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楠竹和男二同框了~~~

第2章 我.02

許細溫失業了,在她口袋裏揣着辭職信,準備甩在像塊油膩扣肉老板臉上前,她被禁止進入公司大門,理由是:她被解聘了。

許細溫手裏緊緊地攥着辭職信,用力咬住牙齒,轉身離開公司門前。可以說她沒骨氣軟骨頭,可是除了這樣,她能怎麽樣?

是把劉總打一頓,還是告郝添頌?

她應該可以告郝添頌吧,然後如他說的,她不值二十萬,可能只值二十塊錢,然後是甩不開的流言蜚語,她能想象到具體內容。

左鄰右舍版本是這樣的:許家的丫頭知道嗎,學習頂好長得又高的女兒,上學時候不好好學習陪人睡,工作了又不安分,告人家,要是她正經,怎麽只有她發生這樣的事。

多年舊友版本是這樣的:許細溫知道嗎?班裏的班花,學習特別好乖孩子一個的那個,不是陪郝添頌睡了嗎?被郝添頌給了二十萬打發,這次又告郝添頌,是拿這當生意吧……

父母家人版本是這樣的:許細溫你就這麽沒皮沒臉,一次兩次和他糾纏不清,你說,是不是像別人說的,看上他家的錢了,他給你多少錢,你怎麽這麽不自愛……

這些話,許細溫并不陌生,跟着她有九年了。

這些話,只是從左耳朵進去從右耳朵出去,不顯重量不顯體積的幾個聲音,卻是壓垮她脊背的千斤重量,砸在她心上,留下坑坑巴巴的痕跡。

許細溫廢了,她再也不是以前的好孩子好學生,被流言糾纏,她不再優秀不再習慣地挺直脊背昂着頭,她不再敢自信地走到人前,穩穩地讀出發言稿。現在,她懦弱、她膽小,她恨不得所有人看不到她。

許細溫一年內的第二十份工作,找的還算輕松。臨近假日,超市促銷缺人手,職位充裕、學歷要求不高,許細溫經過簡單的面試和半天的培訓,已經在收銀臺處占了一席位置。

如果說遇到郝添頌,讓許細溫慌亂和害怕,那麽,今天,再遇到舊相識,她表現的就淡定很多。

“您好,歡迎光臨家家樂超市,有會員卡嗎?”這是培訓時,要求對每位顧客說的話。

顧客是對男女,女人在前面,男人跟在後面磨磨唧唧地拿錢包,等許細溫掃完條碼,不放心又看了一遍,“怎麽貴這麽多。”

許細溫接過對方遞過來的現金,找零,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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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細溫?”站在一旁的女人,驚喜地叫。

“你好,王芳芳。”許細溫扯了扯嘴角,勉強和人打招呼。

王芳芳視線從許細溫頭看到腳,再看看她身上的工作服,捂着嘴笑,“你怎麽變成現在這樣了?你可是咱們班的尖子生。”

應付幾句,王芳芳攬着男人的手臂往前走,仍舊在回頭看許細溫,聲音不算小,“她是我們班的班花,學習很好又長得漂亮,班上很多男生喜歡她。”

男人跟着回頭看了幾眼,點頭同意,“長得是挺漂亮,成績好怎麽沒上大學?”

“都說不叫的狗才兇,好孩子玩起來也是瘋狂。許細溫上學那會,班上的好學生,老師家長眼中的好孩子,又一幫男生喜歡,可是風光無限。可她非要做賤自己,陪班上一個男生睡覺,睡就睡了吧,還訛人家二十萬,逼得人家出國。”王芳芳嬌笑着說,“以為她早就嫁給了老男人給別人當後媽,不然她那樣的過往,哪個清白人家肯要她。”

“你拿手機做什麽?”老男人看着她奇怪的動作。

王芳芳興高采烈地說,“發朋友圈啊,讓大家都看看許細溫現在變成什麽樣,想想她以前的樣子,肯定一片嘩然,多好玩。”

男人不耐煩地說,“趕快回家吧,明明放學了,等着吃飯。”

王芳芳不樂意地嘟着嘴,“他是你兒子又不是我兒子,憑什麽我給他做飯……”

有些人就是有這樣的覺悟,明明自己的生活過得像一灘狗屎,當後媽睡別人的老公,還偏要去攪和別人的事情。

許細溫看着王芳芳的背影,收回視線,抿了抿嘴繼續微笑着問下一位顧客,“歡迎光臨家家樂超市,有會員卡嗎?”

在過去,議論她的人中,話最多的就是王芳芳。

初戀是什麽感覺?

郝添頌嘴上咬着香煙,手裏搓着麻将,眼睛盯着手裏的牌看,腦袋在算對方牌的空隙想這個複雜的問題。

“亂七八糟。”郝添頌總結。

坐在對面的朋友笑話他,“少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們知道阿頌的第一次是幾歲丢的嗎?”

