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景王府,練武場。

“王妃……王妃?”圓兒拿着掃帚歪着腦袋輕聲喚道。

“啊……啊?”笛榕落一副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呆愣的回應。

圓兒面色有些糾結,“王妃,平日裏奴婢看您不是這樣拿□□的呀……”

笛榕落順着圓兒的目光看過去,這才發現一直被自己拿在手裏的紅纓□□,居然頭尾颠倒了,而她絲毫沒有發覺,還舞的起勁。

“咳咳,”笛榕落不自在的咳嗽兩聲,将手裏的□□調換了位置,“小爺我這是在研究□□的不同用法,你不懂。”

圓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擔憂的看着再次走神的笛榕落,“奴婢看您這幾日似乎總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啊?”

此話一出,笛榕落頓時像炸了毛的貓一般一蹦三尺高。“誰說小爺出事了!啊!小爺我吃嘛嘛香身體倍棒,好的不能再好了!”

圓兒有些被笛榕落的過激反應給吓到了,連忙點頭附和道,“是是是,都怪奴婢多嘴。”

笛榕落也發現自己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了,不自在的轉了轉眼睛,張口想彌補些什麽,突然聽見了假山附近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笛榕落被吓得面色一變,急匆匆的将往日裏最為珍愛的紅纓□□丢到了圓兒的懷裏,“小爺我還有事,那個環兒你幫我把槍送回松菱院吧!”

圓兒猝不及防接過了笛榕落扔過來的□□,被壓的身子一彎,跺了跺腳氣呼呼的說,“奴婢叫圓兒!不是環兒!”

只可惜此時笛榕落已是慌不擇路的朝假山的反方向頭也不回的跑了,連個眼角都來不及扔給圓兒。

“笛榕落你給本王站住!”一聲怒喝在練武場上響起。

笛榕落腳步反射性的一頓,不由得在心裏暗暗罵自己,笛榕落,你怎麽回事啊慫成這樣。

笛榕落深吸一口氣緩緩轉身,便看見了千晗景鼓着一張娃娃臉向着自己的方向快步走過來。

“嗨~王爺好巧呀。”笛榕落遏制住自己想要逃跑的念頭,擠出一抹怪異的笑容對着千晗景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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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晗景站定到笛榕落面前,冷哼一聲,“躲啊,這次怎麽不躲着本王了?”

千晗景真是快被笛榕落這個一根經的惡婦給氣吐血了。原本他以為經過那晚,笛榕落應該已經明了自己對她的心思,誰知道他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居然發現自己獨自一人躺在床上,旁邊的被褥已經冷卻,等他收拾好了走出房間門,老鸨卻告訴他笛榕落一大早上就走了,連句話都沒給他留,只留了錠銀子給老鸨,千晗景在當時的一瞬間懂得了青樓女子的悲切心情。

“呵……呵呵,王爺說笑了,我哪裏敢躲着王爺呀。”笛榕落的眼睛四處亂轉,就是不願意看向千晗景。

“哦?那這些天本王去松菱院你就在練武場,本王去練武場你就在書房,本王去書房你就在廚房,這些都是巧合咯?”千晗景一步步逼近笛榕落,冷笑着質問眼前的女人。

笛榕落尴尬的顧左右而言其他,發現千晗景完全不為所動,心裏一橫擡頭看着千晗景說,“小爺我就躲着你了,怎麽地!”

此話一出,笛榕落心裏不由得輕松了些,也不知道那晚到底是什麽情況,等她酒醒了之後才發現一切都已經晚了,這些天她的心裏亂成一團,如果說之前在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時是迂回曲折的躲着千晗景,那這幾天完全就是正大光明的躲着他了。現在被千晗景堵到了面前,她就幹脆破罐子破摔算了。

千晗景聽到笛榕落的回答,腳步一頓,将身體略微的向假山方向轉了小半圈,正好能讓站在後面的侍衛奴才們看到自己的側臉,然後緊咬着嘴唇,将雙眼用力瞪大露出哀傷悲痛的神色來,眼眶微紅,喉結不斷滾動,艱難的張口說道,“那天你要同唐将軍出去,本王忍了,你要去那藏翠樓,本王允了,可是如今你……你居然說出這種話!那晚在藏翠樓你明明不是這樣對我本王的,你說過你會負責的!”

“嘶!”練武場裏裏外外上上下下的下人們全都瞪大眼睛倒吸一大口涼氣。天哪,他們聽到了什麽!王妃,王妃居然好這口?!

圓兒張大嘴巴看着一張娃娃臉楚楚可憐的王爺,“哐當”一聲,笛榕落塞進她手裏的紅纓□□掉在了地上,砸的一響。

笛榕落這回是真傻了,這尼瑪,什麽情況?!

千晗景努力眨巴眨巴眼睛,刺激淚腺分泌液體,然後繼續委屈巴巴的看着笛榕落說,“小落,你別躲着本王好不好,本王以後再也不同別的女子說話了,你別生氣了,也別再找唐将軍了好不好?”

