流出Billboard當季冠單,兩個人都跟着唱。齊雨忽然問,你想回去嗎?Sarah不那麽想,看你說的是那種回去,我現在有你,在中國生活得很開心。

“何況飯也很好吃啊。抓住我的胃。” Sarah 把手放在她肩膀上這麽說,齊雨簡直覺得她像個想出軌還不要臉的丈夫,“女人不是通過,” Sarah立刻打她,齊雨躲開,車流緩緩移動了一些,“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後半句呢。”“你以為我跟你似的?”她已經學會東北口音了。

兩人一路笑鬧着,Sarah連珠炮似的往外蹦流行語,都說自己學的,壓根不打算告訴齊雨是跟謝玮玮學的。

謝玮玮在她們鬧的時候,還躺在李姿明身邊沒起床。對此,李姿明表示原諒,畢竟她是罪魁禍首,不宜倒打一耙。謝玮玮在陳放那裏實習得很順利,但要是謝玮玮往後想去別的地方,她會樂意支持。不管她是打算畢業之後先工作還是去讀研還是怎麽樣,她都樂意陪她。有一天謝玮玮和她說,萬一我出國去了,你怎麽辦?她問,你準備去多久,謝玮玮說不知道,有關系嗎?她說,短的話我就經常打飛的去看你,長的話我就在那邊住着陪你,這邊遙控。

你打算移民嗎?她問,謝玮玮搖頭,問這個幹什麽?我說如果你要移民,我就趕緊把投資移民辦了。你要是不打算,那我就隔三岔五去陪你。

Advertisement

你不和我在那邊呆着嗎?

嗯,我怕我在那裏,讓你和其他留學生一起玩的時候有顧慮。

謝玮玮輕笑,雙臂搭在她脖子上,你不在,我怎麽和他們玩?飛來飛去太累了,還是不去了。

謝玮玮本來說自己一個實習生,按理去學習的,再要工錢有點過分。陳放說付出了勞力卻沒有勞動所得,你自己說這是什麽?“奴隸還有吃有喝呢,拿着。”她也不好犟嘴推辭說有吃有喝不假,但大部分還不是蹭李姿明的?陳放給她發的工錢按照标準走,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她拿着給父母都買了禮物,剩下的給李姿明買什麽好呢?這又是差距太大帶來的困窘了,以她所及,哪有适合李姿明的東西?

她眼中的李姿明,要什麽有什麽,區別只是想不想要。

想不想……

所以謝玮玮連着在外忙了幾天,都沒在李姿明家住。李姿明雖然放手,也有些好奇。直到昨晚她才帶着禮物回來,李姿明打開盒子一看,非常喜歡。這也導致謝玮玮今天早上起不來床。

李姿明此刻又偏頭看了一眼,那個以自己為藍本的手辦,還安靜地放在床頭櫃上。湖景別墅非常安靜,她仿佛能聽見年輕生命心跳的聲音。

她願意陪着謝玮玮賴床,陳放和林奕楚就不能了。她倆一大早起來送盧娜娜來游泳。天知道這小姑娘為什麽這麽喜歡玩水。林奕楚和陳放想了半天,大概誰也不像;陳放說有點兒像自己,但自己這麽小的時候是怕水的。

林奕楚不知道哪裏覺得這件事好笑,打她一下,“你就胡說吧啊!”

無有心結,可以自然地在任何想親吻陳放的時候吻她。原來一切的問題都在于自己,于是這些日子,她加倍地補償陳放。陳放總是笑着說不要這樣啦,有什麽大不了呢,過去的都過去了。她知道陳放慣用這些說辭,于是并不打算真的就放棄補償,反正陳放內心是喜歡的。

再說,她虧欠了陳放這些年,給陳放造成那麽多傷害,陳放依然沒有離開她,她也只能用餘生來補償她了吧?“所以這就是定了?”另一位朋友問她,“那不然?”“嗯,我倒也不是說別的,我覺得挺好的。不過,你攏共就經過這麽兩個人,是不是再慎重點?”林奕楚笑,“我都慎重了這麽多年了,人家不也久經考驗嗎?你別去拱這個話啊,我跟你說,現在是換我經受考驗的時候了。”恰逢李姿明在座,林奕楚立刻警告她,“我這正擔驚受怕的呢。”

她怕忘了陳放的生日——這事兒的确幹過,欠揍,她想——怕關注陳放不夠搞得她某天像某臺灣情歌唱作人的老婆,伴侶那麽瘦自己還不知道,這更不道德。她想送陳放禮物,卻不知道應該送啥,思來想去只有問李姿明,又怕叛徒告密,正愁得要命。

“你就是過度緊張,歸根結底是戀愛經驗缺乏。你就不知道,你送什麽陳放都會喜歡的?”李姿明端着酒杯說。

于是她準備玩個大的。買戒指,訂酒店機票,去一個好地方玩,把盧娜娜托給那邊的朋友,然後就向陳放求婚。

想着想着,感覺十分美好,不禁發癡。陳放望着她好玩,“想什麽呢?”她笑笑不答,後又機靈地補充道,“想你。”

而城市那頭的何源正在收拾行李,房子退租,車子賣掉。車隊老板問她,回去,還是往前走。她回答說,回去也是往前走啊。老板大笑,然後認真地問她,你老家到底冷不冷啊?有多冷啊?她實在懶得和個從來沒離開過家鄉的南方人形容“幹冷”到底是怎麽回事。

自從蔣浔開始高三的下半年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