在坐的大部分是平日裏玩得要好的朋友,旁邊陪着的是各自的女伴,聽了問題,捂着嘴咯咯笑。

郝添頌輕擡眼皮,低聲一語,暗含警告,“別胡說八道。”

“十六,阿頌你那時候有十七嗎?”可惜這朋友不懂得看臉色,繼續問。

問題一出,大家顧不得手裏的牌,眼睛巴巴地看着郝添頌,等他的回答。

郝添頌丢出去一張牌,“沒有。”

“對方多大?”有幾個猜測不會是比半老徐娘之類的吧。

郝添頌見別人越猜越過分,只得開口回答,只想着打消這群人的八卦心,“小一歲,同班同學。”

挑起話題的人,站起來拍着心口急切地拆穿,“阿頌為了這小學妹可是煞費苦心,馬上要中考了,又回去跟着人家上初二,才成了同班同學。”

郝添頌順了一遍牌,推倒在桌上,“糊了。”說着站起來要走。

朋友們打趣他,“郝少爺平時只許你笑話我們,還不準我們問問,你那初戀現在怎麽樣?”

“一灘爛泥。”郝添頌擡手止住別人的問,“我姑住院了,我得去醫院看看她,改天聚。”

等郝添頌走了,這幾個朋友紮堆繼續八卦,知道最多的那人咂舌說,“阿頌追人家三年連他自己都說,是做過最有耐心的一件事情。結果,睡了一覺被訛了二十萬,他出國時候不心甘,好幾年沒回來過。下次見到他,可別提,省得他不痛快。”

其他幾個人紮堆八卦,“這女的這麽厲害,叫什麽名字?”

“什麽溫,阿頌有次喝醉還叫了名字。”這朋友眼睛往空蕩蕩的門口看了一眼,明知道郝添頌聽不到,還是壓低聲音偷偷地說,“有次出去玩,玩游戲問自己最像什麽動物,阿頌說自己是青蛙。”

“什麽意思?”其他人一頭霧水地瞪眼。

自認為深知□□的朋友,嘆一口氣,“這姑娘名字裏有溫,是溫水,他就是那青蛙,不知不覺就被煮了。”

其他人恍然大悟,紛紛比出大拇指,“想不到阿頌還是個情種。”

這朋友哈哈笑,“那是以前,他現在可不這樣,玩得比誰都開。誰再和他提唧唧歪歪的愛情,他鐵定翻臉。”

郝添頌走出高級會所,靠着車門點煙。

初戀,很久沒聽到的詞語,像是上輩子碰到過的一樣陌生。

許細溫并不是郝添頌的初戀,卻是他第一個正兒八經地去追去喜歡的人,所以在被問初戀時候,還是把她安排在那個位置。這并不表示他還愛着她,只是覺得,這樣才對得起他那三年的死乞白賴。

郝添頌吐口煙卷,關于初戀,現在能想起來的,就是他天天守在人家門口,卻見不到許細溫,還有許家人揚言要告他的場面。

可不就是亂七八糟的。

在外□□年不曾回來過,以為事情終于過去了,沒想到……又遇到她,還是在酒店床上。郝添頌緊着抽兩口煙,濃黑的眉頭皺着,心煩氣躁地想,每次遇到她都讓他慌亂不堪,沒出息,怎麽地有種一輩子要砸她手裏的感覺。

把煙丢在地上,擡腳踩滅,幹淨利索,在心底發誓:他郝添頌再栽在許細溫手裏,他的孩子就跟孩子媽的姓。

郝添頌一時的大話,導致幾年後,家裏的許多多小盆友很不解地問:粑粑,我為什麽跟麻麻的姓氏呀?別的小盆友都是跟粑粑姓的呀?

說許多多還太遠,近的,郝添頌怎麽也沒想到,一個小時前,他還恨恨地發誓的人,會再次出現。

具體來說,是她的背影。

郝添頌去醫院看生病住院的姑姑,他一手提着水果籃另外一只手抱着花,跟在一大波的病患者後面,乘坐自動扶梯。在四樓拐彎處,看到許細溫從婦産科出來的背影。

只是一晃而過,他卻篤定那就是她,因為她真的是很高啊,一眼就能看到。

腦中不知所想,腳已經不聽使喚地往剛就診過的醫生辦公室,走過去。

“我是剛就診的許細溫的家屬,請問平時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

醫生推了推眼睛,頭也沒擡,嘴上熟練地說着,“懷孕四周,按時來檢查不會有什麽問題……”

四周,也就是一個月,真是巧啊。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不愛我了麽~~嘤嘤~~木有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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