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2)

不是才和你說過嗎?執了勤之後就趕緊回來了,今天不是我們的電影之夜嗎?”忍冬有些奇怪地看了槙島一眼,然後低頭吻了他一下,起身往廚房的方向走去,“晚飯吃咖喱蛋包飯,可以嗎?”

晚飯?槙島垂下了眼眸,擡起手來向着她的地方伸過去,指尖顫了一下。

“當然,一直想試一下忍冬的手藝。”

“在說什麽奇怪的話呀?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怎麽說的跟第一次吃一樣?”說着,忍冬掩嘴笑着走遠了。

她的背影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中。

他微笑着醒了過來。心髒的地方在發着燙。

伸手摸進胸前的口袋,是一張用拉丁文手寫的讀書筆記。筆體隽秀圓滑,卻蒼勁有力。

不出所料的,在讀過《再見了,電影》之後,少女寫了滿篇消極而焦躁的感想。可卻在結尾時,她引用了尼采的話——

“你今天是一個孤獨的怪人,你離群索居,可總有一天你會成為一個民族。”

——誰不是孤獨的?誰又能成為例外?少自大了。

當時的自己,是這麽想着的。

“哎呀哎呀。”槙島起身,開始行走在一片虛無中。沿途有白色的曼珠沙華一朵一朵開放着,每開放一朵都是一個記憶。

他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就是從這裏開始,蒼白的花,突然變成了豔麗的紅色。這朵珍貴的曼珠沙華開放了之後,槙島揚起唇角笑了。他帶着些許懷念怔怔望着眼前的畫面。

“去他的西比拉系統,比起讓機器告訴你該怎麽做,用用你的腦子和心!你可是人!...獨一無二的人類啊!”

哦?港口的露天咖啡館,槙島放下了手中的誘人咖啡,饒有興趣地望着面前的一幕。剛剛說這話的是個少女,雖然穿着公安局的制服,卻把支配者指向了自己的同事。

“不理解,不認同,這樣的世界...無論如何都不想去妥協。”少女臉上的表情像是在這麽說着。從那雙柔軟的綠眸裏散發出的無比堅定的光輝,将槙島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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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槙島聖護與霧隐忍冬的第一次相遇。

她最終還是沒能救下那個色相渾濁掉的罪犯,就這麽看着她縮在一個黑發的懷裏被抱走時,槙島笑了出來。

在這座動物農場裏,你也是一頭醒過來的豬嗎?或者只是如他們一樣,是只會吃喝拉撒的牲畜?我很在意。

2.

通過了。恭喜你,通過了我所有的測驗,忍冬。

還真是麻煩呢,你。

明明只需要說幾句漂亮話,藤間啊、崔九善啊、泉宮寺這些人就自動向我靠攏過來了。想把你拉到身邊來,卻還要讓你喜歡上。

你也是會沉溺于愛情這種膚淺情感的人嗎?萬一太過于喜歡我了怎麽辦?我會很困擾的。

那麽,先親一下?女孩子會對強吻心動的吧?更何況是剛剛救過美的英雄。

啊,好疼。想不通,是氣氛不對,還是...技術不好?在這麽做了之後竟然挨了一拳。

該不會是有了喜歡的人?望着眼前這雙帶着淚意的楚楚可憐的眼眸,想蹂|躏的心變得更加急切了。對,就是蹂|躏。就是想把她的唇咬破,吸盡最後一滴血,然後...竟然滿腦子都是那種場面了。

沒關系,捕獵嘛,獵物越反抗,游戲越有意思。

下一步,鏟除障礙。大概是喜歡那個叫佐佐山的?喜歡誰,把誰殺掉就好了。順帶讓她徹底對系統絕望。孤立無援之後,就會看到我了吧?

真是計劃通啊。一切都在我的掌握.........

你去了哪裏,霧隐忍冬?那麽耀眼的人,是怎麽可能做到人間蒸發了一樣不露痕跡地消失。想不通,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開始漫無休止的失眠了。不知為何。一遍又一遍地讀她送的書,一遍又一遍地臨摹那張拉丁文的讀後感。

和崔九善去Club時,望着樂隊出神,回過神來時卻發現自己正在攬着崔九善。

“...原來槙島先生有這個癖好?”在槙島懷裏的崔九善幹笑着望着他。

啊,真惡心。槙島差點将中午吃的天婦羅吐出來。

然後像是夢一樣,她回來了。時隔一年,霧隐忍冬又出現在了金原祐治的監控視頻裏。與纖弱的外表不相符合的野獸般的氣息,她如禮物一般,帶着更多的秘密回來了。

如果剝開頭皮、敲開腦殼,可以看到人在想什麽的話,那我一定第一個拿起錘子來到忍冬面前。

你不快樂嗎?忍冬。在這樣的世界,果然要比我活的勉強嗎?

當初取笑別人孤獨的你...現在不也是噩夢纏身、狼狽不堪嗎?

我得救你,作為同胞,我得救你。

“我帶你離開這裏。”

泉宮寺的地下狩獵場,對她這麽說着。

啊,快要被捅死了。難道這句話不夠動人?還不足以打動她?明明眼裏都是我了,卻還是不肯誠實的面對自己的內心。

愛的反面是毫不在乎。而你,霧隐忍冬,你喜歡我...

“有沒有哪怕一天!哪怕一天你後悔殺掉了佐佐山?我,就算下地獄也不會原諒你。”

原來是這樣嗎?不懂,搞不懂了。

但嘴上卻說着——“那麽,我懂了,忍冬。”

真是無趣啊,這個世界。擡頭看了眼直升機,不免在心底覺得有些可惜。

“他只是孤獨!他只是孤獨而已啊!”

