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溫漫在對他撒嬌?

“聞彥川看着眼前的女人,她蹲在地上,開到大腿根的長裙根本遮掩不住那雙白皙的長腿。

她就那麽虛虛地抱着自己的膝蓋,發絲垂落在地上,紅裙耀眼,像極了雪中妖豔的紅玫瑰。

聞彥川只打量了一眼便認出了,不是上次微博上的那一條。

而玫瑰本人更是擡起頭來,一雙眼水蒙蒙的,呆滞地望着他,紅唇輕輕抿起,看上去十分可憐。

“聞先生,是你嗎?”

聞彥川聽到女人這樣問他。

他喉結上下滾動,風輕輕吹過,聞彥川垂着眸子,眼簾遮擋住眼中情緒。

“嗯。”

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溫漫眨了眨眼睛,她實在是醉了,竟聽到了聞彥川的聲音。

她看着眼前模糊重疊的人影,喃喃道:“我夢到你了?”

聞彥川一愣,聽着溫漫的喃喃輕語,沒聽懂只是個疑問句。

他反問:“夢到我什麽了?”

溫漫低下頭,聲音更輕更小了:“我夢到聞先生站在我面前。”

聞彥川一頓,這時候才明白過來,溫漫是喝醉了酒,沒意識到他是真的就站在她的面前。

“怎麽每次都弄得這麽狼狽?”

聞彥川的聲音低沉,語氣平靜,是問句,更帶了一絲責備意味,但溫漫聽不出。

溫漫抱着胳膊和膝頭,唇瓣輕輕嘟起,似乎是有些不滿。

“不狼狽。”溫漫說。

“這次沒有臭雞蛋,也沒有奶油。”

溫漫認真的向聞彥川解釋,這一次的她不狼狽。

聞彥川垂眼看着溫漫,認真地打量着她那張精致的臉龐,許久沒有說話。

過了半晌,聞彥川才開了口。

“可是嘴邊有口水。”

溫漫一怔,連忙擡起手在唇邊胡亂抹了兩把,将方才幹嘔帶出來的口水擦掉。

聞彥川嘆了口氣,從西裝內側拿出一張手帕,另一只手拉過溫漫的手腕,輕輕地擦拭着她的手。

溫漫低着頭看着那張手帕,純黑色的,和之前毀在她手裏的那個手帕不一樣。

視線上移,她看到聞彥川那只指節分明的手正握着自己的手腕,灼熱感随之傳來。

她好像……真的不讨厭聞彥川的觸碰。

溫漫眨了眨眼,孩子氣的伸手指了指被方才被江瑾碰過的地方,指揮着聞彥川:“這裏也擦擦!”

聞彥川擡眸掃了她一眼,沒問為什麽,只是順着她的話擦了擦那塊地方。

溫漫眯起了眼,心裏某一塊皺巴巴此時好像被展開熨帖好,心情都舒暢了不少。

她看着聞彥川的動作問:“聞先生,我在你眼裏一定是個很邋遢的人。”

聞彥川沒有擡頭,只是握着她那處白皙手腕,看着她的小手松松垮垮地搭在自己的掌間,聲音充滿磁性。

“一般邋遢。”

聞彥川說:“也是第一次見,很新奇。”

溫漫聽到聞彥川的話,嘴角向下撇了起來,剛揚起的好心情瞬間澆熄。

她眼眸一陣酸澀,嘟囔着說:“聞先生是不想跟我吃飯的。”

所以聞彥川不和她吃飯,就是在嫌棄她邋遢。

聞彥川眉頭微微一蹙,擡起頭看着溫漫:“為什麽這麽問?”

溫漫收回手,又把自己縮成了一團,她緊緊抱着自己,嗅着身上大衣傳來的雪松氣息,開始數落起聞彥川的一一罪行。

“明明約好了一起吃飯,卻又不聯系人家,随口一句出差就走了那麽久,又不是沒有我的微信,一個多月了連個聲響都沒有,連朋友圈都不發,誰知道是不是卷着我的六百萬跑路了……就算是我還給你的,放鞭炮也該有個響吧?六百萬放鞭炮,一定震耳欲聾。”

溫漫越說越委屈,聲音也漸漸高了一些,還帶着些小家子氣,顯得摳門得很。

聞彥川一頓,聽着溫漫的指責,沉聲回應。

“我沒有發朋友圈的習慣,”聞彥川頓了頓,“上海也不讓放鞭炮。”

溫漫張了張嘴,聽着聞彥川的話,反駁不出什麽來。

她總覺得哪裏奇怪,但喝醉了又意識不到。

她現在腦子就是一根筋,說也說不過聞彥川,她索性閉嘴不說話。

聞彥川見溫漫委屈的樣子,眼底噙了笑意。

“溫小姐在怪我?”

溫漫咂嘴,語氣帶了幾分別扭:“我哪裏敢。”

聞彥川不同意這個說法:“你膽子大得很。”

除了父母,還沒有誰敢這樣細數他的罪行當面指責他的不對。

但溫漫敢。

或許只是她喝醉了,以為自己在做夢,所以她敢。

等酒醒了,聞彥川猜她會跑得遠遠的。

溫漫搖頭:“聞先生,我不敢。”

溫漫的語氣十分認真:“我還要在這個圈子裏繼續打工賺錢,如果得罪了聞先生,封殺我怎麽辦?我已經丢了六百萬了,不能再丢了工作了。”

聞彥川微微側頭看着溫漫,覺得她現在的模樣可憐極了。

像他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那樣。

聞彥川從來不是什麽有同情心的人,讓他覺得可憐的事物少之又少,可他第一眼就覺得溫漫可憐。

可憐到……想讓他憐惜。

他坐在噴泉邊的大理石上,膝蓋微微抵着溫漫的下巴,迫使着她擡起頭,用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

四目相對,聞彥川看着那雙眼,覺得喉嚨一陣發緊。

溫漫将下巴就那麽抵在聞彥川的膝頭,像是撒嬌一般親昵。

她一定是在做夢。

聞彥川看着溫漫乖巧的模樣,聲音不自覺放低了下來。

“張口閉口六百萬,你很缺錢?”

聞彥川并不了解國內娛樂圈明星的身價與收入,但總不至于六百萬就讓溫漫真的破産。

他覺得上次溫漫說自己‘瀕臨破産’或許只是調侃。

溫漫微微垂眼,聲音輕柔:“像聞先生這樣尊貴的人,不會懂六百萬對于我們這種普通打工人意味着什麽。”

溫漫的發絲垂在聞彥川的膝頭,他指節未動,随後又收攏,控制着自己不去觸碰。

聞彥川确實不懂:“意味着什麽?”

溫漫眨了眨眼,眼淚來的如此快,晶瑩含在眼眸當中,幾乎快要滾落下來。

“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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