看戲的衆人這才恍然大悟,他們就說呢,這王妃怎麽會無緣無故給王爺安排別的女人侍寝,還自己跟唐将軍跑出去。原來是吃醋了啊,想不到王妃平日裏凡事都不在乎的樣子,居然也有這麽細膩的女兒家的心思。

“千晗景你丫的是不是腦子燒壞了!”笛榕落現在是真的懷疑千晗景是不是吃錯藥了,往日裏一個天天把一振夫綱當做人生最高理想的人,現在居然當着這麽多下人的面可恥的賣萌裝可憐,還說出這麽讓人曲解的話。

夫綱?不存在的!

夫綱能有媳婦兒好吃?千晗景發現自己以前真是虧大了,這麽一個寶貝天天在他面前晃,他居然整天還惦記着什麽夫綱,真是蠢到家了。

千晗景剛準備繼續他的表演,寧止突然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王爺大事不好了!太子……太子他被軟禁了!”

……

皇宮禦書房。

“皇上下旨若非允許不得入內,景王爺,景王爺您不能進去呀……”

“吱呀”一聲,禦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李塘一臉難色的試圖攔住千晗景。

“父皇,皇兄他怎麽可能會害兒臣?到底是哪個奸臣上的奏?本王現在就去把他給殺了!”千晗景連親王袍服都未來得及換,一路強闖進了禦書房,一邊推開房門一邊大聲怒道。

坐在上位的千城栎按了按鼓起的太陽穴,揮了揮手示意李塘退下。

千晗景這才看清,禦書房裏還有兩人,正是笛瞑與右相。

“景兒,你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千城栎不鹹不淡的呵斥了千晗景一句。

看着禦書房內還有其他人,重點是其中還有自己的岳丈大人,千晗景抿了抿唇壓住一身怒火,規規矩矩的向千城栎行了一禮,“是兒臣失禮了。”

“想必景王也是護兄心切,方才一時疏忽了。”笛瞑看了千晗景一眼,開口替他解圍道。

千城栎原本也沒想過要如何懲治這個從小被放在手心裏疼的小兒子,“罷了,太子一事也算是與你有關,你便一同留下來吧。”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千晗景聽了寧止慌慌張張的禀報便直接沖進了皇宮,對于具體情況還不甚了解。

右相嘆了口氣對着千晗景解釋說,“今日早朝上,以左相為首的一幹人馬集體彈劾太子殿下,稱其因為一己私欲殘害手足,在景王爺您的藥膏中下毒,這才導致您昏迷不醒。”

“不可能!”千晗景聽完右相的話想都不想的張口辯駁。這世上誰都可能害他,可是唯獨皇兄,是絕對不會對他下毒手的。

“你以為朕就會信嗎?彥兒從小長在朕的膝下,朕比誰都了解他,他絕對不可能幹出這種事情來。”千城栎臉上露出疲憊之色,緩緩開口。

“既然如此父皇你為何還要下旨軟禁皇兄?”

笛瞑代替千城栎回答說,“此事牽涉甚廣,不是皇上一句信不信就能解決的,那幫人來勢洶洶,新上任的禦林軍副統領直接拿出了充分的人證物證,皇上若是不做出相應的表示,怕是不能服衆啊。”

……

太子府,怡曦院。

“你的意思是,今日早朝過後,皇上就下令在案情沒有查個水落石出之前,太子只能待在太子府裏修身養性?”笛榕落右手食指規律的敲打着石桌,疑惑問道。

不過半日時光,李怡蕪的眉間便沾染了揮之不去的擔憂,只是作為太子妃該有的禮儀妝容,卻是半分不錯。這份困境之中的臨危不亂,是從小在書香世家中浸泡成長過的人方才有的儀态氣質。

“這他娘的不就是變相軟禁嘛!”雖說笛榕落與千晗彥接觸不多,可是對于這個溫潤如玉,愛民如子的太子還是很有好感的,更何況她與李怡蕪也算是一見如故,現在出了這檔子事,自然是氣憤不已。

李怡蕪嘆了口氣,“這次的事情一看便知是有心人有備而來刻意針對太子,人證物證俱在,為了公允也為了堵住悠悠之口,眼下的情況已經算是好的了。”

“難道你也不能見到太子嗎?”笛榕落不甘心的問道。

李怡蕪搖了搖頭,“太子如今被關在自己的院落裏,未經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随意進出,這其中自然也包括我。”

“你……你別擔心,千晗景知道這件事已經在第一時間進宮了,一定會沒事的。”笛榕落極少勸慰別人,看着李怡蕪現在愁眉不展的樣子,張了張嘴幹巴巴的安慰着。

李怡蕪勉強露出微笑,偏頭看向窗外,院裏的桂花樹是當年她與千晗彥一起親手種植的,沒想到不知不覺已經長的這般茂盛了。一陣秋風刮過,淡黃的樹葉脫離了樹梢,随着風在空中旋轉飛舞,最終慢慢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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