在倒下那一刻,看到了那個女人奮力哭喊的模樣。原來,眼淚是為我流的?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副樣子,從那男人懷裏掙紮着,想要跑向這邊。

不用費力了,忍冬。還是讓我先來。

螺旋槳劃着空氣走遠,黎明的夜風微涼。他的視線變得模糊,指尖向着哭泣的女人的方向,上挑了一下。

——“槙島桑,在這種世界,即使被這麽多人包圍着,你不會感覺到孤獨嗎?”很久以前,忍冬曾這麽問自己。

不會哦,不會孤獨了。謝謝你,讓我成為了例外。

生命啊,不過是一個熵減到熵增的過程。那麽,一個人的死,對于宇宙而言真的不算什麽。因為質量守恒,能量守恒,角動量也守恒。

所以相遇也不過是一個粒子轟擊了另一個粒子,分子打散重組之後,在另一個世界又會是不同的景象。

另一個世界啊。如果再碰到她,還要不要伸出手來了呢。

在一輛永不回頭的新幹線上,身旁的少女正露出羨慕的表情,微微偏過頭來偷看着他手中的書。

“...抱歉,失禮了!”綠眸少女在意識到男人正在看自己時,連忙坐直了身子向他鞠躬致歉。

“你也看喬治奧威爾嗎?啊,順便,我的名字是霧隐忍冬。”少女笑着向男人伸出手來。

窗外呼嘯而過的陽光灑在二人身上,有着純白笑容的男人靜靜望着她,然後,毫不猶豫地伸出了手來:“槙島聖護,請多指教。”

這個有着一頭豔麗銀發的男人笑得眯起了眼。

☆、至我親愛的德拉科的一封信

親愛的德拉科:

最近過得還好嗎?一晃半年過去了。原諒我的冷落,東京這裏最近發生了不小的動亂,給公安局帶來了很大的沖擊。我們都快忙死了。早知如此,當初應該對那個人更加防備才對...才意識到跑題了!

說一下我的近況吧。踏跶~我已經結婚了,和你口中那個“臭臉山怪”結婚了!事實上慎也是個十分溫柔的人,多接觸之後你會喜歡上他的。原諒我們結婚時沒有邀請你,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不算邀請了任何人,那是個十分突然的決定,就好像是“你知道嗎?我們應該去吃一頓日式煎餃了”那樣。決定結婚之後我們只是在下班的時候找了一家餐館,請了幾個朋友一起吃了頓飯,就算婚禮了。

Anyway...寫信來是想告訴你...我懷孕了(對!你能想象Sting Snape當媽媽嗎我的梅林?!)。還沒有告訴慎也。我們之前有讨論過孩子的名字,如果是男孩就叫狡齧光留。至于女孩的名字,well...我和慎也之間的漫長讨論似乎永遠都不會結束。所以,代表狡齧家,我誠摯邀請你做我孩子的教父。看到信之後請務必過來參加孩子的出生宴。

好了,不能再寫下去了,我現在在辦公室,慎也一會兒可能過來找我。今天家務輪到慎也了,他本來就會早下班,所以我得趕在他回家之前提早準備。我買了一件寫着“你要當爸爸了”的T恤,今晚回家就穿給他看。誰不愛驚喜呢?

(啊順便...你們男人,就是...二三十歲的男人,對那方面需求真的有那麽大?我是說,真的?那,麽,大?慎也說這是很正常的事。到這邊之後務必詳細和我說說,我得确認這家夥是不是在撒謊。)

你的 Sting

忍冬放下筆長舒了一口氣。太陽光透過窗灑在了她新染的栗色頭發上,卷曲的柔軟長發反射出金色的光芒,通透的肌膚像是陽光下閃閃發亮的白瓷。

慎也敲門進來時愣了一下。

“怎麽了嗎?”忍冬不動聲色地将信藏到了一沓文件下面。

“狡齧副科長好。”從走廊經過的人在和慎也打招呼。慎也朝他點了下頭。

“霧隐警官,關于這份文件...”說着,慎也關上了門,然後,反鎖。

“不要在這種地方啊...”忍冬已經預料到要發生什麽事了,她連忙整個人趴在桌上,用手扒住桌沿。一見到慎也,她渾身酸痛。

“老婆~”狡齧伸手推着忍冬,“就一次,做夢都想在辦公室做一次的...”說着,他彎下身來伸出舌頭湊近耳垂,不安分的手已經摸上了這雙大白腿。

沿着那腿間的縫隙一路向裏,直至,觸到了那個美妙的地方。

“你還說做夢都想在浴室裏呢...”

“所以啊,昨天不就試過了嗎?”

“我...我..體力不好...”

忍冬的話引得慎也一陣低笑,他眼眸幽深,炙熱的喘息随着纏綿的吻落在了脖子上,“越野賽的時候...也沒見你..體力不好。”

“乖,再像昨晚一樣把那些話說給我聽。”

忍冬的臉紅的發燙。在回想起昨晚在浴室裏挂在他身上胡言亂語時,呼吸變得更重了。

“...都發了那種照片給你看了,就不能放過我嗎?”她的衣服已經被剝落的差不多了。

“那種照片?”慎也忙着在她胸前啃咬着,“什麽照片,我沒收到啊?”

“就是...嗯...這個...”忍冬的手機“啪”地一聲落到了地上。

“錯發到伸元信箱裏了......”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宜野!”慎也提好褲子之後奪門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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